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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右本就是故意佯功车厢,好逼封华过来,寻见此机,自然不肯错过,反身一剑劈下,手法又狠又快,却没料到封华的步法更快,侧身一闪,便灵巧的避掉了这一剑,同时主动退出三尺,重重的大咳了几声后,又道:“阿右姑娘,切莫要逼人太甚。”
但阿右见她旧伤发作,自己又吃了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甘心就此离去?于是她又提剑刺来,气焰更甚先前,封华摇了摇头,她也委实是乏了,懒得再与此等冥顽不灵的人罗嗦下去,手已抬起,打算一针致命,此时却又见另一道黑影从斜刺里奔出,眼中手中只攻阿右。
阿右并不知道此人的来历,实在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回防,二人粗浅地过了两三招后,阿右已然占足上风。
原来前来帮手封华的,不是别人,竟是茹如。
她虽身形高大,力气充沛,但因为没有正经学过武艺,所以剑法使得粗糙至极,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又是一个瞬目,阿右凭剑扫出,差点就要割断茹如的脖根,但她却突然停了下来,以手捂住心房,然后缓缓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看向封华。
封华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冲茹如问:“你怎么来了?”
茹如凉凉地瞪了一眼阿右,快快跑到封华身边,一把将她扶住,同时答道:“我是担心姑娘的安危,所以这两天一直守在玄蜂帮外,方才见姑娘出来了,才跟了你一路。”
封华十分感动地望着她道:“你一直守着我?”
茹如埋下了脸,两颊边悄然浮过一抹绯红,赧然说道:“是,我怕玄蜂帮的人会对姑娘不利,想着如若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算不能给你当帮手,及时回来搬救兵也好!”
封华微微一笑,“难为你有心了。”
在此时,才听到一记闷响——那阿右的尸体一直撑到此刻才终于轰然倒地。
茹如望着那尸体,叹了口气,“可惜到了最后,我也没能帮上忙。”
“谁说的?”封华柔声安慰她道:“你可以帮我赶车呀,我累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茹如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嗯,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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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严府,竟是惊动了一片。
先是管家前来指挥下人将马车停入厩中,严老夫人与白瑞也先后醒来,封华与茹如将娘亲扶进西厢之后,容情公主赶来一通关怀,她还要差派下人去请太医前来问诊,被封华婉言拒绝后,她见封华一脸疲累,慌命下人为她送来热水。
封华看着众人忙前忙后,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好不容易才将严老夫人与公主劝回去安睡,白瑞又冷不丁的冒了出来,二话不说,为她号起脉象。
封华本来已经很累了,可他一凑上前,她心里的小鹿竟又活了过来,不自不觉之间,脖子后面酥麻一片。
半晌过去,他蹙着眉头说道:“嗯,只是心跳得有些快,其他的倒还好。”
封华假装看向了别处,只当未曾听见这话。
号完脉后,他又默默地打开她的袖子,按压起那片伤处,接道:“膏药已经熬好了,今夜为时已晚,明日再敷吧。”
封华抿着嘴,乖巧地点了点头。
白瑞放下她的袖子,这才终于正视起她的脸庞,望着她的双眼关怀道:“封姨受伤了?”
封华的表情一息惨淡下去,只答:“是中毒了。”
“北邙尘下的?”
封华微微摇了摇头,“这事细说起来就太长了,明日我再仔细地告诉你吧。”
白瑞睨起眼睛,又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封华缓步将他送到门口。
关上门后,哈欠连天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洗漱,连鞋都不曾脱下,倒在床上,转眼便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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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翌日晌午,封华才恢复过来。
将将醒转,惦记起了四师父的安危,也不知道身在幽精墟的她情况如何,到底醒过来没有?
正打算趺坐入定,就听外头传来茹如的关切:“奴婢听到屋里有响动,姑娘是否醒了,可要洗漱?奴婢已经备了热水。”
封华先是“哦”了一声,这才下床去为她开门。
一番梳洗过后,有下人来为她摆饭,才吃罢膳饭,白瑞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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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是他亲手为她敷上的膏药。
封华望着他那双比女子还要秀气的嫩荑纤手,真是自叹不如。
敷完了药,白瑞并未马上离开,又细心交代:“除非你想落个残疾,否则的话,这三天就不要碰水了,更不准用力。”
封华趁他背过身洗手,偷偷吐了一下舌头,赧然道:“知道了。”
俄而,又听他若无其事地问:“你与北邙尘之间的交易结束了吗?”
封华皱着眉头缓缓地说:“这一轮的交易的确是结束了。”
“还有下一轮?”白瑞转过身来,明显有些恼了。
封华抬头望了他一眼,喟然道:“我娘所中的毒名叫乩心毒,是由一个叫元自得的人所下,他本是魔界的南境王,如今正在酆都城内。今日稍作休整,明日我就必须启程去酆都城,只有那人才有解药搭救我娘。”
“此人为何要毒害封姨?”白瑞皱着眉头问。
封华叹了口气,“我娘是误中此毒的。”
白瑞却摇摇头,表情森冷的分析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北邙尘将你引到酆都城的手段。你想想看,当初他不正是利用封姨才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吗?”
封华一听这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摸了摸下巴,开始思索起其中的可能性。
在这当儿,玉筒子里的句芒活动了几下,使封华的衣袖极不自然地抖动起来。
“你袖里的是什么?”白瑞低头望向那里,奇怪地问。
封华这才拿出玉筒,拔出塞子,放出了小蛇。
白瑞一脸戒备地望着小蛇,目光紧锁在它额心的绿松石宝上,敏锐地问:“它是魔界之物?”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小东西可是魔界的护境兽句芒……尊。”
“这就是句芒?”白瑞有些诧异地问道。
封华“嗯”了一声,这才将她进入幽精墟后所经历的种种奇事全部娓娓道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