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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上尉，我的飞机在漏油吗？”巴克霍恩被瓦列里抓了个空，一时有些不服气。
“没有，格尔哈特中尉，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向我方靠拢，不得与敌人缠斗！”斯特鲁恩没给他好脸色，这家伙擅自出击违反命令，这让他心里也很是恼火。
不过仔细想了想，斯特鲁恩还是对这个“小小的”空军中尉很欣赏的，至少他靠一己之力干扰了敌人的部署，而且……几乎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是，上尉。”巴克霍恩不敢再次抗命，一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再硬撑下去，最后就只有变成贴在飞机上的红星一个下场，二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能上头。
但瓦列里这次却选择了一个激进的方法。
“伊莉娜，把他往左边逼！”
“收到！”伊莉娜毫不吝啬地往巴克霍恩的右翼打了一个十发的短连点，意料之中地，他做了个桶滚，向左边飞去。
瓦列里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是不钻到了对方的机腹下部，打算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格尔哈特，俯冲！”忽然，耳机里的一声叫喊传来，巴克霍恩下意识地推下机头，恰好躲过了瓦列里的射击线。
子弹扑了个空，巴克霍恩的运气太好，队友的报点十分及时，让他在最后一刹那躲了过去。
“27团，我是第一近卫航空师辖第一歼击机团团长柯罗连科，收到请回答。”瓦列里刚想骂人，不料忽然听到这样一串模糊的报告。
“妈的，柯罗连科，你可算来了，向西北方向飞行，我们在两千多米的高度，地面上有一个该死的红色的谷仓，你他妈的估计一眼就能看见。”瓦列里把心中的怨气都掺杂在了回答之中，兴奋的语气加上粗鄙的用词让人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埋怨还是欢迎。
不过柯罗连科倒是很懂他，大大咧咧地回复到：“哈哈，看来你碰到麻烦了，别尔洛夫同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等着，老子来救你了。”
瓦列里没有回答，脸上却已经挂上了笑容。
“伊莉娜，准备好迎接我们的老同志。”
闹归闹，瓦列里两人一点没有放松对巴克霍恩的“追捕”，两人无所不用其极，用了一个个天花乱坠的战术，但在巴克霍恩队友“天眼”的帮助下，两人几次未能得手。
这时瓦列里也发现了，这对面的家伙不简单，能在几次合作攻击下幸存的，而且又是开着有损伤的飞机，这个技术恐怕能和他自己持平。
但这个时候再怎么样也不能追下去了，他瞥见上方有几架德军飞机已经绕了过来，如果他不做出什么应对，怕是要陷入被动。
古德林格两人已经提前拉了上去，尽管这样，瓦列里有信心把伊莉娜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四架109终于赶到了交战处，但瓦列里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在这种高度下，两种飞机的速度不分伯仲，这让这些德国飞行员一阵头疼。
“都别追了，回来吧。”斯特鲁恩看见巴克霍恩成功脱离，就下了命令。
刚刚这轮交手，巴克霍恩没少吃亏，他中了好几发子弹，虽然不致命，但对于操纵性，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就比如，瓦列里刚刚抓了个机会，在他的右尾翼上开了两个洞，而伊莉娜则在他的机身中间打了五个孔。
别列津机枪的威力还是不错的，就这几分钟下来，要不是德国佬的增援来了，恐怕瓦列里非把他杀了不成。
不过现在也不亏，至少那架109在一会的决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瓦列里同志，怎么说？”伊莉娜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德国飞机，问道。
“第一航空团马上就到，我们直接打决战。”
“我知道，但你总得有个战略分配吧。”伊莉娜翻白眼。
“我？不不不，柯罗连科这家伙的军衔比我高，他现在可是少校大人了，接下来的战斗他将全权负责。”瓦列里嘿嘿一笑，随后命令道，“所有人把电台频率调到258！”
耳机中一阵滋啦声过后，瓦列里成功接上了柯罗连科第一团的电台频道。
“柯罗连科少校同志，第27团向你报道，请指示。”瓦列里大声说道。
“接受报告，暂时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有敌机过来就逼回去。”柯罗连科也严肃了起来，生死大事不得嬉笑。
“是！”
……
远观德国人那边，十架克罗地亚空军的飞机距离已经很近了，只要再过五分钟，他们就能到齐，并向瓦列里发起进攻。
但苏军这边情况也不错，瓦列里已经看见了在高空翱翔的柯罗连科，此时他们正在做螺旋下降，准备进入他们的高度。
至于瓦列里和斯特鲁恩，双方拔剑弩张，等着谁的部队先到齐，谁先发动攻势。
有时候打仗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复杂的战术，让人费解的战略部署，有的只是像十九世纪美国西部的那种决斗一样，一局定胜负。
终于，在等待了仅仅十秒钟之后，德国人的决战钟声响起了。
这时的场景有点像接力跑，斯特鲁恩看见克罗地亚中队已经靠近了他们的队伍，就命令提前发起攻击，进入战斗后克罗地亚中队跟进。
德国战斗机群训练有素，每两架一组排着楔形阵队压了上来。
瓦列里提前做好了准备，雅克1b在2500米的高度性能可谓最佳，因此他没有下令反击，而是决定采取防御战术。
伊莉娜坚毅地望着德军战斗机群，心中却没有任何恐惧。
不光是她，所有人心中都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因为仅仅是几次战斗，他们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这位年轻的空军大尉。
瓦列里做的一切，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是正确的，每个人的潜意识中仿佛都有个声音在喊：
“跟着他，你不会死！”
瓦列里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的精神托付对象，但他也明白，这些队友在自己身边，肯定会存有一丝蜜汁自信。
“瓦列里，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