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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心肌梗塞这一类突发性疾病越来越年轻化了呢?
还不是因为有楚琬这样的人存在!
并且这样的人还做了自己的女朋友!
阮之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人没了。
——“全世界最好的江同学”。
一只只乌鸦从他头上飞过,并带来了可恨的嘲笑声。
这……
是绿了吗?
呼伦贝尔的草转移了?
全部移植到了他的头顶?
要不要再给他漆一层绿shai儿?做一个帅气版的绿巨人?
他沉下脸:“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她亲口承认!
哪怕他被绿了,也得要她亲口说:“不好意思哦,你被绿了。”
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时钟的秒针和他的心间血同步出声。
滴答——
滴答——
哇的一声就哭了。
楚琬把奖杯一收:“不好意思啊,拿错了,这是买一送一,小仪仪跟我拼团买的。”
好了,不想哭了。
幸好这个沙雕的“握手”奖杯不是他的。
呼伦贝尔大草原暂且还留在原地,不用重新绘制地图。
楚琬又在一堆快递箱子里摸来摸去,跟盲人摸象没区别,摸了好一阵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来帮我找找啊。”楚琬一抹额上的汗水,快要浸湿贴在伤口上的纱布了。
阮之宁义正言辞地拒绝:“不找。”
傻子才去找罪受。
绝逼是另一款丑陋的奖杯。
果不其然。
楚琬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捧一个透明奖杯,奖杯上面雕着的是一种植物。
一种名叫“草”的植物。
阮之宁:“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琬:“表达我对你的爱。”
爱到只会说“卧槽”。
阮之宁硬着头皮接过透明奖杯,想要自己的双手一个不小心摔碎它。
好家伙,天知道她怎么下得了手,找人刻了个“守护全世界最好的软汁梨”。
也不知道制作者是哪个地方的人,口音那么重,能把他名字歪成这样。
气。
楚琬:“喜欢吗?尽管名字有一点点差距……下次改进。”
“喜欢……你个大头鬼!”
虽然没有到点,他还是想开启网抑云模式: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心痛到无法呼吸。
难受到无法自拔。
他再相信楚琬,他就是憨憨,铁打的那一种。
**
第二天一大早,阮之宁没有去晨跑。
他煞有介事地为楚琬披上防晒衣。
楚琬:“到时候穿白大褂呢。”
他又找来遮阳帽,戴在她的脑袋上。
楚琬:“穿白大褂戴遮阳帽?你怎么不给我打一把西洋伞呢?”
阮之宁摸摸下巴:“马上安排上。”
楚琬摘下遮阳帽,塞他手里,甭管他是真想安排还是随口一提。
阮之宁拉住她的手:“你涂了防晒霜吗?”
“涂了。”
“涂防晒之前有用隔离霜吗?”
“没有。”
“麻烦你做一个女孩子好不好,别的女孩子恨不得在脸上来一个精装修,你呢?毛坯房都嫌基础处理太多。”
楚琬将手中的水杯往旁边一放:“你才是毛坯房呢。”
阮之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真不是毛坯房。”
“……”
一个男人对脸这么在意,真的好吗?
阮之宁:“那你的胳膊上有用防晒喷雾吗?”
“没有!”
然后……
他拿起防晒喷雾一顿狂喷,使得她的胳膊瞬间白了一个度。
楚琬举起胳膊看了看。
这时候当然要保持假笑了:“谢谢,再见。”
**
公交站点。
许韵仪抓着一个葱花包子,兴冲冲地奔了过来。
递出手中的袋子:“喏,你的白大褂。”
“谢谢。”
许韵仪:“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答应过来帮忙,我等会儿一定会被胡医生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她的动手能力……
该怎么形容呢?
约摸是小孩子折了一个歪嘴儿纸飞机,在被人纠正了无数次,连续折一百个之后,还是能完美地折出歪嘴儿纸飞机。
胡林这个人挺好相处,前提是,和他相处的人不要太笨,他不喜欢傻孩子。
许韵仪将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在的这几天啊,医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嗯?”楚琬小口啜着豆浆。
许韵仪:“徐护士,终止实习了。”
楚琬一惊。
“是终止,还是中止?她生病了?”
许韵仪:“提前结束啦,医院不要她了。”
“为什么?”
“作风不正,被人匿名举报了,而且这件事还在网络上曝光了,只是……没有上热搜。”
热搜哪有那么好上啊。
又不是买一棵白菜让卖菜大娘饶根香葱那么简单。
楚琬想着,徐一妤这状态持续了好几个月,一直处于灰色地带,搬不上台面,也没人深入了解,就算了解了,不过是一笑置之。
她绝不是想尽办法留院的第一个人,更不是最后一个人。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为什么会被人匿名举报?
