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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情皆是一顿,半晌,才有人叹道,“虽说隔得远了,没能瞧见容貌,只是那身姿带着几分随性洒脱,偏偏还让人觉得魅惑,只怕是个美人。不过,靖王府不是没有女子吗?怎么会……”
听见这话,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仍旧带着温和笑意的云裳身上,心中却忍不住的将云裳与方才的女子相比,越瞧却越是觉得心惊,云裳不是那种第一眼美人,第一眼看过去,也只是觉得她柔美细腻,那样静静地站着,却像是入了画一般,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轻轻浅浅地春日里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带着几许轻灵飘逸。
什么时候,这个不打眼的公主竟然长得这般美了?
云裳见众人的神色,心知他们心中所想,便柔声道,“方才也说了,皇叔府上的管家对举办寿宴一事实在是一窍不通的,想必是皇叔前些日子去了顺庆王府,瞧着王妃寿辰的时候也请了浅浅姑娘来弹琴跳舞,便也请了过来。不过,浅浅姑娘虽然身份有些尴尬,只是那一手琴却是绝佳的,一舞步步生莲更是天下一绝。”
在场的虽然都是些夫人小姐的,只是浅浅的名声太大,即便是在内宅之中也是有所耳闻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啥,若是夸奖,便有些降低了自个儿的身份,若是贬低,却又是跟靖王府做对了。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开口。
“英雄不问出身,这个浅浅姑娘既然能够让公主这般夸赞,定然是有她的长处的,颜儿待会儿倒是要好生瞧瞧她的表演了。”在众人的沉默中,王尽颜突然的夸奖更让众人沉默了几分。
云裳微微一笑,心中忍不住好笑,王家的儿女,倒真的与其他的那些故作矜持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呢。
“公主,皇上来了,王爷请公主去前院伴驾。”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
云裳挑了挑眉,“哦?父皇来了?”便跟那些个夫人小姐告了声罪,到了前院。
宁帝果然坐在上位,一旁靖王穿着一身青衣,静静地陪着宁帝说着话,云裳站在远处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靖王,见他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说话却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心中才放心了些。
靖王最先瞧见了云裳,眼中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裳儿,快来。”
宁帝转过眼,便瞧见一脸茫然的云裳站在门口,宁帝笑了笑道,“怎么都不等父皇?”
云裳走到宁帝下首坐了下来,抬眼望向宁帝,笑眯眯地道,“裳儿以为父皇不来呢,所以就先来了,结果刚到王府就被皇叔抓来去招待女眷去了,父皇来了裳儿都不知道。”
宁帝闻言挑了挑眉,望向一旁自云裳进来面色便和缓了许多的靖王,“哦?”
靖王笑容中带了几分尴尬,“臣弟以前的生日都是在军中过的,大家伙儿喝喝酒吃吃肉便也过了,今儿个在皇城,也不知晓办寿宴这般麻烦,准备得不是很周全。”
宁帝听见靖王的话,沉默了片刻,勾了勾唇角,“皇弟辛苦了。”
说了会儿,便开了宴,宴会完了,宁帝也没有急着回宫,反而跟着客人一起看起了表演,靖王府地方虽然大,只是大部分地方都闲置着,只得在湖边摆上了桌椅,表演之人在对面的阁楼之上表演,皇城就这般大小,表演也是大同小异,云裳请的戏班子是皇城中数一数二的,点了几出戏便也退下了。
阁楼上响起一阵琵琶声,却没有人,琵琶弹得是江南的采莲小曲,只是却十分的引人入胜,众人有些好奇弹琵琶之人究竟是谁,却瞧见一个粉色身影从阁楼中飞身而出,落在了湖中间一株刚刚露出尖尖角的荷叶上。
众人皆是一惊,一个人的重量自然是不会轻的,只是那女子站在荷叶上却仍旧一身闲适,手中抱着一把琵琶,琵琶声也未曾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可想而知,此女子的轻功应当绝对是不弱的。
只是女子只是背对着众人,却没有回过头来,只微微踮起了脚尖,在荷叶上翩翩起舞了起来。
“好!”倒是宁帝率先叫了一声好,众人这才醒悟了过来,眸中闪烁着几许兴味的目光,倒也有人已经认出了湖中的女子,“那不是皇城第一花魁,浅浅姑娘吗?”
