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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些难熬的子里,罗德尼也会时不时给他讲一些谷地内的见闻,实在没有调剂绪之事时,二人还研究了一番天文地理、诗词歌赋。
不过能作伴的罗德尼已经两天都没有回来了,这让林文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疑惑。
罗德尼的安全自然无忧的,他早就用阵法制作了一些经过封元的武器和防具,顺利带出了石阵。现在的罗德尼可谓是全副武装,腰上别着两把封元手枪,一把是五天前做出来的,另一把是原有的,只不过被重新注满了元气,和全新的一样。
除了武器外,罗德尼全也都穿上了经过封元的服饰,里里外外全方位保护,一般的野兽根本就破不开防御。
另外还有各种探险工具、急救物资等等,可以说只要罗德尼不主动寻死,一般的险还真奈何不了他。
林文心想,既然不是安全的问题,那就可能是罗德尼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才两天未归。
而就在他暗自嘀咕之时,远处茂盛的草木之间隐隐露出了罗德尼的影,没过多久对方就抵达小屋,卸下一装备后快步走上平台。
“小林,我发现了新的出口。”罗德尼将一路的经过详细地告知林文,语气中饱含着兴奋之意:“除了出口外,我还在外面找到了一片树林,里面有很多可以食用的野果,我们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
罗德尼说罢就走进石阵内,将野果摆了一地。
林文笑着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股甘甜清爽的感觉顿时在口中化开,令他的精神陡然一震。
“口味不错,现在除了动物食难以获取外,咱们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罗德尼笑着应道:“说不定还真有,等过几天我再去一趟,看看树林里有没有小动物。”
“哈哈,这才过了半个多月,你就已经要解锁猎人技能了?”
“这有何难?明天我就开始制作一些弓箭、夹钳之类的工具,到时候万一碰到能猎杀的动物,我做个陷阱它几箭,拖回来让你开开荤。”
“那我还真的有些期待了。”
二人说笑了几句,很快就将地上的野果吃的一干二净。可就在林文拍着肚子感到满足之时,他突然发现罗德尼的面庞有些异样,似乎苍老了几分,他将目光顺着略有褶皱的面庞往上爬,赫然捕捉到几根刺眼的白头发。
林文的心脏刹那间漏掉半拍,惊觉之后脸色沉地似乎要滴出水。他飞快地探出强劲的手臂,在一把拉起罗德尼后用力向外一推,仅仅用了半秒钟就将他狠狠地推倒在石阵外,看着对方一脸愕然的表沉默不语。
飞阵外的罗德尼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在疼痛稍缓后立刻皱起眉头不满道:“小林,你这是干什么!”
林文没有回答,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般难以平复。他默默地从须弥阵中取出一面镜子,隔着隐形屏障丢给罗德尼,然后又指了指他的脸庞。
罗德尼会意,拿起镜子瞥了一眼,一张熟悉的面庞立刻映入眼帘。不过他一开始还没有发现异常,暗想林文为什么要让他照镜子,难道是自己的脸太过邋遢,让人看不下去?
可几秒钟过后他的眼神就猛然一凝,粗糙的左手不自觉地抚上面庞,一会儿摸着脸颊间枯糙的褶皱,一会儿扒拉着稍显稀疏的头发,细数里面有几根白发。
直到仔细检查了十几分钟后,罗德尼才放下镜子,一脸惊愕地看着林文,难以置信地问道:“小……林,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老了很多,难道是生病了吗?”
林文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回答道:“不是生病,而是你的寿命被偷走了。”
“啊?”罗德尼听得云里雾里,脸上除了先前的惊愕,又加上了一丝迷茫之色。
林文退后几步,来到石阵的正中央,伸手指了指脚下缓缓旋转的玄奥纹路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罪魁祸首应该是它。”
他说罢见罗德尼依旧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是沉声解释道:“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神尊的石纹阵法只是将我关起来,然后就置之不理?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原来真正的杀招在这里!我脚下的这些石纹不单单是一座牢笼,更是扭曲时空的阵法。它让我的生命在不知不觉间被消耗,直至彻底死亡!”
