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落的日子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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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四月十二日晴

    夏天己经悄悄的到来,它让人不曾感觉到闷热和燥动。

    原也想早上去河南找印刷厂,但疲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实在太累了,还是算了吧,总有时间的。

    十点多钟华华敲门,她带玮玮来,玮玮那小公主好漂亮好漂亮,小脸蛋胖嘟嘟的,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水灵灵的让人忍不住想亲吻她。

    那盆春兰竟然开花了,似一只只蝴蝶,缨缨的红色,我也高兴得不得了,又想亲她。

    母亲也不知去哪了?自己一个人离家也不说一声,生病了走路都有气无力,脸黄黄的更添了许多皱纹,若在街上一个人行走出事了怎办?好叫人担心呀,叫华华去群姨家找也不在。

    十一点多钟她才回来,是去了看医生,玮玮好天真地说:“是不是去看医生了?”

    快十二点钟我又急赶着去上班,看见五山的同事罗,他开车来撞我,我说:“这么衰的”不知是认识的人故意的,他问了我在什么门市部上班。

    上班三个小时写了几篇日记,下午去送盆花,寄了信。

    还是感觉不到自我的价值,穿衣打扮也成了一个自卑的问题,觉得自己穿得老土,赶不上时尚,皮肤又不好,感到一街的人穿着好飘逸,而认识的人都会注意你的外表和衣着,而我现在的收入才一百多元,有钱买贵的衣物打扮自己吗?找男友,变得有些遥远,沈,他怎么会喜欢我这个丑小鸭呢?

    下了班又去三姐家,与她讲了些前几天发生的事,回时的路上,见到年少时同桌,搂着男友的腰坐着单车,我喜欢的他又在哪里?

    晚上抄着自己写的诗,也不知自我人生价值感在哪找?

    只有去阅读,写小说,写诗,才找到了一些自我价值的地方,可有谁欣赏呢?

    九一年四月十三日阴

    这天气是我特别喜欢的,阴阴凉凉很温柔很没有压力,仿佛一切想要的,不要也可以,一切所追求所要去做的,成功失败都不重要,也不一定非要去做,这种感觉连在大城市里游逛也不害怕和自卑,它确实没有压力而让人感到活着很轻松。

    早上上班时,便阅文学报,看累了,去街上走走,那人民公园也是好清静让人感到温柔舒适。我在细细寻觅,寻味爱的柔情。

    走在那石子路上,我对自己说:“原来没有恋人也一样可以享受这份温柔,如果有了,不是更温柔吗?”

    唉,爱情,爱情会使我变得怎样呢?它有时让人这样自卑,有时又让人这样自信。

    卑于自己长得不够斯文不够漂亮太土气了。自信自己有一颗热情善良的心,这颗心是真挚而又多情的。

    爱情,让我失意而落寞,没有让我享受到多一点的快乐,工作也一样,没有一些得意和开心。

    走去那卖兰花树头的地方,我的心更加悠然自得,那一棵棵的春兰我都格外的喜爱,买了两棵,也都细细的欣赏。

    欣赏,真的很重要,赏识她,她是娇嫩稚气水灵得可爱的兰花,不欣赏,她只是几株草而己,只我这个不被赏识的孤独者,更是傻傻的怜惜她了。

    下午去买一张票,明晚看王怡斐演出。

    九一年四月十四日阴转晴

    突儿发觉,我的心好孤独寂寞,心没有了寄托,没有了希望,是的,我的心好失望好失望。

    在感到社会价值无望时,把心寄托在文学上,看来,文学也没什么希望了,没什么结果,爱情呢,更是想也不敢想,对我还是很遥远很遥远,深怕寄托了,弄得自己一身伤,一身失意,而承受不了那份失意的失意,

    今天休假,睡到十点钟才起床,想去的地方都不是很想去,十一点钟还是去了河南,汤没找到,印刷厂也倒闭,然后又去长来,一路看看四周的风景石山,那一片荒茫的土地,是刚被开垦过的,如果有相机拍摄下来,就题为《拓荒者》

    一个人踩着单车去,感觉有点累,路好远好远,还想休假出来赚钱?真是宁愿穿少几套靓衣服了,真是福中不知福呀,亏得阿君天天这样踩单车来上班,还怀孕。

    去到,她不在上班,我只能回去,感觉累得头也有点晕了。

    回到家己经一点钟,吃了午饭洗衣,三点钟又想去三姐那里,母亲二姐己从三姐那里回来,我又在家呆不住,又去大姐家,她们上街去了,我又改去阿君家,仍找不到她,只好回家,路上又遇见大姐华华玮玮她们回家,感觉上好陌生,没有姐妹的亲切。

    晚饭后一个人去了工人电影院,刚放好单车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电视上见过的陈维聪吗?”再看车上,有一个瘦小斯文的女子,就知是王怡斐了,想不到电视上的她主持《万紫千红》成熟干练,电视下真实的她是那样娇小玲珑,有些娇羞的女子,下了车,不是很高的她走在陈的旁边,一种防范想被保护的心理在她身上流露出来,因为跟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穿了一套春天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高一米五八左右,化了浓妆,只听别人的议论是:“又不怎么靓,不过好斯文噢。”

    我想,她的气质倒是一种比长得美更美的魅力吸引了我。

    他们进去了,我就去了阅览室,又不办借书证,文学方面是更失望了。

    对对情人在相拥相抱,在这柔和的夜色中也是他们的世界了,我匆匆走过,哪有心情来享受这些柔情密意呢?

