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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
江南七怪再次聚在一起,都是垂头丧气。
妙手书生朱聪摇了摇扇子:“情况已经很明显,我们都不是练内功的料!”
韩小莹有点不敢相信:“不可能啊,从小我娘说我挺聪明的啊,下雨天还知道往家里跑。”
六怪:......
沉默片刻,朱聪继续说道:“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以前我们不教靖儿内功是怕他分心。如今他开了窍,学武突飞猛进,再过一两年我们怕也是没得教,我建议教他内功。”
柯镇恶点点头:“二弟说得有理。”
韩小莹就奇怪:“二哥,那该教靖儿什么内功,我们几人的内功可都是气血自生,也教不会吧。”
朱聪微笑,再次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我觉得这本不错,全真教的基础内功:全真大道歌。”
韩小莹傻眼:“二哥,你这不会也是邱道长送你的吧?”
“那倒不是,这玩意在那山东府的大户家里人手一本,只要那些高官大户想求长生,全真教便给他们这玩意,打坐修身。
据说全真教入门弟子也练得这个。”
韩宝驹十分不快:“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靖儿练其他门派的内功就算了,结果还给他练了一本最最基础的全真教内功。
你这是多怕那个丘处机啊?”
其他人也是暗暗点头,也是想不通。
“二弟,说说你的想法。”柯镇恶问道。
朱聪连忙回应:“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全真大道歌,中正平和,修炼虽然慢,但没有任何风险。
以后若是能拜其他名师,转修其他内功也方便。
而且,靖儿如今已经可以内视,气血强大,这炼精化气便比一般人快上许多,那修炼速度慢的问题就不存在。
最关键的是,我们几人对这内功修炼也一窍不通,根本无法指点靖儿。
所以我觉得这门内功是目前最适合他的。”
听完这话,韩宝驹伸出大拇指:“二哥,不愧是读过书,脑子就是灵活,绝!”
至于偷学的问题。
这全真大道歌就和少林罗汉拳一样,只要是江湖上的人,不会上两招都不配说自己见识过世面。
......
下午,郭靖一来,朱聪就笑道。
“靖儿,来来来,今天我们教你一门我江南七侠独家的神功绝学,江南第一内功:天道心法!
因为是神功绝学,你可不要和任何人说,否则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甚至还会连累你娘亲!”
郭靖一听,连忙道:“二师父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不过什么是内功?”
朱聪想了想道:“内功吗,就是内功,还记得去年那个黑风双煞吗?他们一飞几丈高,轻盈飘逸,我们几个都追不上的就是内功。”
“好,我要学!”郭靖顿时开心,要知道他有时候做梦就梦到自己在天上飞,每次醒来都很是遗憾。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梦里那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呢?
朱聪微笑,丢给他一本书:“好,那你自己学吧。”
郭靖一愣:“二师父,不教我吗?”
朱聪转身,看向远处,眼神深沉。
“这天道心法,最终悟性,玄之又玄,每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懂便是懂了,不懂便是不懂,靠教是教不会的,只有自己领悟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郭靖有点茫然,甚至有点不明觉厉。
这门内功似乎好厉害的样子!
七兄妹的表情却很是奇怪,甚至脸蛋都开始抽搐。
这老二连小孩子也骗,心也太黑了,他们要忍不住笑了怎么办?
“噗嗤!”老三忍性最差,直接笑出声。
“三师父,你笑什么?”
“哦,我想起了开心的事!”
“哈哈哈哈~”
顿时七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
晚上,郭靖按照七位师父们的吩咐,先练一会内功再睡觉,师父们告诉他练这内功也有助于睡眠。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默念口诀,用意念搬运气血,炼精化气。
片刻后,郭靖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体内五光十色,体外有大黄猫护卫,暖和安全,远处却是无尽的枯寂黑暗。
但外界天地似乎有不一样的光点,不时被聚集过来,进入大黄猫的体内。
郭靖本能地感觉到那些光点对自己有益处,试图控制那些光点进入自己身体,但就像自己曾经推大山的感觉,一动不动。
突然,闭眼的大黄猫睁开眼睛,虚空中似乎有一抹蓝光,看了眼身体下面的小娃娃,想了想,尾巴一甩,有一个光点进入他体内。
顿时,郭靖一阵舒适,就像夏日里练了一天武,浑身汗流浃背,然后华筝亲自给他端来一碗冰雪梅汤,一口喝下去的舒畅感。
“啊!”
