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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全都是倏然抬头,而后冲了上去,杂七杂八的询问情况。
医生也很疲惫,摘下口罩后看向周建国,有些歉意的开口,“周市长,我们尽力了——”
这话刚一说完,众人心里猛的一跳,脸色瞬间白了,周芷兰更是软在了叶少聪怀里。医生一看他们的反应,赶紧解释,“你们先别慌,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尽力了,但是周夫人受伤很严重,浑身多处骨折,脾脏破裂,内出血严重,头部也遭受了撞击。所以,虽然手术过程成功,但是我们也不能保证周夫人能醒过来。现在,周夫人先送到icu四十八小时监护,如果中间不再出现异常反应,应该是可以确定性命无忧。”
周芷兰听明白了什么,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您是说……我妈可能成植物人?”不保证能醒过来,但是性命无忧,这不就是植物人?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只能静观其变。”
周建国拉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女儿到身边来,对医生点点头,“谢谢姜副院长,您辛苦了。”
“不客气,都是我们分内事。”医生说完让开,一张病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妈!”周芷兰冲开父亲的束缚,扑向了病床。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雪,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周芷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妈……妈你醒醒!”
叶少聪沉痛的敛眉,揽着她的双肩控制住,怕她激动的去摇周阿姨的身体。
周建国看着妻子浑身多处白纱缠绕,身体还插了不少管子,而唯一露在外面的面颊上,还有不少擦伤和淤青,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颤抖着执起妻子的手,艰难的开口:“……敏娟,我是建国啊,兰兰也回来了,你一定要挺过来!”
护士为难的上前提醒,“周市长,周夫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需要绝对的静养。现在需要立即送往icu监护,请您先配合一下好吗?”
心里再悲痛也要顾全大局,周建国放了妻子的手,跟在后面一路到了icu病房的门口。
“对不起,icu病房是不允许家属探视或陪护的。”护士停下拦住身后的众人,公事公办的道。
周芷兰贴在病房门口,一脸哀戚的看着里面的母亲。剩下的人此时亦是心情低落,周建国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吩咐还陪同在医院的警察同志,“你们送这三人先回去吧,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三名当事人虽心有愧疚,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只好随同警察一起离开。
看向白素心,周建国感激的道:“嫂子,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着看向一边的叶少聪,“少聪,送你妈妈回去。嗯……要么,兰兰你也跟你干妈一起回去,我在医院里陪着你妈妈。”
叶少聪还没说话,周芷兰干脆的拒绝,“爸,我不走,我要陪着我妈!”
“我留下来就行了。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要是一个人睡害怕,就去你干妈家。”“我不回去。”周芷兰一向的倔强表现出来,眼睛无神的盯着周建国,就是不肯走。
叶少聪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阿姨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你留下来也没用啊。”
“可是我回去了也睡不着啊——”她的口气提高了一些,看着叶少聪微微生气了。
“好好,那不回去。”他现在哪里敢忤逆她的意思,一见她口气提高了,他赶紧附和,“那要么这样……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白素心也觉得这提议可以,“我看行!兰兰肯定担心敏娟,回去了也寝食难安,倒不如就在医院呆着吧,少聪留下来陪着。”
周建国犹豫,“那这么晚,嫂子你一个人回去……”
“没关系没关系,我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一下,少聪就不用送我了。你们在医院陪着,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我来给你们送早饭。”白素心琢磨好一切,甩甩手,“行!就这样决定了。兰兰你也不要担心了,你妈会没事的,嗯?”
“嗯,那干妈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叶少聪送了母亲出去,在医院门口等车时,白素心提醒儿子,“你周阿姨伤的这么重,兰兰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脾气好一些,可别再动不动就怒气冲天的。”
“妈,我哪里还有怒气冲天?”叶少聪觉得自己委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也会帮忙照顾周阿姨。”
“嗯,那就好。”白素心觉得儿子越来越懂事了,也不知道是在部队上培养出来的呢,还是因为学会了爱人所以刻意改变。无论如何,儿子变优秀了,她由衷高兴。
icu病房外设有休息室,就是给病人家属等候用的。可是周芷兰连这几步远的距离也不愿意离开,周建国劝了半天没办法,只好任由女儿去。叶少聪却心疼她一夜不眠,好说歹说哄了半天,她才肯去眯一会儿。
周建国正在外地开会,也是一路奔波匆匆赶回来,此时夜深人静,也不免疲惫。叶少聪哄着周芷兰在医生值班室里睡下后,回来见周建国疲惫的坐在病房外揉着眼角,他走过去轻声道:“叔叔,要么您也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
周建国抬头,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笑一笑拍拍身边的位置,“不用了,你坐下,我跟你聊聊。”
叶少聪大致猜到周建国要跟他聊什么,便在一边坐下来,“叔叔,您是想说我跟兰兰的事情吧?”
周建国点点头,看向叶少聪的眼里有着赞赏,“是的。我早听你阿姨说,你跟兰兰在一起了,不过,今天却是第一回看见。按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也不需要我们长辈插手,但是……我跟你阿姨就兰兰一个孩子,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心疼的紧。所以,有些话,你不要怪叔叔直接。”
叶少聪一脸正色,点点头,沉声,“叔叔,您是兰兰的父亲,跟我说这些是应该的。”
“好,那我问你,你是确定了要跟兰兰在一起,不是玩玩而已?”周建国坐起身来,微微转头盯着叶少聪。
叶少聪迎着他的视线,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确定。”
“那兰兰对你呢?”周建国又问。
叶少聪想到前两晚两人的互相表白,嘴角浅浅露出一个笑,“她或许以前是讨厌我的,但是……现在她说喜欢我。”
周建国也微微笑一下,“你们两个啊……从小水火不容的,现在却又走到一块儿……哎,真是——”
叶少聪窘迫,“叔叔,以前的我不懂事,也不争气,我知道我那时候让你们都很失望,也让兰兰很讨厌。但是,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