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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到汉武帝的这两个灵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兄弟年幼时都在华山跟随黄眉道人习文学武,记得有一次我在读《史记》时,史书中说道,汉武帝晚年时,长安城遭遇了一场特大瘟疫,几天之内全城的婴儿死的所剩无几。不过《史记》对这段悲惨的历史却描写的极为简短,言辞含糊,根本不像出自司马迁之手。带着少年的好奇心,我去请教了黄眉道人,黄眉道人只是摇了摇头,让我自己参悟,但是我一直没有参透。后来慢慢就遗忘了这件事,直到今天,看到这灵婴,想起养婴这件事,我突然得到了当年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为什么那段历史会被人描写的不明不白……
哎!罢了,不说这些了,大家在这里也浪费不少时间了,这两个灵婴就让它们继续封在这里吧!只要它们不被放出来,就不会为害人世的!我们走吧!前面的路还很艰险呐!”。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默默转身离开了那两个“蚕茧”,寻找着继续前进的通道。
“江兄弟,你们看,这间墓室有三条暗道,我们该走哪一条?”何淼水指着前方喊道。
“这我早就注意到了!虽然灵婴被封,但依我看,这间墓室也不是轻易就能过去的!”江山用幽深的眼神看着前方那三个漆黑的空洞。
何淼水又看了看徐伯和江河,只见他们两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个黑洞……
“还有,你们看墓室四周的看那些陶俑,他们的造型和我们在前面见过的泥俑截然不同!看起来个个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何淼水有些惊恐起来。
闻言,江山再次仔细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那些陶俑,“大家小心点,我们过去看看!”显然,江山也发现了异常。
四人小心地走到那些陶俑的面前,仔细一看,原来那些远看似陶俑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陶俑。这些东西,是何淼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尖嘴鱼鳃,皮肤漆黑而褶皱,皮下的肋骨根根可见,硕大的脑袋与干黢的肢体十分不协调。
还有那些让他们几人一直以为是悬于墙壁上的长明灯,竟然是这些“陶俑”干瘪的手臂燃烧发出的火光。
“江兄……,这些…是什么东西啊?被烧得乌黑八焦的!”何淼水看着眼前的这些“怪物”惊恐地问道。
江山解释道,“这就是刚才我给你说的东海鲛人,长明灯中的灯油就是从这些鲛人身上提炼的。没想到,这些鲛人竟被直接捉来做了长明灯,原本这些鲛人的肢体也是丰满均匀的,经过千年的燃烧,体内的脂肪被耗尽,才会是今天这幅皮包骨头的模样!”
“原来传说中的鲛人是这般模样?”何淼水打量着干如柴骨的鲛人肢体自语道。
何淼水的话音刚落,众人身边的玄谛突狂怒起来然,朝着身后不停地咆哮。
四人被玄谛莫名的狂怒惊呆了,出什么事了?
江山突然大喊一声,“不好!小心身后!”