一时间,人群中都悄悄地议论开了,只是这样的议论声却在浅浅一个旋转,做出反弹琵琶的姿势时销声匿迹。
浅浅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芙蓉簪子,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
琵琶声不绝于耳,湖中的女子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让人应接不暇,最后一个琵琶声尚未落地,便瞧见那女子飞身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半晌,也没有人说话,似是沉醉在了方才的琵琶声中,也许是舞姿中,也许是美貌中。
宁帝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着晦暗不明的神采,半晌,才站起身揉了揉额头道,“皇弟今儿个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了,皇弟方才灌了朕不少的酒,现在却有了几分醉意,皇弟给朕找个地方歇会儿吧。”
靖王连忙起身,“臣弟带皇兄过去。”
宁帝摆了摆手道,“今儿个你是主人,便留在这里招呼客人吧,随意找个人带朕过去便是了。”
靖王沉默了片刻,才招来管家,让管家将宁帝带到东厢房中。管家带着宁帝离开了,气氛才微微活跃了几分,便听见有人道,“都说这浅浅姑娘千金难请,若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即便是将金山银山捧到她眼前她也是看不上眼的,倒是不知道靖王爷怎么将这浅浅姑娘请到了府中的?”
靖王闻言,微微挑了挑眉道,“说起来,这浅浅姑娘倒不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来的,这请来浅浅姑娘的人另有其人,不过究竟是谁,本王便不便多言了。”
接下来上台的人虽然也是不错的,只是看过了浅浅的舞姿,众人便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宁帝没有在场,众人便没了顾忌,纷纷敬起酒来了。
云裳瞧着靖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微微蹙了蹙眉,他的伤……
只是想了想,却还是作罢,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浅音走到云裳身边在云裳身边说了些什么,云裳的眸中迸发出几分亮光,便笑着道,“皇叔,众位夫人小姐们只怕觉着有些无聊了,裳儿带她们去后院歇会儿吧。”
靖王的目光落在云裳身上,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才笑了笑,应了声,“好。”
云裳便笑着站起了身,方才也是云裳招待的女眷,那些个夫人小姐也不喝酒,台上的表演也没了吸引力,便也跟着站起身来,跟在云裳身后,说这话儿往后院而去。
“公主说的果然没错,那个浅浅姑娘倒是个才华横溢的,颜儿方才瞧着那浅浅姑娘站在湖中的荷叶上,那一手轻功只怕比起哥哥来,也是不会落在下风的,一个红尘女子,却这般厉害,颜儿倒真心有些服气了,想必那浅浅姑娘武功定然也不弱的,若是有机会定然找她切磋切磋。”王尽颜走在云裳身旁稍稍落后的位置,笑着道。
云裳眯着眼,点了点头,“确实令人惊喜呢。”
“不过是个青楼卖笑的,也值得你们这般夸赞,你们难道是觉得自己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吗?”一个冷冷地带着几分嘲讽地声音响了起来,云裳眯了眯眼,望向说话的仓央玉儿。
“有才华的人,无论出生高低也值得我们尊重。倒是玉儿姑娘,本公主听说,你被国师捡回去收养之前,家世也不是很好呢。”云裳的声音平淡地不带一丝波澜,却让仓央玉儿忍不住变了脸,她自然知晓,她被国师收养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说一声家世不是很好也是抬举她了,她之前只是一个被水灾毁了家园四处行乞的乞丐罢了。只是自从她认了国师做义父之后,之前的那些事情都被她一手掩盖了,怎么会,这宁云裳怎么会知道?
云裳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怜悯,更是让仓央玉儿心中十分窝火,脸色十分不好看,“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王尽颜站在云裳面前,挡住仓央玉儿望向云裳的目光,冷着脸道,“仓央小姐这是想要做什么?”
