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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面,深度引起了骆飞扬对那蓝的重视。
那蓝能准确无误定位到他在顶楼天台,在荣耀内部肯定有帮手,董文谦贵为荣耀第四把交椅,都知道他的心仪女孩是代理总裁林绾绾,还是多年专情,应该和那蓝没关系。
和那蓝有关系的约莫就是董文谦的上一层,同样来自艾丽集团的祁愿,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祁愿虽然比董文谦高一层,但世人都知道,她是艾丽斯推上来的,没有“嫡出”的董文谦在ben面前得力。
他没有明着拒绝那蓝,即使祁愿在董文谦面前抱怨,董文谦也不会为难他。
考虑好董文谦可能会拒绝他,骆飞扬已想好对策。
远远见骆飞扬走过来,董文谦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等他推门而进,招呼他坐。
“怎么样?我们提供的娱乐设施能满足你的需求吗?”董文谦安逸地靠在总监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享受位居高位的模样看着骆飞扬。
“现在知道荣耀为什么叫荣耀了,是我们客户独一无二的荣幸,”骆飞扬可不敢在董文谦面前居高自大,反倒得谦卑恭谨些,“董总监有决定了吗?”
“在我个人看来,你是非常有诚意的,公关部热烈欢迎每一位带着诚意上门的客户,但……”就算没有那蓝的事,董文谦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骆飞扬过关。
骆飞扬一笑,这种商业谈判,总归有“但”,有“但”就是还可以谈。
“请说。”
董文谦拿起手机,往门口走:“饭点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骆飞扬很喜欢饭桌上谈生意的气氛,他好几次的合约都是饭桌上成功的,他潜意识里觉得饭桌是个很利于他谈事的工具。
董文谦想对骆飞扬实行一收一放战术,驱车行驶在荣耀附近,便于骆飞扬认真品读这附近的优越,所谓“天子”脚下风景和机场风景,还是很不一样的。
等到骆飞扬真的很专心看风景时,董文谦开口了:“你应该了解,想和我们谈独家赞助的品牌方很多,这本来也不属于我们公关部负责,因为品牌方实在太多,我们主动为市场部分担了一些接待,我和祁愿,分别负责男女向,在男向群中,我会选择性接待,而我愿意接待的,都是我有合作意向的。”
骆飞扬经董文谦言语暗示,留意到他话里的重点:“我很有希望?”
“我们作为主办方,得对社会负责,所有进入我们二选的品牌,我们都会审核,我先把你的资料报上去,等下周一董事会,再集中讨论,而你需要提供给我你公司所有的资质证明材料,以及真实的业绩证明材料,只要你有的材料,全部给我,我这边审核完,会返还给你。”
荣耀的高管都不愧是老江湖。
董文谦这番话说得骆飞扬心欠欠的,看似进了一步,却是在原地踏步,却又找不出半分漏洞。
更甚,他怎么感觉他是在为那蓝争取时间?
两件事前后衔接得也太巧了。
呵,骆飞扬笑了笑,想象力可以适当丰富些,和这些大人物比智商,他虽嫩,但不怯。
董文谦对他那不太理解的笑视而不见:“中餐西餐,想吃什么?”
“江都风味的中餐吧,没吃过,试试。”
车子倏地一个急刹,在林绾绾投资的江都菜馆门前停下。
祁愿从楼下物业管理处取出菜,看着那蓝,慎重道:“为了在比赛前谨慎些,防止一切可能性的外泄,请你去我家做客,菜都是早上超市送过来的,每天如此,很新鲜,你等我一会儿。”
祁愿大步走在前,那蓝小跑跟在后。
这处新交付不久的小区小而雅致,和那蓝所住的小区同属一个开发商,她曾想过开发商约莫也是单身女性,才会在这些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力修葺单身公寓,不仅绿化环境好,氛围清净,物业服务和管理更是一流,很大程度上保障了单身女性的人生安全。
那蓝看着熟悉的环境,心里格外有好感。
一路小跑着到了祁愿家门口,祁愿匆匆开门进屋,奔进厨房开始准备。
那蓝最近被白慕霆惯坏了,面对祁愿的忙碌,有些无从下手,等祁愿将袋子里的食材全部摆上橱柜,开始准备肉类,那蓝拿起蔬菜准备帮忙。
“诶,你别动。”祁愿手拿切肉刀指向她。
这姿势,那蓝站着不敢动:“怎么了。”
祁愿放下刀,道:“你跟我来。”
祁愿的单身公寓是很冷色系的简洁风,和她人一样,女生喜欢的亮色和艳色在这个两室一厅的空间内几乎看不到。
那蓝跟着祁愿进了一个小单间,和她的次卧一样,改装成的小书房,够一人活动。
祁愿从书架上取出几本绘本给她:“这些是我以前要找灵感的时候会借鉴的图画故事,你先看看,请你来,是想辅助你定方向,饭好了我叫你。”
