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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伸出手掌托起她的小脸,继续在她唇上辗转亲吻,“我喜欢你吃错的样子。”他柔声道,温热的吻沿着锁骨向下,流连在她的柔软。速度逐渐缓和,挑拨着最原始的**,直到感觉到她身体可以了,才放纵了节奏,疯狂的开始。
紧肤紧密想贴,天瑶在他身下微弱挣扎,双腿不断踢打,与他健硕的大腿纠缠在一处,反而刺激了他的感官,进攻的更加狂烈。
一夜辗转承欢,清晨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然空了下来,楚琰起身,伸臂挑开红绡幔帐,铜镜中,映出一张淡静绝美的容颜,她手握桃木梳,一下下梳理着如瀑的发丝。他定睛瞧着,却不忍打破此刻的宁静。
透过铜镜,天瑶看到他静卧床边的含笑俊颜。漠然回头,淡声开口,“皇上醒了?”
楚琰笑而不语,对她伸出手臂,示意她过来更衣。天瑶无声起身,从一旁架上取下明黄的龙袍,温柔的服侍他更衣,动作并不娴熟,以至于费了些功夫。待为他更衣完毕,天瑶却发现腰间多了一块汉白玉佩,玉质上层,触手温凉,手掌大的玉佩,竟无一丝杂质。镂花雕空,九天飞龙盘旋其上。
“皇上何意?”天瑶不解的取下玉佩,随意把玩。
“送你的。”楚琰一笑,擒住她手臂,手腕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即便天瑶再孤陋寡闻,也知此物名唤’镇龙玉‘是皇权的象征,自先祖开国以来,只传历任帝王。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天瑶承受不起。”天瑶眸光低敛,将玉佩双手奉上。
楚琰含笑接过,重新将镇龙玉挂在天瑶腰间。“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天瑶赠朕’琳琅环佩‘,朕理应回赠。”
“琳琅环佩并非天瑶心甘情愿所赠,分明是皇上夺了去。还我!”天瑶将手掌摊开置于他面前。
楚琰无奈轻笑,捉住她手掌,在唇边轻吻。天瑶只觉一直酥麻,慌忙抽回手掌,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楚琰的手臂却从身后再次缠了上来,在她耳畔低语。
“镇龙玉只传历代君王,瑶儿何时给朕生小皇子。”
天瑶脸颊羞红,抿唇不语。而殿外,突然传来刘忠急促的声音,“岂秉皇上,慈宁宫来人通传,太后病危,只怕……司徒侯父子已赶到宫中。”
楚琰放开天瑶,溢出一声冷哼。心道:自从楚皓自刎,那老太婆忧思成疾,能硬撑了这一年半载,倒是难得。“摆驾慈宁宫。”
天瑶眸色冷黯了几分,紧随其后,却被楚琰拦在屋内,“你不许去,记住,朕不容你与司徒家有半分牵扯。”
“即便没有司徒家的关系,她是皇上的祖母,亦是天瑶的。”她淡声道,没有丝毫退让。
楚琰眸色一冷,沉声道,“朕说不许就是不许。”他手臂一扬,暗卫从天而降,跪伏在地。“看好贵妃娘娘,她若踏出未央宫一步,你们提头来见。”话落后,楚琰拂袖而去。
“楚琰!”天瑶微怒的唤了句,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她早该知道,和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是无道理可讲的。
此时,慈宁宫中。
太后司徒氏的寝殿中,宽大的床榻之上,她无力的靠坐在床壁,脸色苍白如纸,伴随着不停的重咳。司徒烬与司徒枫父子守在窗边,司徒烬亲手喂着参汤,只凭着参汤吊着最后一丝气力。
“昨夜,哀家又梦见了皓儿,白袍染血,看的哀家这心,一阵阵绞痛。”
“姑母节哀,王爷已经去了,皇上到底顾念手足之情,将王爷的遗骨葬入皇陵。”司徒烬出声安慰了句。
太后微点了头,楚皓入土为安,留得全尸,她也没什么可哀怨。只可惜……“哀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皓儿留下骨血。哀家总觉得来日方长,皇位之争容不得分心,孩子终究是个拖累……是哀家对不起他。”
“姑母不必自责,王爷泉下有知,定当明白姑母的一番苦心。妹妹去得早,王爷是姑母一手带大,事事为他谋划,几乎耗尽心血。王爷自当感恩才是。”
