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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沈千秋所言,没有人会撒这种会被人一揭就穿的谎言。
因此其实在还没有拿到沈千秋转呈上来的书信的时候,其实天子就已经信了。而当书信之中所列出的铁证一一摆到他面前的时候,天子心中便再无侥幸心理。
明白了这一次的确是他棋差一招,在和镇北候一脉的这次交锋之中,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没办法,谁让在那份收回幽州的计划之***卫司在其中占据的分量最重,扮演的角色也最关键!要不然尽浮生也不会离开京城,到幽州去亲自坐镇。
而现在尽浮生死了,另一个知道那份核心名单具体的秦朗也死了。
这代表着那些沉睡的人将无法被唤醒,最起码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唤醒。而北地江湖又因为皇城司一方的失误并未伤筋动骨,拥有左右战局的高级战力并未失去。
这样的幽州,哪怕是匈奴倾巢而出,不做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的话,也很难撼动镇北军所守卫下的幽州。
而匈奴人会那么蠢吗?
显然不会。
因此从尽浮生和秦朗这个添头的死的那一刻起,朝廷一方之前的谋划就已经结束了。
除非当今天子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让开拔驻守在并州,准备计划完成之后出来收拾残局的左右龙武卫大军和匈奴一起内外夹攻,要不然,匈奴绝对不会真压上自己的老本和镇北候去拼。
所以伴随着天子完全冷静下来之后,一道道诏令便相继的出了皇宫。将一个个参与过此次计划制定的人招到了皇宫之中,开始商量着为这次的事件做一个完结,同时如何处理之前计划中所留下的那些手尾。
比如说此时正驻扎在并州的左右龙武卫大军,比如说那倾巢而出的匈奴军队。
不提接下来,被打乱了全盘计划的天子会怎么下他的这盘大棋。
并州,还不知道之前的计划已经完全被否定的大行司,在将要运送给匈奴的粮食准备完毕之后,便开始启程运送。
力保五天之内将这些粮草给运送到分水关外,为他们之后接下来的计划保驾护航。
当然,因为之前的粮草被烧一事,因此大行司的人对这一批粮草是无比的重视,不光是调集了他们现在所能调集的大部分高手,而且长孙先生的那位手下,也就叫张胜的高层更是亲自出马,为这批粮草保驾护航。
百里峡,位于并州和幽州交界处。是一处长达百里,类似于一线天的峡谷。两边都是冲天绝壁,谷壁与谷底近乎垂直,如刀削斧劈一般。
因此一但两头被堵上的话,那峡谷中的人瞬间就成了瓮中之鱼。
其实像是这种易攻难守的地形,如果有选择的话,大行司的人是一点也不想途经此处,尤其是在他们身负重任,压负粮草这么重要的东西的情况下。
不过五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在加上之前调集粮草的时候,所耗费的时间比预计的又要长。如果不走此处的话,最少也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分水关处。
因此领头的张胜也只能选择从此处通过。
当然,既然知道此处是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那么大行司的人肯定也不会不做准备。
因此他们不光是先行安排了一批人到另一头的谷口出等待,而且还着高手攀岩壁,到达了峡谷的上方,为他们保驾护航。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张胜这才带着人和粮草进入其中穿行。
百里峡的长度本来就不算特别长,而此次负责运送这批粮草的又全部都是良驹。因此并没有过太久,大行司一行人便已到达峡谷出口的位置。
而就这么大行司的人眼见出口近在咫尺,自己等人马上就要走出这一片最容易被伏击的区域的时候,张胜的面色突然一变!
因为从峡谷口出吹来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风告诉他,前方恐怕出了事情了。
于是连忙抬手示意,让前进的两队不由为之一停。
“大人,怎么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敏锐的嗅觉,因此见张胜示意止步,虽然不妨碍他们照做,但是却还是有人在之后停下车来之后,开口向着张胜询问道。
“我们的人有多久没有消息了?”张胜并没有解释,反而开始反问道。
先一步派人到谷口出照应,不是在那儿等着就完事了。每隔一段时间,这些先行一步的人就要派一个人策马回来,向张胜他们报告前方的情况。
而后报告完毕了之后再换马重新先行到谷口处,周而复始。而位于岩壁上的人也是同样,这才让大行司的人能够安心的在这峡谷之中穿行。
“大人的意思是……”手下人面色一变,迟疑道。
“恐怕我们的人已经遭遇到不幸了,”张胜淡淡道:“让所有的人都准备好,准备拼命吧!”
虽然张胜现在还并不清楚百里峡外,股口处的情况究竟如何?但是来人既然敢冲着他们来的,那么肯定之前对他们的这支粮队有一定的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对他们的下手,那么就算是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百分之五六十还是有的。
因此虽然张胜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对自己隐藏在粮队之中的布置也为之傲然。但还是还是免不了让自己手下提高警惕,不要有丝毫的怠慢。
“居然被发现了,还真是伤脑筋啊。”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发现了,因此就在大行司这边提高警惕,抽刀在手的时候。一个轻挑的声音自峡谷口传了过来,同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带着冰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开口轻笑道:“就这么安然的死去不好吗?何必要去做那些无谓的挣扎呢?”
“无谓的挣扎?好大的口气!”眼见来人如此小瞧自己等人,大行司一方的其中一人站出来,准备驳斥。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张胜再次抬手,制止住了手下人的互怼,愿无表情的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这很重要吗?”白袍人轻笑的回答。
“……那我能知道我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吗?”张雄见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便又换了另一个话题。
“都死了,”白袍人轻笑道:“而你们……也将再接下来和他们面临同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