那蓝没法说不,这和她寻找灵感的方式不一样,她更愿意去闹市区,坐在人来人往的角落,感受着鼎沸的人声和都市的喧哗,无限畅想。
祁愿的成功,印证她的方式有一定可行性,至于适不适合她,好像眼下也别无选择。
于是,祁愿在十几米外的厨房忙碌,那蓝在这边认真看书,感受到女人尽量放低了做饭声,她也沉浸在类似于儿童图画故事绘本中寻找儿童世界里的精髓。
说实话,她脑子里的构思在这一刻前,只有一个她最擅长的爱情故事主题,今年的命题是“泪”,幸福的眼泪从来不属于她,她也想不出来,悲伤的到是手到擒来,不过放在国际性命题上,也没那么简单。
叶晓曦有信息进来:怎么样啊,骆飞扬跟我约了下午三点做采访,还给我发了他后面的行程,从行程表看,他这会儿在和荣耀的董文谦吃午餐,你见到没。
骆飞扬给她留了后路,在她今天的邀请目标上也不算失败,但那蓝心情不好,不知道后面还会被怎么为难,只能回:见了,但人说,要看过我的作品后才能详谈,今天只算初次认识。
但叶晓曦却觉得:可以呀,居然争取到了二次机会,很厉害了好吗。
那蓝苦笑:厉害?要是真厉害,我应该能让他现场点头。
叶晓曦:怎么可能,就像他找荣耀合作一样,双方即使有意向,也得走一下审核之类的流程,难道就凭一个公司的名气就当场签约了?不可能,对你当然也一下,也得审核一下你的作品,看看能不能吸引他跨出为女性作品走秀的第一步。
那蓝:我时间紧啊,他的点头,不仅仅只是合作,还是决定我作品怎么设计的主心骨,诶……叶大,你敢不敢公开咱们的闺蜜关系?
叶晓曦多圆滑呀,直接揭穿她:谁叫我欠你人情呢,你是想让我在采访骆飞扬的时候帮你说两句好话?或者后面再帮你安排见面?放心啦,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
那蓝和叶晓曦相处就单纯很多了,叶晓曦的圆滑机智,很多时候都和她心有灵犀,她不需要费太大劲就能达到目的,反观那馨……
那蓝:对了,骆飞扬此行是单人行,没带任何助手?
叶晓曦:你也发现了?是的,我也觉得奇怪,别说助手,经纪人都没有,全程就他一人,真的不怕被人认出来有人身危险吗?大概是不想在荣耀面前太惹眼吧。
这题暂时无解,那蓝只要先不管:那我等你好消息,不谢。
“吃饭了。”祁愿的吆喝声从客厅传来。
一个小时不到,两菜一汤,两碗白米饭上了桌。
看不出来,冷傲的祁愿,做起饭来这么暖心。
“先吃饭,吃完再聊。”祁愿面无表情,像是这顿饭,是逼她做的。
明明很温暖的话,为什么一定要板着脸说呢,她笑一笑又不少块肉。
那蓝也乐得轻松,不用找话题来缓解气氛。
祁愿的吃饭速度很快,那蓝才扒完半碗饭,祁愿已经盛第二碗了。
原来比她更严谨的女强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那蓝蓦地有些同情她,祁愿看上去,比她更缺爱,才导致她的生活已经机械到生活完全成了工作的附属品,连对待自己的胃也这么不客气。
不好耽搁时间,那蓝只吃了一碗饭便放了筷。
“那些书,都是儿童童话故事?”那蓝想不透,冷傲如祁愿,居然喜欢看儿童书籍类,还是童话故事,偏偏她的心却没被可爱单纯的故事感化。
祁愿从她瞪大的眼珠里读出:“你很奇怪我为什么喜欢看儿童书籍?”
那蓝也不避讳是否会得罪祁愿,直点头。
祁愿吃完第二碗饭,放下碗筷:“不用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拿你现在的位置来说,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压力大到你已经很难呼吸。”
那蓝当然有,这是作为设计师最钻心的痛苦:“有,特别是出新款的那段时间,压力大到我很想撂笔走人。”
“生活节奏快,像我这样的单身女人,父母没在本地,亲戚没有,朋友没有,同事也仅限工作,是很需要强大的自身来化解各种负面情绪,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再不自己找点乐趣,日子就枯燥到连自己都没法拯救了,我这种女人不是很想强硬,而是环境所逼。”
通常说到抗不过去的事时,当事人脸上或多或少会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苦。
但祁愿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这番话是她在背诵课文,说出来毫无温度,哪怕是零下几度的冷,那蓝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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