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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了,我办事时就在那里,那是一个大饭店,饭菜实惠。态度也好。我从那里走过时,看到德福楼旁边的墙上贴着招服务员数名和厨师两名,在县城的黄金位置,我办事时就是在那里请客的,饭菜的味道还可以。
我去应聘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柜台边,上下打量我,问“在饭店干过没?”
“没有。”我在的是小可是为了给姐夫妈妈爸爸的面子,姐姐还是勉强答应了,来这里的女的大多穿着毛呢裙子,长的短的,描眉花眼,明眸皓齿,每个人的脸蛋都是那么白,像是牛奶,即使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脸上满上皱纹,脸皮光滑滋,嘴唇红润,,毛头白发,甚至穿着大红的羊毛衫,看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在他们身上流淌,男的更是西装革履,皮肤白皙,头发全部像是涂了发胶,明晃晃黑乎乎的,有型有样,我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一眼,细看一眼,用眼睛好好饱餐一顿漂亮的衣服大展,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最喜欢漂亮的一服,我用眼睛贪婪的欣赏,看有没有我喜欢的衣服,而那些漂亮的衣服,我看的不错,又感到自己即使有,也不好意思穿,我和妈妈像是两个异类,拘束,扭捏,不知怎么就是拿筷子,也有点不会了,很长时间,我才缓过神了,上来的菜更是五花八门,那些俊男靓女们边吃边说,这是海参,那是鱿鱼,那是燕窝,我看到是乱七八糟,一些生的,活得动物和菜,我随便吃了几口。我看到姐姐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平淡沉着大方,毕竟是两岁孩子的母亲了。我也听到隔座的人小声议论,孩子都两岁了,还是个男孩。老两口糊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点办了多好。没事,迟饭是好饭,父母怎么能够拗过子女呢?看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姐姐搬家了,姐姐让我到她新家去住,妈妈坚决地让我拒绝了,他们一家子人就够多了,咱们再去,不好。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不让我去。妈妈和我商量,你姐姐已经有归宿了,咱们还是回老家吧,江城是不错,现代化城市,繁华热闹,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缺点,就是没钱人不好生活,可是你挣得钱不多,养活不了咱们母子,花你姐姐的钱按道理应该,可是他们才好了,相处时间短,咱们在这儿不好,影响他们的感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是回老家。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一直在外地漂泊也不是回事,你和你姐姐不一样,她有固定的工作,在江城时间长了,你就像是风筝,咱娘俩都在江城,咱没有房子,会累你姐姐,你姐姐的今天多不容易,璐云,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喜欢江城的生活,简单,单纯,繁华,我和妈妈的感觉一样,可是从心里的感觉,和妈妈一样,老是觉得像是瓢泊的过客,没有根的感觉,好像是水中的浮萍,在水中飘过来当过去,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时时缠绕着我,想念老家的街道,老家的房子。就是做梦,也一直是在崇县,在江城好像是一个避风港,我受伤的心灵躲在里面,觉得不再受到伤害,也没有熟人去揭开伤疤,可是,我不能自欺欺人,躲避一辈子,总的面对现实。面对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
我将来的生活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回到崇县,那个小女孩,应该会呀呀学语,自己蹒跚走路了,我没有见过她一面,也没有和李明再提起,我害怕那家的人,我想再过一段时间。
拿着自己的积蓄,我躺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对,我还是喜欢饭店里的活,虽然辛苦,但简单,不像是厂矿,它一般的风险还是很小。做什么好呢?我自己一个人开饭店还是不行,要不,还是到饭店试一试。到饭店就去大饭店。一般不会碰见李明他们一家人,我最不愿意的就是碰见他们,给我带来痛苦和屈辱的一家子。我的心情是即矛盾又纠集,如果碰到李明是我最讨厌的事,可是如果能够再让我看到石鹏,我就是什么也不怕了,我想念石鹏,只要没事的时候,石鹏的影子就会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模样越来越淡了,可是影子像是跟绳子,久久盘旋,不散。
我和妈妈还是回到了崇县,走在崇县的街道上,我感觉天像是蓝了,树木也比江城绿了,心情也比以前好多了。尤其是走到小船村的路口,我的心情百感交集,现在的小船村,再也不会出现一九九六年那样涨河的事情了,短短几年,水利局在漳河两岸修筑了路坝合一的几十米柏油马路,又把上下几十里的河潮进行了疏通,几里一筑坝,外面的大坝使小船村与县城融为一体,小船村也城了城中城,小船村与县城之间修筑了许多条柏油马路,如果现在到石鹏家,骑自行车五分钟就到了,一眨眼的功夫,小船村周围盖起来许多高大的建筑物。
久违了崇县,我的家乡。我不愿意到街上去,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我家门口的大柳树底下,柳树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除了冬天,全部是绿装,细细的柳丝吹拂着我的脸,我老是恍惚,那就是石鹏的大手,绵软暖和。我害怕碰见熟人,问我的生活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对。嗞嗞呜呜说不清楚。
我给自己鼓劲,总要面对这一天,有时候索性想,开一个小一点的吃店,卖凉皮和米线,自由没有人管,挣钱还可以,妈妈坚决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越开越心野,想开也得等有了另一半再开,现在最大的任务是,趁年轻如果碰上合适的,找个好婆家,我才二十五岁岁,上大学的都才刚刚毕业,我却经历了离婚,还生过一个孩子,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了,别人就是给我找对象,也得找离婚的,我想等一等再找,我没有让妈妈给别人说我乱七八糟的过去,我想等等再说。我的情绪需要好好理理,有了想法再来,可不能像过去稀里糊涂了。
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后,我到德福楼饭店,说出来会让人家笑话,说白了我干的是一个小吃店。我摇摇头。
“那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我在印刷厂工作过,后来印刷厂合并了又到超市,现在在家里坐着没事又出来了。”
“你什么毕业?”
“高中。”
“在饭店工作很辛苦,先试试吧。”男子说到.
饭店除了厨师就是服务员,小高,让她和你一组,带带她,小高长得高,也漂亮,我们开始打扫卫生,我偷着问高姐,多大了,小高并不大,才二十一岁,叫高小丽,在这一年多了。
我问高小丽,“刚才那人是谁。”
“二把手,老板娘的弟弟。”
我们这儿主要是他负责,老板也不常在。人挺好的。老板娘有点厉害,心眼多,脾气暴,和她弟弟差远了,服务员们都害怕老板娘,每天早上上班点名时,眼睛骨溜溜打量服务员们,似乎别人都有抢她老公的嫌疑,纯粹一个神经病,你说人家二十来岁姑娘,放着二十多岁帅哥不找,非去找你那个三十多岁带两个油瓶的大叔,不是有毛病不行,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老公就是老牛吃嫩草,他也不会在自己这一亩三分田上找。何况老板就不是那号人,每天也来晃一圈,还没有老板娘来的多。
这里比其他饭店相对自由些,不像是夫妻开店的,眼睛老是瞅着员工。别看这饭店装得金碧辉煌,一屁股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