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岁月如歌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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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0年六月二十六日晴

    “夜己经很长了,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临窗写字,柔风吹来,颇是惬意之极。

    每晚洗完澡晒好衣服,拉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织着那条白围巾,哼着歌,悠闲自在,宁静舒畅,自有说不出的快乐,也是别人十分羡慕的好时光。

    白天盘点,浑身软乏有气无力,还是累呀。

    只有夜是属于我的,临摹了一幅“菊竹石秀图”懂得一点绘画的立体,构图,色彩的浓淡。

    这两日也不复信只管画画。

    那夜去打牌沈可能己知道我们去过中学也没去他处,只见他来买日记本象顾客一样,买完就走了,走了也不说。还是我先和他说话。

    我在心里是有他的,他在心里也有我吗?往日我们的纯情好象不见了,今日的我,也不一定还是以前的我。他,也不是昔日的他。

    和异性交朋友也真不容易,有女友或妻子的,自己成了第三者,还要被人嫉妒恼恨。和单身的男孩交友又担心他们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打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要交的好,只要他们己经出现过,在心里永远都是朋友不再消失就够了。

    和同性交友单纯多了,不管怎么糖痴豆的粘在一起,也不用担心闲言碎语,想怎么粘就怎么粘,多自由自在。

    晚饭时和韩聊天又说起与姐姐他们郊游的趣事,以前砍柴插秧割禾捞鱼的都说一堆。她说我和谁也玩得好开心的。

    当我又在织围巾时,韩燕看见我那个恬静温柔的样子,说是书改变了我。开始我不承认,后来觉得也是,当看了许多名人伟人写的书说的话时,感觉自己都不平凡了,也象他们一样的高尚而不同凡响。

    其实,我还是我,可以是一个很庸俗的我,也可以是一个很清高脱俗的我。

    一九九0年六月二十八日

    以为今晚可以尽情写些“隶书”的,谁知《秋夜》没抄一半被阿明子敲门说去税所张伟东那里吃石螺,韩在路上等我们。

    去到,看见石螺没剪,张伟东坐在那里抽烟。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聚在一起那么无聊,主要不是和自己喜欢的异性在一起吧。

    谁也不想剪石螺,我也想自由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心里也怨恨韩被追连我也卷了进来。我生气的想走也走不了,坐也坐不安宁,他们竟把铁门锁住。

    韩说我和张在整古她,看她那嚣张的神气简直要把我气哭了,不和她做朋友也罢,也不用她请我吃早餐了,决裂吧,决裂好了。想不到她那娇小的身子,温柔的气质会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刺伤我的心,我们互相刺激对方。感情上出现裂痕。阿明子说还没见我们争吵过的,我也不想理她了,她还是要刺激我。

    等回到房间心冷静下来,觉得为了一些小事而失去一个朋友确实不划算。即使她怎么气我,也有她好的时候。

    不到十一点,我又转回去。吃螺时,我们一句话也不说,只在吃。

    以前我生气时她读诗哄我,我不理她,但又忍不住笑,一拍她的书,自己拿一本书看再也不睬她了。

    一整夜我都不言,都是韩一个人在说过不休。他们说到好笑处我也忍不住又笑。阿明子开始对韩献殷勤,我也怕极了,深怕跌入这氛围,再也摆不脱了,后悔不该去听音乐,他们还说中秋节去划船吃螺,这一浪漫的景象,给我再也不敢浪漫了,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玩得开心呢?

    走时,阿明子又送,我和韩还是连一句话也不说,他说慢走时我们俩谁也不回应。

    回来房间,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就想今晚气够了,明早上去哄回她,她还气,就不做早餐,我请她去吃早餐。因为她也被我气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何况,今夜的我也太任性了。难道,为了两个男孩,而失去那么难得建立起来的友情么?

    下午时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把我吓怕了。

    雨还没来临时,刮着风,山上的竹子摇摆着,我痴痴的看,痴痴的想,真想把它画下来,那山那雨那青翠的竹林。

    夜,很清凉。

    那轮月芽儿在朦朦胧胧的约隐约现。他说,明天,是晴天。

    虽然是到了薄纱掀开的年轮了,然而我们不愿,也害怕。

    宁愿就这样躲在云层里,在自己的世界中,自由自在的遨游。

    而月亮再美丽娇羞,也是渴望太阳宽广的爱。

    续练字,抄《美术鉴赏》内容。看书,到两点才睡。

    九0年六月二十九日

    一个晚上尽在画画。

    韩燕为了逃避男孩子的纠缠不休来到我的房间说:“一起学东西。”

    在她房里,我忍不住偷看了她写的日记,没想到她的抒情日记也写得很好,真是每个人心中只要有一份情,写出来的感情都是很打动人心很吸引人看下去的。而且又没什么措词,自自然然的写来,更有一番纯朴的美丽,没有漂亮的词藻,读来也极情深意切。

    然后,她再也不能平静了,她说她恨不起我,我亦是带着一个谜好奇才这样驱使我去开锁偷看日记的,她说里面有一个所萌动过的男性,她说我好残忍。

    再后去了我房间,读我以前写的日记,回忆起我们刚刚好在一起时的那段时光。在她的心没平静时,她说她不喜欢用世俗的眼光来评价一个人,特别是爱情,她好讨厌爱一个男人是用他的金钱地位漂亮来看他的,所以她又怨我平日讲的“现实”。