众人闻言,急忙装过身去,就在同时,墓室中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声……
“讹兽!”四人几乎同时惊讶地喊出来口。
“三清观的朋友可好!三清观的朋友可好啊!哈哈!哈哈!”讹兽满脸诡异的笑容站在八面铜鉴边朝四人喊道,血红的眼睛中的阴毒丝毫没有减少。
“讹…讹兽不是已经死在三清观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何淼水急忙从腰间拔出枪,惊恐地问道。
“看来上次我们都被它给蒙骗了,它根本就没死,只不过为了求生诈死而已!!”江山怒视着讹兽说道。
玄谛站在四人的前面,朝着讹兽不停地咆哮着,企图吓退讹兽。
两首僵持,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玄谛显得更加怒不可待,两只前爪中锋利尖长的趾甲早已伸了出来,做好了猛攻的准备。
突然,玄谛后足猛地一蹬,迅速地朝讹兽窜了出去,就在玄谛腾空的那一霎那,对面的讹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突然,讹兽大口怒张,一颗拳头般大小的火团出其不意地飞向玄谛……
玄谛见眼前突然飞出一颗火球,立马闪向一边,火球从玄谛身边擦过。
玄谛落地后,朝讹兽闷吼着,跃跃欲试,企图再次对讹兽进行攻击,但玄谛却一直只是做出进攻的姿势,却没有做出实质的行动来,看来玄谛是忌惮讹兽那出其不意的火球。
见玄谛不敢再贸然攻击,讹兽便减少了对玄谛的警惕。
讹兽恶狠狠地盯着江山四人,突然狂喊道,“朋友,血债要血偿!血债要血偿啊!哈哈,哈哈!”。
“不好,它要破坏八鉴的相位!“徐伯突然喊道。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讹兽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八面铜鉴统统撞到在地。
讹兽似乎并不满足于仅仅推到铜鉴,它立马冲到两个锁婴囊前,用嘴不停地撕吞着锁婴囊上的符咒。
“快用枪射杀讹兽,它想放出灵婴!!”江山急迫地朝何淼水喊道。
何淼水急忙举起枪来,就在何淼水准备开枪的前一秒,锁婴囊中有了动静。
突然,一个硕大的婴儿脑袋破囊而出,迅速准确的咬在了讹兽的脖子上,讹兽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就断了气,从讹兽狰狞的面孔看,它死的很痛苦。
四人被眼前这突发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灵婴这么快就苏醒了……
“不好,灵婴要出来了!灵婴要出来了!”何淼水惊喊道。
“别慌了阵脚,灵婴被封了千年,它的灵力暂时还没恢复,不能再让它吸到血了,否则谁也控制不了它!”江山说道。
“我现在就用枪打死它!”何淼水急忙举起枪。
“别浪费子弹了,灵婴是的打不死的,它的**只不过是千百个怨婴的灵魂依附的场所而已,**本身早就没了生命!”徐伯对何淼水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徐伯?你们看,它马上就要爬出来了!”何淼水看着那可怕的婴儿脑袋喊道。
“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它还未吸足血髓恢复灵力之前,将它再次封起来!”徐伯说道。
徐伯话音刚落,一个全身沾满乳黄色粘液的婴儿从布囊中滚爬了了出来,婴儿落在地上后,立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只见那灵婴的脑袋大的出奇,眼睛深邃空洞,在昏暗的壁灯下,四人看到的只是两个黑洞,根本看不到灵婴的眼珠在哪,灵婴嘴角的黑血不时的滴下来。
灵婴站起来后,立马就发觉了墙根下站着四个人,但灵婴并没有立马扑向四人,而是站在原地,朝四人阴笑了起。
“咯咯咯”一阵婴儿的尖笑声立马传四人耳中,这诡异的笑声格外的刺耳。
“大家不用怕,灵婴暂时的灵力是微不足道的,我们要想办法捉住它,不过千万不要被它咬到了!”徐伯定向大家叮嘱道。
何淼水听徐伯说说灵婴暂时没多大威胁,多少有了点信心,说道,“嘿嘿,那就好说,在兔儿岭时我可是连野兔都捉得住的主儿!”
何淼水刚说完这句,对面的灵婴突然跳起,张牙舞爪朝四人飞了过来。
“快躲开!”江山大喊一声。
四人立马分开,散向四个方向。
灵婴扑了个空,落在地上后,灵婴立马掉头,恶狠狠地环视了一下四人。灵婴突然大叫一声,再次跳起,扑向何淼水。
何淼水见灵婴朝自己扑了过来,立马蹲好马步,准备运力,一拳击落灵婴。
但是,当灵婴忙上就要扑到何淼水身前时,何淼水看着灵婴大张得得血口和獠牙,突然胆怯了,急忙跳向一边。
灵婴再次扑了个空,显得十分愤怒,还没等何淼水站稳脚跟,那灵婴又立马又转身朝何淼水扑去。
何淼水急忙滚爬起来,躲向一边,那知灵婴好像有意识似地,不停地追逐何淼水。
何淼水一边躲一边大骂,“他奶奶的,老子又不欠你的,你别老追我啊,我也不是最结实的啊,没多少血!”
