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纯纯的爱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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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o年一月二十六日年三十

    早上九点多钟起床,和三姐去逛街买衣服。一件衣服三四百元,自己的收入二百元也以为很多了。

    然后我一个人去买录音带。回家的路上遇见艳芬和她同学,约好三点钟去丽梅家。可能是太兴奋吧?在去芬家的路上单车前轮胎滑进铁轨坑里把我摔得膝盖受伤。

    在丽梅家三人嘻嘻哈哈的互相取笑。丽梅说帮我介绍一个老师,说他家有一幢房子,可帮我调动的,问我是否愿意见面?我说可以呀,你们两当配角,我当主角好玩呀。他们说这是正经的不是说着玩的,我又爽快的答应了。

    晚饭吃得也开胃,难得和父母的团聚。

    十二点不到就有人烧鞭炮了,我在看《牛虻》的书,直到一点多才睡觉。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炮竹声,感觉还满足。

    九0年一月二十七日年初一晴

    早晨九点起来给爸妈拜年互给利士,互相讲一些吉利的好话。我有点懊恼自己给父母的钱太少,总感觉还不清这些情债,永远也还不清了。

    吃完早歺就坐着没事可干了,父亲显得好无聊,说再去睡一会儿,留下我和母亲在细细诉诉,母亲好满足,说起我出生时父亲不要我,还说以后他那心爱的戒子就给我了,总不能戴到一百岁吧。感觉到父母会一年比一年老,而母亲总是“知足者常乐”的心境,不似父亲,整天想要儿子想得好失意。

    晚上和艳芬疯疯癫癫的去看雷射电影,看春节联欢晚会。她仍是那么任性,人是在看电影,心又在想着她的前男友,嚷嚷着要走,希望向我倾诉她的一些感情。

    睡在我的床上瞎闹一番,才讲起她的现实和将来。说到爱情她说我是无法理解她爱得深的心情。不过我也是没有体验过长久的相爱又要为现实不得不分手的痛苦和无奈。感觉不到她对前男友的爱究竟有多深多痛苦。她还“嘘嘘”的边说边哭。我说但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天地久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样不可自拔的痛苦。但她说哪有说得那么潇洒?我也想只要拥有不要结果只是一种无奈的解脱办法。

    两人说来说去仍是爱呀情的,不知怎的我觉到好乏味,世上哪有不变的情?不变的爱?那男孩真是值得你为他痛苦折磨自己吗?可芬却说,他也痛苦,如果不是他这样痴情,她也不会这样痴心不变。

    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己好疲倦在梦呓中睡着。

    九0年一月二十八日年初二晴

    艳芬早醒,她说她不知我会因生理的变化而变得这样嗜睡。

    她自己是在回想昨夜痛苦的爱,在倾诉在叹息,这声音带着一种闲愁和落寞。若以前我又要笑话她了。她比去顺德前更开朗活泼漂亮了,又还多了一种会关心人的样子。但仍是任性,固执。

    十点钟,大姐一家来拜年,小玮玮小公主似的可爱,挎着个小包包,我喜欢得把她亲了又亲。她刚学说话,“吚吚呀呀”的吐出些不清浙的:“阿公阿婆。”

    再后是二姐一家到来,原以为三姐新婚夫妻双双甜甜蜜蜜回来给父母拜年,谁知她自己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老公不得空要下午和她下班来,她十二点钟去上班。大姐不知用什么眼神看她,三姐孩子似的躲在房间里抹眼泪。

    然后和三姐一起去买菜,买衣服。回来试穿象时装表演一样。

    晚上穿了那套今年流行的短装,一套黑色的绒衣裤去李君家和他的弟弟妹妹三姐一群人去唱K歌。

    李君唱了一首《迟到》说好紧张。然后又去兴华电影院看卡拉0K大赛。听到五山粮所上班的张国栋唱《真的爱你》不相信他还拿了个一等奖,出尽了风头。他说他得感谢主持人他的老师,若没有他,他也就不会有今天。别人的成功好象很容易似的,也许今年是马年马到功成吧?我也该拼命努力了,要不,我仍无所收成。

    回家时己很晚,李君送了一段路。回到去,自己一人唱歌跳舞,好发泄内心的激情。

    进了房间。都不知明天怎过?

    明天,都不知何去何从?

    九0年一月二十九日年初三晴

    今天对我来说,没什么目的,只任由时光流逝下去,对什么也拿不起兴致。

    父母都说要去外面走走,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想静一静,看看书,听听音乐,享受一下一人世界。可是又觉得这种做法归于无奈,有谁在新年愿意孤单寂寞呢?如果这时有朋友同学来,我就没那么孤单了,可是他们来了又会骚扰我的宁静,我渴望安静,又害怕孤独,真是好矛盾的我呀。

    后来父母回来,二姐,姐夫,外甥一家人来了,我的心才始热闹

    ,

    那收音机里的“新春日记”我也嫌啰嗦讲得太久了,真的不知自己想干什么。

    二姐一家准备明天下午回五山姐夫的老家。而我的明天还是没有目的而空虚,我想去五山寻求安静,那里人烟稀少,我就能寻到我要的安宁了。

    可是我失望了,那里并没有我想象的安宁,看不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而我所爱的“闺房”也变得冷冷清清,失去往日的充实感。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收到《黄金时代》编辑寄来的《落叶》诗稿。得了个b,评语是:《落叶》诗小韵味大,慢慢嚼来,极有味道,富有哲理,措词表意较准确。憾的是韵脚不齐。《别》写得太白了,只是把一种感想写下来,那可不是好诗!好诗要认真提练,细心推敲。

