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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带着万雪嫣、南宫果纲、孙峰等人,一起直奔面馆。
来到面馆门口,门童孔龙龙扯着清亮的嗓子高声呼喊:
“几位贵客,里面请!”
自从上次江枫来面馆吃饭时和孔龙龙、岳鹏鹏畅聊一番后,孔龙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现阶段娱乐圈最火的人;
再次看到江枫到来时,内心很激动,但出于门童的觉悟,他很好的压抑住了内心的激动;
这一行人,孔龙龙还认识南宫果纲。
因为孔龙龙和岳鹏鹏会经常跑到天桥茶馆听南宫果纲的相声;
对南宫果纲自然很熟悉;
只不过南宫果纲不认识还只是个孩子的孔龙龙和岳鹏鹏;
不过孔龙龙刚才那一嗓子,清澈透亮,惹得南宫果纲多看了他几眼;
一行人走进面馆的包厢里,岳鹏鹏满脸堆笑的把菜单拿上来。
江枫根据上次的记忆,把面馆里的特色面和菜点了个遍,然后又要了一壶普洱茶;
几个人在等饭菜时,开始闲聊起来。
江枫对南宫果纲的相声园子很感兴趣,对南宫果纲在困境中还能保持着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感到钦佩,所以忍不住问道:
“纲哥,给我说说你学相声的经历呗,再顺便说说这么些年,你在帝都的奋斗历史吧;
以前没有机会了解,今儿个难得聚在一起拉呱,你就发挥一下你能说会道的本领,好好分享一下吧。”
万雪嫣坐在江枫身边没说话,但她对江枫提出的话题,也很感兴趣;
“嗨,学相声有什么好讲的,我在帝都的工作和生活,更没啥可讲的啊。
因为实在没啥成绩,说不出口啊。
而要是和江枫您比的话,哥哥我更无地自容了;”
南宫果纲略带尴尬的笑着对江枫说道。
孙峰插话说道:
“纲子,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但你从来没有给我说过你学相声的经过,也没说过你在帝都的工作和生活,我也很想对你多了解一下啊。”
“是呀纲哥,你就勉为其难的说说吧,大家都是兄弟,不会笑话你的。”
江枫微笑着说道。
“行,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今天就抖抖我的历史。”
南宫果纲是个爽快人。
“我出生于天津老城区,父亲是警察,母亲是一位老师。
父亲值勤的时候,会把我放在剧场或茶馆中,时间长了我就对相声产生了兴趣。
我6岁开始学习相声,9岁第一次说相声。
后来,我还学习过评书、京剧、评剧、河北梆子等。
对相声的热爱,是发自骨子里的,简直热爱到痴迷的地步。
虽说天津是曲艺之乡,但帝都毕竟是皇城,更是这些个传统曲艺的沃土;
所以,我当时怀着要把相声发扬光大的雄心壮志和崇高理想,义无反顾的奔赴帝都。”
南宫果纲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眨巴眨巴嘴,略带一丝羞赧的说道:
“其实我当初来帝都的动机是,想在帝都,凭借着我扎实的相声功底,扬名立万,然后一场演出挣好几万,从此过生有钱人的生活;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亦或者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南宫果纲淡淡的笑着说道,然后开始回忆他三进帝都的历程。
南宫果纲第一次来帝都时,直接报考了文工团。
但遗憾的是,之前就考取了文工团的前辈们早就在全国名声大振,所以后进文工团的我,根本就没有位置和编制了,
而那时候没有关系,更没有人脉的南宫果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取了文工团一个临时工的职位。
当时的南宫果纲年纪尚小,想的比较简单,他想的是先在文工团干着,然后机会登台演出,在演出中积攒经验和人气,这样成功的机会会更大。
按他自己当时的话说:“就是要当大腕儿,要一场挣好几万,这是我现在最看不起的心态,但当时,就是抱着那个心态来的。”
南宫果纲第一次进京的心态是急功近利的。
其实当时给南宫果纲的活儿叫”检场“,说白了就是打杂的;
尽管南宫果纲在文工团干了很长时间,却一直负责后勤、搬道具,根本没机会登台表演;
于是南宫果纲开始心灰意冷,后来就索性回天津老家了……
回到天津后,南宫果纲进入了红桥文化馆工作,工作范围当然还是打杂。
一次演出,演员家中临时有事没有来,馆长杨刚急中生智,将南宫果纲拉来垫场。
让人没想到的是,南宫果纲上场以后,完全没有怯场,而且表演的得声情并茂,获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从此以后,馆长杨刚收南宫果纲为徒,对他十分照顾,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馆长杨刚对南宫果纲十分信任,将文化馆的一部分账目交给他搭理,甚至连自己家装修也是南宫果纲给跑前跑后。
后来,在对账的时候两人在一些票据上产生了分歧,南宫果纲被杨刚举报“贪污”。虽然最终没有受到牢狱之灾;
但是南宫果纲的事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次回到了干杂活的时代。
迫于杨刚在天津的影响力,南宫果纲受到了同行排挤,终究无法出头。
于是,他选择了再次北上,去帝都。
两年后,南宫果纲反省自己失败的原因,认为是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所以这次南宫果纲认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雄赳赳气昂昂的重新来到了帝都。
他二次来帝都时,身上只带了100块钱,但当时的房租一天就要15元。
