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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和严冽保持着十分暧昧的关系,他也是左右为难,在我和秦兰之间摇摆不定。他爱我,但是愧疚感让他不能放弃秦兰。我一反常态的没有争风吃醋,反而很圣母地让他多陪陪秦兰,严冽十分惊讶,我只是告诉他秦兰很可怜。秦兰确实很可怜,可怜到一直在自掘坟墓,而我只用指引着她往下跳就行了。
永辉地产实行低价政策,抢走了森威一大半的客户,致使森威的股票持续下跌,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如果想要与永辉竞争,森威就必须调整价格,以更低的价格来吸引客户,但是永辉开出的价格完全是赔本的,张振英这么做无非是想拖垮森威。我利用长澜的关系大量购入森威股票,但是并没有缓解森威的信任危机。张振英还没有提出要收购森威,就有几个大股东按耐不住了,竟然提出要与永辉合并,这个提议被我严厉回绝了。即使森威真的无力回天,也轮不到要让永辉接济,长澜有能力将其收购。
严冽这些天一直忙于与各种客户和供应商周旋,从早到晚都是没完没了的应酬。真不明白现在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酒好想成为了表达诚意的工具,把对方喝趴下了,生意就算是谈成了。
严冽的酒量是极好的,千杯不醉,不过这可苦了他的胃。有几个重要的场合,我身为董事长兼总裁不得不跟他一同出席,那些老奸巨猾的富商们找尽接口地向严冽敬酒,甚至连我这个女流之辈都不放过。我不能喝酒,自然由严冽替我挡着,但是如果他要替我喝酒,就必须得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今天有个什么商业酒会,有很多大型企业的高层都会去,唐木说可以趁这次机会为森威寻找投资方。我很不喜欢参加这种公式化的聚会,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假面,说着虚伪的客套话。但是我不能让严冽一个人去参加,虽然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但是他现在毕竟位于副总,我这个总裁若不出席,显得有些不尊重,而且,严冽也需要一个女伴。
我破天荒的没有穿中性西装,而是换上了晚礼服和高跟鞋,在森威我一直是戴着假发把自己打扮成的。我的性别,我的年龄都没有办法让人臣服,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一个既没经验又没能力的弱女子,只有在我换上西装,系上领带的时候,我才能重新找回自信去与他们对抗。虽然我是一个女人,但我一定要比男人更强。
这次酒会与以往不同,出席的人都是年轻的企业家和社会名媛。我暗暗皱了皱眉,与这些趾高气昂的少爷小姐们交往,还不如跟中年大叔们拼酒呢!
严冽见多了这种场合,托着一杯红酒,游刃有余地与各种“名流”斗智斗勇,我跟在他身后,礼貌地向每一个人微笑、打招呼。严冽与一个男子握了手,交换了名片,这是我已经有些麻木了,僵硬地抬起头想要冲他问好,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衣冠楚楚的男士竟然是张宁宇。我敛住笑容,稳了稳手中的酒杯,优雅地绕过了他。
严冽被名媛们拉去闲谈,我一个人坐在吧台把玩着酒杯,眼睛时不时地往严冽的方向瞄。他正在陪一群美女谈人生、谈理想,根本顾不上看我,我气愤地收回目光,仰头喝掉了杯中的红酒。
“酒可不是这样喝的,很伤身体。”张宁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枝被折断的白玫瑰。
“你来干嘛?把花拿走,我过敏。”我撇了他一眼,拿起红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张宁宇可惜地看了看手中的花,然后扔进了旁边的水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没有男士邀请你跳舞吗?”
“没有。”是真的没有!提起这点我更加郁闷。与那些名媛比起来,我怎么看都像发育不良的未成年。
“那我能否请李小姐跳一支舞呢?”张宁宇绅士地向我伸出右手,做出了“请”的姿势。我见周围人那么多,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跳舞。
我不情不愿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轻轻环住我的腰,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就是这种天真无邪的笑容骗了我这么久!还让我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我故意用力地去踩他的脚,刚开始他还会隐忍地皱眉,后来连眉都不皱了,一脸淡然地陪我跳完了一整支“踢踏舞”。
“舞跳得不错。”张宁宇虚伪地奉承着。
“谢谢夸奖。”我也很虚伪地会给他一抹微笑。
“小宇长大了。”张宁宇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他说的是我们一起买的那只小兔子,瞬间觉得不可思议。
“它还活着?”
