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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湾的话让刘昊憋到内伤,能不能别这么伤人?好歹快四十岁的人了,就不能稍微稳重点儿?
王管事听了王湾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看就知道是在强压怒火。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才冷冷说道:“王为德,你身为百姓命官,既然如此偏袒,莫怪我王家仗势欺人!”
杜甫见自己老丈人被点名威胁,当即就说道:“仗势欺人的是狗,莫非你要咬人不成?”
没等他再说话,王湾微笑着走到王管事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刘昊就看到这位王管事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胖脸流了下来。他凑在王湾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那低三下四的样子,哪还有刚才要人杀人的霸气?
两人正小声交谈着,突然一队护卫打扮的人就闯了过来,见到王管事就大声嚷嚷起来:“王管事,是哪个不长眼惹到你了?某等定会打的他跪地求饶!”
还没等王管事回话,这几人就把目光对准了刘昊他们,然后几为首那人一摆手,就包抄着向众人快步冲了过来。王管事在他们身后疾呼道:“你等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为首那人一扭脸冲王管事嘿嘿一笑:“王管事莫怕,这几个小子居然在王管事面前耀武扬威,某等兄弟岂能坐视。王管事且放心,盏茶功夫就打的他们跪地求饶······”他的话还没说完,李白那估计有46码的大脚就蹬在了他的脸上,印了一个很完美的鞋印。
刘昊看着李白那两条大长腿,心里一阵羡慕,个子高了就是好,一个高抬腿轻轻松松就蹬在了对方脸上。李白的腿收回来的时候,一个侧身又踹在了另一个护卫小腿的迎面骨上,只听“咔嚓”一声,估计这人以后再也不会不会站起来了。
踢完这个,李白并未多做停留,快走几步,一个侧踢就揣在了一个护卫的胸口,那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之后摔在了地上。然后李白借着刚才侧踢的力道,往侧面跑了几步之后蹬在了墙上,一个回旋飞踢正中那个已经目瞪口呆了的护卫脸上,顺着这人倒下去的方向,数颗牙齿飞了过去。
做完这些,李白冷冷的看着剩下几人:“不是盏茶功夫就将我们打的跪地求饶么?怎么如此孱弱不堪?哼!除了以势压人,你们还会什么?”
剩下的护卫哪还敢上前,像几只兔子一样转身撒腿就跑,连地上躺着的同伴也不管了。
刘昊和一群鸟人早就看傻了,不是说李白是个儒雅的文人么?这他妈真是李白?
萧十一郎嘴里喃喃的说道:“太白兄,你怎会如此残暴?”
李白哈哈一笑:“某常年行走在山川大河中,若是没几分功夫,怕是早就命丧山贼草寇之手了。不想这偌大个王家,护卫居然如此不堪,某也只是热个身而已,一点儿都不爽利。”
李白的勇武完全颠覆了刘昊对诗仙的印象。日了,你就不能文明点儿?身为一个大文豪,居然这么热衷于打架,我们今天穿的是长衫好不好?这玩意儿代表的是儒雅好不好?
那个王管事匆匆跑到刘昊面前,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像是装了水的气球一般。这位看也不看地上躺着挺尸的几个护卫,拱手向刘昊说道:“刘家大郎,某今日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刘昊哈哈一笑:“王管事客气了,这只是误会而已。”场面话谁不会说?只是一个管事而已,就算拿下也没啥成就感,再说已经扇了两巴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管事凑到刘昊身边,一脸赔笑的说道:“今日某实在是太莽撞了,只是刘大郎定的这个价位,某家别说跟进了,就是再往上翻一倍还是赔钱啊。刘大郎也知道一本书光是雕版就花费甚大,而且一块雕版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刘公子的价位可否再往上抬抬?”
听了王管事的话,刘昊这才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扰乱了市场秩序。对于恶意竞争这种事,前世刘昊深有体会。当年他的琴行暑假班招生的时候,五六百的价位确实招了不少学生。结果没几天好多学生都吵着要退钱,因为不远处一家新开的琴行只要二百元。当时刘昊气的吐血,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扰乱市场秩序的人,虽然对手是自己要对付的世家大族,但是刘昊觉得生意就是生意,靠这个能不能打压王家他不好说,但是肯定搅得笔墨纸砚之类的文学用品价格动荡。这是刘昊不愿看到的。再加上王管事已经服软,再折腾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正当刘昊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一直闷头不语的陈世美突然开口问王管事:“若是我三味书屋以七折价格将书籍批发给你,不知王管事可有兴趣?此书籍价位之所以如此低,主要是想让寒门学子也能有考取功名的机会,据说当年王管事也是寒门出身,迫不得已之下才入了王家成了管事,不知某说的对不对?”