于是南宫果纲就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拜访了bJ的相声大师,希望有人能看中他的施展才华给他一个机会。
但同行是冤家,年龄尚小,没有资历和人脉,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就这样,南宫果纲在帝都到处乱打乱撞,只呆了20来天,身上的钱也已经花完了,实在呆不下去了,决定回天津。
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他在民族宫看演出,演出完毕已经是11点多了。
他从长安街自西向东漫无目的地走着,鞋都磨破了才找到一家破旧的小旅馆,花了18块钱住了一夜。
翌日,南宫果纲第二次返回天津。
回到天津的南宫果纲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终日碌碌无为,完全没有方向。而他又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对于不能在bJ立足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在回到天津的第二年,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再次入京。
不甘心的南宫果纲第三次来帝都,可谓背水一战。
他找了个最偏僻的小平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没事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写写东西。
但相声事业依然没有好转,生活过得贫困潦倒。
有一次,南宫果纲因为没有钱交房租,只能藏在房间里,房东敲门骂街,自己窝在角落,不敢出声。
走在帝都的西红门,南宫果纲咬裂了自己的嘴唇,暗下决心,这次,自己绝对不在逃离,一定要在帝都混出个名堂来。
当时在小剧团演出,工资只有几百块。
两块钱一场的相声,在茶馆,小剧场,南宫果纲演过无数遍;
最凄凉的时候,南宫果纲的演出,观众只有一个人;
刚演完那一场,他特意走过去打了招呼,回到后台,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这就话在南宫果纲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回忆到此处时,南宫果纲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我自制了一种能顶饿的食谱:
到市场买一捆大葱,再买点儿挂面,然后用锅烧点儿水煮面,等面条都煮烂了,成了一锅糊了,再往里面放点儿大酱,这就做完了。
以后每天把这锅糊糊热一热,拿葱就着吃。
我还自我安慰:不仅吃到了维生素大葱,也补充了碳水化合物面条。
哎,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苦。
印象最深的是“黄村一夜”的故事了!”
南宫果纲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开始回忆了。
那时候,在蒲黄榆有个小评剧团,剧场能坐四五十人,舞台也就两张席梦思床那么大,南宫果纲去了,答应一个月给他一千块钱。
可是唱了俩月,愣是一分钱没给。
这时候剧团管事儿的对南宫果纲说:“你要是不唱了,这钱就拿不回来了。”
没办法,只得咬牙继续坚持。
当时,南宫果纲住在大兴黄村,骑个破自行车,车胎上有个眼儿,舍不得补,这一趟打三回气才能坚持到;
后来没法骑了,就坐公共汽车。
终于有一天,散了夜戏之后没有公交车了,只能走着回家。
路过西红门,当时没有高速路,都是大桥,桥底下漆黑一片,只好走桥上面。桥上面走大车,南宫果纲只能走旁边的马路牙子,不到一尺宽。
他扶着栏杆,借着车的光亮往前走,身边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大车呼啸而过。
娓娓述说到此处时,南宫果纲停顿了一下,朝着小儿岳鹏鹏招了招手,说道:“小胖子,给我拿瓶二锅头。”
岳鹏鹏很快拿来一瓶二锅头打开盖子,递给了南宫果纲。
南宫果纲对着瓶子,吨吨吨,猛灌三口,一抹嘴,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当时扶着栏杆走到大桥中间,身后的大车一辆接着一辆,心里甚至想,要是真撞死就好了,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站在桥上,抬头一看,几点寒星,残月高悬。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坎坷和艰辛,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哗哗的;
我一边走,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打气:“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在帝都吃苦多年,我从来没哭过,这是仅有的一次。
那时候,看不见光明,也不能回家,前途一片渺茫。
走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天快亮了。
当时我就想,南宫果纲,你记住了,今天的一切是你永远的资本,你必须成功。
东风常向北,北风也有转南时,瓦片尚有翻身日,何况我呢。”
说到此处时,江枫插话道:
“纲哥,我很纳闷啊,咱们一起做过节目,你也给我主持过抖音直播,我觉得你的相声功底很深厚,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而且现挂能力很厉害;
按理说你这么有才华的人,在帝都不应该这么惨啊?”
