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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试奇想（中）
小镇，集市。
日近晌午，喧嚷闹市，人往人来，摩肩接踵。
天明和灵儿并肩走着，街上的人们看到他们一个布衣少年带着一个一身外族打扮的姑娘在一起，偶尔也会投来几许注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然而在这闹市街头，他们毕竟还不算是起眼，天明和灵儿自己也并不去在意。
对普通人而言，走在这人声鼎沸的街市上，感受到的只有蹿动的人头和嘈杂的吵嚷，然而对天明来说，却是收集各种情报的最佳场所。在遇到盖聂之前，他同样是个市井小儿，每天混迹街头，遍看世间百态，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何时传出了哪些趣闻，闹市从来都是天明最好的消息来源。
“喂，你听说了吗，”路边，打酒的老翁坐在一块木凳之上，对旁边捏糖艺的中年人道，“前几日朝廷派兵攻打鬼谷的事，如今传的是沸沸扬扬……”
天明一听到“鬼谷”二字，便拉着灵儿一起坐到老翁身边，问道：“老伯伯，您刚才在说什么事情传的沸……什么扬的啊?”天明挠了挠头，“给我们也讲讲呗。”
那老翁看见天明带着一个苗疆少女坐了过来，眼前也是一亮，他举起葫芦咕了一口杏花酒，开口道：“正好老头子我也闲着没事，就给你们两个年轻人讲讲我昨天去临镇打酒时听到的事情吧。”
“这糟老头子就爱喋喋不休，”旁边中年人一遍捏着手中的糖艺一边笑道，“不如你们买我两个糖画，边吃边听~~”
“去去去，捏你的糖人去，”打酒老翁嘘道，又接着对天明和灵儿说，“昨天老头子去临镇买我最爱的那家小坊子里的杏花酒，在那里听到几个歇息的官差在谈话，他们说，朝廷前些日子派出了好多铁什么虎什么军队，，，”
“飞虎铁骑军。”天明接道。
“没错，就是那个飞虎铁骑军，”打酒老翁连连点头，“听说是很厉害的军队，要去攻打一个叫做鬼谷的地方。”
“那他们真的打进鬼谷了吗?”灵儿也问道。
“没有，没有，”老翁摆着手，又咕了一口酒，然后道，“他们还没打过去，自己就先乱了。”他看了看天明和灵儿，把脸凑到二人面前，“你们知道吗?鬼谷里面住着的，不是人，都是鬼!”
“捉鬼应该找道士啊，怎么会派出军队呢，”天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打酒老翁，心里却暗自得意道：嘿嘿，让你们派兵攻打鬼谷，就算大叔不出手，卫庄那个大坏蛋手底下的流沙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又接着问道，“那些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很吓人嘛?”
“噫━━”老翁眯起眼睛道，“吓人的狠嘞，听说那里住着成千上万的恶鬼，个个青面獠牙，吃了人都不吐骨头的!”
“这么恐怖啊!”天明继续应和道。
“这还不止呢，”打酒老翁又喝了一小口酒，对天明道，“听说朝廷派出来这支军队的大小数十位指挥官，竟在一夜之间全数离奇暴毙，军印虎符也是全部被毁，就连他们的最高统领王将军也没能幸免，直到第二天早上士兵们才发现他的脑袋被挂在了营寨大门的旗杆上，而尸身早已不知所踪，怕是早就给那恶鬼吃去了!”
“啊!”天明作出一副震惊不小的模样，瞪大眼睛看着打酒老翁。那老翁见天明听得如此入神激动，也不禁眉开眼笑，再看旁边的灵儿，似乎半信不信的样子，便问道：“怎么啦小姑娘，不相信老头子我听到的这些话?”
“这老头子疯疯癫癫，说的话能有几句真的，”捏糖的中年人这时又插嘴道，“还是这个打扮得挺有意思的小姑娘见的世面多，没有着他的道。”
灵儿刚想说话，天明却抢先一步道：“她一听到鬼怪妖魔这些东西，早就吓傻啦，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嘛。”
“天明!”灵儿嗔怪得捶了天明肩膀一下，撅起了嘴。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天明笑着拉起灵儿，又对那打酒老翁道，“谢谢老伯伯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我们该走了。”
“带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身边，小伙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免得日后悔恨!不要像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样孤身一人诶!”老翁借着杏花酒的醉意，竟半哭半笑起来。
“天明，这样的连篇鬼话你也信?”走出几步路远之后，灵儿不解道。
“就当是听故事了嘛，反正又不收我们的钱，”天明笑道，“总之，知道鬼谷没事了就好。”市井流言，大多如此，人们口口相传，难免添油加醋，颠三倒四，因而不同的人往往能说出许多不同的版本，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事情的最终结果，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天明才不会去在意那打酒老翁如何说的天花乱坠，只打听到鬼谷没事，也就完全放下心来了。
“天明，今天就是十五了，”灵儿提醒道，“今晚我们要找地方帮你调息，抑制阴阳咒印的发作。”
“嗯，好，”天明点头，“我们去镇北郊外的河边吧，今晚调息完了，明天我们去临镇转转，我带你去喝那老伯提到的杏花酒～”
“喂，我说正经的呢!”灵儿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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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试奇想（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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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试奇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