太后叹息着摇头,缓缓又道,“不,是哀家有错。若哀家将他当做普通孩子一般来抚养,让他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反而是种幸事。是哀家,为了司徒一族的荣耀,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司徒烬一声长叹,“事已至此,姑母不必自责。何况,姑母从未逼迫王爷什么,路是王爷自己选择的。”
太后又是一阵闷声的咳,几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一半,司徒枫将她揽在肩头,手掌轻拍着她的背部。许久后,太后才顺过气来,颤抖的拉住司徒烬的手。“皓儿这一去,我司徒一族便再无希望。听姑母一句劝,交出兵权,别再做无谓的抵抗。”
“姑母……”司徒烬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止住。
“哀家大半生玩弄权术,直到今日才明白,皇权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深宫,是葬送女子幸福的地方。”太后微闭起双眼,一行清泪无声而落。她也曾芳华绝代,也曾有过憧憬,却葬送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帝王无情,拼了命去挣去夺的,不过是宠,不过是权利,何曾有过半分的爱。
“到如今,哀家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拦下天瑶入宫。不该让她卷入争斗的漩涡。”
司徒烬心口也是闷闷的刺痛。他自认也是亏欠了那个孩子,幼时,不曾尽到父亲的责任,又眼睁睁看着她深陷宫中而无能为力。将来,她或许会成为楚琰控制司徒家的一枚棋子。
“天瑶自有她的命,姑母不必劳心。”
“的确,皇祖母如今还是顾着自己才是。”清冷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那一抹明黄,在烛火映衬下灼灼生辉。他大步而入,在床榻边停住脚步,深沉的眸子,不温不怒,让人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司徒烬父子单膝而拜,然后退至一侧,攻守有度。
太后的目光在楚琰身上流转,竟是少有的慈爱,然后,对一侧的司徒父子淡声道,“你们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要与皇上说。”
司徒烬微蹙片刻,但还是带着司徒枫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一瞬间变得冰冷死寂。太后唇角含笑,目光淡然落在身侧高大的男子身上,轻声开口。“在皇上舍帝都而保边境的之时,哀家就明白,你的父皇是对的。只有你才有资格执掌大翰江山,继承先祖基业。”
楚琰沉默,眸中无波无澜,反而越发深邃。
太后无奈摇头,她的皓儿,通敌卖国,实属咎由自取。“哀家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哀家不该让楚皓的母亲入宫,她本已有良人。哀家不该斩断司徒烬与云姬的情丝,让她们母女无所依附。哀家更不该让楚皓不择手段的去争夺皇位……”
又是拼命的咳声,楚琰负手而立,凤眸微眯,依旧冷眼旁观。
“哀家已是将死之人,即便没有资格,但哀家依旧想恳求皇上,放过天瑶那孩子吧。”
楚琰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变化,半响后,才沉声开口,“天瑶与司徒家毫不相干。”
太后微愣,须臾后,竟无奈一笑。看来,瑶妃宠冠六宫的谣言,并非虚传。他早晚会对司徒家动手,如此干净利落的斩断天瑶与司徒家的关系,无非是想护住她。
“原来皇上是对她动情了。”太后面容安详,含笑闭上了双眼。在临死之前,终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安心了。
司徒太后走的很平静,她半躺在床壁上,似乎只是陷入了睡梦而已。楚琰缓缓靠近床畔,静静凝视着她。深邃的墨眸,无波无澜。殿外,大太监刘喜哭丧着声音高喊着,“太后薨了。”
六宫之中,丧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