罗德尼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林文为什么要突然将他推出阵外,而他的苍老也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旋转的石纹、因为神尊!
“小林,你待在石阵里的时间比我长,可是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我变老了?”
林文耷下眼皮沉声答道:“因为我的体内有灵源,可以源源不断地为细胞提供生命力。”
“灵源?”
“没错,人类寿命的本质是细胞的新陈代谢,分裂的次数越多,寿命就会变得越短。人类进食能为细胞分裂提供能量动力以及极少的灵源,而大部分灵源都要依靠生命在诞生之初所蕴藏的储量。这就是所谓的人寿天定。”
罗德尼懵懵懂懂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灵源比我多?”
“不在一个量级。”林文答道:“我在青木原时和女皇有交易,从圣的灵源体中获得了巨量的灵源,所以石纹对我的影响很小,可对你的影响却很大。”
罗德尼似乎明白了一些,神色沮丧道:“小林,我真羡慕你,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竟然连时间都能对抗。”
林文听罢苦笑一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被困的人是我,只要我出不去,生命总有被耗尽的一天,到时候还是逃不开一个死字。”
罗德尼深深叹出一口气,暂时抛开了心中油然而生的感触。他看着陷囹吾的林文,表沉重道:“小林,你……你该怎么办?大概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林文低头瞥了一眼脚下的纹路,仔细地梳理起如今的处境:“我依稀感觉到纹路旋转的速度变快了,而且神柱的扭曲感也稍有加强。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神柱会扭曲,直到现在才摸到一丝头绪。”
“是时空弯曲的概念吗?”罗德尼心有所感道。
“很像。所以暂时就当它是吧。”林文走到一根黑色石柱旁边,仔细地观察道:“神柱应该是对抗不了时空之力,所以才会发生扭曲的现象,但是它能对抗屏障和电流麻痹,所以我才能毫无阻碍地触碰它。至于这方时空大阵,原理应该是加快时间流逝的速度,制造出一个与外界时间线不同的异空间。”
“那你能感觉到它到底有多快吗?”
“不能,但可以通过消耗的灵源量来粗略比对。我刚才仔细探查过体内的蕴灵之地,以现在灵源消耗的速度来看,我还能坚持很长时间。可我想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罗德尼闻言双手抱做出思索之态,最后建议道:“那我们先静观其变?”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林文在点头认可后心沉重地盘膝坐下,继续用修炼功法的方式来消磨时光。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至。
事果然不出林文所料,时空大阵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一直以缓慢的速度持续演化。此刻在平整的岩石底座上,石纹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分,空间的扭曲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现在的罗德尼如果在阵外仔细辨识,甚至都能看出林文的体也产生了一丝扭曲,仿佛对方只是水中的一抹倒影,随着微风拂过,泛起一道道粼粼波光。
罗德尼在偶然发现后立刻将这种异常告知了林文,却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我看外界时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而且也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源在快速流逝。”林文说话时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因为一个月的时间足以锤炼他的内心,让他接受现实。
“这可怎么办?”罗德尼神色焦急道:“小林,你还是无法散去元气吗?实在不行朝腹部捅两刀试试,只要控制好分寸,我们可以先出来再救治!”
林文无奈一笑,心知罗德尼已经慌乱到病急乱投医了。功法凝练的丹田不是实体,仅仅靠物理攻击是戳不坏的。
“罗德尼,算了吧。我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试过了各种方法,可是都无法散掉元气,所以我已经彻底放弃了。”
“小林!你不能放弃!”罗德尼难以自抑地放大音量道:“即使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还可以找其他的路。哪怕都行不通,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拖下去,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
林文感受到罗德尼的鼓励,于是轻轻点头答应道:“好,咱们不放弃。我能感觉到这座时空大阵残缺不全,仅凭这点儿加速时间的能力,想要耗尽我的灵源还早着呢。咱们就跟他耗下去!”
“这才对嘛!”罗德尼见林文重新打起精神,嘴角挂起欣慰的笑容道:“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认输,你放心,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一起寻找脱困的方法。”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再次充满抗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