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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仙姑冷淡的看她一眼,挥手让她下去,“记住自己的身份。”
霍清秋袖子遮住的手悄悄收紧,遮掩了所有的情绪,出声道,“清秋知错。”
之后起身离开。
她以为以现在的资格可以有评价九门的资本,没想到却是碰了钉子。
霍仙姑做事严谨,在她身边做事得机灵些,不然随便一句话就有可能从天堂跌入地狱。
村民一路朝狐仙庙去,敲锣打鼓的声音很远就能听到,走一里地后还会放鞭炮庆祝。
齐乐川他们刚从庙里出来远远就听到了。
陈皮皱皱眉头,“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接触槐村的村民,我们的目的不在他们,都离他们远些,省的麻烦。”
为了躲开村民,他们要先回营地。
黑瞎子不肯,他笑的轻松,“老板,这活我得接的让您觉得值啊,我最喜欢这些淳朴的村民,为您套取情报,乃我分内之事。”
黑瞎子不走,齐乐川觉得一定有古怪,也随声附和,“四爷爷,乐川也觉得值得一留。”
她的话一出,张日山的目光随即扫了过来,雷达一样在勘测她的话里有几分真。
陈皮眯眸,他认为自己雇的这个死不足惜,爱多管闲事就去管,突然又冒出个小的,他倒是在心中思量了一下。
廖文体弱,此时正在被虎子豪扶着,眼镜也不知掉在了何处,他深知陈皮会犹豫,便开口提议,“陈先生,小孩子玩心大,有黑爷在您就放心吧。”
这是让他将齐乐川留下的。
陈皮瞥他一眼,眸子微沉,似乎是在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廖文没戴眼镜自然也看不清。
最后,陈皮他们先回了营地,留下了黑瞎子和齐乐川。
当然齐乐川留下,她的保镖张日山和张起灵也一同留了下来。
昨夜时间一过,齐乐川那个小崽子睡的比猪都死,还说什么子时不开棺,明明是自己不行。
黑瞎子看了她好几眼,昨夜若不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小哥拦着,他非掀了那个棺椁看看里面是什么鬼。
几只狐狸而已,还能犯大忌不成?
齐乐川感受到他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看回去,阴阳怪气道,“哟,黑爷还想单独留下开棺呢,那我留下会不会影响你办事?”
“噗嗤。”黑瞎子笑出了声,低头看她,“小八爷想留下就留下,我只是想参与他们的祭狐节而已。”
她背地里翻白眼,倒不是没听说过黑瞎子,这人在道上十分出名,身手了得,还是个拿钱办事的主,不仅如此,他还只认钱不认人,随时倒戈。
为了混进祭狐节,他们四人躲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远处出现了戴着狐面的队伍,他们敲锣打鼓身穿红色衣服,后面跟随的村民也戴着狐面。
清晨的山中有些雾蒙蒙的,远远的看过去诡异无比,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队伍后面突然又多出两个人,他们俩在努力合群。
“三爷,这村子玩的够花里胡哨的。”潘子压低了声音。
“小心盯着,这里面定有玄机。”吴三省还试着做出几个诡异的祭祀动作,随后又收回了手,吐槽道,“真难,这规矩还不少。”
给潘子逗笑了,“还挺像回事。”
忽而后面又多出四个人,忽略那个小孩的话,瞬间多出了平均身高188的压迫感。
吴三省警惕性高,抿嘴不再开口,并且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唯一的小孩身上。
潘子也注意到了,瞬间老实多了。
齐乐川戴着面具,只露出了一双杏目,小手不自觉的伸进了自己的布包开始翻找铜钱。
起卦的方式有很多种,齐八爷擅长掐指,而她自身对于这种东西自小就十分感兴趣,学的很杂,随身带铜钱只是为了起卦方便。
还没有找到铜钱,眼前却起了大雾,只是一瞬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她转头,身旁的张日山他们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四周只有雾霭将她围绕其中。
“乐川,乐川……”
虚空之中传来几声嘶哑的声音。
齐乐川瞳孔放大。
喊的是她上一世的名字,与月同音。
是……
她喃喃出声,“爷爷……”
“文青楊帝不适合做帝王,他的野心太大,不要让齐家成为众矢之的,我去世后要隐于世,千万记得,齐家神算是虚名,莫要以此为傲。”
齐乐川心底一颤,一瞬间她见到了九州的帝王,他的面容不大看的清了,只知道那人声线很温柔,“齐家的小女果然是九州的骄傲,真是冰雪聪明,来孤身边来。”
“这是臣应该做的。”她嘴角微勾,一袭紫色官服,发饰简单,只插了一根簪子,簪头挂着吊坠,是个纯银的银狐形状。
当年她作为九州圣女亲自举行祭祀典礼,当天阳光明媚,在祭祀开始时,忽而天色暗了下去,司狐鬼鼎摆在祭祀场的中央,万民祈福。
她离司狐鬼鼎最近,嗅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她却忽略了。
“来人,赏齐家黄金万两,金银珠宝十箱,良田百亩,绸缎千匹,府邸两座。”
齐乐川低头行礼,“臣谢主隆恩。”
她却忽略了帝王的捧杀。
齐家举行个祭祀获得这么多赏赐,群臣脸色各异。
一个算命的在九州受重用,历经两代成为了国师,在九州举足轻重。
有人曾查出过齐家的祖先,世代为土夫子,这种人地位非常低贱。
齐家在朝中本就腹背受敌,越招摇死的就越快。
后来,她记不清了……
雾气越来越浓。
“孤这一生太短,爱卿为孤而死是你的荣幸,等孤长生不老之日就是盛世繁华之时。”
“你死了孤会让齐家全身而退,孤答应你。”
她努力想扒开雾气,眼中多了几分慌张,“你骗我,你在骗我!”
那年冬日,大雪覆盖之时,齐家满门抄斩。
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淹没于海底,感官都被封住一般,她想挣扎,手指微张后选择了放弃。
“小川。”男人的声音很淡,淡到没有一丝感情。
齐乐川猛然睁眼,对上了张起灵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