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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长期停放死物，里头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味道，容明义大约也是受不了那股味道了，朝几人看了一眼：“我们去外边聊吧。”
秦染松了口气：“嗯。”
祁萧似乎想再做点什么，然而站在原地却又迟疑住了。
片刻后，他略微遗憾地瞥了一会儿赵文宣的尸体，跟着大伙大步走出屋子。
几人走到在外面的院子里停下。
雪碧见他们出来，忙不迭跑到面前，一脸担心的表情：“小姐，怎么样啦？”
秦染摇了摇头，她原以为自己拿的是女主剧本，可以和电视里一样，看完死者的尸体之后会有所发现的，没想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赵文宣死与弩箭之下，凶手藏在暗处并未留下半点痕迹，这案子要破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容明义一脸严肃：“王爷，下官奉皇上命令要在七天之内缉拿凶手归案，您是赵文宣公子的朋友，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请王爷不吝告知下官。”
“嗯。”祁萧点了点头，随即朝梁吉递了个眼神：“回去吧。”
“是，王爷。”
二人走到一半，祁萧忽然顿住，扭头看了一眼，见秦染还留在原地，本就严肃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秦染，走了。”
秦染还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快速跟上了他的步伐。
“祁萧，这个案子恐怕不好破吧，你打算怎么办？”
祁萧刚刚要走，步子停了一下，扭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案子不好破？”
“这不是很明显吗，除了那两支不明出处的箭头之外，没有其余的半点线索，这案子能好破吗？”秦染道。
祁萧蹙了蹙眉，淡淡的脸上浮起一些复杂的表情：“谁说没线索了？线索明明都摆在我们面前了。”
秦染愣了一会儿，仔细思考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两支箭。”
华国禁止私造武器，所有武器都标刻了出造厂，而那两只箭没标产地，这也从另一层面表明凶手应该民间组织或者个人。
祁萧有点意外，她的反应能力竟然这么快就跟上了，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秦染松了口气：“那是不是查到那两支箭的来历就可以查到凶手是谁了？”
“没那么简单。”祁萧挑了挑眉，“单是京城每年查没的私造武器坊就有几十家，像这样的箭头在黑市上一抓一大把，想要查到凶后，谈何容易？”
这又回到问题的原点了。
秦染叹了口气：“那案子还是不好破啰？”
祁萧冷冷地沉下脸。
大理寺破案向来有他们自己的流程，只是皇上只给他们七天时间，想破这样的一桩无头案恐怕难比登天。
赵文宣是他的好朋友，他向来与人亲善，而且又不是官场上的人，所以不太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他喜欢研究医术，医术高超却低调，更不会在外边惹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秦染注意到他脸上忽然凝重的表情，几步绕到面前，问：“祁萧，你想尽快找到凶手吗？”
杀人命案，死的人又是赵文宣，祁萧自然是希望可以早点破案，早一天找到凶手的。
他不明白她何以会有这样的疑问，缓缓眯了下眸子：“为什么这么问？”
“赵文宣是你的朋友，现在他死了，我猜你心里一定有着很多疑问，也想尽快找到凶手还他一个公道。”秦染说完吸了口气，好像忽然下定了决心：“祁萧，我陪你一起吧，我们一起查明真相，找出真凶。”
祁萧一怔，须臾眼底浮起少许不可思议的神色：“就你？”
“不是我。”秦染指了指他，表情认真而笃定，温声道：“还有你，我们一起。”
祁萧愣了愣，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了一下。
明知道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兴起，想必她对破案的事情也是一窍不通的，然而仍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查？”
秦染眼珠子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肚子：“能不能先去吃个早点，我肚子有点饿了。”
祁萧噎了一下，转身便走：“……”
算了，他就不该指望这个女人能有多大兴致的。
秦染忙不迭在身后追上：“人家一早听说赵文宣死了就马上去王府找你了，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早点自然是吃不上的。
昨天还玩在一起的朋友今天一觉醒来就没了，哪里还能有胃口吃得下饭？
也就只有秦染，一边嚷着要查案寻找凶手，一边还有心情喊肚子饿。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尚书府。
赵尚书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府里的人都哭成了泪人。
门口的凶案现场已经被人封起来了，府里面还有几个大理寺的办案人员正在盘问下人。
刚下马车，祁萧便朝秦染看了一眼：“本王打算去探望一下赵尚书，你打算继续跟着？”
秦染顿了一下，猜测他跟赵尚书应该有话想私聊，这种关头了，她也没打算死缠烂打，跳下马车后，朝他敛了敛表情，吸了口气：“不跟了，你去看赵尚书吧，我去找下赵文秀。”
赵家就赵文宣和赵文秀两个孩子，从前秦染和赵文秀玩在一起的时没少听他提起这个哥哥，印象中他们兄妹二人关系不错，赵文秀经常在外人面前夸她哥哥才华横溢。
如今赵文宣突然死了，赵文秀心里肯定也难受，来都来了，她打算进去看看她。
祁萧皱了下眉宇：“嗯，去吧。”
两人随即分头行动。
祁萧去前厅看赵尚书，秦染则带着雪碧去后院找赵文秀。
后院来了不少赵家的亲戚，老老少少的挤了一屋子。
秦染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哭声一大片。
经过一名丫鬟通报后，赵文秀才从里面迎了出来，许是哭了很久的缘故，见面的时候，她眼睛又红又肿的。
“你怎么来了？”赵文秀问。
秦染和赵文秀虽算不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但总归从小一起长大的，塑料情还是有的：“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