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之一我是谁

雪落芊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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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千夫指,不屑一屈膝。——宁千屈

    “呃,咳咳……”寂静的病房中传来痛苦的咳嗽声,一个满脸茫然的女孩子从床上缓缓坐起。

    “这里是哪儿?我……我又是谁?啊,脑袋好痛!”女孩原本漂亮的脸因为大脑的抽痛而扭曲起来。

    一个年轻美妇人端着饭盒,愣愣地和女孩对视了两秒——“啊!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快躺下,心疼死妈妈了。”

    那女人也就是禄蓉,她连忙放下饭盒,想要为女孩揉揉太阳穴,替她减轻一丝痛苦。

    “啪!”禄蓉的笑意凝固了,女孩子冰冷的脸上充满着戒备,她毫不犹豫地拍开了禄蓉接近她的手。

    似是也发觉自己做的不太对,女孩撇开脸,低声道:“我、我不认得你的,我讨厌陌生人碰我。你……”

    “呵,傻孩子,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要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啊。可怜你小小年纪,竟被坏人抓住用以威胁你爸爸。因此,才导致你脑部受到重击,记忆全无。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怎样对我那都再正常不过。”禄蓉神色凄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忍不住低低落泪。

    女孩子蹙着眉头,从床上跳了下来,她隐隐预感有些不妙,自己对周遭一切毫不知情,这样的处境令她不安,她觉得有必要先离开这里。

    “站住!你要去哪儿?一个姑娘家家,丝毫气质没有,丢我宁家的脸,看你把你妈气的!”宁骆峰厉声责问,拦住了已经跑到门口的女孩子。他就想不明白,一个小孩怎么会有那么冷酷的心肠!爱妻如命的宁老爷看到老婆这么伤心,语气不禁加重。

    “我怎么不觉得你是我爸,她是我妈?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这时的女孩子还预料不到,这是她第一次质问这个话题,也是最后一次。

    “宁蓉,你太放肆了!我是你父亲,尊称长辈要用‘您’。”宁老爷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早知道就……哼,这个顽劣的孩子自己一定要把她教育好!(是的,差点教成精神分裂)

    女孩子低头思索着,一句话脱口而出:“宁为千夫指,不屑一屈膝!你如果要我和你回家,就必须为我改名为宁千屈!”这句话她丝毫没有印象,却充满了熟悉。反正自己毫无头绪,不如就和他们回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寻回记忆。

    抬头的那瞬,她清晰地捕捉到宁骆峰目光中转瞬即逝的赞叹。她知道,这个人会答应自己的。

    “好,好!有骨气,我同意!不过你要记住今天这番话,再呆几天观察一下你的病情,我就接你回去,夫人你好好陪着女儿吧,千屈不许再顶撞你母亲!”宁骆峰虽然不满女儿的名字居然无法代表他和媳妇的爱情,可一想只是小小的退让就能把人留住,那牺牲一下也不错。更何况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傲骨,这让他颇为自豪。

    “哎呦,你快走吧。”宁夫人很是不满,她就觉得骆峰对孩子太苛刻了,像赶苍蝇似的把人轰走(宁老爷是个大杯具),连忙拉过千屈,柔声安慰着:“好孩子,无论你愿意叫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她说着,就拉过被子,道:“接着躺下吧,身体才好一点,衣服穿的这么少别着凉了。”那发自真心的爱护,令千屈放松了戒备。

    也许有这么一个母亲,是不错的,她这么想着,闻着禄蓉散发出来的清淡体香,渐渐入梦……

    在医院整整呆了一周,千屈也该出院了,宁夫人贴心的照顾终于换得她一声母亲。与此同时,千屈也了解了各种生活常识,令众人惊讶的是,她虽然记不起过去的事情,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可对如何为人处世、以及曾学过的知识都很清楚,不得不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宝贝!这就是咱们的家,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宁母甜甜地笑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布置。

    千屈黑着小脸,望着房间一片粉嫩,不敢苟同母亲的奇怪脑回路。

    她拦住还在搬弄的佣人,指着那“粉色海洋”燕声说道:“都停下,不许搬了!把那些粉色、可爱的装饰都给我去了,房间的格调也换成淡黄色的。都利落一点,这些……奇怪的东西,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了!”

    千屈觉得自己眼睛要被晃瞎了,要不是顾忌母亲就在身边,她很能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她可不觉得这种小女生的格调适合自己(汗,你本来就是小女生)。

    “呜呜,千千,你怎么能这么践踏母亲对你的一番心意。”千屈觉得自己满头黑线,在宁母的眼泪攻势下,只得妥协,同意今天晚上和她一起睡,谁让屋子要重新装扮呢?

    经过了几天折腾,千屈终于有时间思考了,她想起禄蓉说自己有些东西在阁楼上,忆起宁母那躲躲闪闪的神情,她决定半夜要去一探究竟。

    夜已经深了,宁家房顶上,一道娇小的身形在快速移动着。千屈也很奇怪,自己的身手为何如此灵活?想必和那神秘的过去有关。

    轻轻地从阁楼的天窗跳了下去,为了不惊扰到保镖们,千屈把脚都踮疼了。

    她打开微型手电,细细地翻寻着。

    海绵、绸布、一块破木板子,千屈看着那蒙着灰尘的木板感到头部发痛,可惜她丝毫没意识到是木板的缘故,只是以为病情还没好,她扶着一个桌角来缓解自己的不适。

    “咦?”千屈挑了挑眉,原来那桌腿下面压着本小册子,她轻轻地抽出来,电灯照着那上面有些凌乱的字体,令她大惊失色。

    册子上记载的东西很少,却给了她不少重要的线索——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生辰是对不上的;原来自己今年真的是12岁,正是学习知识的大好年华;原来有一个叫做“孤峡岛”的存在,那个地方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千屈静静地坐在床边,回房的一路上她都想不明白,那本子为何沾满血渍?到孤峡岛那里,更是几乎看不清了。她不知道在失忆前自己究竟有何遭遇,但看得出那些记下的东西,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可惜的是,独独没有自己的名字和身世,她苦恼地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已是双目清明——她要变得强大,去孤峡岛寻找线索!

