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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大自然的暴风骤雨何其相似。每一次台风过后,枯枝残叶被荡涤一空,本已破败的、摇摇欲坠的建筑物被摧毁重建,滞留在城市上空的、污浊的空气被清扫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清新怡人的、带有大自然气息的空气。
在李善达眼中,世间万物是相通的,只是人们还没有很好的认知和开发而已。
日月如梭般移动,眨眼间,李扑博士毕业,留在上都的疾控中心继续他的研究工作,李朔也博士毕业,被留在大学里当老师和继续他的课题研究。而依依和霏霏提前结束硕士阶段的学习,进入读博阶段。
一个冬天的半夜,李善达突然接到师傅的电话。李善达这样的年龄,最害怕和最担心的,便是接到这样的电话。
果然,师傅告诉他,他的爸爸突然发病,昏迷不醒,让李善达赶紧回来一见。一向沉稳的李善达一时间乱了方寸,他跳起来,收拾衣服。此时的丹红也醒了,看见李善达如此,问明缘由,也马上跳起来,一起收拾衣服。
夜半时分,飞机不飞,动车不开,而李善达又归心似箭。与丹红一商量,俩人决定开车回去。
袁戟与张小红本来睡的不沉,楼上的动静已经将他们惊醒,待李善达和丹红从楼上下来,赶紧问明缘由。听丹红一说,两位老人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再啰嗦。
李善达和丹红将行李丢进车里,便往云州方向开去。李善达知道师傅的医术,如果师傅都无能为力,说明爸爸的病已经是无法救治了,能否赶回家见最后一面,他也心中无底。
汽车在路上飞驰着,这个时间,除了大货车多一点,高速路上的汽车并不多。得益于汽车的性能很好,大多数情况下,汽车都处于超速状态。李善达和丹红都清楚,这样的车速,哪怕有事,他们都可以应付得了。
从中海到云州,原本需要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用三个多小时便到了。车到云州,并没有作任何停留,继续往古丁镇方向开去。其中丹红曾
提出换一换,李善达拒绝了,他不愿意因此而耽误半点。
云州到古丁,道路虽然很差,但因为在下半夜三点多,路上没有行人,车也非常罕见。李善达的车速依然没有减,可见,李善达心中有多么的急。
车很快回到家,古丁镇一片漆黑,只有自己的家亮着灯。李善达知道,这是师傅在守候自己的老爸,守候着陪伴他大半生的好朋友。
李善达将车停好,与丹红飞一般走进屋里。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师傅看见,赶紧迎上来,将他们带到李就的床边。
李善达和丹红一下子跪在李就的床边,李就平静地躺着,呼吸不太规则,但脸上没有半点的痛苦状。
李善达伸出手,握着爸爸的手,脉搏跳动十分微弱,用师傅教的中医来说,这是绝脉,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李善达缓缓的催动真气输入爸爸的身体,李就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李善达和丹红,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后,他的眼睛又开始看向周围,过了一会,又慢慢闭上眼睛。
李善达很清楚爸爸想看什么,他马上从师父手上要过银针,在爸爸几个救命的穴位上扎下去,然后通过银针将真气输进去。很快,爸爸的呼吸变得平顺和有节奏起来。李善达知道,这不等于可以救回爸爸的生命,只是希望延续长一点。
“辛苦师傅了,也非常感谢师傅将爸爸的命‘吊着’。师傅您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和丹红。”
“不用,我不累,我必须守着。”师傅不为所动。
“我知道爸爸想看什么。丹红,你联系依依和霏霏,让他们坐第一班的动车回来,我派人去接他们到古丁,记住,他们上车后将动车次发给你或我。我联系丁大哥,请他帮忙将扑朔送回来,迟则来不及了。”
“好,我们分头行动。”丹红马上动手。李善达也马上打电话丁大哥。
“丁大哥您好!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
。有急事请您帮忙。”
“老弟别客气,请说。”丁坤知道,以李善达的性格,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是很急的事情。
“我爸爸昨天突发急病,现在在昏迷中,我刚回到,在用针灸为他延长生命。想请您将扑朔兄弟俩用直升机送到云州的公安局停机坪,拜托大哥了。”
“好,我明白了,你安排好云州这边,上都这边我来办,放心,一定办妥。”丁坤说完,马上挂断。
李善达这边安排很快,丹红的电话还没说完。李善达伸手接过电话,说:“霏霏和依依听着,你们到学校的大门口等着,一会有车到那里接你们。”说罢,又将电话交给丹红。自己则将电话打给李忠华。
“李大哥您好!这个时候打扰您,很抱歉。有急事请您帮忙,我父亲病危,想见依依和霏霏一面,请大哥派一辆车到南华大学门口接他们到动车站,然后帮助他们买第一班到云州的动车票。”
“好,明白,我马上办。老弟节哀!”李忠华说完,也马上挂断电话。
“喂,张局长吗,我是李善达。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有急事请你帮忙。”李善达打通了张辉的电话。
“达哥千万别客气,请说。”张辉知道,自己和刘强有今天,李善达功不可没。
“我爸爸病危,一会两个大儿子从上都乘126部队的直升机到公安局的停机坪,请派人接机。另外,两个小的乘第一班从中海开往云州的动车回来,请派人接一下他们,然后请将他们四人送到古丁镇,我现在在古丁。”
“好的,达哥,请放心,我一定安排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说,随时打我的电话。”张辉说完,也开始安排去了。
安排妥当,李善达再次将真气输入爸爸的体内,并快速捻动插在几个穴位的针。此时此刻,他能做的,是希望爸爸能看到四个孙儿女的最后一面。他知道,刚才爸爸的那一眼,是在寻找自己的宝贝孙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