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牵牛花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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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六年一月一日星期三晴

    日历掀开了崔新的一页,意味着一年又过去,新的一年又到来。我们的生活水平会比往年过得更好。

    年月在变,生活也在变。时光不能倒流再也回不到读书的年代。我长大了,己经进入青年时代-—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己属大人的年岁。

    我们该用什么来迎接新的一年呢?欢度元旦。当经过母校时,见到学生们正在娱乐。想起我们去年元旦也是同样的欢乐。现在,我和很多同学都离开了校园走进社会,去工作去奋斗。这就是老师对同学们的希望。和老师同学们在一起欢度元旦,唱歌跳舞是多么愉快啊!老师祝我们考上高中,祝我们新年快乐!这些都清楚的浮现在眼前。可是,这美好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只怪自己学习太差,没有机会再回到学生生涯。我祝愿那些在校的学生们比我们去年玩得更开心快乐。更知道去珍惜拥有的一切。

    一月二日星期四睛

    时间,令人觉得多么的快过。它去了,终于消失了八五年的日月。再也不能挽留,无情的去了,决不回头。

    朋友,当时间象流水一样去的时候,你是慨叹?还是对明天充满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蹉跎。我们给岁月留下了什么?也许,你在学习的日子里,工作的岗位上洒下了辛勤的汗水。也许,你在等侍未来,把“今”失去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确是这样的。年轻时不去做想要做的事,还要等到何时?我给岁月留下的是:用笔记本写下了生活。

    我在爸爸暴雨袭击的生活中写了一篇短篇小说。每天在修修改改抄抄写写下,挖空了我所有的心思和“才气”才“呕”出一篇短篇。我叫它《靠自己》后来又觉得叫《牵牛花》好!写得幼稚但也算励志的短小说,也算是我的处女作吧。构思修改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感到满意。也没有勇气拿去投稿。也不敢拿给谁看只放在柜子里时不时拿出来阅,好满足那颗空虚的心。

    牵牛花

    暮色渐渐浓了,这是小城一个深凉的晚秋。

    风柔柔的吹着,路旁只有些杨树叶在“哗哗”作响,还有那纷纷飞落的树叶子,很洒脱的飞飞扬扬,似乎还很利索的不缠那树枝丫,也不依附在大树的身上脱离自己的落了满地。

    一吃完晚饭,江晓玢踩着她那辆残旧的自行车,急匆匆的追赶着前面的李丽。嘴里不停的嚷:“丽丽,丽丽等等我嘛。”

    骑着单车在前面的李丽,返过头来没好气的说:“用我等,早有人在前面等你了。”一甩那长发飘着似的遛走了。

    江晓纷那白衬衫己被汗水沾湿了,红脸蛋也微微泌出了汗。

    路两旁的杨树叶子仍在飘飘然的跌落到头上,凉爽的风吹来,让人感到了秋天的惬意。

    对什么也满不在乎的江晓玢,要不是赶着时间去工会上夜课,她会慢悠悠,好好的享受这怡人的秋。刚才那不快之事一忽儿就被这风吹走了。

    前面是陡坡,玢玢拼命用力踩着单车。一松劲,突然横冲过一辆单车,和玢玢的单车碰了个正着。玢就要骂哪个冒失鬼这样蛮横,谁知那人先说:“好彩好彩。”气得玢玢哭笑不得。细一看,原来是坐在她后面的“尾尾”。

    “喂,尾随女孩子的尾巴,女孩子追不到,反倒落了个好听的雅号。”

    “是呀,原是怕那女孩昏头昏脑的昏到坑里给坏人拉去,不就成了今天的尾尾喽。”说完他自觉好笑。玢玢忍俊不禁他的滑稽样,更是大笑着踩车走了。也不理杜炜在跟,冲下坡燕子似的飞走了。

    急匆匆赶到工会门口,锁好自行车,似乎己忘记后面还有个尾尾“跶跶跶”的跑上三楼去上课。

    又是个要上什么鬼根号的代数。玢玢是厌倦到死的数学为什么还要来读?不来,在家里也烦人呀,整天听母亲唠唠叨叨的:“这么大的女子,不做工赖在家里要人养,好意思吗?求求当官的,送钱,没有找不到工作的。”听到的全是“走后门”“送礼物”心里的压力象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喘不过气来。

    一个刚从校门走出社会的单纯女子,怎么可以一下子接受社会这么个复杂的交易呢?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职中,复读父亲又不给,自己也无心读书,前途一片茫然。

    丽丽有个厂长爸爸,初中毕业后很快找到了一份临时工。

    而自己的爸爸又不当官,自己又不争气,找份临时工也要去求当官的,玢玢确实厚不了脸皮。看来这比登天还难了。

    江晓玢埋怨自己命运不好。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靠山能爬高山?哪个当官的不摆着一副官架子,收很多贵重的礼品,少了还不屑一顾的吃肥水。玢玢死爱面子又没钱买贵酒贵烟的去送人,只有哀叹命运的不幸了。母亲也太不体恤人了。

    哀叹命运有用吗?改变命运有能力吗?等待命运的安排吧!

    心里充满的是旁徨,空虚。在家呆着连屋子也是空荡荡的凄凉。

    工作,是的,她需要的是工作。她要出到社会去闯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去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拼搏,奋斗。可是,怎样才能找到自己喜欢想干的职业呢?她无能靠自己找到工作。无奈只能是依靠父亲能否在他单位找份临时工都好了。

    就在这无聊的日子里,丽丽叫她一起去工会读夜校,说是混一个高中文凭招工时好找职业。现在什么也讲文凭学历了。文凭真的能代表学的知识吗?丽丽每次上课也是学不尽心的。自己上课也是无心学习,只是无聊打发时间来“玩玩”凑热闹而己。

    坐在那里,眼睛在东瞅瞅西望望。瞅见丽丽无神无气拿笔在纸上乱写乱画。想起在路上丽丽赌气说的酸溜溜的话很快让玢玢想起坐在后面的尾尾。

    想返过头去看杜炜在干些什么?可又不好一下返过头去让杜炜发现,只得微微侧着身子,用眼瞟了一下。谁知这个“尾尾”戴一副近视眼镜,专注的盯着黑板。那宽宽的额头,那认真的神态,一刹那己印在了玢玢的心里。一突儿,只感到他是一个成熟的社会青年。

    不好意思再浮思神游下去,又感觉好笑。“尾尾”是她和丽丽起的绰号。玢玢把那晚杜炜追随她的事告诉了丽丽。丽丽告诉她,杜炜的父亲是某商业局的总经理。“总经理?”玢玢至从那天晚上就有了一个美丽的幻想。然后又很调皮的戏虐叫他“尾尾”。哪知今晚又被尾尾叫她昏昏,说她是昏了头的女孩。也真是被他气着了。想到这些,玢玢一个人也偷偷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