灵婴自然是听不懂何淼水在说什么,继续不依不挠地追着何淼水满圈跑。
江山兄弟和徐伯见何淼水被灵婴追的狼狈不堪,都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得帮帮淼水了!”江山笑着说道。
只见江山从袋中摸出一颗“熏尸丹”,拿在手中。江山对早已跑的满头大汗的何淼水喊道,“白狼兄,快躲到我这来!”
何淼水听江山在喊自己,知道江山已经想出降服灵婴的对策了,立马朝江山那边跑去。
灵婴也紧随何淼水,朝江山奔来。
江山见时机成熟,立马将点燃的熏尸丹抛向灵婴,黄烟立马将灵婴包围,烟中立马传来灵婴的哭泣之声。
何淼水站在江山身边,得意的看着滚滚黄烟,“这卵都没长大小东西,这下可有它好受!”
何淼水觉得江山这颗“熏尸丹”用的可真是时候,正好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烟雾渐渐散去,大家都以为那个小东西已经昏死在地上了。那知众人定睛一看,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灵婴跑哪去了?
何淼水急的直挠头,江山突然盯着前方那三个黑道说道,“别找了,灵婴在那!”
大家急忙将目光锁定在暗道周围,果然,灵婴在第一个暗道口静静地站着。
灵婴见大家发现了它,又放声阴笑起来,那笑声让何淼水全身发毛。
“一定要捉住灵婴,千万不能让它跑出茂陵!”江山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它给捉回来!”江山继续说道。
“这…,你一个行吗,江兄?”何淼水担心的问道。
“呵呵,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江山打趣地问何淼水。
大家都笑了笑,以江山的功夫,一个灵力甚微的灵婴是不成威胁的,想到这里,众人也便都放了心。
“如果灵婴跑进了暗道,就不要穷追了,我们暂时还没摸清那三个暗道!!”徐伯细心地叮嘱江山。
江山看了看徐伯,坚定地点了点头。
灵婴见江山朝自己慢慢走来,大张血口,露出獠牙向江山示威。江山拿出七星剑,心想,万不得已了我就剁了你这小家伙的双脚,看你还怎么跑,总之不会让你出去为害天下生灵的。
江山离灵婴越来越近,那灵婴依旧站在暗道口,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江山显得更加谨慎,他准备来个突然袭击,出其不意,迅速捉住灵婴。
哪知就在江山刚要采取措施的时候,灵婴突然大家一声,迅速转身跑进了暗道之中……
江山见灵婴钻进了暗道,暗惊道,“不好,不能让它跑了!”
江山急忙尾随其后追进了暗道。
其他人见江山贸然进了暗道,急忙呼喊江山停下脚步,可是江山的身影立马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徐伯等人急忙赶到暗道前,但早已看不到江山的人影了。
“徐伯,怎么办?江兄弟已经进去了,我们要不要进去帮江兄弟?”何淼水看着黑道急迫地问徐伯。
徐伯摆了摆手,说道,“不行!现在江山捉没捉住灵婴还是个谜,万一这三条暗道是互通的,我们都进了这条暗道,灵婴从其他的暗道逃跑了就麻烦了!”
何淼水听了徐伯的话,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我们三个每人各进一条暗道,这样灵婴就跑不了!”
“这样更不安全,我们尚不熟悉这三条暗道的内部布局,万一有人出事了,连个帮手都没有!”徐伯说道。
“我看是这样吧,你和江河在这里把守暗道的出口,以防灵婴外逃。我就从江山进去的这条暗道进去寻找江山,我一找到江山就会和他一起出来!”徐伯安排到。
何淼水看了看江河,又看了看徐伯,叮嘱道,“那你要小心一点!”
江河也开口了,说道,“徐伯,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看守!”