    现实是庸俗的。

    我说这山区里的男人娶老婆都难,而我们女人就用嫁出去解脱这山沟。阿明子还夸说沈的哥哥有地位,暗示他哥怎么会看得起我的地位让他弟弟和我?我又何不厌倦这些世俗给我们的婚姻带来困拢呢?我们也都在厌世嫉俗,我们现在追求的都是“爱情”,但现实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讲“条件”吗?我们都有觉到做人的可悲:仍希望要找有钱的,有颜值高的,有身高有地位的,不管有没爱情。若是我没有爱情,独身也愿意。

    今早上两人笑昨夜的“怄气”,说对方怎么不理自己了也要叫回对方。一说出来都想过:不做朋友了,决裂。

    早上时买了几棵花,说是什么白玉兰,紫罗兰,桅子花,双色玖瑰……看着那些被拍出来花的品种,就恨不能把它们全买下来种着生出朵朵的花来。即使怀疑这湖南人是骗人的,也忍不住想要买了,只想能种出有生命的花草,知道它的特性,陶冶下自己的生活情趣,也就不会想到是被骗的了。

    别人说,这是从山上挖来的,种不出花的,可我却贪心得一下子买了四五棵,还有白色山茶花,其实我并不知道爱花,我只是为席慕容书上出现过的花名,还有我写的诗,白色桅子花也是开白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九0年六月三十日

    朋友,珍重

    这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和沈最接近的一天吧?

    想不到,他会对我如此的冷漠。

    既然他都己有女友了,何必还要在乎我的一行一动呢?他真的那么介意我那晚去了中学打牌没有去他处玩吗?他真的还在乎我?

    我们单独处在一起,心是那么放不开,有好多话要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带了些怨恨,弹着他的电子琴,理也不理我。

    那是我和韩燕提水过去,特然看见他出现在我眼里,我猜他也应该看见我了,我叫他来韩这里玩,他说过一会儿才。

    然后上楼,我原来也想玩琴的,见到他在弹琴无凝更是一种吸引力。

    他们都离开房间后,只剩下我们俩在弹琴,他对我很冷淡,我叫他弹的歌他都“嗯”的应付着,然后还是沉迷他自己弹的歌,弹唱了好一会才弹我说的《外面的世界》

    他唱,唱后说:“要一人弹一人唱才行,”可惜我不会唱,然后翻到音乐歌书《化蝶》叫他弹,他弹了,先没调好音,第二次才熟练,我跟着唱,听去还算好听,有些高音唱不上去。

    弹了两三遍,他唱谱,我唱词,好象很和谐,我想,这样在一起多好呵!

    这首歌是我看见三姐和姐夫恋爱时一个人弹一个人唱,有点“夫唱妇随”的恩爱让我多羡慕呵。

    可现在的我们为什么没有快乐?为什么没有以前弹吉他时的开心快乐?怎么好象多了一份无奈和幽怨?

    最后,他唱了一首《朋友珍重》“让我牵起你的手,让我亲吻你的脸庞,朋友珍重,朋友再会”曲调很抒情,我不会唱,但一看那歌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心有点颤动:“只有友情是永恒,岁月无情不停留,匆匆,太匆匆。”

    他一遍一遍地弹,我一遍一遍的哼,哼着哼着,才发觉这首歌也很动情,他沉醉在那歌曲中,伤情的,好象在对我倾诉着我们的友情:朋友,珍重,朋友,再会。

    仿佛有一句话,从他心中哀怨的吐出:难道,没有爱情,就没有了友情么?“只有友情停留在心中。”

    等他沉醉够了,我说:“给我弹吧,”

    他干脆的站了起来,说:“你弹呀。”

    说了几句:“你的节拍重音轻音分不清。”说去隔壁坐就走了。

    他去了隔壁没有进来一次,我以为他走了也不说。我自己一人也弹了许久,张国栋教了我一下:“四拍四,四拍三”什么的。

    我还走进去问他去不去韩那里玩,看见他坐在那里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无意己激怒了我。

    我们还是朋友吗?为什么你又这样对我,想起他也曾这样对我和他女友,这样冷淡我们,就觉得难受极了。

    我,阿霞,是那个专缠男子不放手的女孩子吗?不是我真的想玩电子琴,我会那么久的和他在一起?哈,哈,我怎么痴情得连自尊也不要的女子?

    回来房间,我心隐隐作痛,我还是想不通,他是在乎我?还是真的在怨恨我?这样恼怒我?冷淡我?等我调离开五山时,我也不必道别,毫无声息的走吧。

    有什么呢?是你先找到女友的,我觉得自己没有负他,我就没有付出真情吗?

    难道,他就没有伤害我吗?自从他自己有了女友后,有想过我的感情没有?他那么自私的认为:他要霸占爱情和友情。他可以去交女友,我就不可以去和别的男孩一起玩扑克牌?

    “异性之间,确实没有友谊”

    我们的心里,早己是爱情的自私占有情感,根本不是象友情一样可以分享。

    冷就冷吧,反正我早己不在乎。他,还在乎?

    看完《义不容情》的电视剧回来,画了一幅《出水芙蓉》的画。看看书,又是快三点钟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