“嗯,还胖了不少呢。”
我突然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想起小兔子,再想起那段时间陪他一起度过的“幼儿”时光,就觉得现实特别残酷,纯真美好的事物往往都不真实。
“小七,我们能不能继续做朋友?我知道是我骗了你,但是在那时,你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如果你还想跟我做朋友,就请你放过森威。”
“我从没有想过要对森威怎么样,是我爸他。。。”
“张振英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我只要你帮森威渡过难关。”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给他回旋的余地。
“我尽力。”
“张总经理与亦冷相谈甚欢啊!”严冽步履虚浮地走过来,手自然地搂住我的腰,顺势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果然气场这种东西是盖不住的,哪怕他已经被降为副总,在别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总裁。
“我曾与李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今日再见,便来找她叙叙旧。”张宁宇巧妙地解释了我们的关系,即便严冽怀疑,也没有办法深问。
“原来是朋友啊,我倒是没听亦冷提起过。”严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不好意思张先生,严冽他有些不胜酒力,我们就先失陪了,再见。”
“我关系,我们改日再叙。”
还改日?!还嫌关系不够乱吗?!我偷偷瞪了他一眼,扶着几乎“瘫痪”的严冽艰难地离开了会场。一出来,他立刻头不晕了,腿也不软了,原本迷离的眼神犀利的像猫儿一样。
“他送你花了?”
“我过敏,没要。”
“你还跟他跳舞?”严冽捧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嗯,怎么了?”我不耐烦地扒了扒他的手。
“你都没有跟我跳!”
原来是在我这个生气啊,还真是个爱吃醋的小朋友呢。“我这不是心疼你么?怕把你的脚踩残。”
“我不管!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跳舞!”严冽固执地说。
“你凭什么不许?你是我什么人?”
“我。。。!”
“连我男朋友都不管,你又凭什么干涉?”
“你。。。!”
严冽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胃气的直打哆嗦。“你!你行!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我才不怕!看我怎么把你抢回来!哎呦疼死我了。。。!”严冽底气十足地说完前边的话就蔫了下去,弯着腰掐着胃,疼得直飙泪。
“你还有力气抢?”我站在边上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窘态,看他快坚持不住了,才从他身上摸出车钥匙把他送去了酒店。我家有姚杰,他家有秦兰,弄得我们跟偷情似的只能住酒店,不过以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想必比偷情也高尚不了哪儿去。
严冽喝得有些多,虽然今天没有老家伙灌他,但是美女们的香酒总不能拒绝吧?哼,就算是天降艳福,也得看看你消不消受得起。他迷迷糊糊地冲进洗手间吐了两次,然后又晕晕乎乎地爬回床上,抱着枕头说胡话。我突然不想管他,坐在一边听着他喊“头疼、胃疼、浑身疼”,心想疼死他活该,疼死他我还落得个清静。但是没过一会儿我便坐不住了,把神志不清的他捞进怀里,揉着他的小贱胃。
“唔。。。疼。。。”严冽难受的□□着,把头埋进我的脖颈,急促地吐着热气。
“活该。”我把他的脑袋从我脖子上移开,“混蛋。”
“嗯。。。”
我笑了,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我骂他。原本我以为,等我从国外调整好回来,我们就可以像正常情侣那样生活了,可是天公不作美,一回来就给了我个晴天霹雳。到底是我要求的太多,还是我得到的太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爱情、亲情和友情对我来说都太奢侈了,我好像从来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我好像一出生就被上帝抛弃了。难道因为我的名字,我就注定要冷血无情吗?是啊,“冷冷”,人冷,心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