说完话,徐伯便迅速闪进了暗道之中……
见徐伯进了暗道,江河和何淼水便退了回来,警惕的把守着三条暗道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还不见徐伯和江山出来。何淼水不停地向暗道中张望,但暗道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何淼水和江河只好继续耐心的等待……
一炷香之后,何淼水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口说道,“我说江河兄,你看咱们都都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这徐伯和你哥怎么还不出来啊!不会是真出事了吧?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不行,咱们在这再等等,千万不能让灵婴逃脱了。万一咱们和徐伯他们走叉了,他们出来了,咱们却又进去了,岂不是更耽误时间!”江河劝道。
何淼水觉得江河说的也句句在理,便不再说什么,继续在暗道口耐心守候着。
江河看了看何淼水,说道,“要不你去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没事,我不累,大家一起等吧!”何淼水回道。
就这样,两人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渐渐地,何淼水开始打哈欠了,看来他这几天是真的累坏了。何淼水觉得实在困得不行了。半天也不见暗道中有什么动静,看来灵婴不会是逃出来了,于是迷糊地对江河说道,“江河兄,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我去一边打个盹!”
江河见何淼水困成那样,便答道,“去吧,这有我看着!”
于是,何淼水便向墓室中样走去,打算找个平坦的地儿歇息一会,可当他走了几步以后,他又突然又觉得睡意全无了。
何淼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身体一直在运动着,他就永远也不觉得困,可一旦让他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或者站在一个地方,他保准要睡着。但有一种情况,他坐着绝对不会睡着,那就是吃饭喝酒的时候。所以,何淼水刚上兔儿岭做土匪的时候,他什么活都做过,唯独没看过山寨的大门,因为老让他站在一个地方,他就会打盹,看守大门这么关键的活儿,自然不敢交付给他这样的主了!
何淼水一人走到墓室中央,眼前是被讹兽撞翻的八面铜鉴,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还有那被灵婴吸干的讹兽的尸体.这时,何淼水发现那只符咒没有被撕毁的锁婴囊在空中不停晃动着,看来这只灵婴也苏醒了,只不过有符咒的镇压,所以它才无法逃出来!
何淼水看着那只悬在空中的锁婴囊在不停地扑腾着,觉得有些危险,万一里面的灵婴挣脱了符咒的束缚,跑出来怎么办?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这只婴灵出来,要未雨绸缪啊!看着地上的八鉴,他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将八鉴复位,借八鉴之力镇压它呢?
于是,何淼水准备一个人动手将八面铜鉴再次摆好,可当他刚扶起两面铜鉴,又一个难题摆在他面前,原来刚才讹兽将这八面铜鉴撞的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对八卦象徽一窍不通的何淼水要想将这八面铜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真是件不容易得事。
何淼水,看着扶起的那两面铜鉴,蹲在地上,有些气馁,心想自己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
想着想着,何淼水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铜鉴中的自己,他发现自己这几天突然苍老了许多,胡子也比以前更乱了…
何淼水急忙爬到铜鉴前,在铜鉴中仔细地打量着自己,仔细地打量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把守在暗道口的江河突然听到中间的那条暗道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何兄,快起来,有动静了!”
江河刚喊完话,再仔细听时,刚才那窸窣的脚步声却又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已经走到暗道口了却又因为什么事再次跑进了暗道之中。
刚才到底是谁?是徐伯还是哥,为什么都走到暗道口了又辙回去,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河心里琢磨着,虽然江河表面看起来十分镇静,但其实此时江河心里也发起了急,担心着江山和徐伯的安危。
“快起来了,何兄,有动静!”刚喊过一次,见何淼水还没有过来,江河再次喊起来。
过了一会,身后还是没动静。江河突然感觉不妙!!
江河急忙转过身来,只见何淼水静静地坐在墓室中央,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面铜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表情。
不好!江河两三步奔到何淼水面前,“何兄,快醒醒!”江河急忙大喊道。
但江河的声音并没有叫醒何淼水,何淼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面铜鉴,但那面铜鉴里除了何淼水自己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在看什么?