    宁千屈在宁父的教养下,逐渐学会了隐藏自己,隐藏那些霸道、**的女王风范。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格(仅限人前)也温柔体贴,鲜少有人清楚她的真实面目。

    然而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的,随着千屈的手腕、花招见长,她也似乎被更多的人关注。危机,不知不觉,悄悄降临……

    “绝杀”——这是一个专门培养冷血杀手的组织,不出则已,一发必杀。

    “碎玉,找到索了吗?”绝杀的新升领袖——莫巫神色冷然,死死地盯着眼前戴面具的白发男子,他早警告过这人,叫他不许露出白发,最好染黑了,他还以为多神气呢!

    “是,属下已经确认,宁千屈就是索,要不要抓她回来?”白发男子低伏身形,面具下的眉眼却桀骜不驯。他早知道莫巫看自己不顺眼,不过他们都受过上代绝杀主的恩惠,所以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撕破脸皮。可如果莫巫敢命他伤害索(逃离“绝杀”,抓回就等同于死亡),他就绝不会再忍下去!

    “唉。”莫巫摇头轻叹,或许师父很清楚碎玉的本性,才命他管理“绝杀”。此人绝非池中物,自己现在还不能动他,“不必了,不必了,师姐是最受疼爱的,师父若在也不会让我伤害她的,你去看看她好了,师兄。”

    听到那一句“师兄”,碎玉才收敛了心中的杀气,他也是顾念着那份同门情分的,绝杀之主的宝座,他也并不稀罕!

    他毫不留恋地前往a市——索,我来了。

    “啊嚏!”还在上课的千屈揉了揉鼻子,早就不同于刚到宁家时冷硬的容颜,而是变得娇俏、温柔。

    同桌的嘉怡心里暗自腹谴:幸好是上课,否则这呼啦啦一帮人围上去,千屈恐怕会被闷死在里面!(脑洞开得太大了)旋即又很不平,都是15岁的花季少女,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幸好有小静与我作伴,唉。

    回家的路上,千屈有点不耐烦,身后的尾巴不知跟了多久,究竟打的什么注意?总之敢跟踪我,就准备有来无回吧!

    碎玉好笑的看着索的一举一动,觉得这才是一个15岁女孩该有的表现,从前一起训练时,从不见她有过这般幼稚的想法,这让他心里总是很不安,总害怕不跟在她身边,下一刻人就灰飞烟灭了,她对这个世界,总是那么没有归属感。可最后,他还是把她跟丢了,这一次休想再甩掉他!

    千屈告别小静和嘉怡,转而向一个死胡同走去。

    “嗯?”碎玉忽然怀疑这人,真的是索吗?如果是以前的她,绝对敢在大街上就与他动手,可现在,她竟然还会顾忌旁人,特意把他领到死胡同。

    千屈看好时机,突然就从屋檐降下来,电光火石间就来到碎玉的身后,那从不离身的小刀泛着冷光,正直对着碎玉细长优美的脖颈,她厉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哪个家族?他们叫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噗,索,你怎么变得这么可爱?我记得你从不喜欢这些世家间的争夺,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千屈奇怪地看着这个“面具男”,她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这是一种令人放松警戒的手段?握着刀的手微微用力,那雪白的脖颈就现出了道突兀的血痕。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是索!你怎么可以冒充她!”碎玉突然发难,身子瞬间就脱离了刀口,使劲拧过宁千屈握着刀的手,刀尖直顶向她的喉咙。

    于是,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躲在小巷里亲热的小年轻,时不时还有老人摇头叹气,“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但这实则已经算是一场生死搏斗了,平静却危险。

    千屈冷凝着眼神,镇定的样子使得碎玉又怀疑了自己的判断——怎么回事?这女孩临危不乱,明明是索啊?难道,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你,不知道索?”他试探着,眼珠不错神地盯着千屈。

    千屈也不用在他面前装什么温柔,眼神倔强而狂肆,“敢把我认成别人,今天就别放了我,否则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

    “呵呵,不错,不管你是不是索,我都对你感兴趣了。”少年虽然戴着面具,但那邪魅而又阴冷的声音却令千屈十分不适,她感觉自己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开玩笑!到底谁是猎物还不知道呢。

    碎玉摘下帽子,缕缕银丝就这样倾斜而下,瞬间推开千屈,身形一晃已是翻上了屋顶,临走前还大声喊道:“宁千屈,记住,我是“绝杀”碎玉!哈哈,我会再来,到时就没这么便宜你了。”

    千屈死死地咬着嘴唇,手指紧紧地抠着掌心,她想自己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今天,忘不了这份耻辱。舔了舔被自己用力过猛而咬破的唇瓣,神情魅惑而诡异。

    果然,自己在宁家呆的太过安逸,已经失去了血性了。不行,自己还要再强一点,下次再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死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