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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安抚了一下对着脏乱的环境后悔的众人,来了一场鼓动人心、激情澎湃的演说,让大家对未来重燃希望。
接着组织众人分配房间,通水通电,将城寨整个的清理一遍,忙活了不少天。
收拾出来的一间大屋子内,王言站在中间,四周坐着宫保森、丁连山并一众医、武两门的老前辈,手下队伍中的骨干,一群家属中威信较大的,还有叶问、周清泉等人,后边站着马三等各家的门面弟子。
光发表演说没有用,得把在座的这些人安排明白了才好使。
“你之前说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我们要点实际的,拿出个章程来。大家跟着你来这里,是信任你,你不能让大伙儿寒了心。”一个练武的前辈嚷嚷着。
众人都看向场中的王言,等着他回答。
看了一圈,王言拱手道:“周前辈说的是,这些晚辈都知道。在座的也都知道我王某人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不能骗大家。”
“我实话实说,咱们过来上万人,要吃饭,要生活,前期呢肯定会过一段时间苦日子。等熬过了这一阵…………以后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
王言把他的一些想法,要做什么,能达到什么程度和众人说了一下,直接就把这群人忽悠瘸了,听的他们是心驰神往。
残忍的打断幻想中的众人,王言叫道:“泉哥!”
坐在一旁的周清泉站起了身:“阿言,你说。”
“泉哥你还是带人做生意,以前的人脉联系一下,摊子重新铺开。前期就要靠你了,泉哥。”
“放心吧,阿言,没有问题。”
王言点了点头,让周清泉坐下,接着对一旁的家属说道:“几位回去细致的统计一下家属人口,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年龄等等。过一段时间我们自己要建工厂,争取让大家都有活干。孩子教育也是大事儿,不能耽误了。等统计出来后,我会派人去请些先生过来。”
家属代表连连点头,王言说的这些,都是他们关心的,这下基本上都解决了。
又看了看几位老中医,还有当初基地里的那些人,王言安排说道:“各位医道前辈们就先成立个卫生院,这么多人难免头疼脑热的,给家属们看看病,无事就继续干原来的事情。回头选个地方,需要什么东西一并统计出来。”
原来的事情指的就是那些药方的研究改良,还有配合宫保森他们研究高效简单的锻体之法。在王言把这些人安排到奥门的时候,他们自己就完成了重组。医、武两边老一辈的带着年轻一辈的分成了两伙人,分别搞研究,本就是相辅相成吗,他们也不时的交叉沟通一下子,也算是小有进展吧。
中医团体那边没有说话,为首的老者点头示意表示明白。
“宫师,您还是老样子吧。”得到点头肯定,王言对宫保森那边说道:“南北方的前辈这里都有,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诸位前辈还请多费心。”
宫保森一众人等没有意见,都是点了点头。他们老胳膊老腿的了,也就这点儿东西能发挥作用了。
手下队伍为首的就是李乾坤、金山找等人,李乾坤因为国内形势及家中站队问题,也就没有回去,跟着王言过来了。金山找那就纯粹是命硬,受过的伤比王言都不差了,硬是让他混到了队伍的上层。
王言对着他们说道:“队伍不能散了,时刻注意警戒,现在还没安全呢。来历不明的人,能控制尽量控制住,别直接就给人整死了。还有训练也要保持住,就别练我教的的那些了,自家的武艺都捡起来,这么多前辈在这呢,多请教请教。”
见他们点头应是,王言对着众人说道:“基本上就是以上这些了,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众人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半晌,一个老前辈踌躇的说着:“我们还……还能回去吗?”
