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五月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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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我一答应秦勇就后悔了,试什么试!那样我也太下贱了!可是转念一想,只有五毒强大了才有希望对付伪公馆,只有那时我才可以报复要姚杰。仇恨已经蒙蔽了我的心灵,我爱他,所以我才对他恨之入骨,既然他不愿与我想爱,那就让我们想杀,最后即使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

    我每天夜里都会去RED唱歌,每天也都能见到严冽,但我并没有刻意去勾引他,那样太作了,很容易被识破,而我这人情商又极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现在只求老天爷能帮忙,让严冽多出点状况,好让我趁机对他伸出小叮当的手。

    一连唱了十首歌,我的工作也结束了。这些日子我的肺活量大有提高。我回到后面的休息室,卸了妆,脱了吊带裙,换上平日里穿的衣服,刚想要拎包走人,却发现钱包没带。每天都是秦勇接送我,所以我都用不着花钱,但是今天秦勇把我送来后,却告诉我他一会儿要去“挥洒男性的热血了”,说白了就是去打泡儿,然后就不能来接我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去管严冽申请提前支付工资。刚才还想对人家伸出援手呢,现在反倒要等着被人家支援了。

    “严哥。”我敲了敲严冽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我悻悻地走了进去,说实话我有点怕他,也有可能是心虚,毕竟目的不纯嘛。

    “有什么事吗?”严冽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冰冷,但是少了几分压迫感。

    “那个,能不能先预支这个月的工资给我?我忘记带钱了,没钱打车。”

    “秦勇呢?不来接你?”

    “他有事,来不了。”

    “这三更半夜的,你去哪里打车?而且这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可是。。。”

    “我送你回去。”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啊!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虽然心里是一万个赞成,但是嘴上还是得客气一下的。

    “没事,走吧。”

    严冽的车是黑色路虎揽胜,看车型就跟主人一样,冷冰冰的,硬邦邦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严冽很绅士地替我来开车门,等我坐好,又小心地把车门关上,自己钻进了驾驶座。严冽是黑色短发,刘海背到了后面,身穿黑色衬衫,黑色直筒九分裤,脚踩黑色“一脚蹬”,钻进车里就好像跟车是一体的,只是苍白的脸色与周围形成了强烈反差。

    我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扣上安全带,他刚要发动车,我就忍不住大喊:“你没系安全带!”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分明是多管闲事,万一惹他不高兴。。。可是严冽竟然乖乖地系上了安全带。

    “你家在哪儿?”

    我报了地址,但仅仅是寄快递时要填写的地址,很笼统,上了路我就左右都分不清了,他只好打开了导航。车里弥漫着爱马仕橘彩星光淡香水的味道,这款香水正是我用的那款,所以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来,但这绝对不是从我身上散发出的,我身上的香水味早就在夜店磨光了。可是严冽的车里怎么会有女士香水的味道?而且这味道不像是载客残留的,更像是刻意喷上去的。我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偶尔偷偷瞄一下严冽的侧颜。

    严冽长的很英俊,而且散发着一种贵族气息,没有黑帮老大的戾气,只是冰冷,像一座冰山。越是这样的人才越难搞定吧?我脑子正迅速思索着如何达成目的,突然一脚急刹车,我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又断片了。驾驶坐那边的门被狠狠关上,等我回过神来,旁边已经空了,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发现严冽正趴在隔离带上大吐特吐。我匆忙下车,还不忘从车门边上抽出一瓶矿泉水,再拿上几张餐巾纸。我跑过去帮他顺背,适时地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等他吐完了,再把准备好的水拧开递上去。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十分熟练,毫不慌张,因为我曾经经常这样照顾姚杰,已经熟能生巧了。

    “你还好吗?”我看他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地冒出冷汗,左手掐在上腹,心里顿时明了,“胃疼吗?用不用去医院?”

    “我没事,上车吧。”

    我把他扶上了副驾驶座,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钻进了驾驶座,“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开,我有驾照的。”

    也许他真的是难受极了,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真跟姚杰有几分相像,我愣了几秒,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发动车子。我凭借女人的直觉把车开到了家,旁边的严冽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叹了口气,拔下车钥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车上弄下来,见他还没醒,才确定他是晕了。我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突然庆幸我住在一楼。

    我把他扔到了沙发上,帮他脱了鞋,让他平躺好,可是下一秒他就又蜷缩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按在腹部,嘴里溢出了碎碎的□□。我从柜子里翻出了已经“封印”了一年多的医药箱,里面全都是姚杰常吃的胃药,随便拿出一瓶药水给严冽灌了进去,呛的他几声猛咳。

    上帝真是眷顾我,不仅给我机会让他送我回家,还给我机会照顾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啊!

