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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了的梦
星星点点
像这山里的雾
浓重而茫然
九一年二月一日阴
换了一个月,接近了过年的日子,生活的节奏快了起来。
每天下班,自己煮饭,过家庭生活,时间打发掉了,又尝到了温暖,接着又续看《现代文体写作》一天就这样去了。
白天忙于工作,偶尔看一会书,不知不觉一天下来,才觉有些累。
边煮饭边铺床单叠被子,边听那电饭煲“呯呯”的唱歌,自有一种温暖的快乐,温柔的感觉。
虽然这天空中飘着雨,寒冷起风,还是想去翻看以前的日记,文学书籍,重过以往的日子,饭也吃得饶有味道。
下午在看那本《写作技巧》骆问是谁的书?我说:“你猜,”
她说:“哦,沈彬的,”我知她会猜他,提示说那人七号放假,她就说:“严刚的”
我也知她会猜到他们的,她仍在猜下去。
为什么,这些情别人都知道呢?我突儿觉得拥有他们而感到幸福,以后离开这里了也可以来探望他们。
我是多么庆幸能与他们成为朋友,要不然变成了陌生人更生疏。
才知道,友情也是多么可贵。
也不知为什么,这时日老爱幻想,幻想给人带来幸福,幸好自己还有幻想的季节,心年轻还没老。
五月,我可以再进来玩的。
九一年二月二日晴
每次见到阳光,我的心就格外的兴奋,柔和,甚至有一丝丝爱的温馨。
如果我的幻想来于爱,那么这温暖的阳光也是爱火,爱的热量吧?它燃烧着年轻的心,去追求去拼搏去奋斗!
我坐在那晒楼里,望着大山,松林,翠竹树木,与及整个五山,我又开始想像到,只有以后,我才可以真正赏析出这些山水画,来这里拍照留念。
这样,我又有了等待和盼望,盼望过年后的日子快到来,就像小时候盼望过年穿新衣那种心急的快活。
在心里说:“三姐多好呀,为我编织美丽的衣裳,我一定要回报她。”所以,也更盼望回家了。
在看那本写作评论书,评品散文的艺术美,样子也痴迷,坐在那里,觉自己也似“散文”—清雕琢,清新淡雅,潇洒中流露着自然,自由中显示亲切的谈话风。常是随随便便,并不怎么装模作样,这是散文看不出的艺术的艺术。
可是到了下午,上楼来,无意去翻旧时日记,便翻到与沈弹琴怨恨的心情。那时我们在逃避在挣扎,最后总算有今日平和友好。
续看,又看到与廖百威握手言欢舍不得放手的情景,也觉怎么会与歌星异性握上手呢?最奇异的是这温柔的手,厚实的手仿佛不是真的,想想,若是握上爱的人的手,又是有怎样奇妙的害怕感觉呢?没想到,就这样一握,会生出无数的情,就这样注重了他,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和异性紧握双手。
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所以就难以忘怀。
也翻到了与韩的对话,她说:“昙花也有一现的时候呀,我们就这样默默无闻的生存。”
我说:“巨星也有坠落的时候,当陨落时,失落不是更大吗?”
然而感慨深的仍是她说的那句:“就算他们不复存在了,也有过闪光的一刻,让人知道世界上有个他,虽说繁花如梦,也有大红大紫呀。”
就如三毛说的:“所要的都有了,己很累,无路可走。”那份失落是无可救了。
而我的失落呢?渴望得到人生的价值是这样深,而况路己走了一半,何想放弃?
九一年二月三日阴
不苛求时,就没有了怨恨,什么事都可以变得淡淡然。
下午正在打羽毛球时,返过头来看见沈,也不打了,笑着迎向他,也没有了羞涩,那日夜思念渴望见到的身影,面对时似乎都不在意的,他走近时,我说:“以为你回家了呢。”
他说:“又不上去玩。”这幽怨象是脱口而出,埋在心里己有些时。
“你都很忙啦,你现在不是回去。”去与不去玩,己找不到理由。
“几时去我家玩?”我这样有诚意地问他。
“说不定,年初六就要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你是明天出乐昌吧?”
“回家,不想这么早去,我是说好五号才去的。”我们柔声地说着。
我仍咕嘟着:“以为你前几天与她一起走了,那天是送车吧?是不是依依不舍呢?”
他说:“我们从没有过依依不舍。”
我说:“她对你依依不舍,你对她没有。”
“她才不会。”他的忧郁感很重,指着那件衣服问我好不好看?说买给他侄儿女。
我说可以,他又说出乐昌买还好。
一会儿,他说去别处喝茶,我说去我那里,他说吃药,我说我那里没开水,他说去借,我也没想到向谁借,他就更好推脱说去别处喝茶了,也不作离别,连挽留的时间也不给我。
他走了,我也没有说什么。手里拿着那本《写作技巧》心绪却不能宁静,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心境,象流星,捉摸不透,他是在逃避吗?那夜的灯光,有着孤独和寂寞?有着埋怨?她回家了,他会想起我?