角落里的李萍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儿子,陷入沉思。
第二天,郭靖醒来就看到娘亲在扎新的帐篷。
“娘亲,你在做什么,我来帮帮你。”
李萍欣慰道:“儿子大了,以后你就一个人睡吧!”
郭靖有点迷茫。
宋绍熙元年(金明昌元年,1190年),对铁木真不满的札木合与泰赤乌部等十三部联合,起兵三万进攻铁木真。
铁木真提前得到札木合部下亦乞列思人的通报,集合部众三万抵抗,两军大战于桑沽儿河附近的答兰版朱思之野(今蒙古国温都尔汗西北)
战争没过去几日,郭靖母子便和拖雷、华筝等孩子们一起,被安排迁移来到斡难河的一个狭地中。
这里易守难攻,水草也不丰美。
果然,不久,铁木真大败。
札木合等十三部因为争抢战利品和俘虏才停下来追击,让铁木真部侥幸逃出包围圈。
狭地中的军营里死伤无数,哀嚎一片。
靶场,拖雷和华筝练习箭术也不敢再偷懒,神情认真无比。
这次部落的损失太大,甚至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草原的残酷:胜者王,败者寇!
连他们父汗,现在每日里也是神情严肃,因为一些小事打死了好几个奴隶。
训练完,拖雷到郭靖一旁,看着他百发百中的箭法,有点羡慕。
“郭靖,那札木合与我父汗不是安答吗,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的部落,抢我们的牲畜、财物还有奴隶?”
郭靖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娘说过,做人要一诺千金,那札木合不是个好人!”
拖雷和华筝顿时同意。
“郭靖安答,我们是一辈子兄弟!”拖雷伸出手渴望道。
郭靖握手:“当然,你是我安答,我们对着草原和天空发过誓言,有好东西一起分享,有困难一起担!
哦,对了,按照我们宋人的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拖雷郑重点头:“郭靖,等下次父汗出兵,你我一起,为部落里那些失去亲人的族人们报仇!”
“好!”郭靖大声应道,战意昂然。
这次熟识的大叔和大婶都被那札木合给杀了,他们曾经还帮娘亲牧羊、收拾牧草呢。
娘亲说过,郭家人,有恩必报,有仇必还。
……
全真教,纯阳宫。
丘处机开心走进来:“师兄,大漠来信,那江南七怪花了六年时间,竟然真的把那郭家后人找到了?”
马钰一愣,很是感慨:“七侠高义啊,六年,人生有几个六年。”
丘处机点头:“的确,没想到这江南七怪一个个还真是一诺千金的好汉。母子平安,如此我也能对得起那郭兄弟在天之灵。
哎,当时若不是我一时冲动杀了那狗官,也不会害死杨兄和郭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师弟,以后行事还是稳妥为上,如今我全真教几千弟子可能就在你一念之间!”马钰立马借机劝道。
练武之人,气血方刚,但他全真教家大业大,还真的不好多做那些侠义之事。
“省的!既然这样,我还得去那完颜王府好好调教我那徒弟!要是比斗输了,那不是丢了我全真教的面子,丢了师尊天下第一的面子!”丘处机笑道。
马钰摇摇头:“此事我看不妥,那七侠练的都是外功,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哪能有所成效。
而那杨康却是王府世子,每日里服用大药,内功精进,再加上高手喂招,还习练我全真教武学。
你觉得这场比斗公平吗?”
丘处机摆摆手:“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再说徒弟比斗不是那七怪自己选的,谁叫他们运气不好找到郭靖呢。”
“不说了,我去调教徒弟去!”
