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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耶路撒冷”之都,比起被摧毁的居民区,最先建设的居然是占地面积颇大的实验室。
这个工程复杂而浩大,所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要不是因着上级承诺参与建设者能够分到半块黑面包,只怕这等压榨人力的作为已经引起了动乱。
至于上级为何放任军队不管、放任平民不管、放任异能者不管而去建设这个劳什子的实验室,获得了黑面包的人根本不愿意多费脑筋去想。
对于大部分饥寒交迫的人来讲,牢牢把握住物资的资产阶级能够给予他们黑面包,已经是一种天大的便宜。与其去猜测上级的意思,还不如好好将面包吃进肚子里。
更有甚者,甚至希望建设实验室的工程越久越好。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获得勉强让自己存活的食物,而不是去食用那些发霉发臭的人肉。
而比起付出劳力而获得面包的便宜,“耶路撒冷”开出的第二个需求才是真正的诱人。只要将家中适龄的孩子上交实验室,就可以获得一公升的淡水资源和三公斤的粮食。
淡水和粮食啊……这是末世以来他们这群平民从来不曾接触的东西。如今有了这么个机会去获得资源,他们还真是完全顾不上人性了。
不少不堪重负的家庭纷纷上交了自己的孩子,而没有孩子的,竟是干起了劫掠孩子的腌臜事。要不是上头规定需要活人,只怕基地的动荡还会扩散得更严重更可怕。而这被局限在一定范围内的动荡,也造成了不少人员的伤亡。
仿佛是给足了暴躁饥饿的平民一个肆意宣泄的理由,一夜之间出现的凶杀案数量蹭蹭上涨,但同样的,尸体的增加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会丰富人类的口粮,从而遏制暴动的再次发生。
很显然,“耶路撒冷”通过这种手段遏制暴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这般得心应手。就像是明白怎么操作就会获得怎样的结果一样。
人类这种生物,从来损人利己,自私到极点。哪怕是到了智商所谓高绝的人种之间。也是一样。
泽尔微笑着旁观基地的动乱,冷眼看着一个个孩子被成年人从横尸街头的母亲怀中拉扯出来,哪怕他们哭喊到极点,也没有人理会他们深刻的悲哀。
在这一刻。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货币符号,他们象征着“一公升淡水”和“三公斤粮食”。而他们倒下的母亲的尸体。将会成为他人泄欲的充气娃娃,或者大锅中残留的汤水渣滓……
一个又一个孩子被带到了他的身边,他状似诧异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军人,一副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而直到军人无意间提起。他才恍然大悟进而出奇地愤怒起来,他当着所有孩子的面与上级据理力争,最终抱住了剩余孩子的利益和他们母亲的性命。
高阶异能者的威压深重。而为了泽尔的价值,高层也放任了他的所作所为。
几乎是短短几个钟头内。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外界的人通过小道消息发现泽尔愿意庇护他们的孩子时,整个基地的母亲都迫不及待地将孩子送到了他的手里。
而淡水和粮食,泽尔也是一分不少地交给了他们。
半日左右,泽尔的心善和上级的残忍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温柔让所有接近他的孩子感到亲近。只不过,泽尔的温柔永远浮于表面,当最大的利益得手之后,剩下的都会被他抛弃。
他将孩子搜罗起来,一双眼睛扫过一批干瘦的萝卜头,分分钟分出了上中下三等。他着重在上层中挑选了几个看似沉默的孩子带在身边,丢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就将人领入了一个小房间里。
“先、先生……”胆小的女孩小声惊呼着,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感到恐慌,“怕、怕黑。”
“不要怕。”泽尔温润的嗓音犹如最好的良药,瞬间安抚住了这批孩子的内心,“我来,是希望你们不要被蒙蔽在鼓里。”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了会儿,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可仿佛这样做就能安心点一般。
下一秒,一块方形的屏幕在室内亮了起来,而上头光影交错,倏忽间闪过的无数画面猛地定格在了一帧帧血腥的图像上。
那是……那是!
所有孩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镜头中一批神情疯狂的人解剖尸体或活人的画面。只见七八个男女手持棍棒和石头砸死了一个瘦小的女人,将一个满脸鼻涕的孩子从女人身下扯出来,抛给了后头的人。
“不,妈妈……妈妈……”小小的房间里响起了孩子压抑的哭声,所有孩子的表情都是凝重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十分钟匆匆过去,每一个孩子的脸色都变得十分苍白。因为他们每一个都目睹了自己亲人死去的惨状,那些血淋淋的肢解画面印入脑海,怎么也抹不去。
直到光影昏暗,直到整个室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黑暗中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大,而泽尔略带淡漠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你们生活的地方。这批人杀死了你们的亲人,还吃了他们。”泽尔没有用多余的赘述,只是平静地阐述事实,“你们年龄很小,最大的只有十二岁,最小的不过三岁。”
“但是,是时候懂事了。”泽尔的声音有着强烈的穿透力量,直指他们的内心,“想要改变吗?”
“想……”孩子们的声音虽然稚嫩却掷地有声,“想!先生!我要杀了他们!”
“你们很不错。”黑暗遮掩了泽尔的表情,他的面色在一瞬间有些扭曲,“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按照我的方法训练你们。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你们都将站在这个时代的顶峰。”
“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背叛我。我可爱的孩子们。”
他们当然不会背叛他,泽尔很清楚自己洗脑的能力。
这将是一支混入“亚特兰蒂斯”的奇兵,听说人类的联盟最是看重下一代的生存和成长,那么,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看重的下一代背叛了人类,也不知那头金属豹子会是个什么表情。
呵呵,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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