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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他换了一个银制面具,在这张面具前,我脸上那阵惊讶的表情,都表露无遗。
我看着他的双眼,又看了一眼周围,此时,整个刑侦大队除了门口值班的大爷和正在忙碌某起抢劫案的二组之外,四楼,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能绕开大爷的视野范围,再绕开二楼二组的视野,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别太惊讶,我啊,刚从东市回来,这不,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我说朋友,进了刑侦大队不到半年,就已经爬到了特案组组员这个份上,你的能耐也算是不小啊,不然,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能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面平步青云……”
“我可不会和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做交易,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今天,恐怕你是跑不掉了。”我阴险一笑,随手就拿出一副手铐猛地上前,而当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时,他竟快速挣脱,而后双腿微微用力,往后一跳,抬头诧异的对着我说道:“我说,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我特么好心好意的来帮你,你居然这么对你的恩人?可别忘了,当初在东市,可是我让你接触到那黑瞳女的。”
我冷笑了一声,一下就按住了我抽屉旁的报警铃,随后一步一步上前,对着他说道:“你会这么好心么?那可是上百个人,当时苏眠被抓,我差点儿没死在那女人的手上。”
“大兄弟……这特么,是意外好不好,我是好心好意的?……”
“放你妈个屁,你会这么好心?前几次无缘无故的跟我说方宗阳的这个名字,萧封的案件也是因此而起,难道你不是想从我身上,得到方宗阳更加确切的消息?”我瞪大了双眼,猛地上前,可这王八蛋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直从一旁的窗外一跃而下。
我瞪大了双眼,连忙跑到了窗口,见他从我窗口直跳向对面的平台,我眉目一皱,顿时左手一撑,整个身子直往前冲,几秒种后,我双手撑地,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你能不能动动脑筋,我做的事情不和你们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么,咋的就对我穷追不舍?不答应我的这个条件就得了,你真拼命了?”
看来,这眯货也是着急了,在距离我不到一百米的平台之上,指着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抬头看着这个恶魔,呼出了一口冷气,随后说道:“你个王八蛋,别跑,你不是挺冷静的么,你不是挺会利用人心的么,在来之前,就没有做好要被抓的准备?”
说话间,我顿时就拿出了身后的枪指着这王八蛋,当然,我并没有准备开枪,他说的对,现在我并没有什么证据指证他就是教唆那些罪犯行凶的罪魁祸首,但至少,我可以看看,他到底是谁。
见我拿出了手枪,他连忙摆手说道:“大哥,大哥我错了,不玩了行不,当心走火,先把枪收回去……”
我指着他,低声说道:“慢慢的走下来,别想着有什么动作,在这里,你跑不掉。”
此时,被我那报警铃引来的2组成员已经从窗口处看到了我们,小部分的成员在见到我拔枪的那一瞬间当即转身就往楼下跑去,而恶魔,也在我说话的时候,慢慢的朝下走去。
可当我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的时候,也不知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什么,直往地上一丢,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这阵冒出的白烟所掩盖。
我半闭着双眼,艰难的往前走去,可当我走到了那恶魔原本站着的地方时候,他却早已不见踪影。
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天跟我对峙的就是那个恶魔,而是一名不知名的小贼,妄想来我们刑侦大队偷东西,后来,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从而导致网友也纷纷调侃,什么贼胆大包天,居然敢去猫窟里面行窃。
这件事情,也就算被我忽悠过去了。
