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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泛舟河上
皇宫之外。
三条拱桥通往皇宫，拱桥之下正是金水河，金水河不仅是皇宫的护城河更是贯穿了整个太原国都。
天青门修士陈昌明和方清羽带着侯东升和小太监小吉子来到了金水河岸。
此时阳光正好，金水河畔的清风吹拂过身体，令人感到一阵舒适。
“我们就是在此地发现了那头尸魔。”陈昌明来到河岸说道。
侯东升背负双手来到河边看到河水清澈，故意逗弄小太监说道，“小太监，看起来这河水可真好喝，怎么样，尝尝看呢？”
小太监面露恐惧，回答道，“这是泡尸水啊，你们让我喝吗？”侯东升耸了耸肩，说道，“城中百姓都要喝，终归是要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你们这些修仙者都是视人命如草芥。啊！”小太监快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哈哈哈哈……”侯东升一把拉住小太监。
“你必须喝，伱不喝城中百姓怎么可能放心喝？”只见侯东升一甩手就把小太监扔进到了河里。
扑通！
小太监落水。
疯狂挣扎。
冰凉的河水，大口大口的呛进肚子里。
“哈哈哈哈……”侯东升再次抬手一抓，把小太监从河水里捞了出来。
那小太监上了岸之后，一个劲儿的干呕，却并没有尸变。
陈昌明和方清羽互望一眼，抱拳对侯东升说道：“道友也请吧。”
“两位道友，这是何意？”
“请道友下河铲除尸魔。”陈昌明抱拳说道。
“你看到这河里有尸魔？”侯东升指着清澈的河水说道。
方清羽摸了摸胡须，一脸尴尬的说道：“这……暂时没看到。”
“那我下去做什么？泡澡吗？”侯东升喝问道。
陈昌明：“……”
“去帮我准备一艘轻舟，一个船夫，一壶美酒，两碟小菜，我去河上泛舟，若有尸魔出现自会处理。”侯东升微笑说道。
“那要不要再请个歌女？”方清羽嘲讽道。
“方道友果然想得周到。”侯东升拍手赞道。
陈昌明踢了一脚还没有尸变的小太监说道：“快去给这位道友准备。”
“诺。”惊魂未定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向皇宫。
“敢问道友尊姓大名？”陈昌明询问道。
“不敢，鄙人姓侯。”
“那这金水河的安全就交给侯道友了，道友若是怠慢，只怕青罗仙子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两位道友只管放心，侯某只要泛舟河上，金水河必然安全无虞。”侯东升微笑说道。
……
夜色渐渐降临，金水湖上的船只渐渐增多，热闹的气氛弥漫其中。侯东升坐在船上，独自品着美酒，享受着宁静的夜晚。
船夫撑着浆，艇身在水中轻轻摇晃，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声响。侯东升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微风拂面的感觉，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清新宜人，令人神清气爽。
他的注意力被眼前一片灯火阵阵的美景所吸引。远处，湖畔一座宫殿依山傍水而立，灯火璀璨，美不胜收。一旁有美丽的歌女弹着琴，轻轻扫过，嗓音高亢，深情动人。
那些悦耳的歌声逐渐在空气中消散，让人回味无穷。
侯东升睁开眼睛，看着绚丽的景象心中微笑，却又动容。
“那女子是谁？”侯东升询问道。
“她叫福妃，乃是太原国琴乐第一的女子，今日专门为了尊上而来的。”船夫答道。
“王妃也亲自来了吗？”侯东升喝了一口小酒说道。
“只要尊上能够对付尸魔，我们凡人百姓愿意为尊上做任何事，陛下特下圣旨以福妃相赠，只要尊上愿意，福妃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尊上可以去把福妃接上船了。”船夫提醒道。
“好！”侯东升起身，化作一道遁光来到了岸边。
那抱着竖琴的女子连忙蹲下说道：“贱妾见过尊上。”
侯东生东升一抬手把女子带上了船。
一艘扁舟，一个歌女，一个船夫，一名修士。
船缓缓而行，就在太原都城当中，小船临近一处闹市。
沉浸在琴乐歌曲之中的侯东升，仿佛喝醉了一般伸手捞月。
镜中花水中月。
扑通一声。
侯东升跌落入河水之中。
福妃：“仙人！？”
船夫：“尊上？”
闹市里……
此时天还没太黑，市场里的人还没有散去，甚至不少流民就地休息。
突然间，蜿蜒流入闹市的金水河，仿佛烧开了一般，河水咕噜噜的往外冒。
嘭！
浪花乍起，只见一只巨大的尸魔，从河中爬上了岸，足射千丈，浑身散发着恶臭，发出咕咕的低吼声，虽然身上缺了不少肢体但是仍旧威风凛凛，吓得市场中行人纷纷四散而去。
而那头尸魔并没有冲着凡人而去，反而是慌不择路的逃跑。
一道人影从水中冲出正是侯东升。
尸魔被堵在了一条死路，侯东升缓缓靠近，他凝神观察着这只尸魔，它身上的阴气与尸臭相结合，形成了一股让侯东升都闻到觉得不舒服的味道，这或许就是尸魔气。
自己也跟这东西一样，只不过他身处黑暗心向光明，身为尸魔，却想着重生为人。