    进了电影院,我害怕碰见熟人,怕别人看见自己的孤单,其实还没进场时我看见了丽梅,但我逃避她也不叫她,心里也好矛盾,怕她说我为什么不叫她去?

    坐在那里,我也不敢东张西望,害怕别人看见自己的孤单,害怕别人好奇的眼神,坐在我旁边的中年人也看看我,我更有些不自然了,他也会奇怪我为什么一个人来?他也可怜我的孤单么?

    轮到王怡斐陈维聪出场了,舞台上的她穿了一条纯白的裙子,一如电视上主持节目的她一样沉稳,高贵随和自然大方风趣的她,一失刚才的女子娇小味,

    电视上的她和现实看见的她,我更喜欢现实中真实的她:她刚才露出惊慌,需要人保护,有一些娇小的女人味。

    舞台上的她,有一半是工作的责任心,但也不失一份真实的坦然,拉近观众和他们的距离,很有亲和力。

    她用好听的粤语开场白:“电视上常见面,在这里都是第一次见面,很高兴来到乐昌,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胜意的。”

    她和陈维聪用粤语打趣对方,一起唱《夫妻双双把家还》陈说:“我们夫妻双双把家还呀。”

    “你就想呢,都几知占便宜的,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啰?唱就唱啰,不过是唱啧,不是真的。”

    唱到:“夫妻双双把家还”时,陈维聪搂着她,唱完了王怡斐一甩手,故意做出些娇嗔。

    然后是王讲故事,陈做姿势配合,后陈唱了一首《篱笆墙的影子》唱完后说:“不能便宜王怡斐,”两人对唱了一首《无言的结局》

    陈维聪说:“两人分得远远的唱。”

    陈道洪,张燕妮各唱了歌,粤剧,说话时间也较多。

    张燕妮唱《我曾用心爱着你》《渴望》并不多人捧场。

    今晚,朋友家人都不一定可以陪我,而恋人夫妻一般都能相伴到老。一个人没有了感情寄托,孤单只影的去应酬,社交,没有喜欢的人陪伴,感觉是空落落的。

    回到去十一点钟,父亲还没睡,进了房间,说不出的别种滋味在心头,心里也烦死了,恋人,你在哪里?我想你一定存在于这个小城市,却是我无缘遇上你而己?

    九一年四月十五日

    早上睡到九点半,起床来感到所有的事都好失望,感觉不到自我存在的价值,之前在沈面前是可以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起码欣赏我。

    现在,没什么朋友,知音,也没有谁欣赏我,觉得自己是这样孤独。也许,我会放弃所有的追求,什么也不要了。

    因为赚钱太累,写作也没着落,爱情更是没有希望,心,寄托在哪儿呢?它是无从寄托了。

    难怪沈那么有才华也消沉没有灵感没有人欣赏他。

    而我现在就放弃,以后更不会去做,想想自己也将如一般妇人一样做家务,做妻子做母亲就己足矣,是多么不甘心又是多么的悲哀。是的,以后家务缠身,还有什么心情来写作呢?现在也拿不起笔来写了,不过,不管怎样没有结果,我也会尽努力去实现自己曾有过的梦想。

    九一年四月十六日

    早上又不想去图书馆借书了,两眼疲乏得睁不开,身子骨象散了架的疼,睡过去转过来又睡死过去,老是发一些弹琴弄键的梦。

    吃了午饭又赶着上班,在阅报,然后就写了《山梦》的开头,雨旎忧郁的心情,写了一点点觉得又疲倦欲睡,又去街上逛逛,在公园里走走,还是解不了那眼睡虫,眼蒙蒙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和行人,孤单单的身影,还是觉得到一些索然无味。

    快下班了,可时光还是难耐,报纸也看不尽心,写也只写了一些,头疼得厉害,下了班,回去还是感觉疲倦乏力,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头还是痛得很,昏昏沉沉的,又去菜地看母亲种菜淋菜。

    唉,上班也不好过,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什么不满?我只是不满中的满足,上班时间全用来搞文学创作,可是文学又没进展,一天一天的用来功它,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似乎太多时间了,也不知怎么去珍惜它,而让它白白流逝。

    而我也是精神的庸倦,才什么事也做不成,这么年轻,不知怎的还不如邓的精力充沛旺盛还贪睡。

    写了这篇小说就写自传,虽然是那样虚幻,迷茫,可我还是不会放弃,年轻的心,怎么可以就这样满足于与人聊天打发时间呢?每天与他们讲这讲那,惹事生非,不可能吧。

    明天又要上早班了,又看一会杨沬的日记,她也在工作上感觉可有可无的没有存在感也是感到烦闷和不安,也曾问:“这是虚荣吗?”

    看她写的日记,我也鼓起了对文学的执着追求,她抄,司马迂写《史记》用了十八年,左思的《三都赋》构思十年成功。因而有洛阳纸贵之说。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七易其稿,《安娜.卡列尼娜》改写过十二次,《复活》的开头改写过十二次……。

    “稍一遇挫折便灰心丧气者,永远一事无成。”这句话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有振奋作用。

    看到十二点多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