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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25日,凌晨五点二十分,n市沿海基地先遣组临时驻留地,幸存者体检处.
三辆军用路虎车和一辆军绿色的大卡在深浓的暗色中摸索到了大本营,载着一卡车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妇女孩子,吊着一串由轿车房车组合成的尾巴,攀爬着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丘陵山路,缓缓驶入了驻留之地的内部.
寒冬夜冷,失却了精神力屏障的呵护后,身娇体弱了几十年的现代人终于承受不了冻饿之苦,才不过小半个钟头的时间,便纷纷咳嗽了起来.即便有军人笔直地坐在卡车边上为里头的妇孺挡住了半扇寒意,可还是抵挡不了越来越恶劣的天气因素.
"咳咳咳……妈妈,我冷……呜……"
"妈妈,我饿,好渴,要吃饭饭."
疲惫的母亲们紧紧搂着身边的孩子,与周围的婆子媳妇儿挤在一起,用低哑的嗓音絮絮叨叨地安慰着怀里又冷又饿的孩子,顺便裹紧了身上那薄薄的毯子,哈出一口白气给孩子暖暖小手.
云默坐在人群边儿上,身旁挤着的是之前从一群爬行者口中救下的小男孩和他的母亲,她也裹着张单薄的毯子缩在幸存者中,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低调得连存在感似乎都被抹去了不少.
身边清醒后的小男孩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紧盯着她的侧脸,一瞬不瞬地看着,似乎再看什么奇异非常的怪形.他带着一丝渴盼的希冀,懦懦地蠕动了嘴唇想说什么,却还是被周遭严肃的气氛所迫,不得不咽下了到嗓子眼的话.
云默斜了眼瑟缩的孩子那冻得发紫的小鼻子,心里终究是软了些,眼看着目标将近,想来过不了十分钟便可到达.而这临时发放的毯子对自己无甚作用,便解下身上的薄毯,兜头兜脑地盖上了孩子的脑袋.
"啊！这个……这样不好吧,你……"完全料不到云默会来这一手.才反应过来的妇人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大概是怕坏了纪律,她赶紧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冷的天,毯子裹着也是好的,你虽然……但还是顾着点吧！"
身边这个几次三番救了她们的强者,所有的妇孺都是打从心里头敬佩着她,对她超人的能力非但没有丝毫的觊觎和恐惧,更是不约而同地对军方保留了话题,大概只要军方不特别注意到她.她们就会将那些烂在肚子里似的.
换句话说,在她们看来,强者的思维不可私自可以揣度,谨小慎微地管住自己的嘴,眼观鼻鼻观心.强者的路子强者自会处理,要她们多嘴反而不美.
妇女伸手想拽下孩子头上顶着的毯子,却在下一秒被云默制住了动作,她冷沉的眉眼划过一丝无奈,低声道:"盖着吧,对我没用."
一语毕,便不再多言.
由于幸存者车队的车子损失过多.以至于不少人都得挤在一方军卡上,而轿车后座的位置都留给了重伤患者和昏迷者,这样一来还真没什么留给幼小的温暖地方,如此,也只好在某薪面照顾些了.
云默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深邃的视线穿过那层层虚无.似乎先要破开这个层面去往更广阔的地方,她一动不动地抬眼看着,维持着一个姿势,似乎要这样地老天荒.
小男孩僵着手扯开了毯子的一条缝隙,他犹豫再三.沉默半晌,终于是鼓起了勇气结结巴巴地问道:"姐……姐姐,你……你在……看什么?"
细弱的声音一如他不能自保的命运,幼体怯懦的情绪清晰地传入她的心间,让她暂时歇了一些心思,转头看着身侧的孩子:"我看……呐,下雪了."
云默概叹般地伸手接住了一片穴,在孩子惊讶的眼神中将温暖的手掌盖在了他冷冰冰的脸颊上,穴在掌心溶解,湿润的感觉舔舐掉他脸上脏兮兮的灰尘,露出了孩子微微发烫的耳朵和他呆呆的表情.
大片大片的穴从高天处纷纷扬扬地洒落,寒冷的气息一分分沉重,夹杂着冰雪的风丝拍打在军人的屹立不倒的身影上,像是一阵阵海啸企图摧折那海上的灯塔,尖锐而冷凝.
云默的鼻尖轻轻嗅着那冰雪中混杂的t病毒的味道,心里暗暗估算着这冰雁入江流大海后将会造成的水生物变异程度,同时也在琢磨着吸收掉这些穴的丧尸体会进化到哪种形态……
前路堪忧啊……一场鹅毛大雪,不仅遮盖了视线,还隐没了方向.