江河见怎么喊都叫不醒何淼水,急忙将那面铜鉴推到在地。
铜鉴倒后,何淼水的眼睛慢慢合了起来,接着就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江河急忙将扶起何淼水,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何淼水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何淼水睁开眼后见自己怎么躺在江河的怀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开口就问,“我这是怎么了,江河兄?徐伯他们回来没有!”
江河看何淼水终于醒了,才放心了,就问何淼水,“你刚才干什么了?”
“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一直在这睡觉!”何淼水不懂江河在问什么。
“我是说在你睡觉之前你都干什么了!”江河提醒道。
“睡觉之前?!”何淼水摸着脑袋努力地记忆着,“噢,记起来了,刚才我见这些铜鉴都倒在地上了,便想将它们立起来,后来…,后我觉得好困就就睡着了!睡着后我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梦到灵婴站在暗道口冷笑,于是我就追了过去,在暗道中我一直追啊追,眼见就要抓到灵婴了,但我和灵婴之间的距离总差那么几步,于是我便使劲地跑,使劲地追……”
“刚才你可差点丢了这条小命,你可知道,这些铜鉴是为阴人铸造的,活人是不能把它当镜子一样来找的,否则铜鉴就会在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人的阳气吸尽,铜鉴前的这个人也就会因阳气尽失枯竭而死!”江河仔细地给处于迷糊状态的何淼水讲到。
何淼水听完后大吃一惊,“会有这样的事?!怪不得刚才我在梦中梦见自己已经跑得筋疲力尽、口干舌燥了,但我怎么也停不下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灵婴向前跑!看来要不是你发现的早,恐怕我的阳气真的早就被这铜鉴吸尽了!”
江河安慰道,“没事就好!你现在身体肯定很虚,你好好歇一歇,吃点东西吧!”说着,江河就从戴中锋拿出一块肉干来。
“我还好,没什么大碍的!徐伯和江山怎么样了,他们还没出来吗?”何淼水问道。
江河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还没有!”
“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出来了啊!”何淼水思忖道。
两人正在纳闷的时候,暗道中传来婴儿的哭叫之声,“是灵婴!”二人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
“咱们不能再等了,现在就进去,万一他们真的在里面遇到了麻烦,咱们正好可以援助一下啊!”何淼水提议道。
江河思量了一会,开口说道,“行!我们现在就进去,你进徐伯和我哥走的那条暗道,我走中间这条!半柱香以后,不管是找没找到他们,我们都在这里回合!路上要小心,多注意脚下!”
“行,就按你说的办,你也一样,路上小心!”何淼水嘱咐道。
说完,两人就踏进了昏暗的巷道之中……
虽然暗道中也有长明灯做壁灯,但这些壁灯都安置的比较高,灯光根本照不到地面,何淼水脚下仍是一片漆黑。
何淼水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墓道中,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凉飕飕的,墓道中安静的可怕,何淼水将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墓道上方不时滴下几滴水珠,落在地面上的青苔上,但这些都在无声无息地进行着。
何淼水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把驳壳枪,他知道,自己现在前进的所有的勇气都是这把驳壳枪给的,如果没有这把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现在走到墓道的哪个位置了。虽然内心恐惧,但何淼水依旧没有退回去的念头,继续向前走着,心里想道,这一路虽没碰到徐伯和江山兄弟,但也没遇到什么鬼怪和暗器,只是不知道江河怎么样了,找到徐伯他们没有。
何淼水刚想到这里,突然脚下一滑,落了个空,何淼水掉进一个大坑之中。
失足之后,何淼水大叫一声,惊想,“这下完了,又掉进连环翻板了,看来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何淼水闭上了眼睛,这乱箭穿身该什么样的滋味。瞬间,他回想到了看到了那个被自己用乱箭射死在兔儿岭后山的野猪,那只野猪死时是何等的壮烈啊。
