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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分明离得我那么近,我却忽而便觉得他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眼神有瞬间的呆滞,许子扬等着杨世遗话音落,顺口便接道,“所以此刻,我们讨论的不是该打还是不该打,而是该如何打!诸位平日里不是惯说自己深爱北国吗?此刻,便是用到你们的时候了。说吧,如何打。”
放眼望去,在座的人分明是完全是文人,许子扬的这一问显然难为到了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部羞愧至极的低下了头。他们要打漠北军团,而我曾经就在那个军团的核心位置。
心开始怦怦的跳,有种想说出什么的感觉抑制不住。
只是,我这般,定会将自己亮在天下人的面前,此举不妥。一挑眉,深深的喘气,终是将这股念头压了下去。
片刻,屋子外面忽而就远远的又传来了一个声音,“真真气煞人!太子!请许我带兵随着许上将军出征!”
进来的人是个武将,长得五大三粗,只是眉目流转间闪着精光。见着杨世遗便又喊道,“殿下,漠北那些蛮子欺人太甚,想我北国何曾受过这种鸟气,勿要多说,今日回去便整顿军队,明日便出发!粮草随后!”
这人真是雷厉风行,我随意的在他的脸上一扫,再接着看向杨世遗的时候,便发觉他嘴角一弯,笑了,是真心的笑。他喜欢这个武将。
果然,武将的话音一落,他便开了口,“如此,便如李将军所言。许上将军,速速回军队,整顿军纪,明日寅时即刻出发!”
杨世遗一言毕,无人敢再开口,全部恭顺的低了头,抱拳应声,“敬诺!吾等定不负殿下所托,誓死保卫北国!与北国共存亡!”
良久,杨世遗才开了口,含着内力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心里,“记住今日你们说的话,誓死保卫北国!”
底下的人包括我在内,整个身子俱都是狠狠的一震,高着声音齐齐的喊道,“誓死保卫北国!”
如此,分到任务的人们俱都拜辞离去,直到最后一个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亲自去厨房端了晚膳才又回到杨世遗的房间。他还在处理政务,整整一日没有吃饭,神色显得有些疲倦,我将他手中的折子抽出,赶在他不悦前开了口,“无奇,我饿了。”
他要说出口的话便没有说出来,只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我将案几上的折子挪到一旁,端上两菜一汤。再接着,直接的将筷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很自觉的,他开始吃饭。我松了一口气,转了个身开始给他揉捏肩膀,整整一日就这么坐着,身子定然不舒服的很。他拿筷子的动作一顿,再接着神色如常,口气却略显无奈,“阿漾你这般我很是不适。”
人自来就有劣根性,我对他稍微好了一些,他却告诉我,他不适。
手下的动作没有停顿,他本来还算僵硬的肩膀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我便也不说话,专心的在他的穴道上揉按。
“大夫说,只要你不受到刺激,先前的病症便不会再犯。”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我便专心的听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头看我,“近些时日我翻遍医书,终是找到一味药能够治你这奇怪的病症。三日后,我会追随大军秘密前往边境,你安心的在府邸里住下,每日里会有人送药给你喝。”
我自然不信能有什么药能够完全根治我的失魂引,只是不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是以便漫不经心的点着头应声。他捏住了我的手,又看着我的眼睛极是认真的开口,“我会将柳淇睿找回来护在你的身边,除了他,谁在你身边我都不会安心。”
在我映象中,杨世遗从不是个多话的人,此刻竟说了这么多,莫名的就有些不安。
没等他话音落,我便打断了他的话,“淇睿现在和莫婷婷在一起很好,所以不要打扰他,也不需要打扰他。我会好好的吃药,也会保护好自己。”
他唇角一弯,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知晓你一概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是我不安心。”
如此,我便再也说不出话。
第二日凌晨,上陵城上空便飘扬起了战士出征的号角之声,我从床铺上爬起来,推门,望着还有些灰蒙蒙的天便有些惆怅。恰逢秦思归也推了门披了衣服出来,看到我在外面的时候头一偏便开了口,“公子是在担心北国的将士还是漠北军团的人?”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眼皮忽而便是一跳,确实,以他的聪慧想要推测出我和离儿她们的身份轻而易举。只是这院子中明里暗里恐怕都布满了杨世遗的人,秦思归这是要如何?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他却又开口道,“公子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都不敢说话吗?若是怕被听墙角,大可放心。”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眸瞟他,“我是在担心天下苍生!”