八分钟后,军用车驶入了临时军营的二次戒严线内,停在几十个大帐篷前,将车上的幸存者陆陆续续地接了下来,男人一处,女人孩子一处,老人一处,由部分负荷着军械的士兵带队,沉默而压抑地向中央最大的三个帐篷走去.
"报告,一号先遣小队第一批幸存者送达,路上没有遇上活死人,小队无伤亡."
"报告,幸存者分队完毕,下面可进行体检."
"报告,幸存者队伍中存在被咬伤者,伤处为虎口,小腿,十分钟前进入高烧昏迷状态,现已被大队隔离,其变异情况有待商榷."
……
云默看着那被担架架着抬去重症区的李先生,漫不经心地转.[,！]过眼,抬脚踱入了尚算温暖的搭帐篷内.
帐篷内的照明度很好,也许是为了完善体检的辨识度,周围都架起了不少聚光散光的晶体,甚至后方还有个小型发电机供应着灯光的照明.里头除却一票子妇女孩子,还有十五名身负枪支的女兵,以及十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
体检的方式很简单,除去所有的衣物让她们检查身上的咬伤或者抓伤的痕迹,一耽现什么伤口溃烂或者其它危险性现象,便会被遣到病患区治疗,而治疗不佳的人……看一看那些枪支,便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孩子陆陆续续地在母亲的帮助下完成了体检,他们由帐篷外的一队小兵带着前往"饭堂"领取一些食物,顺便注射一欣患的疫苗,或者处理伤口的破伤风.
"脱掉衣服."戴着大口罩的女医生对云默说道,还以为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有所保留,便再一次强调,"全部."
云默听从指令,不同于身边妇女的扭捏和无措,她麻利地解下了背后的唐刀和登山包,三下五除二地脱去外套鞋袜,再一层层地卸下束缚.
莹白无瑕的玉体暴露在敞亮的灯光下,上等羊脂玉般的肤色惊讶了不少女医生.修长纤细的四肢,盈盈一握的楚腰,挺翘的臀部和胸前已初具规模的隆起……再扫向那尚显稚嫩的脸庞,才让人终于意识到这还是个十二三岁,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女.
云默毫无心理障碍地伸展开手臂,跨开双腿,顺便转了个身让人瞅瞅后背,在众人饱含了赞叹的眼神中听着指示穿上了衣服,跨上了唐刀.
"小姑娘的皮肤真好."有个女医生感叹着,很是羡慕她的年轻,"漂亮得像玉一样,我算是明白古书里为什么会有‘肤如凝脂’了."
"呵,身材也是一级棒啊.简直是太赞了,就是年纪小了点."另一个不无可惜地接口道,调侃的话语冲谈了不少死沉的气氛,"我在大医院任职时检查过不少女学生,那一个个的,哎哟,腰肥的,腿粗的,膀大的……真伤眼,唉……好吧,不说了."
在带队女医生的瞪视下,身边的助手终于压下了说话的**,不好意思地冲着云默笑了笑,转身忙活后方的体检去了.
云默走出帐篷后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扫过被担架抬进另一顶帐篷内的赵易肖琛等人,心里登时一紧,竟是一把拨开了身边士兵的手,三两步走向了那里.
"唉,小姑娘,那里不能去！"士兵惊了下,赶忙上前两步准备拦下云默.
谁知这女孩的身手极为灵活,竟是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也不见得她有多用力,仅仅只是一个反扭便将这大意的士兵转了个个儿,而她也是点到即止,并没有放倒对方的念头,只是游鱼般地滑过他的身侧,趁着他来不及转身之际,一溜烟奔到了帐篷口.
"喂！"帐篷口的俩士兵大惊,大概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还敢在军营里撒野的,对云默的大胆完全反应不能,刚抬起手准备扭住她胳膊,却不料对方直接一矮身从他们的胳膊肘下钻了过去,那个快准狠,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云默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而里头的那个年迈的老医师才刚刚掀开裹在肖琛身上的毯子.
"嗬！"头发花白的老者被肖琛那满身的黑色鳞甲大骇了一跳,一下子被吓到蹲坐在地上,而失却看云默的压制后,高阶体的威压不稳的逸散,那庞大的压力,迫地营内的士兵都提起了步枪对准了肖琛.
"等等,先别开枪！"老者突兀地出声,不怕死地一手搭上了肖琛的手腕,"这……这小子血气旺盛的……"
他最终还是揭开了肖琛身上的毯子,苍老的眉头紧紧索起:"完全不像是被感染的人啊……而且,也没有腐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