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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跟着过来的太监朝着姜凉月行了一礼,嗓音尖利回道:“启禀公主,奴才们都是徐公公安排过来的。这些药也是徐公公吩咐着送来的,说是贡药,对驸马的伤口好些。至于徐公公,圣上受了惊吓,他要照顾圣上,便来不了了,希望公主驸马莫要见怪。”
姜凉月见是贡药,心上一喜,便笑着回道:“有劳徐公公了,你回去替我谢过徐公公。”
那太监垂了眼,也不再说话了。姜凉月有些好奇的看他,见他不过十七八岁,细皮细脸的模样,倒是真的极为懂规矩。不若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人,虽说都本着本分并未多言,可一双双眼珠子,却在那转来转去,一看便是心底不纯之人。
可这太医听了那太监的话,心里却是不大乐意起来:“照着公公这话,是不是驸马用了这药就好了,就不需要老朽了?”
他这话分明是置了气,叫人哭笑不得。姜凉月忙解释道:“太医您莫要介怀,药再神奇,也比不得您的医术。”
一旁的沈慕笙似无旁人般坐在那里,只是他此时脸色唇色皆苍白无色,眼下一片青色。
姜凉月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催促那太医。
好在那太医听出姜凉月的有意恭维,面前是公主驸马,他再倨傲,也得有个分寸。太医脸色稍缓,尔后叫那几个太监走的近些,开始帮沈慕笙清理伤口。
太医仔细帮沈慕笙清理了伤口,洗掉浮血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眉头。他在来的路上,也听了随行的太监说了事情详情,心中知道了大概。可现在看这钝器割出来的伤口既不平整,还多了许多细碎的小伤口。更吓人的是,沈慕笙的右手已经现了白骨。
右手上的血迹洗掉,便看见粉色的皮肉下,若隐若现的白骨。姜凉月鼻子一酸,赶紧拿衣袖掩住了嘴巴。
太医皱着眉头,从那太监手里接了伤药,小心的帮沈慕笙上着药。伤药触及沈慕笙伤口,沈慕笙禁不住吸了一口气。见姜凉月眼底紧张,他仍旧是笑笑。太医这次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伤口,不再松懈。
最后缠上纱布,沈慕笙整只右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这太医才又开了口:“驸马这几日莫要太过操劳,若以往习惯了用右手去做的事情,切莫再用右手了。多喝些鱼汤,养好身子。一日要上三次药,切记。”
姜凉月走上前,身旁没有紫苏,也无什么可打赏用的东西。她从自己腕上取下一只玉镯子,递到了太医面前。
谁知这太医见了姜凉月举动,气的都吹起了胡须:“学医之人,岂可为财?公主也太折煞老夫了!”说完,他起身一挥衣袖,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姜凉月不免有些尴尬,这本是宫中规矩……罢了,也难得那太医医者仁心。
沈慕笙站起身来,下意识挥动右手,姜凉月面露责怪,忙上前制止了他。
沈慕笙脸色难得苍白,却还要带着笑意,她真有些摸不清他了。
她还未开口,沈慕笙便用另一只无事的手轻放在她的腰间:“娘子,我们回家吧。”
回家……姜凉月听着这两个字,心里登时又跳的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