    我正窝在地毯上喝着酸奶,嚼着薯片,听到沙发上的人轻哼了一声,估计他是醒了。他果真醒了。

    “你刚才都疼晕过去了,这会儿是又疼醒了?”我看他眉头紧锁,手还按在胃部,不禁打趣道。可是我好像不应该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应该趁机献殷勤才对。

    “唔。。。打扰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是便宜我了才对。“你胃病很严重吗?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还好。”

    真是委婉地回答了一切。我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

    “有水吗?”

    “有有有!”我立马又来了精神。我家啥都缺,唯独不缺水!各种各样的矿泉水得有几百瓶!我从展柜里拿出了一瓶天然冰川水给他,但瞬间又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啊,我家没有热水,我现在去给你做!”

    “不用了,我喝这个就可以。”严冽从我手中接过水,拧开抿了一小口。胃疼的人应该很想能喝口热水暖暖吧?只可惜自从跟姚杰分手后,我就再没坐过热水,也没进过厨房。

    “那个,你。。。”

    “我休息一会儿就走。”

    什么鬼?这厮以为我要轰他?这到手的鸭子我怎么可能再放他走呢?虽然这么比喻不太优雅吧。“不不不,你误会了,你今天就住下吧,反正没多久就该天亮了。”

    “会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我家就我一人,哦!还有一只龟!不过喋喋它不会介意的。”我笑了笑,“对了,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你身上都湿了,我家有男式睡衣的,我去给你拿!”我跑回房间,从衣柜里翻出姚杰曾经穿过的那身睡衣,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给你,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洗干净了,你将就一下。”

    “谢谢。”严冽接过睡衣走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浴室里也有一套男士沐浴用品,也是姚杰用过的,懒得收了,今天正好全用上了,不过严冽应该会奇怪的吧?

    “有衣架吗?”严冽换上姚杰的睡衣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拿着已经洗好的衣服。

    “有!我帮你晾!你去把头发吹干一下吧!”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吹风机,然后就拿过衣服去阳台了。等我晾好衣服,严冽正慵懒地窝在沙发上,头发也没有吹干,就像一只刚出浴的大猫。

    “还是不舒服吗?是不是饿了?”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也该饿了吧?

    严冽抬起细长的丹凤眼望了望我,眼里竟好像有几分委屈。我定了定神,心想他可能是饿糊涂了。可是我总不能让他干啃薯片吧?厨房也接近报废,连燃气都没有,这大半夜的也没地儿叫外卖,这时我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一份速食的红豆莲子甜品,可以微波加热。

    “你等我一下啊。”我快速从零食柜里翻出了那盒甜品,还好没有过期。我拆开包装,把它塞进了微波炉,加热三十秒,“叮”,甜品出炉。

    “你先吃这个吧,我家没别的了,不过这个很好吃的。”

    严冽看了看我,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随即又把眼睛闭上了。

    “是不想吃,还是想让我喂啊?”我要了一小勺甜品送到他嘴角,他“唰”地睁开眼睛,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挣扎了几下,毫无用处。

    “你干嘛?”我有些惊慌。

    “你怕了?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严冽从我手中夺过甜品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把我两只手都钳住,用力一拉,我便撞在了他的胸口。

    “什么目的?你在说什么?”我目光游离,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装傻?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拉五毒一把么?”

    知道还问。我不说话,紧咬着下唇。

    “默认了?好啊,可以啊,想要拉拢我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冰冷的唇瓣就已经堵住了我的嘴唇。我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可是手却被他死死攥住,无法动弹。他用舌头奋力地想攻破我的防线,我咬着牙,用膝盖猛地顶住了他的胃。

    “呃。。。”严冽果然松开手捂住了胃部,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他却勾起了一抹冷笑,“怎么?这就怕了?连一个吻都不敢吗?看来你这次的任务要失败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我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向他这张令人讨厌俊脸上挥去。

    “开个玩笑而已,过来。”

    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靠了过去,毕竟如果我跟他撕逼了,倒霉的还是我们,而且我的仇还指望着他报呢。现在忍一时,以后再慢慢跟他算账。

    “哇,好疼,揉揉。”严冽抓过我的手放在了胃上,我浑身就像通电了一样打了个颤栗。我想起了姚杰,想起了他撒娇似的让我帮他揉揉,想起了他痉挛的胃在我的爱抚下慢慢变得温暖柔软。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忍住了。

    “乖,揉揉好不好?”

    多么熟悉的语气,还掺杂着宠溺。如果他是姚杰该多好?如果一切能重来该多好?我一边帮他揉着胃,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我哭得更凶了,就干脆趴在他怀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