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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六年六月八日
几天来也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真厌烦,几个夜晚的时间都浪费了。
昨天下午画了一幅画,名为《荷》发了很大心机才完成,多自我欣赏几遍心情也畅快。
我喜欢翠竹,荷花,那些山水画我都想画,然后题一首诗,可不会写诗,要不就有了“诗情画意”了。
三姐说我脾气不好,不懂得尊重人,根本不把她当姐姐看待。“顶嘴就把人顶上天啦。”说得我好伤心呀。觉得自己的脾气也是太急燥了,说话也不知道宛转太直率真实了伤害了别人也会得罪许多人。心里也想改,那么多的缺点带给别人那么多的不快。这个年龄,自尊心越来越强,总希望别人尊重自己,可自己也得尊重别人呀。我向书凤说出心里的痛楚,她安慰我,说她的脾气也是很坏。
一晚上的痛哭,觉得羞愧,第二天早上也不好意思见人,觉得自己的臭脾气好象陷入了绝境。
妈妈姐姐说:“改呀,一定要改掉这坏脾气呀。”
有那么容易改吗?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六月十一日
今天是端午节,二姐一家人都到我们家来吃饭。菜是三姐自己做的,味道很一般,甚至还比不上平日的口味。二姐说这菜不好吃那菜不好吃,有点挑剔。弄得三姐好不扫兴,可又不好说什么。
“是菜做得多做糊涂了吧?”二姐坐在我旁边,我听她唠叨过没停:“菜不好吃”可我觉得没什么,因为往日过节爸爸做的菜也不是很特别。这次三姐第一次做节日菜,可能是太忙乎了,排骨放少了鼓油,汤放少了盐,但焗排骨又香又脆味道好极了。
妈妈又包了粽子,味道也没去年包的好吃。我也不是很喜欢吃粽子,所以一个都没吃完也不想吃了。
记得去年端午节还上学的时候,我带了一包粽子装在书包拿去学校给书凤吃,我们要分离了。吃的时候,我们同声说:“让这个粽子种下我们两颗友谊的心!”说完两人深情一笑,把粽子吃了。后来我又拿了一个给陈兵吃,他说刚吃完早餐还很饱,就把它放在桌柜子里。跟他坐的调皮鬼钓鱼下课后故意把粽子放在桌子上,对我前面的男同学大声说:“嘿,看,兵兵的姐姐拿粽子给他吃了。”引得那男同学大笑。我哭笑不得,更加不好意思脸也红了。陈兵知道后,把钓鱼骂了一顿,还动手抡了他几拳。我们毕业了,分别了,书凤还主动送了一本日记本和一支笔给他留作纪念。还要我帮她给了一个又鲜又红的大桃子给他吃。
那一整天,我和书凤都有点激动的分享食物中度过。我没有送礼物给他,他也主动送了铅笔盒给书凤。一年了,这滑稽可笑的一幕我都记得清楚,还有点青春浪漫。
不管开心还是不快乐,它都变成了过去,要到“同学聚会”才可以相聚了!
六月十二日
过节前一晚,宿舍里的人都快回家走完了,只剩下我和爸爸,小李。人虽没走,心也恢溜溜的想回家。整幢楼显得冷清清的感觉更加孤独,尤其是姐姐也回家后。
当我准备去看电视《阿信》时,突然有人叫“小白”,再后是叩门叫我:“大姐,小白呢?”“他们都走了。”我告诉他。:“哎,你们走不走?真的,有车呀。”他是司机,很热情,说得也很好听。“不用你坐车尾的。”他还告诉我车放在哪里。
我怕是有点怕,那时己经八点钟,但回家心急,还有那一大袋的米,坐班车,够我提了,何况还可以省车钱。
上车后,我坐后座。另一个也是司机的坐前座。一路上两个司机首先就说关于美,说农村姑娘穿的衣服总是不修边幅的很难看。还说人总都是爱美的。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使拘谨的我也变得多话了,不知觉的加入了谈话。
“现在社会对我们这些开车的司机太有议论了,你跟一个女的好说,他就七嘴八舌地说你怎么坏。跟女人好就怎么了?是朋友难道就不可以好吗?一个人多几个朋友,做什么事都容易,说什么司机就要特别注意呀,特别坏的呀,任何一个人这样说起,我都愤为不平,我都要抗议。特别是女人,又特别是那些三十多岁的婆婆妈妈,难道交朋友不好吗?小邹你说呢?”
我根本不相信这些话是对我说的,还以为他对旁边坐的司机谈的。我也清楚社会对一个人的舆论压力有多大。因为我还不是成年人,没有一个社会上的朋友,别人也只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只在心里说自己不该怀凝人,他都说得那么坦然了,我还在担心什么?还凝心不相信人家就是自己不够坦诚了。
“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多了,男同学跟女同学打成一片,谈友谊谈学习,比五十年代有趣多了。小邹你是五十年代的思想还是八十年代的思想”?
“嘿,你说呢?也许我还是五十年代的老封建呢。”
“不会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开化极了,说得对吗?”
一路上,都是他说得多。而我一个刚出社会的黄毛丫头,一点介心没有也是傻的,太过于不相信他而又坐上他的车也是自找苦吃。而我想回家心切,如果真的上了贼船也是太大胆的冒险了。一路上,总算是平安到家。
七月二十五日
感觉到自己实在太孤独了,除了日记,我还有什么朋友不朋友呢?孤独感从我来到五山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感觉,直到现在就越发的强烈了。这种孤独感是需要找到谈心的朋友,去哪儿找呢?
深夜十二点半,姐他们打完扑克牌回来,我并没生气,而是故意大声说:“姐,睡觉了。”她在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我也故意把门用力一关。她把门一锁,走了。她就是生气了,生气我和小白在咕嘟背后说他们打牌到生更半夜,影响别人睡觉。小白也不满他们天天夜里打牌打到半夜。
姐姐锁门并不使我气愤,气愤的是她讽刺我:“飞得起,最行的不是那张嘴,当作家呀,当大作家呀。”虽说是斗嘴,可还是刺伤了我。因为她是我最信任最理解我的人。我也没有把自己的梦想和爱好告诉过谁,只告诉过三姐,还希望她的理解和支持,现在反而听到的是冷言冷语。这毕竟只是我的爱好而己,管她讽刺也罢。
找不到倾诉的朋友,有开心不能分享,有烦恼不能分担,心里仍然感到孤独,孤独。
我本就是爱说爱笑的女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和姐姐倾诉,可是前几天华华进来玩后,她爱搭不理我,也不知道她听了我说话没有?晚上睡在床上也不再说笑了,是多了华华在一起睡觉吗?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压抑和不快乐。
我孤独,加倍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