不冷不淡的丢下一句,我回屋换衣。
城楼之上,魏子衣披着一身大红袍,遥遥的望着已经远去的军队,我上去的时候,她的身子依旧僵立,城楼之下的尘土已经归于平静。我往她的身边一站,她忽而就开了口,“我恨漠北的人。”虽说恨,却神色平静。
我不言语,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零星的雨水。雨水打在她精致的脸上,她的眼眸却是连眨也未眨一下,“他们若是胆敢伤害我夫君一根头发,我魏子衣发誓,定会穷我一生以报夺夫之恨!”
这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说给我听。
我依旧漠然,她却偏过了头看我,眼眸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激动与悲恨,“大丈夫生于世,当戎马沙场,我父亲一生征战沙场,我母亲虽苦,却以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为傲。我堂堂许氏魏子衣,也绝对会像我的母亲一样,为我的夫君吃斋念佛,管好家宅,让他征战沙场绝无后顾之忧!”
她的发髻依旧是高高的惊鹄髻,较之之前更美了三分。
已是入秋,天气越发的寒凉,我拽了拽身上的披风,轻声的应了一句,“许子扬是北国的小战神,定当攻无不克。许夫人且放心。”
她听到我的话忽而便是冷哼一声,再接着就伸出了染着豆蔻的手直直的指向我,“秦漾,我一贯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还轮不到你在这假慈悲!”
变脸太快,不过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我来这里本来也只是为了远远的看一眼即将出征的士兵,如今既然大队已走,留着也没用,没搭理她算不上有礼的话语,转身准备下楼。她见着我要走,却是一个大步跨到了我的面前,下巴一抬眼里全是傲慢,“我从第一眼见你便不喜欢你,从小到大母亲便告诉我,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用尽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我想得到许子扬,所以我做尽了这一生我能做到的坏事。她还告诉我,若是遇见让自己不欢喜的,也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她却忽然伸了手,用指甲在我脸上的疤痕处用力的一划,没有防备,伤痕处便被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我蹙眉,她却收了手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血迹哈哈的笑了几声,“你该知道莫婷婷吧?许子扬以为她和柳淇睿走了大概你们也以为她现在高兴快活的很,哈哈,你们都错了,莫婷婷被我关了起来,日日在地窖中,夜夜有男人的陪伴,大概现在差不多都要疯掉了!”
耳边忽而就嗡嗡一响,天空中一道闪亮,接着就是重重的一声闷雷,我咬了咬牙,狠狠的瞪着她,“魏子衣,你这个疯女人!你以为我会信你!”
她的眼神望向我的时候,便带了一丝的悲悯,“啧秦漾,你以为我为什么告诉你,不过是因为在我眼中,你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就算知道我有多坏也不能将我怎样!”
我眼皮又跳了一跳,她转身大笑着要走,红袍飘扬,拂在我的脸上。我闭了闭眼,伸手,扯扯嘴角,手中的银针终是一扬,狠狠的刺向了她。
银针上的药效立竿见影,我往后一侧身子,她还来不及哼一声便软软的瘫倒在地。恰逢有在城墙上巡逻的守卫经过,我紧了紧身上的大黑披风,指着晕死在地上的人轻声开口道,“许夫人忧思成疾,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你们派人将她送向太子府邸。许将军为国效力,我们如何都不能亏待了他的妻子。若是太子府有人问起,你们便说是我的主意。”
他们不疑有他,恭敬的应下,转身便找来一台软轿将她抬走了。
雨水已经越下越大,脸上被她用指甲划得伤痕已经被冲的没了痕迹,我望了一眼上陵城外的高山巍峨,转身便也跟着下了楼。
魏子衣被送进了太子府邸的厢房,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丫头在替她换衣服。她们见着我进去便立马的停止了动作,低头轻声唤道,“秦公子。”
我点头,便开了口,“你们出去吧,这里我来看。”
她们面上明显的闪过犹疑,我微微一扯嘴角,将身上淋湿的披风解下,“怕什么?许将军与我是好友,许夫人自然也是。这里是太子府邸,我还能将她怎么着?”
她们终是互相的看了一眼,恭敬的行礼退下。
待她们将门关上,我往前神色自如的从她的腰间拔下银针。片刻,她还没有清醒,我稍一思虑便将她的外袍脱了下去,直至剩下肚兜亵裤才停手,再接着便将她呈大字型的绑在了四周的床柱上。如此的场面,着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