看师弟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马钰摇摇头。
思虑良久,他还是决定等过几年派弟子去大漠探一探郭靖的虚实,若是功力低微,自己便传他一门上乘内功作为补偿。
如此也全了江南七侠的侠义之心。
“哎!”马钰叹口气。
他这个师兄还真是不好当,光是给师弟师妹们料理收尾就费了不少心思。
更别说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徒弟们。
……
宋庆元二年(金明昌七年,1196年),塔塔儿部叛金,被金丞相完颜襄统兵击溃,向斡里札河(今蒙古东方省乌勒吉河)逃奔。
铁木真闻讯,立即征集蒙古部军相从,进至斡里札河,攻破塔塔儿堡寨,大胜。
此举一来获得金人的支持,二为俘虏和财物,扩大部落实力。
宋庆元六年(金承安五年,1200年),铁木真会同王汗,准备进攻泰赤乌部。
此时郭靖已经十三岁,却已经有接近部族里不少人的身高,皮肤因为常年日晒的缘故呈古铜色,面容憨厚,眼睛却特别深邃。
草场。
江南七怪一起制住郭靖,但见郭靖随手一摆,周身瞬间形成一层气浪。
“轰~”
顿时七人就被击飞出去。
郭靖表情一慌连忙去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朱聪等人起身却是没有半点不快,对视一眼后,大笑。
“啊哈哈哈!”
郭靖挠挠头:“师父们,你们笑什么?”
韩宝驹上来就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这实力进境也太快了,还有,你这内功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就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难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没有啊,不过二师父教我的这门内功的确神奇,一天十二时辰,不管是行走坐卧还是吃饭睡觉都可以自己运转。”郭靖老实回答道。
七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今天他们一时兴起,还不知道徒弟的内功已经修到这种地步。
按照常识,但凡内功修行,没有大药,不是十年二十年才有效果吗?
还有,内功修行都是炼精化气,他这一天十二时辰都在修炼,气血是怎么够的?
看七位师父们惊讶地模样,郭靖好奇问道:“师父,怎么,我现在很强了吗?为什么乐哥说我现在菜得很,连他一只爪子都打不过?”
“咳咳咳~”七怪顿时咳嗽了一声。
这六年下来,他们自然见识过那只小黄猫的强大。
有一次他们听到靖儿将来要孝顺那小黄猫的时候,顿时不服。
他们作为师父,靖儿孝顺他们是应该的,但一只猫凭什么?
然后老二便想着捉弄他们一下,最后他们七个被一只猫按在地上锤,完全无法还手的那种。
他们这才知道天外有天。
面对徒弟好奇的表情,还是朱聪站了出来。
“靖儿,我们江南七侠,横行江湖多年,自然还有压箱底的本事,出招就见血,但不好对你出手。
而我们的实力在整个江湖最多只能排到前五百。
你吗,乐哥说的对,现在实力的确不强,在整个江湖估计也就前五百之数,和我们七个在伯仲之间。
你以后还得继续努力才是。”
第五十和第四百九十九不都是前五百,朱聪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郭靖闻言,点头:“知道了,二师父,以后我一定一日不会懈怠”
“哦,对了,娘亲说今天中午请师父们吃饭,还给你们准备了好酒。”
七兄妹顿时松口气,连忙离开。
要是徒弟再问下去,他们估计就要露馅了。
到了大营,韩宝驹大大咧咧问道:“李大姐,今天几个菜啊,听说有好酒啊。久没尝大姐的手艺,馋死我了。”
“能有几个菜,我们九个人,七个菜!”李萍走出来,笑着说道。
江南七怪:......
小小的帐篷,一片死寂,这片刻间只听到小黄猫吃东西的声音。
好一会,李萍陪着他们喝了好几碗马奶酒,场面才再次热闹起来。
李萍的酒量再次让七兄妹赞叹。
吃完饭。
朱聪对郭靖嘱咐道:“靖儿,再过几日你就要随军出征,以你现在的骑术和实力,只要不恋战,自保当时无碍!”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练武之人最大的敌人就是骄傲。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是啊,我们七个去战场也只会给你添乱,就在家里保护你娘,一定要平安回来。”韩小莹关心道。
郭靖点点头:“知道了。”
韩宝驹则是道:“靖儿,快点吃,等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一匹马。”
“谢谢五师父!”
韩小莹笑道:“你五师父一听说你要去打仗,急得嘴上都冒火,不眠不休,跟着一个野马群跟了半个月。
看来是真的给你找了一匹好马。”
韩宝驹顿时脸红,摆摆手:“哈哈,徒弟吗,应该的。”
“哈哈哈~”
九个人一猫在一起,吃饭喝酒,相亲相爱就像大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