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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ben眼见着容爵的情形不对劲,赶紧松开温柔,带着两个手下立刻跳下河救人!
容爵有心求死,连挣扎都没有,虽然才入水不到五分钟,然而因为下了一场大雨,河水很湍急,他栽进河里后,河水以很快的速度把他冲走,等到阿ben好不容易把他捞上岸的时候,他的脸色糟透了。
容爵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死,他再度陷入精神低……糜的状态,不吃不喝,拒绝接受任何治疗,安伯赶来时正好看见他朝医生护士发生的样子。
“你们都给我滚!老子没病,谁让你们给我吃药的,都给我滚开!都他妈滚蛋!”
容爵的双眼很红,一周不见,他的眼窝都凹下去了,安伯看得难受,声音都带了嘶哑的哭腔:“少爷,你别这样。”
他上前紧握住容爵的左手,不安地拿捏着,生怕容爵控制不住自己,又做出傻事来。
“安伯……”容爵沙哑着声音,突然哽咽住,只有在安伯面前,他才能勉强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温暖,我找到她了,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他找到的只是她的骨灰盒而已,可是,现在连骨灰盒都没有了,还有她的死,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是他间接害死了她,正如温柔所说,最大的罪责,在于他!
思及此,那份悔,那份恨,那份痛彻心扉,他无以言表。
“少爷,别说了。”安伯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求你别再自责了,少爷,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温小姐在天之灵,是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温小……姐,好好活下去吧,不要再动轻生的念头了。”
容爵干裂的唇瓣动了动,艰难苦涩地逸出,“可是,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安伯急了,竟然直挺挺地跪在容爵面前,双膝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惊人的噗通声,不顾自己的年纪比容爵大,硬是做了这个举动。
“少爷,就当我求你,请你尊重自己的生命吧!如果你还想着死,那就带上我这个老家伙一起上路!只要我安伯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寻死!”
容爵阖动了一下唇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病房门口的容皓天,杵着拐杖矗立了很久,听闻里面的动静,早已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住拐杖的手剧烈颤抖着。
见状,高森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离开病房。
容皓天摆了摆手,说道:“高森,你也受了伤,就不用扶着我了。”
“老爷子……”
“走吧,这件事也该是告一段落的时候了。”
高森使了个眼神,两名手下利落地扶住容皓天,离开医院。
温暖的葬礼,就在南城市郊最好的一家殡仪馆内举行。
那一天,殡仪馆内最大的那间灵堂里哀乐缓缓,挤满了人,除了温家的家属外,还有两行胸襟上均别着白花的黑衣人们压阵,以及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挖掘第一手资料的娱乐记者们。
温柔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温和从学校赶回了南城,她和温和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白色纸花别在胸口,温爸温妈老泪纵横,有好几次温妈哭得快晕厥过去。
温柔也是打定主意不哭的,可是,当她把百合花摆放在温暖的遗像前时,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她默默地站立着,默默地哭泣。
温柔的伤心并不为自己,而是替一生都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温暖感到不值,她就像是一朵花,在本该盛放光彩的双十年华里开花结果,却早早地枯萎凋零……
看见遗像上温暖那巧笑嫣然的容颜,温柔一次又一次地擦干眼泪,想要把姐姐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外面出现一阵嘈杂声:“来了,来了,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来了!”
俊美非凡的男人从黑色商务车里下来,虽然面容依旧俊逸,然而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比起一个月前,他参加那场模特大赛开幕式时,脸色看起来差了许多。
尽管如此,依旧挡不住他的风采,还是会有不少女人看见他后,唏嘘不已,“快看,那个男人是谁?好像来头不小,是来参加这个女人的葬礼吗?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前段时间,和容家独子传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模特儿温暖啊。”
“啊,你是说那个狐狸精?真的假的?”
温柔听见外面的声响,就走了出去,恰好听见旁边几个八卦妇女的闲聊,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不假思索地冲到容爵身前,挡住他,不许他往里走。
“容爵,你出去!我姐的葬礼不欢迎你来!”
容爵的身子微微一震,但只是顿了那么短暂的两秒,之后,他仍然坚定地抬脚往里走去。
温柔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住他,声音不由得扬起来,“容爵,求求你放过我姐吧!生前,你让她生不如死,她死了,你还要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吗?”
容爵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住。
良久,他颓然地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向温柔,说道:“最后一次……就让我再送她一程。”
温柔愣怔,继而,那眼神由愣怔转为愤恨地紧紧盯着容爵那张颓废的俊脸,目光异常犀利,仿佛想要看出容爵的这个请求,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
是温妈出声说道:“算了吧,温柔,就依他最后一次。”
说着,她扭头看向容爵,咬牙说道:“我允许你再送她一程,但你记住,以后,我们温家,与你还有你们容家,再无瓜葛!”
容爵的身子不由得重重一震,但,几秒后,他的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默认了一般,埋首走进灵堂。
面对温暖的遗像时,他拼命遏制的那股悲痛在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控制,握紧的双拳抖得厉害,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几欲落下,然而最终还是被他拼命忍住,又生生咽回肚子里。
身后,阿ben担忧地看着他,心情繁复。
说实在的,他的主子原本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男人,可现在,他不惜降低身份亲自来参加温暖的葬礼,还在众目睽睽下甘愿遭受温家人的唾骂。
可见,他已是到了“心如死灰”的境地。
默默地放上一朵白色纸花,容爵转身的时候,身子虚弱地晃了晃,是阿ben及时扶住他,默默地扶他出去。
有记者想要上前来做采访,被阿ben事先安排的黑衣人们挡了下来,容爵默默走出去,却还没踏上车,就突然间闷哼了一声。
他屈身痉挛了一下,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身体本能地弯下腰,一副痛苦万状的模样。
“容少?你怎么了?”阿ben大骇,却不敢大叫,赶紧稳住他的身子,快速见他扶进车子里坐好,“容少,怎么回事儿?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