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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之后的人我见了不少,死了会动的人更是习以为常。尸潮这种大场面都见过了。
所以对死亡的认知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也可以说,对死亡的感觉冲淡了很多。死亡的可怕之处在于生命的消亡。但如果死亡只是让生命换一种存在形势,死亡就没那么可怕。
阳阳的死亡又给了一次震摄,生命本就脆弱,不该如此凋零。
乙谷也看到阳阳的尸体,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一边安慰受到惊吓的列车员,一边问道:“十一蛮,你没事吧?”
“呃……没事!”我回过神来,慢慢的从台子上下来。
阳阳的脖子似乎是断了,死蛇一样垂下来,还在微微的晃动着。
乙谷一伸手,扶着我,我慢慢的走出了卫生间。
阳阳的面目狰狞,眼球都快要瞪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惊愕中又有些不甘,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死了。
列车员勉强冷静下来,嘴里嘟囔着说道:“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这种情况对我们不利,出了人命,我们不好擅自行动,车上有警察,再把我们当成犯罪嫌疑人,那就麻烦了。
我对列车员说道:“车上有乘警吧,快叫他们来!我们替你看着!”
“哦……谢谢!”列车员失魂落魄的跑了。
看列车员走远了,我问道:“你怎么看?”
乙谷又往卫生间的顶部看了一眼说道:“阳阳似乎是被人掐死的,脖子上有手印,力量非常大,似乎颈骨都断了。”
“那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内脏受创!”乙谷也不敢肯定,毕竟只看到一个脑袋,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在门口等了十几分,列车员就跑回来了,身后跟着车长和两名乘警。
列车长一看真的死人了,死的还这么惨,脸色变得很难看。
乘警看了一眼尸体,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人,最后目光落到我和乙谷身上。
“这是你们发现的?”乘警问道。
“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还好有列车员当证人,不然我真的说不清楚了。
列车员赶快说道:“是用我的钥匙打开的!”
乘警问道:“你们认识死者?”
乙谷说道:“他叫阳阳,上车才认识的,睡我们对面,他上厕所很久不回来,我们就来找他,结果就这样了!”
另一名乘警问道:“不认识的人你们会这么好心?”
“聊的比较投缘,一见如故,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说道。
“你们那节车厢的?”列车长问道。
我往身后一指说道:“就在这节车厢!”
乘警的注意力终于从我们的身上转移到了犯罪现场。年龄大一点的乘警问道:“你们打开的时候,封条是完整的?”
我说道:“嗯,是完整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开锁前我们都看了,不信你问他们!”我用手一指列车员。
列车员不敢看卫生间,眼神盯着地面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都看清楚封条是完整的。”
“这怎么可能!”年轻的乘警说道:“封条就在锁的附近,开锁就会弄坏封条,封条要是完整的,人怎么上去的?这封条也不是新的。”
列车员和乙谷都不说话,我小声说道:“我们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
“你!”乘警瞪了我一眼。
老乘警指着地上的昏倒的人问道:“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列车员说道:“可能是被吓晕过去的。”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后,列车长问道:“这个情况怎么处理?”
老乘警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还有十几个小时就到站了,我们又没有工具。弄不好会破坏现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现场封起来,再和终点站的警察联系好,让他们来处理。”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不把尸体弄下来,我们就看不到全貌,就弄不清楚阳阳的死因。心中稍微有点失望。
列车长想了想说道:“就这么办吧!在卫生间封起来!”
乘警还要了我和乙谷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方式,需要的时候,会找我们协助。我和乙谷的冷静引起了乘警的怀疑。这点我没想到。
在得知我是法医学校的新生,也就释然了。昏倒的乘客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被乘警给抬走了。
我们一口就答应了,毕竟我们也想知道阳阳的死因,这样才好防范。阳阳的死可能只是一个开始,长夜没有过去,我们剩下的几人都有危险。
“给你们添麻烦了!”列车员倒是很客气,很感激我和乙谷的帮助。
小姑娘被吓话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她的乘务员室就在前面,我和乙谷又陪他聊了一会儿,等她情绪稳定了。我才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列车员拉着乙谷的手说道:“再聊一会儿吧!”
我说道:“他们还在等我消息呢,一会儿我们过来看你!”
“那好吧!”列车员很不舍得放开乙谷的手。
我和乙谷往回走,阳阳的死让我心里沉甸甸的。要是早点发觉,他说不定就不会死了。我忽然觉得红鞋女鬼的出现,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
快走到铺位的时候,我听到苏洋洋他们在聊天,聊的很开心。看来心情不错,不知道一会儿得知阳阳的死讯后,他们还能笑的出来么。
等我和乙谷走过去一看,下铺坐着四个人!
高仕伟和周育平坐在我的铺位上,阳阳和苏洋洋坐在一起!
阳阳!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洋洋看到我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才回来,阳阳早就回来了,你们怎么找的?”
阳阳转过头来,机械的一笑,说道:“想不到你们这么关心我,太让我意外了。”
他的笑容很诡异,让我很不舒服。看阳阳和苏洋洋坐的很近,我直接坐到两人中间,对苏洋洋说道:“你的脚怎么样,不疼了?”
苏洋洋说道:“想不到阳阳还会推拿,他按了几下就不疼了。”
我听的心里一惊,阳阳这是被红鞋女鬼控制了,回来替她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