闻听此言,其他人精神一震,眼中满是希冀的看着王言。
“能。”王言知道,根植在骨子里的乡情不是说说就好使的,背井离乡的滋味不好受。沉吟片刻,王言道:“等国内形势稳定,诸位想回去的自然可以。”
等过两年他们发展起来,两相对比,这些人还愿不愿意走真就两说了。
说完这话,王言宣布解散:“那就先这样,有问题随时找我,大家先忙着。”
看着众人散去,王言坐下大大的喝了几口茶,磨叽半天,说的口干舌燥。
“宫师,这边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吗?”屋子里就剩下亲近的人了,王言放下茶盏说道:“我尽量解决一下。”
宫保森摆手笑道:“没什么不习惯,都好,都好。”宫二和王言一直恩爱,他老宫家也传了香火,马三虽然差点儿,但年岁渐长也变了不少。他则是每天跟老伙计们一起研究武术,闲暇教导一下弟子,如今眼看就要过太平日子,虽然条件不咋地,但不用整天的担心,他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王言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也就散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活的都挺好。再说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事儿也不会憋着,早就跟他说了。
叶问算是改了命了,老婆孩子都好好的,到现在没受过苦、没遭过罪。在奥门那段时间,叶问整日的跟着一群老前辈探讨武艺。老前辈们也不藏私,各家的绝招什么的从来不避讳,都让叶问学了去。
或许没有经历过原来的遭遇,可叶问依然是那个叶问,根据王言整理的那套东西,自己也琢磨出来一套。他的目的和王言不同,王言是杀,他是斗。所以除了杀伤力差一些,其他都还好。对身体也没什么大伤害,基本不折寿。
但让他难过的是,在他教习队伍的时候,把这套东西交给了王言的那些手下。众人学过之后,纷纷夸赞,只是再也没见练过。没有办法,王言的手下弟兄练了这么多年,杀人杀的也多,一个个的杀心大的很。已经习惯了出手必须致命,你不死我死的招式。
这也是为什么王言说不让他们练了,因为过几年基本养老了,练点稳健的、修身养性的,也好多活几年。
马三也四十多了,孩子一大堆。这么多年在宫保森身边伺候着,功夫也有长进,比他三十岁的时候强了不少,多少的也是有了武术大家的气象。当然也没少挑战王言,但从没走过三招。他知道这辈子是整不过王言了,服不服的也就那样了。
…………
城寨荒废许久,住的地方基本都不咋地。王言住的也就是地方大点儿,没比其他人好太多。现在他们人不多,照比历史中那样住四五万人可宽裕老了。
回到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中,就看到王芷兰带着宫继嗷嗷叫着满屋的跑。宫二则是在一边归拢东西,不时的看上两眼。
如今宫继已经五岁了,一直都是宫二带着。这孩子打小省事儿,比较安静。宫保森没有折腾孩子,也就是没事儿陪孩子玩一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王芷兰今年也有四岁了,宫保森说和宫二小时候一样,整天的闹腾没个正行。这也是为什么她带宫继的原因,因为她是老大。
看到王言进来,王芷兰“啊”的大叫一声“爹”飞身扑了过来,王言稳稳的接住,顺手在孩子“咯咯”的笑声中转了两圈。宫继则是在一边叫过爹后,就在那仰头看着。
王言放下撅嘴不满的姑娘,一把抄起宫继,同样的转了好几圈,只是动作要比刚才大不少。宫继假装深沉,也不叫唤,只是咧开的嘴怎么也掩饰不住。
陪着两个孩子闹了一会儿,让他俩自己去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王言转身抱住在一边微笑着看了许久的宫二。
宫二靠在王言的怀里问道:“都说好了?”