“去属于你的地方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侯东升以悲悯的口吻说道。
“吼！”
尸魔大怒，猛地抬起头来，两颗眼球闪烁幽绿色的鬼火，张牙舞爪的朝侯东升扑来。
“砰！”
侯东升出手如电，一拳打在了尸魔巨大的脸上，体型硕大的尸魔竟然像是一块石头一样被击飞出去，撞断了几棵树才停下来。
“轰隆……”
尸魔砸倒了一大片树木，尘土扬起，遮天蔽日。
侯东升没有再次攻击，而是站立在原地等候尸魔恢复行动能力。
尸魔爬了起来，用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那两颗眼睛变得更加幽绿，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吼！”
它咆哮一声，又朝着侯东升冲来。
“砰！”
侯东升依旧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挥出一记鞭腿，尸魔的脑袋顿时爆裂，化作碎肉洒落一地。
云相太极！
白色的雾气覆盖了尸魔的尸体，尸魔瞬间化作了虚无。
此时船夫驾船而来，侯东升飘然返回到了木船之上。
侯东升跳入水中，逼出尸魔，随后在岸上击杀，丝毫没有污染河水，而且尸魔的尸体也消散无踪，一切做的干净异常。
弹了弹衣袖，侯东升重新坐下，吃起了碟中小菜，饮起了香醇美酒。
福妃在船上唱了一首哀怨悲凉的曲子。
“江南水，长亭外，漂荡人，长相忘，无尽头，谁家女，唱时愁……”
“红衣舞，青楼上，意难平，心欲休，轻纱罩，多情人，情难歇……”
侯东升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座刚得一大胜，姑娘唱词何必如此哀伤？”
福妃停止弹奏，双目含着眼泪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仙长不愿意听，那小女就唱一首得胜归。”
“罢了，罢了……哭得跟泪人一般，还唱什么得胜归，也实在不应景。”侯东升挥了挥手。
“小女未曾伺候好仙长，求仙长恕罪。”
“无妨，你也唱了许久，来喝些酒吧。”侯东升递来一杯小酒。
福妃伸手接过，仰头饮下。
正是这一仰头，让眼眶里含着的泪水，顺势滴落。
“仙长……我会变成尸魔吗？”福妃询问道。
侯东升没有回答。
“太原会灭国吗？”福妃再次小声的问道。
“迟早有一天都会，这世上没有永恒不灭的王朝。”
“我说问这场灾难能过去吗？”福妃追问道。
“这只是一场瘟疫，瘟疫迟早都能过去。”侯东升说道。
“那我会死在这场瘟疫中吗？”
“你就那么怕死吗？”侯东升问道。
福妃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主动感染瘟疫。”侯东升突然眯着眼睛说道。
“你……你说什么？”福妃竟然被这一句话吓得不轻，就连划船的船夫都满脸错愕。
“仙长这是何意？”福妃惊慌的问道。
“奏乐吧。”侯东升挥了挥手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主动感染，获得免疫能力，实在很难跟一群凡人解释清楚。
侯东升的确有能力有条件制造疫苗，不过没有必要，随他去吧……
一切顺其自然。
就算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部毁灭，其他世界一样存在人类。
更何况免疫尸魔疫苗这个世界本身都会孕育，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比如这蜿蜒流淌的金水河，河水，或许就是天然的疫苗。
任由尸魔之毒扩散，人人都成尸魔，尸魔自然也就成了人，如此顺其自然，方为正道所为。
阻断尸魔之毒，杀尸魔救世人，逆天而行，实则为魔道。
何为正？
何为魔？
“我若为魔，魔视天下，我若为人，人间魔土。”侯东升喃喃自语，再次饮下了一杯小酒。
……
数日后……
一身黑衣的厉小雨被派到了她驻防的区域。
此时她站在村落最高的塔楼之上，俯视着眼前的村落。
整个村落都被尸魔屠戮得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污血四散，可却偏偏见不到一具尸体。
“没有能动的。”厉小雨朗声说道。
收到了修仙者的指令之后，一支由二三十名凡人士兵组成的队伍进入这个区域。
他们每一个人都举着火把，腰间挂着铁钩，神情麻木。
他们打开村落里的房屋，把每一具尸体都拖到村落的空地，堆叠起来，然后一把火烧掉。
这些都是尸魔，趁白天将他们烧光，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就立刻返回到安全区域，只需反复一段时间，尸魔必灭，绝不可能威胁到整个凡人世界。
只要稳扎稳打就一定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太原皇宫。
天青门在此坐镇的金丹真人陵宝真人，招来了侯东升。
“见过真人，不知真人传晚辈有何事？”侯东升恭敬的行礼。
陵宝真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他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本座听说你找方清羽购买炼器材料？”
