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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菀之转过眼瞪了王元军一眼,才神色依旧淡然地道:“微臣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却需要瞧一瞧最开始王尚书呈上来的那一本奏折……”
夏寰宇点了点头,将那折子递给了刘文安,刘文安便走了下来,递给了王菀之。王菀之打开来细细看了一会儿,沉默了许久,直到王元军都有些不耐烦了,才淡淡开了口:“微臣说不曾见过这两封奏折,亦是有缘由的,方才这个缘由也得到了一些证实,只是尚需要王尚书回答几个问题。”
“说说吧。”夏寰宇淡淡地道。
王菀之连忙应了声,“不知王尚书可否给个回答?”
王元军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焦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问吧问吧,若是我知晓的问题,自然会告诉你。”
王菀之笑着点了点头:“方才王尚书说,是魏夫人告诉王尚书,此前王尚书曾经写过两封相同内容的奏折,递呈给陛下,陛下却一直不曾批复?”
王元军有些不明所以,轻轻颔首:“是。”
王菀之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好,那魏夫人可否说过,这两封折子,分别是什么时候递呈的?若是王尚书忘了问这个问题也没有关系,将魏夫人传入宫中问上一问便知晓了。”
“魏夫人说,是在小郡王爷满月宴之前。”王元军眉头一蹙,便应道。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目光落在王菀之的身上,却见王菀之也笑了起来。
“好。”王菀之说完,便朝着夏寰宇行了个礼道,“其余的问题微臣也不必问了,微臣已经有了答案了。”
“哦?说来听听。”夏寰宇往前稍稍挪了挪,坐直了一些。
王菀之轻声道:“如方才太子妃说那封据闻是太子字迹的信的问题一样,这三封奏折的问题,也是在这字迹之上。”
“朝中大臣喜爱书法之人不少,喜爱收藏字画的人也不少,应当也都知晓,写好的字,时间越久,字迹便越淡。许多书画收藏家都喜欢那样显得有些旧的墨迹,可微臣做这女官这么久,却也发现,朝中有两位大人与大家的喜好有些不同。那便是钦天监魏大人和翰林院院士孟大人,他们喜欢用的墨,都是淮安墨。淮安墨有什么特点,想必大多数人都是知晓的。”
王菀之面色淡然:“淮安墨刚刚写的时候,会显得稍稍淡一些,可是日子越久,却越像是新墨,且字的边缘,会出现一道比其他地方稍稍深一些的黑色描边,亦是日子越久,那道黑色的描边颜色越深。”
“魏大人递呈了两封奏折,写就了第三封。按照逻辑而言,应当是,一封奏折未获得批复,方会再次递呈。政务繁忙,陛下一般批复一封奏折的周期,是五日。也就是说,这第三封奏折,至少应当晚第一封奏折十天。可是,这三封奏折上的墨迹,却是一模一样的。且瞧着,都应当是刚写就不到五日。”
王菀之抬起眼来,望向左边百官队伍中站立着的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的官员:“孟学士,您来瞧瞧,可如我所言?”
那男子低着头,并未听到夏寰宇出声,便也应了一声,走到了王菀之身旁,接过那三封奏折来看了,“王女官所言极是,这三封折子,莫说是五天,只怕连三天都是没有的。”
王菀之闻言,面上染上了淡淡地笑意,想来是因着嫌疑终于被洗脱,心中高兴的缘故。
王菀之猛地便跪倒在地,扬声道:“陛下,有人意欲栽赃陷害微臣,且还伪造了一封假的书信,意欲污蔑太子殿下,求陛下查明此事,肃清朝政,以正朝纲,以免被奸诈小人所蒙骗。”
云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王菀之知晓若只是让夏寰宇为她做主,分量未免有些不足,才蓄意拉上了洛轻言,毕竟污蔑陷害太子殿下,比陷害一个女官的罪名来得严重许多。
难怪王菀之能够从后宫那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夺得这个女官之位,这份聪颖淡定的模样,在她手下的人之中,只怕只有宁浅能够做到了,倒是一个可造之才。
夏寰宇点了点头,“李浅墨听命。”
李浅墨闻言,便连忙应了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夏寰宇扬声道:“此事便交由你查探了,限你三日之内查出陷害太子殿下和王菀之的真凶来。”
李浅墨连忙领了旨意。
云裳瞧见王元军的面色有些难看,不说方才他那般信誓旦旦地指认了王菀之,还答应若是查出是污蔑王菀之,他以从犯之罪论处。就说就方才夏寰宇直接点了只是刑部侍郎的李浅墨来负责查探此事,而不是身为刑部尚书的他来做这件事,便已经表明了态度。
也难怪王元军额上隐隐冒出了几分汗意,竟是连跪着都觉着有些不稳的模样。
夏寰宇吩咐完了之后,面上便隐隐有几分不耐烦之意,抬起头来望向王元军道:“王元军只怕是年纪果真有些大了,连事情都未查明,便一个劲儿喳喳呼呼地跑到太极殿上来折腾,寡人瞧着你身体不太好的模样,便也不用上朝了。”
王元军浑身一软,额上的汗水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微臣领旨。”
夏寰宇便又望向夏侯靖,“钦天监和户部尚书遇害一事,七王爷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或者还有什么证据?”