上楼来,仍深深的感到:在精神上他确实太依赖我了,也许是我的离去而引起他再度伤感失意吧?他是这样忧郁,消沉,爱情的失意,让他沉迷打麻将,他的依赖而引起了我对他的怜爱,一种慈母般的爱在心里萌发,变得宽容博爱,仁慈,可以沉受一切的不幸和打击,可以装得下一个受了挫败,颓废消沉不振的孩子,在精神上让他得到慰藉,鼓励,叫他跌倒了也不要放弃,一切都可以振作起来,去改变现实。
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坚强?很有勇气和信心?我曾是那么脆弱,全部都是靠文学支撑捱过日日夜夜,我的坚强是多了文学的追求作以寄托。
我以为,他稳定了自己的婚姻,早己不在意我的存在与否了,何会想到他仍是这样在乎呢?我的离去似乎又给了他不少的失意吧?
夜里,只好借歌声拔掉心绪的不宁,想不到却引来了几个淘气的孩子,爬上窗口,又拉下开关,吐口水,气得我把他们赶走。
有了这捉摸不透的情感,才让我焦急的去翻阅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日记,以满足那颗爱着的心!
九一年二月四日
白天上班,汤要分书,一个人不停的解开来分,我也主动去卖东西。
下班后打羽毛球。
晚上写完一篇日记也无心看书,手里捧着书,人也不知飞到哪去了,累得只想睡觉。
九一年二月五日
不知为什么?与人谈起婚姻的话题时我会走神,木然,思想会飞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总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那些对话,知道这是不礼貌的。
或许是要离开此地了,我的爱情,婚姻都将不属于这里,所以无心交谈,甚至连沈也要无情的忘记了。
也不想分书,要忙着售货,摆货,捆绑学生书本,一个早上很快过去。
下班后买菜,买米,买马蹄,单位分了五斤红瓜子,我就天天吃,吃到舌头起痧了才忍着不吃。
晚上抄了朱自清的《匆匆》才发觉我的时光不再匆匆,他说时光从他的指缝中遛走而可惜,而我的时光却在嗑瓜子中“啯啯啯”的打发掉,口渴了没白开水喝就吃马蹄解渴,觉得这时光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
再去韩那里,与她谈论感情上的事,她是心有所属,我说:“连你男友也知我对沈的感情,不知沈知不知道的呢?”
韩燕说:“知的吧?他这么敏感的人,比你还敏感呢。”
“是呀,我有些什么情绪变化他也能觉察到的。”我把我们不知是友情还是爱情的关系说出来,说这样的接触很累。
韩说:“不怕,以后有了男友,就不用理智的和他交往了,两个人都有了责任感,就不会多想了。”
九一年二月六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文友郭洪平结婚的大喜日子。
在她接受最神圣最幸福的告别少女时代成为“女人”的一天,也是我告别了二十一岁,迎接到二十二岁的岁月,我没有失落,我在期待喜欢的人的到来。
人是要长大的,终是要老的,不如早早的到来,又早早的结束这人生,不是更轻松吗?
二十二岁,仍是一事无成,心也隐隐作痛,该做些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来迎接它呢?
换了新的环境,一切都是重新再来,四年多的五山生活也将变成过去。我要去图书馆看书,印刷小说?或去追求新的爱情。
中午时,用毛笔细细的抄着一首《赠别》的诗,想送给沈彬,抄完后又想送给韩燕,作离别的准备,人的心早己飞回家,收拾好那些拿回去的年货,心急地盼着回家的日子。
晚饭时拿着饭盒碰见严,我又幻想和他有趣的对话,他注视我时产生的快感,他的赞美会令我感到快乐。
晚上开会,讲些什么也几乎没听到心里,都要调走了,还在乎什么?
九一年二月七日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疲惫的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不想写什么散文,只看看《师姐》的书与及想回家,也无心上班。
中午下班刚吃完饭,在楼上见严和廖从门市部经过,严注意地看我店里,好象还在寻觅,而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就知严还记得我,有我的存在,默默地,有一些情愫,有一些失落。
睡在床上,觉得有些幸福,被人注重确实也是有幸的,我又回忆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是多羡慕他能自弹自唱,人又斯文。
那时我和韩取笑“煲冬瓜”讲国语,严就说宁愿讲客家话也不愿意听普通话。我还故意大声说笑,想引起他的注意。又忆起爬五子峰的那天他说做了一次我的护花使者,一吃食物就想起我,还有削红薯皮的那一幕都浮现在脑海……。
想起严刚对我的好和我对他的情,这些都会变成过去。
我多么希望喜欢的人弹吉他唱歌为我饯行,唱:“不要沉默无言,不要再徘徊。”
也想起和韩燕相互依赖着过日子:她织毛线衣,我在看理论书,她在猜测爱情的神秘,我在讲沈的爱,那冬天围炉的温暖,她也说今年不比去年寒冷。
是的,生命也需要阳光,这几日的晴朗,有如坠入爱的世界。
哦,我们又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今夜偏知春气暖。
在唱完歌,抒发了心中的情感,不得不惊叹艺术音乐的美妙,高境界,那种带人领略到人间最深层的享受。
他们心中也都有一首《爱的失意》的歌吗?
至此,我又真的爱上了音乐。
别了,喜欢的五山,喜欢的人,离开你们去小城工作后,我也还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