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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上绯闻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好不容易改名换姓过上了新生活,不想自己的脸这么快就上报纸。
然,几个架着摄像机的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拽住她的胳膊,问道:“小……姐,请问一下,刚才那个女人是林艺心吧?”
温暖赶紧拿包遮住自己的脸颊,飞快地说,“我不知道!”说完,拨开那名记者的手就逃之夭夭。
虽然只是那么很短暂的几秒,那名记者却是看出了端倪,他望着温暖远远走掉的背影,问旁边的同事,“嗳,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和林艺心说话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眼熟?谁啊?”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真的很眼熟啊,好像,好像……”
那名记者正蹙眉思索着,他的同事看见另一头林艺心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唯恐落了后,头条被人抢了先,赶紧拉他,“别想了,动作快点儿,再慢,头条都被人抢了!”
不敢怠慢,两人匆匆赶去了林艺心那边。
温暖走了很远,才忍不住转身望过去,发现林艺心果然已经被人给团团围住,她被狗仔队逮了个正着,显然也吓到了,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无数只话筒凑到了她跟前……
“林小……姐,听说你和夜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夜天昊先生已经分手了,这个消息属实吗?”
“请问林小……姐,传闻称你为了夜集团的夜总裁打算退出娱乐圈,这消息是真的吗?可是,现在又有传言称你和夜总裁已经分手,请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请问林小……姐……”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还好几名保镖打扮的男人走来,将林艺心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温暖躲在墙根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恍然如梦。
仿佛,一刹那间看到了半年前的自己。
但至少,那时的她肯从那场梦境里走出来,而林艺心显然还沉浸在梦境里不肯走出来,最可悲的是,她竟然不知道那个夜天昊根本就不爱她,为了那么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而牺牲自己,真是太不值得了。
真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来,温暖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离开了现场。
因为替夜天昊办了一件“好事”,翌日下午,温暖才到泓艺会上班,刚换好制服,孙慧就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昨天手机怎么关机了?还有,为什么中途翘班,我昨天找了你好久呢。”
“有什么事吗?”
孙慧偷偷塞了一份报纸给温暖,又悄悄凑近她耳根:“安宁,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什么大事?”
“林艺心啊,夜天昊的情……人!”
“呵呵。”温暖心虚地笑了笑,她从一进泓艺会就明显感觉到一股四处流窜的诡异气息,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津津乐道,就好像c市发生了什么大事。
孙慧指着她手中的报纸说:“你自己看看。”
温暖打开报纸,入目便是一排大字……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正愣怔着,孙慧忽地翻开另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安宁,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我?”温暖懵懂地看过去,这一眼,却惊出了冷汗,内页里一张不大的照片中,俨然有她的身影出现在上面,而她身边揽住她肩头的那个俊逸男子,正是夜天昊!
“这……”她愕然,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被人偷……拍到的?怎么会?
看她满脸惊愕,孙慧自顾自地说:“我就知道是你,昨天你一直没出现,又听人说你被夜总裁叫了出去,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说说,这张报纸是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
孙慧叽叽喳喳的声音全然听不见耳朵里,此时此刻的温暖只有一个想法……
遭了,她上……报了!如果这张照片流到了南城,被容爵或是容皓天看到的话,她该怎么办?
“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助理合上手中图文并茂大幅报道的报纸,抬头望向坐在昂贵青皮椅子上的夜天昊,“总裁,您为什么要故意披露这条新闻呢?这么一来,温暖还活着的消息不就曝……光了吗?”
夜天昊靠向椅背,微微一笑:“她不可能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c市,而且容老爷子那边也是迟早会怀疑的,现在既然她已经适应了c市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再瞒下去。而且,我之所以这么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微微一顿,他蹙了蹙眉,他看向窗外,眸底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有人拜托我尽快曝光她的消息,如若不然,怕是有一个人熬不过了。”
在c市夜天昊和林艺心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而南城的容家独子也没有闲着,在温暖车祸身亡半年后,报纸上竟然出现了容爵的“****”事件。
而坊间更是流传着一个八卦新闻,便是罗家千金不惜花高价买走容爵的“艳……”
但依旧有关于容爵的八卦新闻层出不穷地出现在报纸上。
这些报纸大多这样报道着:不是容家少爷跟某位名媛双出双归如胶似漆,就是容家少爷跟某位一线明星搂搂抱抱情意绵绵,唯独就是与曾经与他传出订婚消息的罗家千金没有任何后续报道流出。
普天之下都把罗素素当成了笑话,罗素素很想找容爵谈话,然而连他的面都见不着,甚至还被人拍到她被容爵拒之于容家老宅外的照片。
于是乎,罗素素的身上就被盖上了一个“怨妇”的章。
而这位当事人,容家少爷,却是夜夜笙歌,莺歌燕舞,每日在“皇巢”内流连忘返,俨然忘记了半年前,曾盛传的那一位他独独钟情的女子温暖。
当然这都是外人所传,可信,亦不可信,又亦或半真半假,是是非非全凭世人猜测。
只有那么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
容爵离开皇巢后,又去了温暖之间在帝豪名苑的那间小公寓,这间小公寓是他让阿ben托人从占星辰手里买下来的,占母怕自己的儿子伤心,偷偷卖掉了这间公寓,却想不到对方转手卖给了容爵。
他跌跌撞撞进了公寓,没有开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借着窗外的冷色月光,容爵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然后坐在卧室的上。
接下来,他就一直这样呆呆坐着,一动不动地滞静,因为他知道,即使买下了整间公寓,但公寓里再就没有了她的身影,而这张,亦没有了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的气息。
容爵机械地从怀里掏出那枚铂金素戒,内里的金属圈变得有些模糊,那是他长期摩挲导致的结果,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感到难受,因为即使这样把它紧紧捂住,也还是感觉不到温暖的气息……