但,这个人的出现,又让我开始心生疑虑了起来,我不免会将他和老板娘的死联系起来。
紧接着,我缓缓的翻开了那老板娘的档案。
老板娘叫做秦美璎,今年五十三岁,三十年前,也就是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来到本市做工,在某纺织厂做了十年,后认识了现任丈夫单志平,两人相濡以沫,在本市开了一家早餐店,每日三点起来打理,直至下午两点关店,在这二十年间,老板娘和其丈夫单志平誉有两子,大儿子十九岁,二儿子十二岁,一家四口的生活,完全由这一家小店撑起。
在档案内,我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秦美璎在本市的不良记录,所以,她最起码没有跟人引发任何纠纷。
而秦美璎从老家走出后,老家就只有一个奶奶,老人家也在十年之前去世,也就是说,秦美璎现在除了其丈夫和两个儿子,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也不会是亲人之间的纠纷。
如果恶魔和秦美璎这件事情有关的话,我想,死的应该不仅仅只有秦美璎一个。
我一直坐在办公室内,直到方源和李炎风尘仆仆的回来,我都没有想到恶魔会和秦美璎有什么联系。
“冉喜民?这个人是谁?”方源见我趴在自己办公桌上魂不守舍,当即走到了我的身旁,瞥了一眼我的电脑,随后问道。
我叹了口气,将我的分析都告诉了方源,半响之后,方源看着我,说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如果说,这个冉喜民就是凶手的话,那么他能抢一个人,也能抢第二个人,对于社会的危害那是显而易见的。
我点了点头,顺手就将冉喜民的资料全部都调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可能是对的。
在全国公安系统中,冉喜民因偷窃进入派出所留案底的记录有很多,还有多处记录是抢劫,前一年还因抢劫罪被判了一年。
出狱之后,他在本市做过很多工作,洗车工,网吧网管,KTV服务员,而根据当时冉喜民的办案民警说,这个男人,十分狡猾,在录取口供的时候总是会偷换概念,以至于当年那一状抢劫案的进展非常缓慢,要不是他们早已有了确切的证据,还真拿这小子没有办法。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叫做冉喜民的男人,曾经还在北包军区服过役,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冉喜民很可能有某种反侦察意识。
而其下颚上的那一块刀疤,也正是在当兵时烙下的。
紧接着,我将冉喜民的户籍资料大致的都记了一下,而后,我就跟方源申请,追捕冉喜民。
方源看了一眼我复印的资料,当即点头,说让李炎跟着我,有备无患。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李炎,随后点了点头,伸手就对着方源满脸笑意的说道:“头儿,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不然,你借我点钱呗?”
后者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双手伸入裤兜内,将他两条裤兜给翻了过来,朝着我感叹道:“我和你可是一起发工资的,你没发,我也没发啊,你不是有个挥金如土的老妈么,问她借啊,而且,我听说东市第一首富的儿子是你拜把子的兄弟,去问问他,我相信,我们特案组的人是无所不能的,怎么能被这么几块钱给难倒呢?”
而后,他又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记得留着,回来后可以跟楼明礼报销的。”
说完这句话,他一脸笑意的直从我身旁走过。
我无奈的看了李炎一眼,后者就像是生怕我问他借钱一样,马上捂着口袋,说他可没有钱。
我这真尼玛算得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每天省吃俭用的,谁能知道我的财政大权还在我妈这里呢?而且我刚刚用手机查过了我的银行卡,呵,我妈愣是一碗饭钱都没有给我留下。
就这样,我和李炎在去火车站的时候,我厚着脸皮给许冲打了个电话,对方一接电话就问我在哪儿,咋的一个晚上没回来,我红着脸说昨晚有个案子,恐怕这几天都回不去了,所以,他能不能先借我个千八百块的,下个月发工资我一定还。
后者在电话中说没问题,还跟我唠叨了一大堆,换了往常,我早就把电话给挂了,但谁让现在借钱的是我爷呢?我愣是在车上听了二十分钟的蚊子叫。
等我挂了电话之后,李炎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李炎的转账到了。
“我去,我说老方,你认识的是什么朋友?介绍我认识认识?你问人借千八百,人给你转了八万?”李炎看着手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而我,却无奈的说道:“信不信,只要我开口,八百万他都会给我?”
