第一百三十七章 追忆似水年华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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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五月二十六日

    回忆,可以让人更加怀念过去,让人更加知道去珍惜现在。

    离开了五山,离别了他们,才变得更加的想念,太想念了,忍不住再抽空去探望他。

    仍是可以睡懒觉,但却睡不着,八点钟就不想再睡,强行自己闭着眼再睡又会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以摆脱烦恼忧伤的事。

    起床吧,吃过早餐也写不出什么传记,不如看三毛《我的宝贝》看到三毛与她的朋友不约而同的“哗”表示惊喜,异想不到的兴奋,我忍不住笑,又去翻自己写的日记,寻找和沈曾有过一次“哗”,那是自然而出的惊呼,一看便上瘾,细细看下去,那心情也真快乐和闲适。

    三毛也被亲戚说有怪癖……看累了又小睡一会。

    吃了午饭急忙赶着去上班,自然有些新鲜。谢爱琼说昨天有一个人来找我,我说:“是不是瘦瘦的?”

    她说是,不知怎的一下想到是沈,又没问年纪,只问多高,说可能是五山的,她说看样子就象五山的,很瘦的,他来找你玩,想到是沈我有些心跳,又觉得有犯罪感,感觉他来约我似的,以前的爱又回来了,我又想又怕,有点激动。

    平静一点下来,才看书,看了一会儿,汤来了,他带给我在书店上班的奖金,说书店里的书钱江想吃掉我们的不想给。我说想不到他是这么贪心,拿有一百六十多元也可以做事,昨天原来是汤找我。

    邓雪梅来上班后我又吱吱喳喳的说了小半天。

    四点半买了橙子波萝去三姐那,旎旎洗澡,坐不一会三姐就说:“你调回来父母更怄气了,你心里过意吗?”

    就是为争电视剧看的事我气父亲,毋亲见我们斗气也急气对二姐说,二姐又与三姐说事情就闹得这样坏了。

    三姐说:“象你这样享福就是被多骂点也值得嘛。”

    我们又聊起《恋爱婚姻家庭》这本杂志,那书说事业型的男女结合会给家庭带来危机,各自做自己的事业没有了浪漫情调。

    三姐说:“那你就找事业型的“

    我说:“不找事业型的他整天沉迷在打麻将扑克上,也不是更烦。”

    “绝对的吗?像你呀还要找个勤快的,不是怎么像家?如你这么懒,爱依赖。”

    我说:“要的还是情,如果没有爱情,你再勤快他也不会在乎你,怎么说呢?要是相爱,总有爱的动力,而不相爱,有活力也被打消了,对于我就会这样的。”

    三姐说:“也要现实的。”

    我想,婚姻离我太遥远太渺茫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真的觉得是毫无希望了:“干脆不结婚了,现在的婚姻那么复杂。”

    “知识分子”事业型的人的爱情婚姻都受到一定的冲击,况且我们这些平凡人的爱情呢?我都对爱情不抱任何希望了,似乎也认定了自己是爱情失意,婚姻的失败者了。

    夜里值班,去了丘辉东家坐。踩着车去兜风。回来店里稍修改小说,也没看书。

    九一年五月二十七日阴

    随便抹了下玻璃就走了,还带着惺忪睡眼,回去再睡,一直睡到九点多钟,有人敲门,以为是父母敲,再听到敲,才去开门,那人说母亲头晕,急忙跑下去,母亲坐在那里,扶她回来,用姜炒鸡蛋给她吃,然后才做午饭,父亲炒菜。

    十二点上班,也没什么心情修改小说,心神不定,喜欢啰嗦,看行人匆匆,或许是夏天的午后吧,精神疲倦欲睡,随便抄了小说就行。

    三点钟邓来上班更不可能弄自己的东西,与她闲聊,什么也聊,活得真是无聊了,就说:“穷开心,活快乐”的过日子,比如找朋友玩,去旅行去五山,去买电子琴,写小说看书,就是想为了不让自己孤独寂寞无聊走入不快乐的心境。

    邓说她那里有一架子琴修好了可以卖三百元给我,还说她会“一刀一刀来砍”意是谁动了她,她都会报复。说知道又不告诉她也会记着,她这样一说我听了也害怕。

    她说:“一些人尽管表面和你说得再好,等你落难时就离你而去,这种人根本不配交朋友。”

    我说我也领教过,在你跌倒时不丢石头也算好了。

    她说她就十分感激在她落难时那些朋友给她精神上的力量。

    我说异性朋友比较讲义气。

    她明说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宁愿不要交,没利可图,交来又有什么鬼用?

    我觉得交朋友只要投缘,交心互相帮助互相理解,如果别人对你有目的才好在一起,确实会很累。

    下班后去阿君家,路过天桥下面,我就想自己调回县城上班也快两个月了,所见所闻也不少,发觉自己也变得比在五山爱虚荣,主要还是受一起上班相处的人影响。

    谁都会有虚荣心?但我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己经很明显了。

    晚上和丘辉东一起去府前大桥吹着夜风,看着夜潾潾的河水,说着一些婚姻家庭的事。

    她说:“我是你同学才这样说你的,许多同学都打了结婚证,还是不要这么挑剔,现实点吧。”

    “我己经够现实了,可是一想到两人合不来又有什么意思。”下午和邓雪梅聊天时她说过夫妻感情是很淡的,我还说要做到感情和谐也很难。看到别人不幸的婚姻,我情愿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倒不如孤独自由更好些?这两者哪个更不幸更失意些?真不知道。

    我还在等待期望着,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出现,爱情会到来。

    丘说的仍是一幢房子,钱。

    我们还说有趣的笑话,她说有一个邮局上班二十八九岁老是打电话给她和他聊天想追她,要是半年前我调出来了也可以介绍给我。我也觉开心,谈着话吹着河风,在街上逛,也像拍拖一样快乐吧?