他把唇轻轻地贴在戒指上,一遍遍地亲吻着,搬进这间公寓里的四个月以来,他每晚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原本打算离开南城,然而他不知该去哪里,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间公寓,才能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眼圈不由得红起来,“温暖,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楚由心口蔓延至全身。
蓦地,突然袭来的一股胃部绞痛,疼得他全身痉挛,浑身哆嗦,容爵想起阿ben曾说过,他在公寓的厨房柜子里放了胃药,容爵赶紧起身去找药。
自从温暖走后,他胃痛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他跌跌撞撞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借着月光进了厨房,打开柜门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瓶胃药,他微微颤抖着手倒出两粒药来,直接送至自己的口中,就着唾液吞咽进肚子里。
然后,他又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躺在上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胃痛缓慢消去。
他不知道,这样痛苦煎熬的日子还有多久才能走到尽头……
这一次的胃痛消得很缓慢,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全身被汗水湿透,容爵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意识模糊。
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才将他飘远的神志拉回来。
“喂……”容爵的嗓音,透着因为疼痛后乏意的沙哑。
“少爷,是我。”原来是安伯,微微一顿,他又说,“少爷,您又去了帝豪名苑吗?怎么不回老宅?”
“我已经和那老家伙断绝关系了,我还回老宅做什么?”
“唉……少爷,您别这样好吗?您身体里始终留着容家的血,怎么能说断就断呢?还是回来吧,回来我好照顾你,你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
容爵蓦然一怔,一丝暖意在心间化开,过了几秒,他口吻变得缓和了些,说道:“安伯,你不要劝我了,短期之后我还不想回去。”
“那我让阿ben过来陪你。”
这句话,容爵倒是没有急着拒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人在身边陪着,说不定真有哪一天,他就这么挂了。
但,他也没有急着答应,长久的寂静令电话那头的安伯莫名紧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少爷,莫不是你又胃痛了吧?”
张了张嘴,容爵困倦地说:“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
他这么一说,安伯更担心了,“少爷,你不要紧吧?我马上叫阿ben过来!”
“不用给他打电话了,我给他放了大假,今天早上他才做飞机去巴厘岛了。”
“那……”
安伯还想说些什么,容爵却说,“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我挂了。”
话落,就挂断了电话,安伯愣愣地盯着话筒,听见里头传来的“嘟嘟嘟”声,心间突兀地一揪。
容爵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晚上,翌日起来时,胃依旧痛着,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痛,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胃里一阵阵搅动,那股绞痛感实在是太强烈,就连向来不怕痛的他也快忍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坐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卧室的门,步伐蹒跚地穿过客厅,来到厨房,费力地打开柜子掏出药瓶来,然而,当他打开瓶盖后,却没能倒出一颗药来。
顿时,一股怒火从胸口挤压出来,他脑地操起药瓶,一个甩手将它丢在地上。
哐啷……
一个巨响,玻璃质地的药瓶摔在地上,马上四分五裂,玻璃残渣飞溅起来,差点蹭进他的眼睛里。
转身回到客厅里,没走几步,胃部突然一阵绞痛,他疼痛不已,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再坐回沙发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容爵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等他坐回沙发上时,额头、脸颊、脊背……全身都是冷汗!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累的。
没有了药,唯一的缓解方法就是……烟!
于是,他从衣兜里掏出烟来,又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着那根烟,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半分力气,手抖得厉害,浑身哆嗦得厉害,视线也模糊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死了也好,他就能随温暖去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恍恍惚惚听见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抬起头,仔细聆听,这时候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
是谁?好像是个女人,难道是……温暖?
温暖?
那一刻,容爵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温暖那张纯美的素颜,蓦地,他丢掉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也不知道此时是哪里来的力气,他迫不及待支撑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然,迎上的,却是安伯那张关切脸,以及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的苏珊。
“安……伯?苏珊?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是我让苏珊带我来这里的,我担心你。”看见容爵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俊容已不在,有的只是满脸的颓废和沧桑,安伯不由得老泪纵横,“少爷,咱们回老宅吧,您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您……”
他蓦地哽咽住,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安伯,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有温暖,有她生活过的样子,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容爵很想说些什么来劝慰眼前这个老人,然而说到后来,反而更苦涩,似乎说出的是他自己的心声一般,心口疼痛难忍,同时一股股强烈的痛楚从胃部传来,他不禁捂住自己的腹部,蜷起身子窝进沙发里。
安伯说:“不行!你必须走,我不能任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转过头,看向屋外,“都进来吧!”
在容爵愕然的瞪视中,只见几名黑衣人从屋外走进来,纷纷将容爵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架住他,把他带离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