“差不多了,等着看结果了,说再多他们也是半信半疑。”
“那你有把握吗,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敢想。”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是喜欢唱戏嘛,过不了多久我就给你搭一个大大的台子,让你尽情的唱。正好这段时间没事儿练一练,别到时候丢了人。”
觉得被小看了,宫二哼了一声道:“我等你大大的台子。”说完,推开王言去哄孩子睡觉了。
王言今年三十五,宫二比他小六岁,今年二十九。老夫老妻的,都生了俩了,有的时候还跟他俩耍小女儿情绪找乐子。
好笑的看着宫二娇俏的背影,洗漱一番,王言翻了本书倚在床头看了起来。
这是线装古本的医书,在那帮老爷子那拿来的,有年头了,现在就价值不菲,要是往后过个六七十年,那就不用提了。当初他学医学到一半干仗去了,打的一脑子浆糊,现在基本安生了,捡起来继续学。
看了没多大会儿,宫二哄睡了两个孩子,洗漱完毕回来了。那边有照顾孩子的,不用他们半夜操心。
宫二抽出王言手里的书,放到一边。翻身上马,骑在王言腰上,感受着一点一点支棱起来的小王。妩媚一笑,宫二说道:“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她是看着现在太平了,想要再生一个继王言的香火。王言理解,都是为他着想嘛。没有说话,直接翻身把宫二压在身下…………
在之后的时间里,城寨安静的发展,没有人管他们,或许也是假装看不见。
周清泉按照王言的指点,靠着老本,带着王言的手下弟兄做船运,赚了钱回来再城寨附近一点一点的圈地建厂,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为了大量的养人,城寨的日子大为好转。又花钱买通警署的关系,慢慢的给这些家属办了大量的身份证明。
同时王言派人北上,找了不少的教书先生带过来,教授家属中的适龄儿童。
不可避免的也有不少的港岛本地的流浪汉以及北边下来的人寻摸过来,王言没有赶他们,都安置在了城寨外围。
四六年,宫保森他们经过这么多年的钻研,终于是出了成果。他们总结出来的东西,练完一套大概需要六十分钟,能够活动到身体的大部分肌肉,长期不断的坚持确实是能够提高人的身体素质,并且还具有一定的攻击力。但要想效果好,还是得靠那些药方,不过还是没能改良,那也不是能普及的了的。
这套东西基本白废,普通人要是有不断辗转腾挪,伸胳膊伸腿的连续运动一小时的实力,他也不用练了。要是一段一段的练,他确实是有效果,毕竟运动了嘛,但是给身体带来的提升还不如跑两圈呢。
但总归是出了成果,以后再不断改进就好了。最后商量来、商量去的,起名叫‘强身武操’。王言当时想叫第一套广播体操来的,不过想到这东西没有音乐律动,明智的没有说蠢话。
同年冬,宫二如愿诞下一子,王言给孩子取名‘兴’,他振武,到了孩子做主那会儿也该兴武了。
四七年,历史上港岛政府驱逐城寨无身份居住者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们打听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什么实力之后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倒不是说打不过,那海陆空三军,飞机坦克又大炮的还干不过他们那万把人可完了。而是考虑到自身可能受到的损失以及国际影响等一系列事情,综合考量之下放弃了行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城寨还是那个三不管的飞地,只是相比原来更干净,更有秩序。
同年,宫二三十一岁,王言实现了对宫二的诺言,在城寨外面起了一个戏园子。宫二登台表演,底下都是亲近的好友,宫保森满脸微笑,满目柔光的看着台上的女儿,心满意足。王芷兰拉着宫继跳脚嗷嗷叫,算是圆了宫二儿时的愿望。
也是宫二在舞台上唱戏的时候,手下兄弟过来找他:“先生,有人到城寨找你,说是当年火车上有过约定。”
王言点了点头:“请过来吧。”
不大一会儿,手下领着一背头的西装男子走了进来,给加了把椅子,跟王言说了一声就走了。
“先坐。”王言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宫二说道。
一线天没有管周围看过来的目光,一身不吭的坐下。
良久,宫二唱完了戏,王言微笑的带着俩孩子整了个花送上去,轻轻的拭去宫二眼里的泪水,王言和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宫二。
又上台感谢了一下底下捧场的众位好友,这才散了伙。
让宫二带着孩子先回去,王言这才有功夫回来走到安静喝茶的一线天面前:“就为分高下?”
一线天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与王言面对面:“就为分高下!”
话落,一线天甩开剃刀,摆了个起手式。
为了以示尊重,王言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一线天示意,放马过来。
一线天也是干脆人,他也知道王言打遍了各路门派,未尝一败,干脆的抢先出手,以图占得先机。直接蹬地进身,同时剃刀斜向上挥,割喉。
王言眼疾手快,匕首划过剃刀发出清脆的交击声。格住剃刀,王言手腕一翻,击打在一线天持刀的右手手腕。一线天吃痛之下,右手发麻,松开了剃刀。紧接着快速反应,没有抓刀,而是借着右臂传来的力量弓马拧身,一记顶心肘。王言侧身,匕首前递。
一线天维持着顶心肘的姿势,感受着咽喉处的锋芒,缓缓的收势起身:“你高。”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言拦住他道:“城寨里缺个剃头师傅,你干不干?”
一线天顿住身形,回身盯着王言,良久,一字一顿道:“我叫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