若说背后没有鬼,她就生吃了阮之宁。
“你别用这个眼神盯着我,我心发慌。”楚琬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许韵仪的眼神是那么的幽怨。
“刀儿,你就不想知道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是谁做的吗?”
她想也不想便答:“不想。”
许韵仪可没管她是真不想,还是假不想。
自顾自地说道:“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不忘帮你把徐护士拉下水。我好羡慕你哦,能有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也想要。”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楚琬定会直接无视掉那人,并判定为“绿茶”。
许韵仪是不一样的。
她的羡慕,仅仅是羡慕罢了。
“那种人不适合做你的男朋友,死贱死贱的。你还是好好继承你的家产吧。”楚琬在她胖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过手瘾。
许韵仪叹口气:“学医学得一团糟,做生意呢又没头脑,看来只好是回家睡大觉了,以后我包养十个八个小白脸,到那时候,你来挑一两个玩个几天。”
“别。”楚琬拒绝得很是果断。
她不是富婆,不想玩富婆快乐球。
许韵仪笑声如银铃轻响:“刀儿,你怕了。”
“不,我怕什么怕?只不过我不喜欢小白脸,我喜欢肌肉猛男。”她随口应道。
站台宣传橱窗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讥嘲道:“你给我买一罐蛋白粉啊。你想要的类型,我都能get到精髓。”
楚琬:“……”
刚绷好的面子,碎了。
面子碎了不要紧,里子还在。
靠着一身正气,除魔卫道!
楚琬:“蛋白粉?别人家的肌肉猛男靠锻炼,你倒好,吃蛋白粉作弊,无耻。”
阮之宁:“说的跟你不无耻似的,背地里想要给我戴绿帽。”
许韵仪无从插嘴,干脆老老实实做一个知道真相的吃瓜群众。
楚琬:“我还没给你戴呢,要戴一定是戴得稳稳的,想脱脱不掉。”
阮之宁:“你无情,你无耻。”
楚琬:“是你无情,是你无耻,是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情,你才无耻,你才无理取闹!”
“就你无情,就你无耻,就你无理取闹!”
两个人像极了两只干瞪眼,绕场走的斗鸡,在等待啄对方一口的时机,且是一口啄一嘴毛那种狠操作。
许韵仪:“车来了。”
楚琬:“走吧。”
阮之宁拉住她的衣角:“你是挤公交车的人吗?”
“我不是,你是?!”她挑衅地瞪了他一眼。
“刀儿,快点啊,车到站了。”许韵仪催促着,一脚已经跨上了公交车。
阮之宁仍旧不放手。
公交车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哪怕这个人的手里攥着两块钱。
望着扬长而去的公交车,楚琬能想象到许韵仪发现身后无人,一脸惊恐,想要打开车窗,用尽全身力气叫喊她的名字。
可惜,车越来越远。
她们两个人起码要隔一个小时才能再见。
阮之宁松开了她的衣角,这才慢腾腾地反驳道:“嘿,我不是,你是。看啊,挤公交车的人没挤上去,多可怜啊。”
“……”楚琬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拍了拍手,往回走。
楚琬叫住了他。
阮之宁回眸一笑:“干嘛?”
楚琬:“你怎么过来的?”
要是……
他愿意送她过去,好像也不错?
阮之宁露出了他可爱的小虎牙:“我啊,跑步过来的,你以为我会送你一程吗?天真。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敷敷?”
楚琬:“……”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阮之宁是个坑爹货,不曾想过,他这般坑。
有备而来。
算他狠!
阮之宁:“要不,我大发慈悲一下?”
楚琬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但明面上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欣喜若狂。
她极为淡定地“噢”了一声。
阮之宁:“我大发慈悲地陪你等公交车。”
楚琬:“……”
**
有生之年能看到楚琬等的348路公交车半小时还没来,阮之宁觉得心满意足。
这348路啊,车少,路程远。
而楚琬要去的地方,必须坐348路。
顺风车?
某滴快车?
太贵了啊。
楚琬感觉到自己的泪在奔涌,一个劲儿往心里流。
她想要生吞了阮之宁。
这个狗东西!
高大的男人举着一把伞为她挡住了斜斜照过来的阳光。
打个呵欠,证明自己不是一座雕像。
楚琬暗自做了个决定,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花钱办大事,否则胡林会认为她是个不靠谱的人。
阮之宁利用身高优势,挪了挪脚,将她的手机屏幕尽收眼底。
“打什么车啊,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