孙峰也说道:
“是呀,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你相声说的这么好,按理说不应该混的这么惨啊。”
万雪嫣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南宫果纲听完江枫和孙峰说出的疑问,苦笑一声道:
“哎,说来不怕你们笑话,也不是我南宫果纲自夸;
正是因为我说相声的本领比同行强太多,他们心生害怕,生生挤兑我;
当时在传统相声圈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南宫果纲出现之前,我们是可以快快乐乐地安乐死的,他出现了我们想好死都难。】
二位,你们听听,一群不会说相声的人,忌惮一个会说相声的,竟然忌惮到这个地步;
其实,我第三次来帝都时,已经表现的很卑微了,只差对他们摇手乞怜,希望他们能给我一碗饭吃。
我恳求他们收留我,但凡有一个人留我在他手底下当个马仔,我就认投了啊!
我穿个小西装,抹个红嘴唇,一晚上挣二百块,都没问题。”
说到这里时,南宫果纲再次吨吨吨喝了三大口二锅头,脸已经变得通红,说话也显得有些激动了,
“我愿意给他们当狗,可是他们不愿意啊,更不敢收留我,他们说我有反骨,怕我咬他们,非要把我轰出去……
既然主流相声界不接纳我,挤兑我;
行,我就死了加入主流相声界,我和几个说相声的朋友一起办了个“帝都相声大会”。
最早,他们在中和戏院,后来又到了广德楼和华声天桥。
“帝都相声大会”表演传统相声为主,兼顾其他曲艺形式,以“让相声回归剧场”,做“真正的相声”为要旨。
说是相声大会,但往往观众少的时候,甚至只有一个人,基本上都是我贴钱维持运行,苦苦挣扎在倒闭的边缘。
我全国各大卫士电视台什么的,都跑过,挣来的钱,全部投到相声上了。
我不为别的,就为争一口气,我就不信我南宫果纲成不了事!”
南宫果纲说到激动时,眼圈都泛红了,可见这么些年来,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孙峰抬手拍了拍南宫果纲的肩膀,说到:
“纲哥,你是好样的,我佩服你的所作为为,你对相声,是真喜欢!”
江枫也拍了拍南宫果纲的肩膀说到:
“纲哥,牛逼,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会苦尽甘来的。”
“谢谢你们的鼓励。这么多年了,这些话,我一直都压在心里,从来没给人说过,可是今天我给你们说了,因为我感觉的到你们是真心把我当兄弟;
你们对我以诚,我必待你们以诚!”
南宫果纲动情的说道。
“纲哥,我想问一下,今晚你们相声园子有演出么?”
江枫饶有兴趣的问道。
“有啊,晚上八点到十点半,有演出。”
南宫果纲有些晕晕乎乎的回答道,一瓶一斤的二锅头,被他一个人快干完了,要是不晕乎才怪。
“好,今晚我和雪嫣、孙哥一起去你的相声园子听你说相声哈。”
江枫微笑着说道,心里却又了别的盘算。
“那感情哈啊,感情好……”
南宫果纲话还没说完,居然醉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候,岳鹏鹏用托盘托着两大碗热腾腾的面走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