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可不可以尽人事,比如喜欢我一更

行走的叶阿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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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特别喜欢破坏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

    好好的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不香吗?

    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做,用这种问题来搞她的心态。

    她的答应模棱两可,让人不得不怀疑真实性。

    深思之后,他觉得楚琬套路他、戏弄他、搞他心态的可能性更大。

    鸽子哪有那么爽快的时候?

    阮之宁傲娇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天幕。

    不言,不语。

    他打算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

    怎么滴,还不许人45°仰望天空,打开网抑云,成为深夜哲学家吗?

    “阮之宁?”楚琬探出脑袋,歪着身子盯住他。

    不明白这人又要作什么妖。

    难道是因为她戳中了他的内心,让他无言以对了?

    她决定先不管芳草天那破烂系统,等到她重整旧山河,收复失地,割下敌军首领大头当马桶之时再去喷死芳草天。

    阮之宁顺时针挪动小屁屁,面朝墙壁,抱膝沉默。

    楚琬悟了,这是到点了,要开始抑郁了。

    她在心里立了个flag——如果接下来出现类似话语,那就直接拿起棒球棍,敲晕他。

    比如,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比如,你不在对岸,我也不够勇敢。

    比如,享受一个人的安稳,又期待两个人的热闹。

    又比如,遇到你之前我还不会失眠,不会特别难过,不会在深夜掉眼泪,不会抱着手机睡着,我还有很多朋友。

    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一记闷棍。

    并用以下的回答堵死他!

    老网抑云用户了,不觉得自己生不出人更应该感到抱歉吗?

    我就站在这里,你的勇敢没看见,你可能需要羊幂的一句“你好勇哦,让我康康。”

    还有,别左右为难,进退两难的,不如去洗澡堂里捡一次肥皂,体验一下左右为男,男上加男的安稳和热闹?

    如果有些人令你感到不适,那么,可以忽视,可以冷落,因为那是别人犯下的错误,没有必要用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硬要惩罚自己的话,亲亲,这边建议整点头孢再整点酒,头孢配酒,越喝越有。再找个凉快点的地方,这样尸体腐烂的比较慢。

    她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完美的行动路线。

    无论阮之宁选择走上哪一条路,她都能在半路上发射反坦克炮,摧毁他。

    她两指并拢,戳了戳他的肩头。

    阮之宁像个木头人似的,不动。

    她将棒球棍搁在他的肩上:“我数五个数,你还是不吭声,那我就动手了。”

    能拿手术刀的医生还怕治不了一个网抑云患者?

    阮之宁乖巧地转过身来。

    “干嘛啦。”

    他的嘴角一翘,看似可以挂上一个油壶,任那油壶晃呀晃。

    楚琬:“坦白从宽,你居心何在?”

    听听,他真是料事如神!

    不行,他不能这么快认输。

    凭什么她能一次又一次地骑在他头上撒野?

    不就仗着他在乎她,他喜欢她吗?

    阮之宁想也不想便答:“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好,那你回去过年,慢走不送。”

    阮之宁仰起脸:“姐姐说的爱我不作数了吗?这么快就嫌我烦,要赶我走了?”

    “???”楚琬忽觉从天而降好几个大大的问号。

    又来?

    如她所料,他瞬间戏精附体:“爱消失了呗,感情淡了呗,无所谓了呗,想法少了呗,懒得理我了呗,嫌弃我了呗,嫌我烦了呗,有别人了呗,讨厌我了呗,有新欢了呗,想赶我走了呗,顾不上我了呗,不喜欢我了呗,我走就是了呗。”

    阮之宁嘴上说着要走,身体却诚实地和抱枕相依偎。

    满脸写着“委屈”的他,在沙发上干嚎两声。

    哭不出啊。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笑出声,这些词真是……

    他认为戏要做足,只得强忍着笑意,愤愤道:“那我走就是了呗!”

    “……”

    两人互相揣测着对方是真是假,抱着几分玩笑的心态来看待刚才的事。

    经过了三轮嘴炮。

    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地毯上。

    一人偷拿了冰箱里的半个西瓜,拿着勺子,把西瓜当成了对方的脑袋,一勺又一勺地挖起,送入嘴里。

    一人捏紧双拳,拳头放在膝盖上,随时准备发起攻势,揍他个桃花满天飞。

    高手过招,从不会主动攻击。

    除非对手露出破绽。

    一人的勺子戳到了嘴皮,勺子里的瓜瓤掉落到裤子上。

    一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于是……

    异口同声。

    “你……”

    “你……”

    阮之宁:“一局定输赢。”

    楚琬:“好!谁输谁先说。”

    经过一轮紧张而又刺激的石头剪刀布。

    最终,阮之宁输了。

    因为楚琬老早就摸清楚这人习惯性出剪刀,不论玩多少局石头剪刀布,他都能精准无误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她扬了扬拳头:“快点坦白!”

    “你特喵的太可爱了,过来,让哥哥抱抱。”

    “……”楚琬一拳砸到地面,眼神一冷,“说人话。”

    “跪就跪,凶什么凶。”他两根手指屈在了另一只手心里,“好了,跪也跪了,你认真听完我说的话再决定动不动手好吧?”

    楚琬一点头。

    阮之宁:“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踢倒了我的人物立牌;第二次见面,你折了我的手指,顺便鸽了我;第三次见面,你拒绝了我的糖,挖苦我是个娘娘腔;第四次见面,你暗讽我垃圾……你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正常人做的事,我从见你第一面起,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倒霉。”

    楚琬的眼里“嗖”地点亮了一簇小火苗。

    阮之宁垂眸,用铁勺把子在地毯上画着圈圈,也许是在诅咒某个丧门星。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不在意,哪怕你在今后的每一天里都不愿意做一个人。”

    楚琬眯了眯眼,是赤手空拳打得他满地找牙呢,还是用上武器,送他去医院躺一躺?

    阮之宁:“你最喜欢说‘你是不是有病病’,是,我有病病,喜你为疾,药石无医,我有权得到医疗资源,有权得到医生的关心与爱护,所以,在我生命最后的几十年里,楚医生,你可不可以尽人事,比如喜欢我。”

    “我明白你会拒绝我,没关系,我等。”阮之宁放下怀里的半个西瓜,叹口气。

    “我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