云裳微微一笑道,“这是在宁国,仓央小姐定然不会那般的不知轻重的。”
仓央玉儿目光有些深沉,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本小姐有些不舒服,先去出个恭,你们聊吧。”
仓央玉儿一走,云裳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不过是个外族人,还是个挂着义女的名头的外族人,不过是个义女,便想要天下都听她的,也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云裳转过眼看了眼说话的女子,便瞧见竟然是此前在除夕夜见过一次的熟人,李莹莹。
云裳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笑着道,“众位夫人小姐请坐吧,靖王府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好玩的,不如我们便来玩击鼓传花吧。”
顺庆王府的世子妃闻言,笑了笑道,“这样的小女孩玩耍的东西,我们这些个还是看着吧,公主你带着这些小姐玩便好,我与各位夫人到那边亭子里聊会儿天。”
云裳闻言,眼中带着几分感激地道,“还是世子妃想得周全,如此,便多谢世子妃了。”
那些官家夫人都被带着到了一旁的亭子里,这边都是些不到双十年华的闺阁女子,气氛倒也活跃了几分,“既然是击鼓传花,那得有惩罚才好。”
云裳点了点头,“自然得要有惩罚,不如便这样,我让人准备个签筒,鼓声停了之后,花落在了谁的手上,便抽根签,接受上面的惩罚如何?不过这签子上面惩罚的内容,我们没人想一个写上去好了。”
众人纷纷应了声,一旁的小厮便连忙准备好了东西,将签子发到了诸位姑娘手上,众位小姐们都提笔写下了惩罚内容,放在了一旁的签筒中。接着便围成了一个圈,坐了下来。
趁着众人等着下人将凳子摆好的时候,王尽颜悄悄凑近云裳道,“方才我瞧见那仓央玉儿身边的丫鬟似乎少了一个,我怕她有什么阴谋,公主,你还是让人去查一查那丫鬟究竟去了哪儿吧。”
云裳瞧着王尽颜面上并不作伪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无妨,这可是靖王府,靖王府虽然看起来没有几个下人,守卫确实绝不松散的,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
王尽颜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在云裳身边坐了下来。
一旁的击鼓手已经被蒙上了眼,云裳抱着一朵丝绸扎的花儿笑着道,“大家准备好了吗?若是准备好了,咱们便要开了哦……”
见众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云裳这才叫了声,“开始。”
鼓声便响了起来。
丝绸花在众人手中快速的传递着,突然,鼓声停了下来,云裳挑了挑眉,望向笑得有几分勉强的女子。
“这位是秦太尉府上的小姐,行三,是个庶女,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王尽颜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裳点了点头,“秦小姐今儿个运气好,第一个拿到了丝绸花,秦小姐便过来抽根签吧。”
那秦小姐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才走到签筒旁,抽了一根签递给了云裳,云裳低下头看了一眼,笑容温和,“倒也不难,弹首曲子便是。”
那秦小姐这才送了口气,接过下人递来的琴,随意弹了一曲。
鼓声便又响了起来,第二次,丝绸花却是落在了一个穿着胭脂红的女子手中,云裳抬眼,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也是个不省心的,景文昔。
景文昔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哎呀,昔儿今儿个运气可不好,希望不要是太难的惩罚。”
景文昔走到签筒中抽了一根签,随意地看了一眼,神色却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众人见状,便纷纷围了上去,却瞧见签子上写着,“说一说你喜欢的公子是谁?”
字迹倒是带着几分难得的洒脱,景文昔正尴尬着,便听见王尽颜哈哈笑了起来,“这是我写的,便想着有谁能够抽到,没想到竟然是景小姐抽到了。没事,咱们都不是什么守不住秘密的,尽管说。”
景文昔的面色有些苍白,站在原地,鼻尖隐隐有些红。
“嗯?莫非景小姐不愿意说,这倒也是,毕竟是自个儿的秘密,景小姐毕竟云英未嫁,说这样的话确实不太合适。”王尽颜皱了皱眉,摸着鼻尖淡淡地道。
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嗤笑传了过来,“她确实是有些不便,不过这不便却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说,或者害羞,只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已经订了亲,而且,未婚妻便正在……”
那带着淡淡讽刺的声音还未说话,便听见景文昔眼中带着怒意,朝着那女子便冲了过去,“温如玉,本小姐怎么惹到你了,你犯得着这般事事针对我吗?”
气氛一时有些僵,许多人心中却暗自在猜想着景文昔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在场订亲了的女子不少,只是若是自己还未成亲,未来的丈夫便被其他女人觊觎了,这实在是有些不高兴呢。
温如玉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怎么,有胆子喜欢却没胆子说?你也不瞧瞧,自己长成什么德行,还以为靖王爷会喜欢你呢?”