夏侯靖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苦涩:“儿臣听凭父皇处置。”
“方才寡人便说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便打入天牢之中,十日之后问斩吧。”夏寰宇站起身来,面色带着几分疲惫:“退朝。”
刘文安连忙唱到:“陛下退朝。”
便连忙扶着夏寰宇入了偏殿,王菀之便也低垂着头跟在刘文安的身后也进了偏殿。
云裳缓缓站直了身子,走到洛轻言身旁,笑眯眯地抬起了头来,“可把妾身可担心坏了。”
洛轻言伸手敲了敲云裳的额头,笑着道:“夫人辛苦。”便伸手握住了云裳的手,转身欲出太极殿。
经过夏侯靖的身边,夏侯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从云裳身旁传了过来:“我倒是有些后悔,没能娶你为妻。若是娶你为妻,只怕这江山迟早也是我的。”
云裳和洛轻言都听见了这话,云裳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冷:“不,七王爷,你最大的错误,是选择与殿下为敌。”
若是自洛轻言到夏国开始,夏侯靖便能够认清楚形势,投到洛轻言的阵营之中来,洛轻言并非不能容人之人,即便是有朝一日登基为帝,夏侯靖做个富贵闲散王爷却也不难。可他却偏偏要同洛轻言争……
她宁云裳即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比不过洛轻言,夏侯靖只是不曾见到过初初与洛轻言相见,事事居于下风的她。她想要做的,无非便是让自己不停地变强,强到有资格同洛轻言并肩而立。
云裳转过头看了一眼华玉彤,华玉彤面色亦是苍白,许是尚未从被老嬷嬷检查身子而导致失了贞洁一事中回过神来,便又听见夏侯靖被打入天牢的消息,眼中亦是隐隐含了几分绝望。
云裳缓缓移开了眼,她不能否认她对华玉彤尚有些心软,只是却也明白,她若是心软,华玉彤便定然会继续被夏侯靖利用,到时候便永远也无法脱离夏侯靖的手掌心了。
云裳同洛轻言出了皇宫,上了马车,便直奔太子府而去。
回到南苑,宁浅,浅音,琴依他们都侯在南苑小楼的门前,琴依的怀中抱着宝儿,笑眯眯地望着云裳和洛轻言。
云裳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容来,快步跑了过去,将宝儿抱在了怀中,才轻吁了口气:“险胜一局。”
琴依他们已经收到了宫中的飞鸽传书,便笑着道:“太子妃可是谦虚了,奴婢可是听闻,陛下亲自下了旨意,将七王爷打入了天牢,且十日后就要问斩了,这怎么可能是险胜呢。”
云裳笑容却淡了几分:“算来,钦天监和户部尚书两条人命,将七王爷问斩倒是应当,可是陛下这一回这般急匆匆的下旨,却倒是让人觉着,他是为了华皇后,袒护了殿下一般。”
洛轻言笑了笑道:“不管缘由是什么,目的达到了便好了。”
浅音亦是笑着道:“殿下说的对,今儿个晚上,咱们可得对酒当歌,好好庆祝一番了。”
满院子的笑声。
琴依亦是笑眯眯地道:“奴婢觉着,若是庆祝,倒是应当将王菀之叫出宫来,奴婢可是听闻,这一回,王菀之可是大功臣呐。”
云裳笑眯眯地道:“可莫要得意忘形了,如今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呢,咱们可得仔细一些,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是。”众人便笑了起来。
云裳同洛轻言一同回了屋子,听着楼下传来的笑语声,云裳将已经睡着了的宝儿放在了他的小床上,轻轻摇了摇,才抬起眼来望向洛轻言,却见洛轻言站在窗边,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