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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只要查出当年的告密者,说不定许多疑团就都能解开了。
“告密者的信,你还有吗?”笙和转而问道;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向来做事谨慎,这种东西自然留不得!”
笙和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脸深意,果然!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你这丫头好像还挺懂哀家!哈哈哈。”
“原信自然是没了,但字迹我已经让宫人们拆分成个体,找人临摹在一本书上,哀家只是对告密者好奇罢了,但现在,只要你替我收拾了孟栎,我就将书转赠于你!”
“好!成交!”笙和笑着点点头。
“还有吗?你所知道的关于孟栎的一切!”笙和又轻声问道;
“孟栎出嫁李家前,曾有过一个女儿,这也就是她最恨我的一点,她以为她女儿已经死了,其实就在宫里,李大人原本和江湖女子生有一子,但被孟栎杀害,孩子也当狗一样养着,李大人并不知道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只是后来这孩子就逃跑了,再没了踪迹。”太皇太后嘴角咧着,似笑非笑。
“我知道了,孟栎的事,我会尽力的,我希望你能健康地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太皇太后笑了笑,“那是自然!哀家从来就争抢惯了,最怕没有希望地活着!”又想起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竟然是先帝驾崩,孟钰继任那段日子;
什么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那就是不断地复仇!
出了玉华宫,夏子桑惴惴不安地跟在笙和后面;
“主子……”她刚刚开口;
笙和当即打断她:“过去的事情你不用说了!”她停下脚步,“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有用!”
夏子桑心中一紧,有些落寞地垂着头,“嗯!我也有我的使命!”
使命?她还是效忠于于青也吧!
直至回了梦禾宫,二人都没再说话,梁吟秋远远见了二人便迎了上来。
她与平时的淡然不同,甚至有些激动地问出声:“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她还好得很!”笙和边走边说着,径直进入屋里,忙让梁吟秋把门掩上,随后靠近火炉子搓了搓手,哈了哈气。
木渔已经睡下,此时屋里就她们三人。
笙和将她们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说给了梁吟秋听;
梁吟秋听完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笙和抬眼看了看她,觉得她今天表现失常,便问:“吟秋?你有何看法?”
“奴婢……还未看出原委……”她吞吞吐吐地说完,就随便找了个借口退下;
一出门,她便靠在门板上,眼波含光,胸口不住地起伏;
“她可靠吗?”夏子桑看着梁吟秋离去后问道;
笙和听了,却扑哧一声笑了,“总之看来是要比你可靠的!”
夏子桑一时语塞,蹙着眉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早些回去睡吧!明日我们可有事做呢!”笙和无暇顾及她的局促,就将她唤退了。
“诺!”
夏子桑缓缓退下。
夜雾浓浓,一个黑衣人从屋顶快速掠过,最后落在一处院子里,他身影一闪,便进入其中;
“她去见过太后了!”黑衣人道;
屏风里的人影淡淡笑了:“你不是也很想报仇吗?现在就是机会啊!”借她之手,何乐而不为呢?
“时候到了吗?”黑衣人问。
“时候到了!”
大约又过了七八日,笙和以协理后宫之名宴请,既包括后宫众嫔妃,也包括一些常出入宫中的重臣家眷。
室内暖烘烘地,接二连三赶来的妃嫔个个彩饰辉煌,但都无一列外地带着脸色。
“南夫人到!”一声轻呼,众人瞥去目光;
大门大开,南慕歌一身白衣,简单的发髻上只着一支白玉簪,脂粉淡涂,看来是将清丽脱俗贯彻到底了。
她一进来就招致众人鄙夷,但这种鄙夷大多出自女人的嫉妒。
可奇怪的是阿雪,那个对自己颇有敌意的人,竟然没跟在她身边?
笙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按她喜好来说,这身装束,定有别意,指不定待会儿就发作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的华服,虽然是淡淡的紫色,但衣服做工繁复精致,浮雕金丝羽钗,倒显得奢靡。
“孟栎公主到!”小厮一声长呼,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玉夫人今日真是好大的派头,我还不曾多见呢!”她笑得像一朵娇艳的芙蓉花,她缓缓进入,竟然是顾梦言将其搀扶着。
只见顾梦言面无表情,静静地搀着她,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这真是奇了!
笙和笑道:“皇姑说得是,是我大意了,一直不曾拜见您!”
“这倒没什么的!你这身子有喜,本该我来见你,也好沾沾喜气;如今见你请吃酒,我这是非来不可了。”她慢慢落座,环顾四周,依旧不见顾梦姝,便刻意问。
“皇后的身子还没点好转吗?”
笙和摇摇头,“还在宫里养着呢!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吉人天相。”
说话间,顾梦言轻轻瞟了她一眼,只是轻轻一眼,便带尽恨意。
“是啊!皇后娘娘那般善良,太子又还小。”
“对啊!”
陈恩源、陈恩泽姐妹又是搭话。
笙和一旁的赵恬端起酒杯,头一仰便倒了一口入喉。
笙和见此笑道:“这酒烈,赵夫人可不要贪杯啊!”
“嗯!”赵恬笑着点点头。
笙和拍了拍手,一队舞姬便从门外进来,为首的是哑女晚冬;
“这是皇姑送来的舞姬,上次一见,想必大家还意犹未尽,今日给大家再助助兴。”笙和说话间,还不忘朝孟栎一个感谢的神色。
可在孟栎眼中,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
孟栎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气得不行,“玉夫人喜欢便好!那也是这丫头的福气!”
晚冬纤指婉转之间的一颦一笑都十分动人,若不是因为是个哑巴,或许会得恩宠吧!
笙和静静欣赏着晚冬的舞姿,这几天她都住在梦禾宫,发现她除了跳舞,其他是真的一概不知,性子单纯,也不是心机深沉之人;
且孟栎对她极为严厉,她也不是什么远方亲戚的女儿,只不过是买来的孤女,心里也就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将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