    夜幕降临时,我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是姐姐姐夫来叫吃饭的,吃农村风味。农村的人好客,每家每户都要叫你去吃,盛情款待。

    晚上回来房间睡觉,也看不进书,把那首诗推敲了一个晚上:哲理和韵味,回想自己是怎样写成这首诗的。

    九0年一月三十日年初四阴雨

    早上醒来,也无心看书,想到仍是那首诗的措词达意。

    九点钟又去二姐夫家吃早歺。

    回来开门上班。一男孩在看书,我没在意他。

    他说:“过早的谈婚姻,拍拖都会影响自己要追求的东西,不是骗你的。”“这还用说嘛,不过有时也是一种激励。”

    他说:“大学生很多都拍拖了。”

    “这都是游戏。”我说。

    “也有真感情的。”他说。

    “初恋都是要失败的。”我说

    “但谁也要经历的。”他接着说:“你体验实践过吧?不是你怎深有体会?”

    “想象嘛,人的想象是丰富的,你也是吧?”我有点顽皮的回应他。

    我们还谈到了人的追求,都说过早成家会影响到要追求的东西。转而我们谈到书,有很多书他也都看过,他问我有没看过关于政治上的说是“禁书”?

    他说:“我寄给你呀,不过看了不要出声,这真是禁书来的。”

    他的条件是要我借书店里的书给他看,等初八再还给我:“年初七回来好不好?”

    “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牺牲一天假期不值得呀”我说。

    “你会后悔,”他有点霸气的。这股霸气己经击中了我的心房。

    “我不会后悔,我所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我己经有点受伤。

    “你很固执。”他的奶油小生的脸己经令我心慌意乱。

    “回来呀,回来我们谈话,好不好?”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无处可逃。我的心己经控制不了“怦怦”的动了。

    我被他磁性的声音折服,还有他那大胆而霸气的“你会后悔”而象外国小说里的描写慑了魂。

    我借了一本书给他,走时他再说:“早一天回来,希望在年初七回来,我们谈话”。

    “你不会成功,你会失望的。”

    明明知道没有任何的可能在一起,可是却被他圆滑的几句言语俘虏了心。觉得有趣和滑稽。但还是等待年初八的相见。

    九0年二月五日阴

    很累,但去玩玩也许可以开开心心。

    抛开一切:那人年初八在我回来上班时还书给我,而我们也没再聊什么。他走后,我反而有一种轻松。对我,总感觉谈恋爱也是很累人的。我想做回一个孩子,笑着玩着羽毛球。

    晚上早早的上中学沈彬处玩,他们正在吃饭,坐着也没谈什么,但我提起去五子峰爬山。

    他把那里说成怎样的惊险,怎样的说女孩子不能去。我们就更不服输的越想去探险,去感受那云雾。

    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邮局阿包那里玩。想听吉他吧他们又谦虚,等有人来了又没有空间。我和韩去隔壁看录像,看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他们正在弹着吉他唱着:“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外面的世界好无奈……”沈的歌声很深情,后又唱《昨夜星辰》还没唱完张国栋进来,我们都说他是大歌星可不同了。跟着重述那晚他唱歌的体验,成功的原因归于是临场发挥得好,他又好认真的问我:“我台词说得好不好?”银行打劫之事他也问得很详细。我只当他孩子般的可爱,又很羡慕他的成功,又靓子,有点象张国荣的娃娃脸,眼睛也是大大的很多情,一副磁性的嗓子也有点似张国荣的。那夜唱歌比赛的他还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台风也很好,很斯文也很可爱,我很坦然的面对他,两人随意的笑着讲着,可能忽略了沈,发现沈有点不开心,他不会轻易羡慕别人的才华,因为他自己也很有才华,比我们就更有才华和能力。而我,别人的一点成就我都会自然的欣赏和注重。“人没完人”没有人是“百能”的,要挑剔什么人没有缺点呢?他自己不总是喜欢打麻将吗?

    虽然和年轻人玩在一起好开心,可是我仍然感到时光的消逝好可惜。

    沈说玩扑克牌玩麻将都好开心,随波逐流。

    真羡慕他们活得轻松自在,智能都比女子强呵。

    九0年二月六日阴

    昨日好轻松快活,今天却又感觉负疚累累,好有压力好累。

    时间总是难以分割,要做到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似乎太难了。难怪情不能太痴太多,不然你很难挣脱“情痂”。所以,我更加害怕恋爱更加害怕结婚成家,对这些都有恐惧感。觉得此生一个人活多自由自在呵!

    难怪三毛喜欢一个人看看书,享受一人世界的宁静和满足。

    我感觉讨好这边又负了那边,总是很难平衡,好象男人有了妻子又找一个情人一样。

    人太依赖别人会给人负担和压力。要摆脱这些情感己经太难。

    我要象韩的男友一样给些时间陪她,把自己属于她,这样又不能有太多时间顾及到书。每天做饭吃饭弄早晚餐,又要工作。

    真的,这些日子我和韩燕似足一对情侣,爱得越深,负情就越重。生死都象不分离似的沈都说我们搞同性恋了。等真的和男孩恋爱了,可怎么办怎么分割时间?

    我再也无法挣脱和韩这份“相依唯命”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