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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楚琬把碗和盆儿刷洗完毕后,蹬着小碎步上楼去享受美好的夜晚了。
临走之前,不忘用她的四百大洋在两个大男人眼前来回晃了三下。
小样儿,跟爷斗。
如果有观众在此,一定会问:为什么楚琬要洗碗?
楚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四百块买两碗面,两个蛋,附带洗个碗,不亏的啦。安啦~
社会我楚哥,人狠话又多。
而阮之宁和杨阳洋只得目送楚琬消失在木质楼梯上。
他们俩还在做另一件重要的事——蹲在地上收拾残局。
用一个不大贴切但是十分厉害的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厨房——满目疮痍。
谁知道大晚上的会饿到肚子咆哮啊。
谁知道点了外卖,某团小哥会在送餐路上踩了个没井盖的地儿,转眼间就被救护车接走了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没人知道一个不会做饭的大男人碰上另一个不会做饭的大男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炸掉厨房的。
堪比生化武器的存在。
也许毁灭宇宙只需要十个不会做饭且破坏力极强的男人。
阮之宁为这个厨房默哀了三秒。
他手一摊:“羊咩咩,好好干,下个月涨工资。”
杨阳洋沉浸在“涨工资”的幸福里,一下子脑子就不运转了,他就翘着兰花指应承下来了:“好的,boss!”
于是,阮之宁起身,往沙发上一靠。
他两指拈起有蕾丝边的粉色布料,一脸疑惑:“羊咩咩,你把这东西放这,既不能防尘,又不够美观,你想要干嘛?当盖头出嫁啊?”
“这是半成品,等到绣好了,就是一个枕套啦。何晴的抱枕太旧了,里面那么多螨虫,会爬出来啃人家嫩嫩的肌肤呢。”
杨阳洋挑了一个称手的兵器——锅铲,他正在卖力地铲地面黏着的黑乎乎的物质。
阮之宁在心里记上了一笔,明天从他工资里扣十个锅铲的钱。
杨阳洋的脑袋突然灵光了起来:“这个好像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阮之宁:“嗯。”
杨阳洋:“但是你刚才说下个月要给我涨工资。”
阮之宁:“嗯。”
杨阳洋:“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
阮之宁:“嗯。”
杨阳洋丢下锅铲:“我亲爱的boss,你不会是不发了吧……”
阮之宁佯装痛心疾首,实则在心里暗笑,曝光他小内内的仇还没报呢,怎能发工资?
他沉重地点头:“嗯!”
话音刚落,杨阳洋一口气没提上来,跌坐在冰凉的地面。
阮之宁继续说道:“咩咩啊,你也跟了我……七年了。这七年来,你也知道,我从没有拖欠过你的工资。只是,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我没拿到钱,我也没办法给你发工资啊。”
杨阳洋觉得阮之宁的话在理,他不禁眯起自己的小眼睛思索起来,难道是出版社欠了boss的稿费?还是说制片方没拨款呢?
Boss可真惨。
他酝酿着情绪,揣着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想要给阮之宁温暖,用家人般的关心温暖阮之宁那颗步入深冬的心。
“我知道boss……”
他的话还从嘴边掉落,万万没想到,农夫和蛇的故事上演了。
阮之宁:“好歹你要把那锅铲赔了吧。不多,也就一赔百。我先掏了你的包,我才能爽快地发工资啊。”
“……”
亏他刚做好了安慰阮之宁的准备!
杀千刀的男人。
万恶的资本家。
不,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没有资本家的存在!只有剥削穷苦劳动人民的无良老板。
他就是当代的杨白劳,是周扒皮手下的凄苦长工,是口口声声说着“我真傻”的祥林嫂!
“啊——”他没憋住,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叫嚷了出来,“我真傻!”
阮之宁有模有样地学上了他,瘪瘪嘴,再张开嘴:“啊——?”
从阮之宁嘴里发出的抑扬顿挫的一个“啊”字,让杨阳洋倍感难受。
二楼传来一声大喝:“狗富贵,互相汪!”
“……”两人齐齐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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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抱枕上的楚琬正借着床头灯的光查阅资料。
听到两句莫名其妙的“啊”,心里顿起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玩意儿。
不仅自己折腾了好一会儿,还要打扰别人的清静。
她恶狠狠地吼出声:“狗富贵,互相汪!”
也不知道房东何阿姨怎么招来了这两个瘟神。
恐怕是观世音菩萨特地派来折磨她的吧。
她叫醒了脑子里的系统君:芳草天,你说,那个人怎么会时亮时不亮?
系统:【你以为是灯泡啊,时亮时不亮。】
楚琬:楼下那货不就是?
系统:【那就证明绿他的不止一个啊。】
楚琬:这玩意儿,就像上替补队员,还有中场休息的说法?
系统:【这么说好像也对。不过……】
楚琬的心“咯噔”一下,一般来说,有转折的地方就一定有坑,并且是天坑。
系统:【想不想挑战一下自我?】
楚琬:不想。
系统:【不要你想,只要我想。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拯救绿毛龟。仙仙请确认任务。】
楚琬放下手机,试图想一招缓兵之计来敷衍掉这个破任务。
谁想去救那个绿人啊!
系统:【叮,仙仙已成功绑定“拯救绿毛龟”任务。】
楚琬:……
现在的她,想要问候系统的祖宗十九代。
但是系统除了它的制造者之外,没有爹妈姐弟等亲属关系。
楚琬欲以最恶毒的字眼亲切问候芳草天系统的制造者。
系统:【世界如此美妙,仙仙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楚琬:……
系统:【好好享受你杀怪升级的过程。】
楚琬:你确定我是去救他,而不是盘他?
系统:【当然是盘盘他啰!】
与此同时,楼下沙发上躺着的万恶的资本家身子一颤。
他抬抬眼,落地窗帘未动,是从哪里来的凉风?
阮之宁瞥见辛勤劳动的杨阳洋,看着都累:“明天请个钟点工吧。”
杨阳洋如释重负。
阮之宁眯眼笑,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工钱,一赔三。”
杨阳洋腾地一下站直了,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这双手,哎,杀人犯法,他忍。
【——记仇日记——】天气:我不想写天气了
歹毒的鸽子女竟然骂我和羊咩咩是狗……
婶可忍,叔可忍,我不忍了!
我憋了一肚子的祖安语录,有一句猫猫皮(MMP),今晚必须要说!
算了。
处女骂还是留着,得用到刀刃上。
这仇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