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京

糖心没有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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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时候要坐船,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马车一路从别院行驶到到码头,再换乘。

    崇阳百姓一路夹道欢送,高呼“太子千岁”“”瑞王千岁”,还有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的,朝着囚禁在囚车里面的官员扔的,骂的,只等他们上了船走远,人才渐渐散去。

    娇娘还是一样的晕船,但比来时好多了,此时她躺在嬴彻的腿上,江波顺缓,一晃一晃的,有几分惬意。

    其实娇娘有些费解,为何嬴彻会突然改变主意,在今天早晨将谢其左问斩于菜市口。负责账本的四个人,如今就剩下他。如果留着他,或许就能牵扯出太子。

    今日看太子那有恃无恐的得意样子,真是让人看了生厌。

    她这样问嬴彻,嬴彻淡淡一笑,反问她一句,“你觉得哪?”

    娇娘无语,是谁问谁话啊。她坐起来,看了看他,想一想道:“殿下抄了他的家,但却留为己用,殿下是怕被人知道?”

    嬴彻微微颔首,又问:“还有哪?”

    娇娘抿嘴瞅他,实在是想不出。

    嬴彻笑一笑,抚着她的头,道:“张严为人谨慎,没有在账目上透露出一丝和太子有关的痕迹,谢其左说什么都是片面之词。而且本王如此对他,他必定怀恨在心,弄不好,反咬本王一口,说本王指使他诬陷太子。”

    顿一顿,他眼中划过凌厉的锋芒,“更何况,这个谢其左是荣王的人,他想坐收渔翁之利,想都别想。”

    这个“他”说的不是谢其左,娇娘心头一震,荣王,那是嬴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五皇子嬴傲。

    荣王在朝廷的口碑一直很好,比瑞王内敛,比太子谦和,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像极了懿贵妃的性格。

    他一直不争不抢,从未听说他参与党争。

    如果,娇娘暗暗猜想,如果谢其左真的是荣王的人,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荣王安排的一个关键棋子。

    一面扯出太子的事,一面又把嬴彻拉下水。

    怪不得当初他那么痛快投靠了嬴彻,原来还暗藏着这样的心思。

    一时,娇娘背后生出一层冷汗,这朝堂之争真是杀人不见血,生死存亡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颠簸几日后,终于回到了京城,与太子分道后,直接回了瑞王府。

    府外,尉迟珍正带领着所有女眷在门外恭候。

    看着马车走到跟前,一个个洋溢着笑脸。

    只是在看见从嬴彻里出来的娇娘,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粘住了一样,定格在那里。

    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里闭门思过吗?何时跟在王爷身边了?她什么时候出的门?

    竟敢枉顾懿贵妃的旨意,实在是太胆大了!

    只有尉迟珍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讶之色,盈盈走上前福了福身,“殿下一路辛劳。”又关心问道:“殿下的伤可好了?”她眼中有泪花。

    嬴彻看着她,淡淡道:“有劳王妃牵挂,本王已好多了。”

    娇娘上前冲着尉迟珍一拜,“给王妃请安。”

    “快起来。”尉迟珍摸干眼泪,扶起娇娘,“也辛苦你了,一直照顾着殿下,人都瘦了。”

    娇娘恬然微笑,“照顾殿下是妾身的分内之事,担不得王妃一声辛苦。”

    嬴彻有些不耐烦,道:“好了,进去再说。”

    当下拉着娇娘进府,这时却听有快马奔来,众人听声看去,就见一穿内侍服的人策马而来,到了王府门口,拉马停下。

    “奴才参见瑞王殿下。”他跪地请安道。

    “什么事?”

    “回殿下,懿贵妃传小花侧妃进宫。”

    话音一落,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嘲笑声,娇娘冷目横视过去,那人赶忙讪讪低下头。

    突然叫到自己,其实娇娘也微微震惊,甚至有些心虚。

    毕竟还在受罚期,却私自出了府。

    转回头,她怯怯的看向嬴彻,怎么办?懿贵妃这次一定会重罚她,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禁足她一年。

    嬴彻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弯了弯,然后执起她的手,道:“既如此,本王也好久没去看懿贵妃了,就一同去吧。”

    看着娇娘一同和王爷坐着马车驶向宫去,尉迟珍眸中闪过伤感之色,脑中一直回想着嬴彻牵起娇娘手的那一刻,他从未牵过她的手,也从未对她笑的那么温和。

    “王妃。”孙婆婆一声召唤,打断她的思绪,她收拾心情,转过身与众人道:“咱们也先回去吧,王爷一会儿从宫里回来,自会和大家见面的。”

    盼了一个早晨,等了一个早晨,却等到这样的结果。从下了马车就看见王爷的眼中只有花娇娘,看都没多看一眼她们。众人是既嫉妒又失落,但又能怎么样哪,谁让人家得宠。

    心中纵有不服,也只能诅咒懿贵妃狠狠地罚她。

    “这回好了,有懿贵妃整治她,看她还怎么得意,这次就算是王爷也保不了她。”

    “对,幸亏上面还有个懿贵妃压制她,不然她也太得意了。”

    “老天爷保佑,让懿贵妃狠狠惩罚她,最好永远不得为殿下侍寝。”

    “还有还有,让她日夜抄写佛经,抄的她皮肤粗糙,满脸长皱纹,手指越来越粗。”

    一些人边诅咒着边进了府,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花媚娘走的缓慢,与尉迟珍并肩,“王妃真是瞒的我们姐妹好苦啊。”

    嬴彻这一行去了一个多月,此时京城的树木已经抽芽,尉迟珍身后是一片低垂的柳树,她挑起秀气的远山眉,装傻道:“妹妹此话何意,姐姐真是听不懂。”

    花媚娘轻笑出声,“姐姐如此聪慧,怎能不懂哪?”她理了理袖角,垂眸嫣然浅笑,忽而幽幽道:“只是妹妹奉劝您一句,别到了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说完她笑容一收,不等尉迟珍再说什么,径自走在前头。

    孙婆婆看她如此无礼,在后面呸道:“什么东西,刚才这一会儿王爷只等王妃说了话,看都没看她一眼,还当自己得宠哪。”又劝尉迟珍,“王妃,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尉迟珍目光深深的看着花媚娘的背影,呢喃了一句,“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