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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见到云舒,老婆婆愕然。她对云舒的印象还比较深,实在是云舒的那一双眼睛太特别,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当时还可惜有人从中捣乱,致使她只能找别的猎物。
云舒浅笑,“是啊,是我,看来你我之间是注定有这么一场缘分的。”
晚黎问,“缘分?云舒,你们见过?”
云舒侧脸看她,“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卖灯的老婆婆。”
晚黎恍然大悟。
秦昭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云舒,你在跟谁说话?什么老婆婆?”
视线朦胧之处,只看见几个很恐怖的面孔,还有那奇怪的装扮。秦昭敏瞬间清醒,脊背发寒,“啊……”
身子一转,就躲到晚黎背后,“他们……他们……他们是人是鬼啊?”
秦昭敏的嗓音尖锐,又带着惊恐,霎时间打破整个夜空的宁静。
“闭嘴。”先前来过的那高大男子,寒着脸,一声低吼,嗓音又粗又大,吓得秦昭敏一缩脖子。
老婆婆紧紧盯着云舒,冷冷的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这就怪不得我了。昨日就饶过你,没曾想今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来人,都给我抓起来。”
话落,高大男子立即冲向晚黎。
他还记得,先前就是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弄的,一脚就把他踢的趴在地上,那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的最大的侮辱。
现在,他要报那一脚之仇。
双方顿时陷入混战。
秦昭敏不会武功,云舒和晚黎拽着她,尽量不让她受到对方的伤害。
打斗中,云舒还趁机跟晚黎说了一句悄悄话,晚黎若有所思的勾勾唇,含笑会意。
很快,除了晚黎会一点功夫,跟高大男子过了几招之后,其他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云舒和昭敏就都被对方的人抓住。
老婆婆走到云舒面前,一把扯下云舒的面纱,面纱随风远去,不知道飘向何方。
云舒微微低垂着脸,老婆婆先是一愣,随后又伸手捏着云舒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展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屏息凝神。
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黛眉弯弯。
一双眼睛如一汪清泉,不远处的火光倒映在她眸心,如细碎的星光。
如玉一般白皙的脸颊上,小巧精致的梨涡里沾满淡淡的笑意,如花瓣般的嘴唇微微翘着,似笑非笑。
清丽脱俗,姿容迤逦。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一道精光闪过,“哟,想不到面纱之下竟然藏着如此精致清丽脱俗的脸。”
云舒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展颜一笑,犹如百花盛开,“多谢老婆婆夸奖,我天生丽质,被人都羡慕不来。”
似调侃,又好似自嘲。
“呀!”晚黎盯着云舒的脸看了一会儿,她也是现在才真正看清楚云舒的脸。
先前,就算是吃烤野味,云舒都戴着面纱,晚黎还以为云舒脸上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呢?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晚黎忽然想到什么,“你该不会就是小家伙口中的那个仙女姐姐吧,那个喜欢越墙而入,偷酒喝的邻居?”
仙女姐姐?偷酒喝的邻居?
只有隔壁潋裎家的那个叫穆言的孩子,才这样叫她仙女姐姐。
只有隔壁的潋裎才知道,她时常越墙,去潋裎奶偷酒喝。
看来,晚黎也是隔壁的人,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见过而已。
云舒笑着大方的承认:“是啊,正是本仙女!”
“噗!”晚黎开心笑出声。
俩人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的态度,让那些戴面具的人很不爽。
老婆婆眼中一道厉芒闪过,“要聊天,晚点有的事时间。”随即,一个手刀落在云舒的脖颈处,云舒便晕了过去。
秦昭敏脸色突变:“云舒?”
“老虔婆,你竟然……”
竟然敢打昏云舒?
只是,晚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身后的人依葫芦画瓢,一个手刀把她打晕了。
秦昭敏见状,立即道:“别打我,别打我,我怕疼,我……我……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看,我不听……”
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
老婆婆淡扫她一眼,嗤笑一声,“胆小鬼。”
“走。”
有人灭了火,有人整理现场,而后所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没有人知道着里发生的一切。
******
漆黑的夜,很冷。
凄厉的风,呼呼的刮。
六方胡同
偏厅里,灯火通明。
角落里燃着火炉,南瑾和潋裎在下棋,岑夏在一边煮茶。
茶炉里的水,咕咕咕的冒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三人先前喝了一点小酒,此时一边下棋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外面的消息。
偏厅里很安静,除了茶炉上的水声,就是外面传来的风声。
除了岑夏偶尔说几句话,南瑾和潋裎很少开口,也不知道是在认真研究棋局,还是在担心那两个暂时还没有消息的人,所以不想开口说话。
一局棋下完,潋裎的小厮进来禀报:“公子,打听到了,晚黎姑娘驾着马车出城了。”
潋裎捡棋子的手一顿,“确定只有晚黎一人?”
小厮点头,“城门处那边传来消息,那车里还有两个姑娘,估摸着应该就是云舒姑娘和秦……她们出城时,天已经黑了,只是,没有人看到她们回来。”
潋裎放下棋子,敛眉:“如果是晚黎驾车的话,就比较难找了。”
南瑾微微抬眼,眉尖动了动。
潋裎笑笑:“晚黎这丫头,活泼好动,脑子也灵活,鬼主意也多。就是有一个毛病,白日里还好,一到了夜里,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是个路痴,估摸着云舒姑娘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路痴。今夜天寒,又刮着大风,如果任由她们毫无章法的随意乱走,短时间里,还真不好说。”
南瑾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棋盘,眸子半眯着,“如果她们只是迷路了,待到天明之时,总能回城。但如果,不是迷路,而是遇到什么人……”
潋裎落下一子,“你是说与昨晚灯会上,女子失踪之事有关?会是他们做得么?可是,昨晚失踪的女子,不是已经找回来了么?而且我听说,还抓到了几个人。”
南瑾勾唇:“潋裎消息灵通。”
潋裎笑笑,转而问小厮:“有没有打听到在六方胡同,晚黎究竟与谁发生了冲突?”