其实无关于钱,让我骄傲的是,我有一个像许冲这样,能随叫随到的朋友。
是啊,现在的人,提出一句借钱的话,就跟要割了他的肉一样,能借到钱,也就表示,那人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当然,我知道,八万块钱,或许就只是许冲的两三顿饭钱而已。
冉喜民是山市人,而本市距离山市不远,大概只有五百公里,所以,我和李炎在离开本市之后的六个小时,就已经到达了山市的火车南站。
在来之前,方源已经打电话给协管冉喜民所居住的山洪村那一片的当地派出所,后者害怕我们不认识路,当即就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民警来接我们。
我在火车站门口的时候,那位民警就高举着名牌,我和李炎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就走到了这民警的面前,笑着说道:“您好,我是嘉市特案组的方怵,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炎。”
这民警穿着一身制服,周围的过客还时不时的朝着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们好,我是山洪村派出所的调查民警冉闯,因为通往山洪村的大路最近正在建设,所以非常不好走,就连公交车每天就只有一班,所以所长叫我来接你们,怎么样?一路上都辛苦了,要不要在旁边吃点便饭?”这民警看上去非常随和,年纪也长不了我们几岁,皮肤黝黑,,身板很直,一看就是当过兵的样子。
“冉闯?你和冉喜民?”我没太好意思问出口,但两个人都姓冉,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后来,冉闯告诉我,其实山洪村在一百年前也叫做冉家村,村子里面的人都姓冉,也就是这几十年,由于青壮年都来山市市区发展了,空了很多房子出来,那些外来民工嫌山市的房子太贵,再加上山洪村距离市区开电瓶车的话也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而已,所以很多外来人员都住进了冉家村,这要求改名,也是冉家村村长的意思。
他还很不好意思的跟我提了一句,冉家村村长冉思喜,就是他的父亲。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山市周边的山川,笑着说道:“你们这里还真算人杰地灵啊,周围那么多高山,村子也应该很多吧?”
冉闯点了点头,说山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小县城,也是因为外来务工人员渐渐地多了,才慢慢的开始发展了起来,原来从这火车站以南的方向,都是一些小村庄,所以山市,也被称之为山村市。
我抿了抿嘴,继续说道:“那我们来说说冉喜民吧?从资料上来看,他应该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父亲吧?”
说起冉喜民的父亲,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摇头说道:“如果说昨天,我会肯定的回答你们是,但是就在你们来之前的二十分钟,我们所刚刚接到村民的报警,说是冉喜民的父亲冉钟喝下了一瓶敌敌畏,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那冉喜民呢?回来过没有?”李炎在后面听到冉喜民的父亲自杀的信息,当即拍了一下大腿,诧异的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按照冉喜民今天凌晨所坐火车的班次,他应该是回到山市了,但至于他有没有回家,我们却不得而知。
不过,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冉喜民刚回到山市,自己的父亲就喝了敌敌畏自杀了?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冉喜民回到家中后,和自己的八十岁老父亲产生了冲突后,老父亲在逼不得已之下,气的喝下了敌敌畏自杀?
从冉闯的口中我得知,冉喜民从小到大在他们村子里面无恶不作,今天偷村民的一只鸡,明天吃一只鸭,甚至有一次,他和村子里的某个住户产生了矛盾,第二天,那名住户家就突然多了两条竹叶青,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冉警官,麻烦你,把我直接带到冉喜民家里去。”我想了一会儿,冉喜民父亲的死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他在杀了老板娘之后潜回了本市。
但对于他是不是回过家,我却不太肯定。
因为冉喜民曾经当过兵,ATM机旁谨慎的模样以及快速潜逃种种迹象表明,冉喜民这个人拥有者很强大的反侦察意识,这么个人,又怎么会在自己杀了人之后,马上回家呢?
四十分钟后,冉闯的警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叫做山洪村的村口,而此时,村内正传出了一阵敲锣打鼓声,声音很嘈杂,等我和冉闯还有李炎下车一看,一群村民正慢慢悠悠的朝我们行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