几秒后,何淼水重重地落在了石板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没死!老子没死啊!”何淼水从地上跳起来后,揉揉屁股高兴地喊道。
“看来我白狼命里不浅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淼水捡了条命,高兴地一时缓不过神来。
一番高兴之后,何淼水慢慢冷静了下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立马摆在何淼水眼前,该怎么爬出这个深坑呢?这个深坑足有三米半,坑壁光滑,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一劫刚过又来一劫,成功者总是被命运这样捉弄着,何淼水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开始需找出去的方法。
突然,在黑暗中他摸到了一块微微突起的青砖,何淼水心里大喜,看来我真的是命不该绝于此地啊,这么快就找到出去的机关了。
就在何淼水刚要按下机关时,坑上方传来了微微的脚步声,何淼水立马停下了所有动作,静静地听着那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看来有人靠近深坑了。是徐伯还是江家兄弟?何淼水静静地站在深坑中看着上面。
那人走到深坑前停了下来,何淼水站在坑中,向上看着,但始终看不到那人的面目,只看到一双布底的“走千里”出现在坑边。
“走千里”?四人之中只有徐伯一人穿的“走千里”,难道是徐伯?这下有救了!何淼水急忙在坑里喊道,“徐伯,我在下面,快救救我!”
然而,坑上面那个人似乎没有听到何淼水的呼喊,在坑边站了一会就走开了。何淼水见徐伯不仅没有理会自己,反而要转身离开,显得更急了,“喂!徐伯,别走啊,我是何淼水,我在下面,快救救我啊!”
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一阵阴笑之声……
徐伯怎么了?中邪了?!我喊救的声音这么大,他不可能没听见啊?徐伯没有理由不救我啊?可他为什么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弃我而去?
难道…,难道是徐伯有意这样做…,他想把我困死在这里,何淼水不敢再想下去。
人心险恶,看来这世上真他娘的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要活下去还得靠自己。何淼水在心里暗暗给自己说道。
何淼水再次摸索到那块凸起的青砖。就在他要使劲按下青砖时,脑子里又冒出一个问题,万一这快青砖给自己带来的不是逃出去的光明,而是致命的暗器怎么办?要知道这茂陵处处隐藏机关,险象丛生,想到这里,何淼水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一层汗,急忙将手收了回来,幸亏自己没有贸然触动这几机关。
何淼水再次陷入绝望之中,他立马想到了死亡,他会怎么死在这个深坑之中呢,是饿死?还是闷死?何淼水越想心里越虚,他不是怕死,他是不想就这样死去,这样死了太不值了。他曾经为自己设想过许多死去的场景,他可以死在把守《汉药书》的鬼怪之手,那样他是为了兰儿而死,他也可以死在抗日的战场上,那样他是为了杀日本鬼子而死,他还可以在多年以后死在自己的热炕上,炕下有自己成群的儿女、孙子为自己送终,当然,这也是他最期盼的一种死法。但他就是不想死在这里,在这个坑中默默无闻地死去,这样该是人生多大的悲哀啊!他不甘,他死也不会甘心的……
何淼水开始在深坑中大喊,他喊江河,喊江山,最后连白非、兰儿都喊了,可仍旧没有人来救他,何淼水又抽出枪,使劲地朝坑上面打,他希望江山他们听到枪声后能来救他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坑上面仍旧是一片寂静……
折腾了半天,何淼水累了也渴了,他绝望的蹲在坑中想,不知道江山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消失了,他们有没有在到处寻找我,他们怎么还没找到这儿来…
突然,何淼水猛地站了起来,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反正横竖是一死,还不如痛快点。他决定按下那块青砖,利索的解决了自己,省了这份煎熬。
何淼水慢慢地将手放在那块青砖之上,他咽了口口水之后,使劲将那块青砖按了下去,他没有给自己留遐想的时间,他怕自己想一想就没了这种勇气。
何淼水使劲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突然,整个深坑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就是“轰”地一声,深坑的一面墙壁突然从中间齐齐裂开。何淼水急忙睁开眼睛,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事。一番晃动之后,坑中终于平静了下来,随着尘土的散去,一个暗道出现在何淼水眼前,这是通向哪的?何淼水看着这条突然冒出来的暗道,内心一时难以恢复平静。