王管事低头苦思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不知能提供的产量如何?假如产量多的话,某倒是想全部批发,大唐各地都有我王家的店面,不知诸位公子意下如何?”
刘昊眼前一亮,搞批发?这个倒是可行,不过这样会增加王家的实力啊,跟自己打压世家大族的步调完全相反。假如自己在唐朝累死累活的最后成就了世家大族,不知道自己的那位师父会不会从地下跳出来跟自己玩命。
刘昊注意到王管事还在等他回话,便朗声说道:“此事等我回去好好想想,若是可行的话,绝对首先考虑你们王家。”
王管事一听,立马朝刘昊拱手说道:“若是能大批量批发,王家每年在雕版上面花费的巨资就能省下来,这样算起来,利润还是不错的,再说能造福广大寒门学子,此等好事某绝对赞成啊,唉!若是早二十年有这三味书屋,某怎么还会投身别家为奴为仆。”说完凄惨一笑,样子很是落寂。
回到三味书屋后院,刘昊对一群鸟人说道:“假如这王家真能像王管事这样,倒也能合作。”
杜甫冷笑一声:“他只是个管事而已,说不得此事回禀到晋阳之后,那王家就会用各种办法来探这印书之法,世家大族,哪个不是充斥着血腥和野心。”
刘昊抿了一口茶,嘿嘿一笑:“若是那样的话,这王家倒是好收拾了。现在王家朝中无人撑腰,勉强靠着曾经的荣光和各地的商家勉强撑着七大世家的脸面。若是王家一出事,痛打落水狗可是很多人都会参与的。”
这时候,萧十一郎这货贱笑两声:“嘿嘿!某倒是有个好办法,诸位可大胆和王家合作。”
刘昊看着萧十一郎那装逼的模样,心里一阵忐忑,这货也能想出办法?不过打击别人自信心的事儿咱也做不来,再说这货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打击他还不如找块石头谈谈心。
杜甫很配合的向萧十一郎拱了拱手:“还请萧兄说说是何办法。”
萧十一郎背着双手,很装逼的干咳两声,然后慢悠悠的说道:“诸位可是忘记了,此书籍上面都有定价,王家不管运到哪里售卖,都必须按照这个价格出售。这样一来,所有的商家都处在一条线上,我们批发给谁都已经无所谓了。”
岑参这小正太一听立马反问道:“若是他们私自加价呢?”
萧十一郎嘿嘿一笑:“私自加价,取消半年的订货量。另外就是鼓励学子举报,凡是有加价的店面,消息一旦属实,当即给举报人百贯钱。嘿嘿!诸位说这样的话,哪家还敢胡乱加价?”
咦?这货的话立马把刘昊点醒了,刚才考虑问题确实进入了一个误区,货源在自己手里攥着,而且独此一家。若是想打压王家更容易,到时候不给货就是了。只是王家作为世家大族,必定不会甘心受自己摆布,看来书坊那边的安全问题得大力加强了。
思路一打开,众人立马就开始活跃了。颜真卿抚着自己约有一寸长的短须说道:“本来若是各地一家一家的开三味书屋,光投入的金钱和时间就不知凡几。这书籍批发若是可行,对我等来说恰好一举两得。”
杜甫接着颜真卿的话说道:“那借阅该怎么办?若是让售卖书籍的人来做,说不得就马马虎虎的弄个样子,天南地北的,我们再用心也监管不到啊。”
杜甫刚说完,他老丈人王湾就放下茶杯乐呵呵的说道:“此事更简单不过,等书坊印制数量上升的时候,写一道折子送到长安,陛下定会下令各地建立书籍借阅场所。到时候朝廷统一购书,这可是一大笔钱财。”
刘昊不由的笑了,嘿!这当官的就是不一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给自己拉了个巨大的订单。虽然此事还没着落,不过凭着唐玄宗的魄力,定会全力支持。嘿嘿······有钱啦!成串成串的铜钱,大把大把的银子,这是要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