    回家时我们也说起各自的家庭,父母嫁女要彩礼的搞笑,说男人没钱的岳父诈也要诈他出来,诈不出来就诈到女儿身上,女儿也要被他诈死了,说得我们都笑起来。

    分手时,她说以后我值班时,又出来散步。

    回到店里,一个人静静的思想,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日记也记不完,书也没看一页。

    九一年五月二十八日

    今天盘点,吃完早餐他们都坐在那里等了。九点多钟时己盘完接着洗地,洗完地十一点多下班去了三姐家,她打来电话说父母去了她家。

    我也跟着去了姐家,太累了,晒衣后半坐半躺在沙发上,母亲帮忙洗菜,父亲坐在小旎旎旁边。

    吃完午饭,父亲去了大姐家,我们上楼小睡,姐又说父亲很计较女儿给多少礼金,叫我以后结婚去旅游,不要摆酒席,也不要姐姐送礼物。

    还没聊够两点半去上班,出货点货验货。邓雪梅没去,只我和谢去,后黄来了,说邓肚子疼,廖说次次出货都是他。谢一气之下就去告给刘经理,刘打电话和邓骂架,声大得我以为邓来店里与他骂。从楼上搬货下来确也不易,再用板车有人在后面推才推回去了,又摆货。

    看着邓气忿忿的又闷闷不乐,早上盘点被人孤立时,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可怜她,觉得她的孤独和郁闷自己都有过的同情她。

    下了班我问起,她以为是我与谢说了什么而让谢告状的,我说我根本没有说,只说你肚疼,她说是黄说了。

    回去又将这些告诉三姐。

    父亲从大姐家回来了,说大姐夫想去深圳做事。我听了觉得自己如果能去,也是会离开这里,去深圳做事,甚至去香港。

    这里令我太失意,爱情工作事业都没有给我活着的价值感,既是这样,如果能走,为什么不呢?工资只发八成的话。但一想自己的目标只是为赚钱的话觉得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并不想求富贵奢侈的生活,有钱又不能有一个相爱的人去旅游,一个人去,仍也是孤独?寂寞?唉,实在好累,累得一点也不想动,连吃饭时也懒懒的,姐夫当然看不惯。

    吃完饭,大姐和华华玮玮来了,大姐和爸聊天,说兴哥去深圳做生意的有趣。我和华华在唱歌,也觉有趣。

    回家时己十点钟,玮玮说我追不到她,边追边嘻笑,回来己是又累又闷热,等水热了才洗澡。洗完衣服看看电视写写日记己是十二点钟,够怆的样子,又还想看看书,一点钟才睡,明天还要起早,真烦。

    想到调回来真又要去远远的地方打工漂泊,也是挺孤独寂寞的事。

    九一年五月二十九日

    上早班,七点钟起床,心里也有怨恨似的,昨天太累了,那个谢阿靓也不叫我调换班,深怕我和邓一起上班。

    小说一点也改不成,边阅书,又不停的打哈哈,黄在旁边打数。我看一会儿书,卖一下东西,写下价钱,然后去逛街一小时,看到一本《寻找三毛》真想买下来,可惜很多内容都是看过的。又去翻看明星新闻,琼瑶的书,觉得他们也一样的平凡淡然,琼瑶的小说看多了也一样无趣味。

    下午上班时下起雨来迟到了些时,去到见邓在默默的看书,那样子也好孤独寂寥。之前是不曾见她这样打发时间的,也见过她拔蒜头,现在见她也被孤立,想象不到像她这样有冲劲热情的人也落寞下来。

    她给杨梅我吃,说第一次上班没有打瞌睡,我翻了她看的书,看她是想与我谈话的把书丢开,丢给了廖说:“我们可以聊天,你一个人坐着无聊。”

    我说一个人在这里上班好闷,她说:“有什么闷,当你烦闷时你就回忆过去美好的东西。”

    我说:“回忆过去,盼望将来,这样日子就好过了。”

    她说:“我就没有将来盼望的,过一天算一天。”

    我说:“那时在五山,我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她说:“回忆在五山的时光,如果时光能倒流十年,我真愿过回那时的日子,真是怀念不舍呀。”

    我说:“当你身处那里时,你就会烦,又想着怎么调出来。”

    她说:“那时一有时间就玩牌,爬五子峰求救时几乎是抱着回的,他们邓建国李百瑞何秀英对我又好,怀孕时她又时时迁就我。”

    我说在五山最难忘的是吉他。

    我们在回忆过去。

    她说:“电视大学那边一直进有瀑布草地大山,是一个最浪漫的地方,谈恋爱最好的环境,山下面是草坪,再上去又会有遮掩,怕人见的话。夜里的风呼呼的叫,白天也不会热。”被她形容得世外桃源一样,我说以后拍拖就会去的。

    和她比,我多了一个梦想而令她向往的爱情,看来每个人都渴望真爱的浪漫,被爱溶化,尽管这个人的人生没有了希望。

    下了班后去三姐家,不知是房子的空间小还是心情不好?人也被窒息似的感觉什么也不想说,小旎旎哭闹时要抱抱,姐夫下班回来见我还没走说我偷懒,想迟回去就有饭吃了,我说你很勤快吗?他说他下班回来喂鸡。

    不来也就罢了,只是想和姐聊聊,但来多了也真的没什么意思。

    临走时我对姐说:“下个月休假不去五山也忍不住了。”

    三姐说:“去见你的情人呀?”

    我说:“所有的有情人,都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