何淼水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暗道,仔细的打量着这条被人隐藏起来的暗道,可惜暗道里面黑漆漆一片,何淼水什么也看不见。
何淼水谨慎地踏进了暗道之中,在黑暗中小心地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哪知他刚走了几步,脚下就猜到什么东西,“扑通”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何淼水急忙从地上爬起,乱摸之中他从地上摸到一根东西,何淼水将那东西捡起,拿近眼前一看,原来是根已经熄灭千年的火把。
看着火把,何淼水喜出望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东西啊,不知何人考虑的还真周到,知道这暗道黑,早就给我准备好了火把,何淼水心里乐呵呵地想。
何淼水急忙从怀里掏出火镰,将火把点燃。有了火把,暗道中一下子光亮了许多,打着火把,何淼水开始仔细寻找暗道中的门路,哪知第一个映入何淼水眼帘的竟是一堆白森森的人骨。何淼水吃惊的看着这堆白骨,发现这堆白骨是由两个人堆积而成的,在这堆白骨中间露出一把生锈的长剑。
何淼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两具白骨后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面的那具白骨被一柄长剑穿胸而过,而下面那具白骨则被一把短刃刺透了喉咙,而刀柄正握在上面那具白骨手中。
何淼水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这两个人应该是给汉武帝殉葬的,他们被埋在墓室中后,为了逃生都跑到了这条暗道,两人相遇后,发现从这里根本就逃不出墓室,两个人绝望之余,为了争夺最后的食物和生存权利,两个人便大动干戈,哪知最后两败俱伤,两人都丧命于此!
何淼水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这也说不通啊,两个人跑到这里都发现是逃不出去了,那么大家都是一死,他么还会为谁多活一阵而拼死相争吗?
不想这些了,太费脑子了,赶快想办法找到江山他们吧。何淼水站起来打算走向暗道的深处,这时他突然发现,上面那具白骨的一只手中紧紧抓着一片白丝绢,何淼水急忙再次蹲下,将那片白丝绢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白丝绢上画着一幅图,好像是一幅暗道结构图。看着这幅图,突然一个让何淼水吃惊不已的念头闪过脑海,莫非…,莫非这幅图就是茂陵中所有暗道的分布图,这两个人就是为了争夺这幅图才死在这里的。
何淼水急忙仔细看起这幅图来,图上用蝇头篆书标满了字,整幅图画的是星转斗移,何淼水那点墨水根本就看不懂,看的何淼水不停地抓耳挠腮。
算了,看不懂就不看了,何淼水气愤地将那幅图揉成一团塞在了胸前。
何淼水打算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出去的路。
打着火把在暗道中走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找到出口,何淼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急了,他加快了脚步。心里想,无论找得到找不得到出口,他都得走到这条暗道的尽头看一看。
走着走着,何淼水忽然发现暗道的宽度在不知不觉地地变化着,现在的宽度是刚进暗道时的两倍了!这暗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变宽了一倍,何淼水在心里寻思着。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吃惊的看着前方,暗道在这里一分为二了,一条偏左一条偏右。
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分叉,何淼水突然觉得这种布局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对了!就在刚才看过的那幅暗道图上!何淼水急忙从怀中掏出那块丝绢,何淼水抚平丝绢仔细的在图上搜搜寻着,虽然上面的字他不认识几个,但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暗道走向他还是看得懂的。没错!就是这了,图上只有一条分叉的暗道,一定就是这了!这时何淼水又发现,图上分叉的两条暗道上方都标注着一排很小的汉字,何淼水吃力的识别着那些字。
突然,何淼水发现这其中竟然有他以前见过的字,左边那条暗道的上方清晰地标着“建章阴宫”,这四个字虽小但蚕头燕尾的篆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