小厮摇头,“暂时没有。”
潋裎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没一会儿,墨春来了,他看了一眼潋裎,欲言又止,“主子。”
南瑾好像毫不在意潋裎在场,“说。”
墨春有点惊讶,南瑾和这位邻居潋裎公子,好像没有认识多久吧,就一起吃过一顿烤全羊啊,如今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分享消息了?
墨春一边想着,一边递过去一张宣纸,“我们的人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拿来给主子看看。”
那是一个很繁复的图案,圆形,里面弯弯绕绕,看的人头晕。
南瑾看来看,就递给岑夏,岑夏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潋裎也拿过去看了几遍,“这像是一个图腾,不过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图腾,这画法,不像是我们天圣的。”
南瑾问墨春:“哪儿发现的?”
墨春:“这是临摹来的,那几个人身上都有这样的图案,只是位置不一样。”
昨日,南瑾发现了那位卖灯老妇人的异样,当时就暗中派人跟踪她。
只是,那老妇人看着年纪大,轻功却特别好,也很警觉,很快就将他们的人甩开了。
大家都以为就这样跟丢了,没想到在灯会快结束的时候,峰回路转。
他们的人竟然遇到几个行迹隐秘,鬼鬼祟祟的人,那些人手中,刚好有位昏迷的年轻女子。
人赃并获,那些人就被抓了回来。
按照南瑾的意思,已经送到京兆衙门,衙门的人在审讯时,发现了这些奇怪的图案。
图纸在几人手上转了一圈,都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正在众人迷惑之际,黑木过来了,“可否给我看看?”
墨春一愣,随即欣喜,对啊,他们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黑木是司影阁的人,司影阁的消息,涉及天下方方面面。
司影阁的人,都见多识广,说不定就知道呢。
岑夏将图纸递过去。
黑木拿着图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如何?”墨春开口,替众人问。
黑木不说话,继续拿着选着对着灯光看了好一会儿。
众人都以为他也不知道时,黑木开口了:“这图案不对。”
墨春挑眉:“哪里不对?这是我们照着那几人身上图案的样子,临摹下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黑木摇头,“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劲。”
墨春有些失望。
“不过。”黑木将图纸倒扣在桌上,缓缓说道:“这个图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依玛族的图腾。”
“依玛族?”南瑾和潋裎同时出声。
岑夏和墨春面面相觑,那是什么,他们没听过啊。
黑木也没有解释依玛族是什么,只捡了重点说:“在依玛族,有一个习俗。”
潋裎盯着他,不肯定的问道:“你是说**?”
“没错。传言,依玛族人相信前世今生,认为人死了之后,还会进入轮回。故而,他们的丧葬仪式都很隆重。而依玛族的男子如果在成亲之前就身故,那么他的家人就会去找适龄女子,给他配**。”
**?
说白了,就是嫁给一个死人。
黑继续道:“她们会给新娘穿上大红嫁衣,在选定的日子,让新娘和男子成婚。随后,再将新娘送入男子的棺木,称之为洞房,或新房。”
潋裎垂眸,“可是这些,跟晚黎和云舒姑娘她们有什么关系?”
黑木将手中的一个小纸条递给南谨:“我得到消息,云舒姑娘她们的马车往西边去了,再往前走三十里地,就是临山山脉,依玛族很有可能就住在临山山脉的深处。”
潋裎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黑木。
他的邻居,那位云舒姑娘,到底是何方人士?
瞧瞧她身边的人,一个南谨都让人捉摸不透,还有一个在家养伤的人,也都透着神秘。
他和南谨都没有得到的消息,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木,竟然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走,去临山!”南谨站起来,往外走,经过黑木事,说:“你就留在家里吧!”
黑木动动嘴唇,最后还是应下:“是!”
潋裎也起身,“我跟你们一块去!”
几人还没有走出门,竹沥就跑着进来了,“主子!”
“什么事?”南谨的脚步并未停下。
“外面来了一群人,拿着平津侯府的令牌,他们声称府里的丫鬟持刀伤了主子,趁乱逃了出来,他们追着人到了这边,亲眼看着人进了我们院子,所以,想要进来搜查。”
南谨脚步一顿,看香墨春:“平津侯?他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墨春立即答道:“是,平津侯有一个女儿,青馥郡主,乃长公主所出。”
此时此刻,平津侯的人忽然出现,还专门要搜查他们的院子。
潋裎的小厮也跑不过来,跟潋裎回报了同一件事。
潋裎和南谨对视一眼,“青馥郡主?”
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先前跟晚黎起冲突的一定是这位青馥郡主。
青馥郡主的名头,在京城贵圈,基本无人不知。
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手握重权的平津侯,亲舅舅是当今圣上。
平津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青馥郡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她的嚣张跋扈,也是人人皆知。
因为一只猫,与别人起冲突,这事对青馥郡主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可云舒和晚黎都是不吃亏的性子,估计是跟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杠上了。
潋裎道:“他们没有搜查令,是不能肆意出入平常人家宅院的,否则,这事如果被御史们知道了,就算是平津侯或者长公主,也说不过去。如果他们要强行搜查,就让他们搜,我估摸着,他们也就只是打着追逃奴的幌子,来找人的。现在云舒和晚黎都不在,他们也找不到什么。云舒和晚黎那边的事要紧,我们从别处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