“是的，晚辈想购买一些玄银之精。”侯东升解释道。
“可你要的数量不少，方清羽都以为你要炼银甲尸。”陵宝真人说道。
侯东升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是要炼银甲尸。
经过了二十多年，铁虎已经完成了玄铁之精的吸收，已经可以吸收玄银之精，使之晋级为银虎，然后再过一百年，就能渡劫成为金虎。
说实话，确实有些太漫长了……
若非侯东升自己也有近乎无限的寿元，再加上这只铁虎从小就带着，丢了委屈可惜，这才不惜耗费时间与精力培养这头铁虎。
“如今正值我天青门对抗尸魔，拯救天下苍生的关键之时，你就算给再多的灵石方青羽也不可能帮你跑腿购买玄银之精。”陵宝真人教训道。
“是的，是晚辈不顾全大局。”侯东升主动承认错误，希望息事宁人。
前几日侯东升完成了巡查金水河之后，便找到天青门的筑基修士方清羽，提出向他购买玄银之精用于炼器，毕竟此物天青门盛产，侯东升公干来此，自然是要顺路购买一批，让铁虎晋级成银虎。
没想到方清羽那斯居然直接把此事告诉了陵宝真人，让侯东升好生麻烦。
“听说你睡了福妃？”陵宝真人突然问道。
“什么？没有的事儿。”侯东升连忙否认。
“哈哈哈哈……福妃，虽然是王妃，但却是一个凡人女子，你想睡就睡了吧。”
“没有，没有……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每日听她唱曲儿，还搂着她亲热？”
“真人明鉴，晚辈只是听曲儿，聊天，绝对没有亲热的一事，说什么搂着亲热，同房共枕必然都是好事者嚼舌根，真人大可不必理会。”
“呵呵……老夫的确不想理会，只是你特立独行，每日泛舟河上，听曲饮酒，实在不合时宜，如今尸魔临城天下百姓生灵涂炭，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陵宝真人眯着眼睛问道。
“据我所知，如今人族清剿尸魔极为顺利，坚壁清野，趁着白日焚烧的尸魔，每日都数以万计，相信不出两三个月，尸魔之劫
就可彻底消除，到时候，晚辈便会返回宗门。”
“哼！你说得轻松，尸魔之灾哪里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被彻底铲平的？”陵宝真人冷声道。
“如今烧死的都是那些刚刚转换成尸魔的凡人，想要真正渡过此劫，必须剿灭源头！”
“那么源头是?”侯东升斟酌着问道。
“现在还没找到。”陵宝真人摇了摇头。
“金水河中的尸魔清除得如何？”
“我每日巡游三次，如今金水河中绝不存在一头尸魔。”侯东升自信的说道。
“那金水河的上下游呢？”陵宝真人询问道。
“这便不得而知了。”
“从明日起，里面沿着金水河逆流而上，一路搜寻到忘川峡，那里是金水河的发源地，将那里的尸魔全都剿灭，至于下游本座会另派人去做。”陵宝真人话音一转，给侯东升重新派发了一个任务。
“不去。”侯东升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本座给你派任务，你竟敢拒绝？”陵宝真人勃然大怒，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基修士。
“我是神剑门修士，只能由神剑门金丹真人给我派任务。”侯东升解释道。
陵宝真人阴沉着脸，耐着性子说道：“青罗仙子须得在前线指挥，她并未在太原都城，你既然留在此地，就要听老夫的吩咐。”
“呵呵……白给你去么？”侯东升揶揄道。
“事成之后，给你三份玄银之精，不收你一块灵石。”陵宝真人抛出了侯东升的任务奖励，如今天青门一代凡人受了重创，今后十几二十年估计都很难招到弟子，天青门存储的修仙资源就显得有些多了。
“多谢真人厚赐。”侯东升抱拳感激道。
“呵呵……侯道友在皇都尚且如此风流，此番外出其人无美人相伴，李妙真！”随着陵宝吩咐，一个美貌道姑从外而来。
那道姑见到侯东升微微一怔，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妙真！你也认识侯道友？”陵宝真人询问道。
李妙真抱拳笑道：“泛舟听曲，美人相伴，才子风流，侯道友的佳话，早已传遍了整个都城，妙真又岂会不知？”
“认识就好，本座也就不多做介绍了，你就跟着这位侯道友一起溯源而上，清除金水河上游的所有尸魔，侯道友出生神剑门，战力惊人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届时若遇尸魔只管让他去战，你只需做好记录即可，此去应当不会有任何危险。”陵宝真人吩咐道。
“真人放心，妙真定然不辱使命。”李妙真一脸郑重的答道。
“侯东升！李妙真的安全你必须负责，若是他死了，那么就算你任务失败。”陵宝真人严肃警告道。
“好！只要我从这里清理到了忘川峡，那就把三份玄银之精交给我。”
“放心！那玄银之精在本门乃是炼制银甲尸的，存量极多，老夫身上就有三块，等你完成了任务，自然会赏给你。”陵宝真人说罢，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三块玄银之精，给侯东升过过眼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