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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受的委屈伤心难过。觉得这是老天爷对秋香的报应,人在做,天在看,拆散别人家庭的人终于有报应了,男人没了,孩子眼看也没有了。一个孤家寡人好好活着吧。我心里虽然充满着恨,按理说,所恨的人遭到报应了,我该高兴起来,可是我的心情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惆怅和伤感,那个孩子葡萄大的黑眼睛老是闪现在我眼前,还有妈妈妈妈的声音在我耳根响亮,骑着车走在路上感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老是注视着我,甚至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责备我还是请求我,我说不清楚。我不想去想,可是脑海里老是浮现那样的画面,我甚至唱起了一首歌,想摆脱那个画面,歌声响亮,画面依旧,我感觉自己见鬼了。回到家里,我本来不想对妈妈提起这件事。可是鬼使神差的,我还是张大嘴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妈妈说起秋香找我的事来。
“别管她。”妈妈说到,“害人害己,自作孽,不可活,看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时不报,时辰未到。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知道。”
“别理她。”
过来好大一会儿,妈妈又走到我跟前,问我:“你见过那孩子吗?”
“见过。”
“长得什么样?”
“有点胖,皮肤白,眼睛大,长得不难看。”
“他像你爸爸吗?”
“没注意,可能鼻子有点像。”
“好像是比爸爸好看。”
“秋香怎么给你说来?”
“他说胖子病了,想让我给他捐点骨髓。我说不行。”
“秋香年轻时漂亮风流,如果不是你爸爸的孩子,是其他人的孩子,那不是往你爸爸身上灌尿盆子,欺负人吗?”
“妈妈你觉得胖子是爸爸的孩子吗?秋香现在讹人吗?何况爸爸已经死了。”
“你说的也是,我老感觉不可能,你爸爸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理她,她也没有办法。让她自己想办法吧。”
“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妈妈的眼里流出泪来。女人傻呀。
妈妈叹着气回屋子里了,我也感到难过起来,用被子抱住头,睡觉了。我不想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好过吗?恋人结婚了,孩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的后半生怎么过都是个问号?我再给别人捐骨髓,世界上的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
一个人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秋香找我这件事,我本来想把它藏得严严实实,再不给其他人说了,说一次我难过一次,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高小丽说说其他闲话时,我又谈起秋香姨找我的事,我省略了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只是讲事情的真相,小丽静静地听着,像是被震惊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女人太可怜了。小丽说道。女人没有错,都怨那个男人,你有孩子老婆,干吗要去勾引人家黄花大姑娘,把那么漂亮的女人害的身不如死,那个女人多可凉呀?
我有点不高兴了,“打住,光怨那男人,那个美女蛇就没有错,谁让她不自重,人家男人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还要和人家男人好,男人家的孩子老婆该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哪倒也是,可是女人现在多可怜呀,还有那个小男孩,太可惜了。和我弟弟差不多。我要是那个男人家的女儿,我就要不,我就会给他一点,我是好人,我觉得女人没有孩子她会活不下去的,我要给人家点,如果我有的话。虽然你对她有仇恨,可那是一条生命。”
“我不给。”我干脆的说到。
“你这样做不对。”
“我要给。”
“你不理解我的痛苦。”
“要不这样吧,我把它作为一个小题,晚上我们吃饭时,我提出来,不说名字,看有多少人和你一个立场。”吃晚饭时,小丽说到,给大家说个脑筋急转弯,考考你的智力。小丽故作声情并茂地渲染到,“有一个女人,长得十分漂亮,她和一个老板好起来了,这个老板有妻子孩子,就是说做了人家的小三吧,又生了一个儿子,后来,这个男人生病死了,现在,这个女人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这个女人又来找前妻的孩子,想让他们移植,你们说,该管不该管。”
“不该管,大部分人说到,谁让她做小三来,活该,那是老天爷报应。”
有的说,“从道理上是不该管,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从人道主义上说,还是帮帮忙比较好。同意管的举手。”小丽自己举起来,举手的还是人很多。他们的话深深地刺激着我,人们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现在婚外恋的事情来,千奇百怪,有的人五十多了娶了二十多的小女孩,还有的说外国二十多的男孩娶了六十多的老女人,说女的是百万富翁,男的想分人家的钱财。
现在这社会,什么稀罕事都有。想起秋香姨的事,回到家里,我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虽然女人做的不地道,可是小孩子是无辜的,才十几岁,因为我没帮忙,死掉了,我一辈子心灵上有愧疚,可是话又说回来,白血病毕竟是疑难病症,即使你移植了,不见得能够活,可是你心里觉得没有遗憾,如果你体质允许的情况下,能够帮忙还是尽量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九级屠夫,还是帮忙对。对,对,对。
我以为秋香会过一两天又来找我,可是好几天过去了,秋香还是没有来找我。
有一天,下班了,走到饭店门口,只有两三个楼梯,我不知道是鞋光了,还是我的脚踩开了,我的脚不小心滑了一下,糟糕,我的右脚突然钻心的疼痛,跌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疼得我痛不欲生,哎呀,我叫起来,刺骨的疼使我浑身出汗,我叫起小丽来,才发现小丽已经走了,怎么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不小心摔了,到医院去吧。”原来是常经理还在后厨。
“来,我扶你起来。”
“不行,不行,我的脚不能动。”
“那你歇会儿,我去给姐夫打个电话。”
坐在饭店门口,我慢慢地想挪起来,我用屁股慢慢移到靠墙的地方,左手托住墙起来,想使自己走几步,右脚疼得几乎不敢挨地了。
常经理出来了,再等一等,他一会儿就来了。
一会儿,老板开着工具车过来了,常经理和老板把我扶起来,两个人一个劲儿地是小心,小心,两个大男人抬着我,把我抬到驾驶室里。到了医院,已经是夜里了,只有灯光辉煌,老板和路师傅一个人抬着我一个胳膊,璐云,坚持,老板小声说到。到了急诊室,一个医生正在看片子,看了看我的脚,用手摸了摸,到骨科吧,在后面四楼,让她坐个车子,我坐上车子,到了骨科。医生看了一眼,拍个片子吧,两个人把我抬到仪器跟前,医生让我向前,向后,中间,向左平移,好大一会儿折腾,我才从上面下来,第五趾骨有点骨裂,回去休息吧。用不用住院,不用,医生开了药,老板去交钱了,交完钱,两人又把我送回家。璐云,多休息几天,好了再上班,工资每天照付,别当心。老板说到。妈妈给他们倒水,两个人也顾不得喝,走了,老板走后,妈妈说,你们老板可真好,一般的老板可不敢这样狮子大开口,吱吱呜呜,光害怕员工找事。老板真的和高小丽说的一样,我的脚还有些疼,想到遇上这样的老板,心里还是特别感动,觉得老板娘遇到这样的男人,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我上班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心里想,上班才半个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老板还到家里看了两次。比在上班时见到老板还多,每次去都是问我缺什么不缺,还带着一大包东西,看到老板,我的心里就特别感动和不好意思。见到妈妈就说,需要帮忙了说一声。老板倒是无所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了,就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