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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萧择看着眼前的凶兽雕像,心中无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这里就是天道塔最重要的地方,天梯。”老者向着那个九阶高台伸出双臂,似乎是要拥抱那九尊雕像。
“天梯?”
老者点点头:“所谓天梯,就是这面前的高台,这高台之下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恶人走上去,皆寸步不能行,这可是天道塔数十代人心血的结晶。”
萧择愣愣地看着你面前的高台,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老者继续说道:“这天梯也是整个天道塔最重要的部分,每个成员进入天道塔之前都要上去走一遭。心有恶念之人,连一刻钟都坚持不过就要被这高台之上流动的天地元气压为肉酱。”
说完,老者冲他笑笑:“公爵大人要不要上去试试?”
萧择试着摸了摸那阶梯,小心地将脚放上去,并没有什么压力,于是便慢慢向上走。
走到第三层的时候,萧择就感觉似乎有重物压在背上,但依然可以向上前行,接着越往上走,那股压力就越大,走到第七层的时候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萧择回头看了一眼,道:“长老,这……”
长老笑着摆摆手:“凡人走上去也会吃力的,世人皆有尘心恶心,这是避免不了的。公爵大人能走上第七层,已实属难得。”
“那我怎么下来?”
老者笑笑,一步步踏上台阶,步伐轻松,似乎毫无压力。他走上第七层拉住萧择,只是轻轻一拽,便把他拉回了第六层。
“长老到了第七层,还能动弹?”萧择有些惊讶地道。
“不只是第七层。”老者用慈悲和蔼的目光看着他,一步步向上走去,越过第七层,又踏上了第八层,接着是第九层,最后踏上了高台。
老者踏上高台,从天井照下来的光辉映在身上,显得神圣无比。
登上高台后,老者转过身来看着萧择,依旧是笑。老者能登上高台顶部,必然是已卸去尘心,驱逐心中所有的黑暗,已成了一个至明至圣之人。
老者向萧择伸出手,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未见过能登上第七层的年轻人,今日难得一见,不如我收你为徒,如何?”
不知为何,萧择突然不安起来,仿佛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
“不知长老是何境界?”萧择想拒绝,但听到他的长老又岂是想拒便能拒的,于是就只能问出这么一个俗气无比的问题。
老者依然用宽容慈祥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入道而已。”
道字境,又一个修行大师,普通人的巅峰。
萧择被打动了,如果真的拜他为师,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
萧择刚想答应,耳边便响起一个声音,是一个清晰的男声。
“不要答应。”
萧择四周看看,这里除了他和长老并没有其他的人,而刚才那个声音,他确确实实听到了,那嗓音略显浑厚,有点像自己的声音。
“不要答应。”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依然是重复着这句话,萧择抬起头看看,见长老依旧是在等他的答复,似乎并没有听见。
无理的拒绝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吧。萧择在心里暗想道,而那个声音似乎听到了似的,又一次说道:“打败他,便可以拒绝他。”
如何打败?他可是道字境的修行大师。
“你有能力打败他。”
怎么可能?萧择又在心里暗暗问道,不过这一次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
“考虑好了吗?”老者笑着问道。
萧择点点头:“我当然愿意当长老的徒弟,但长老可否满足我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萧择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一拱手,道:“我想见识一下长老的能力,请容晚辈挑战长老。”
长老眸中微露惊讶之色,随即哈哈笑道:“年轻气盛,不服老人是不是?”
“还请长老满足晚辈这一心愿,如果晚辈败了,情愿拜长老为师。”
老者点点头,走出塔门拍了拍手,一个塔内的执事走上前来,长老吩咐道:“摆场。”
执事立马会意,转身离开了。
老者转身道:“既是挑战,那我们之间必有一战,在这塔内战斗恐坏了清规,门外有现成的场地,我们去那里吧。我不欺负晚辈,你若能接过我三招,便算是赢了。”
萧择施礼道:“谢长老。”
不一会儿,就有两队执事推开朱红大门,将门外的那些人驱散至两边,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来。门外的人不敢违拗,纷纷退至两边的山崖石壁旁,议论纷纷。
老者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人来到门外相隔数十步对面站立。
天道塔长老和一个毛头小子对面而立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这可真是百十年难得一见的风景,被挤到一边的人潮纷纷凑上前来,人人都想看看想挑战长老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长老说道:“现在有这么多人为证,你若能接我三招,便算是赢了。”
萧择恭敬行礼道:“长老照顾晚辈,感激不尽,还请三招之内不要留手。”
“你们都退后一点。”长老这句话明显是对周围的执事们和游人们说的,执事们纷纷退到更远一些的地方侍立,而游人们则都退到了崖壁边上远远看着。
“请吧。”萧择道。
长老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说道:“道字镜的威力远非你所想象的那样,不要逞强,接好了。”
说完,长老伸出的那只手发出了暗黄色的光芒,接下来的一瞬间,一股狂风平地而起,空中骤然出现了许多金色光点!那是极高纯度的天地元气。
萧择知道长老已经开始蓄力了,他后退一步,手中光芒一闪,冰寒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长枪的枪尖白光疯狂闪烁,搜刮着四周能觅到的一切天地元气。
平底而起的狂风渐渐形成了一个个卷在他们周围来回跃动,空中那些金色的天地元气渐渐旋转起来,飞舞着交替着飞向长老身边,围绕着长老疯狂旋转,互相融合、压缩,逐渐全都汇聚到了长老伸出的那只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刹那间,长老的双眼好像失神了,萧择盯着那双眼睛,心中升起无比空灵孤寂的感觉,如同秋日落叶,一股悲怆之意涌上心头,仿佛要落下泪来。
就在这萧择恍惚之间,长老一掌推出,手中的光球骤然变成了一道光柱,直奔萧择而来。
萧择打了个机灵,从恍惚状态中醒过来,手中的冰魄雪魂枪寒光一闪,枪尖一划地面,一道蓝色的光刃飞出,周围气温骤降,光刃带着无与伦比的寒意问光柱对撞而去,凝结了一路坚冰。
轰的一声,光柱和冰刃对撞,在空中发出一声金属摩擦的声响,光柱一下子偏离原来的轨道,打出了一条折线,拐了个弯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山崖上,顷刻之间,山崩石裂!
而那道冰刃也因为光柱的影响,自身的光芒越来越暗,往前飞了几步便分崩消散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