靖王……许多人都留意到了温如玉口中最关键的,原来,景文昔喜欢的人,竟然是靖王吗?
众人悄悄看向云裳,却见云裳似乎浑然不在意一般,目光十分温和,声音也平静到了极致,“两位小姐,今儿个是皇叔的寿宴,还请两位小姐不要将私人恩怨带到这儿来。”
大家见云裳都这般淡然,自然也没有话可以说,只是游戏却也玩不下去了,与景文昔或温如玉相熟的人便将两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一落下,却听见东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声尖叫。
云裳神色一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地笑。
“公主,出事了?我仿佛记得,方才靖王爷让总管带着皇上去东厢房休息了,这声音似乎便是从东厢房传出来的……”世子妃匆匆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泛白。
宁帝便在东面休息,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定然也是会被连累的,一想到此处,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
云裳沉吟了片刻,目光望向东面,“走吧,我们瞧瞧去。”说着又招来了浅音,“王爷在前院不一定知道,你去前院知会王爷一声。”
浅音应了声离开了,云裳才带着众人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云裳刚刚走到东厢房的门口,便瞧见靖王带着前院的一些客人走了过来,云裳连忙迎了上去道,“皇叔,府中不是应当有侍卫的吗?可知道是哪里出了事?”
靖王点了点头,“不是东厢房,东厢房皇上在休息,本王专程派了暗卫保护着,是东厢房旁边的听音阁。”
云裳闻言,抬起头来,便瞧见东厢房的阁楼之上写着三个字,听风阁。
云裳微微垂下眸子,将一切情绪掩在眼底,跟在靖王身后,走到了一旁的听音阁,云裳专程留意了一下跟着靖王过来的人,那个人并不在里面。
走到听音阁前,听音阁的院子门是虚掩的,一推便推开了,院子里还散落着一件男子的外袍,里面隐隐传来些许奇怪的声音。
有人的神色微微有些变了。
靖王的脚步顿了顿,才走上前,推开了门。听音阁本就是为客人准备的休息的厢房,所以布置也较为简单,只是一个休息的寝室。
推开门,众人便瞧见散落一地的衣裳,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衣裙,正对着门的屏风上还搭着一件女子的肚兜,屏风上,隐隐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呈奇怪的姿势,有些许压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下子,饶是不明就里的闺阁小姐也隐隐有些明白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纷纷变了脸色。
靖王的神色十分的不好,怒气腾腾地道,“本王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敢在本王府上行这般苟且之事,污了本王的地方,来人,去将这两个狗男女给本王扔出来。”
“是。”靖王话音一落,便有暗卫落在了地上,冲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声,云裳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个声音,自己自然是识得的,转过头,便瞧见跟在靖王身后的大臣面上都带着几许惊疑,云裳瞧着,他们定然是有些后悔跟着靖王过来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只是靖王府的暗卫向来是行动力十分迅速的,也不给他们机会,一个白条条的身子便猛地被扔了出来摔落在了地上,竟是一丝不挂。
一时间,院子里便响起了一片惊叫之声,许多闺阁小姐便连忙捂住了眼,口中不停地念着,“非礼勿视。”
也有大胆的,比如像云裳和王尽颜地,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却也神色如常地望着地上的女子,那女子似是突然从欢愉中拉了出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愉悦的笑容,却因突如其来的痛皱了皱眉,微微撑起身子来,面上带着几许迷茫地朝着众人望了过来。
“呀,这不是夜郎国那位国师的义女仓央小姐吗?怎么,怎么会……在这儿?还……”王尽颜皱了皱眉,惊呼出声,瞬间便让众人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只是想起屋中方才传来有些熟悉的男子的声音,心中更是惊异万分,这个女子,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正想着,却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皇上到。”
众人连忙回过神来,转身行礼。
宁帝皱着眉头望着众人,“这儿怎么了?朕在旁边都听见了声音了。”
靖王皱着眉头,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宁帝微微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男子呢?”
靖王冷冷一笑,“还不赶紧押出来?”
接着,暗卫便押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只是与赤条条的女子不一样,男子倒是已经穿上了里衣,面色泛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