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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华一听,三大妈凑上来原来是为这事儿,就笑着解释说:“三大妈,您和宋大妈两家,跟我家情况可不一样。”
“您家有三大爷,工资不低。”
“宋大妈家两个工人,虽然有一个还在学徒期,可好歹都有工资,日子也不错。”
“而我家是困难家庭,火柴厂那边,也是为了照顾困难家庭,这才给批的手工活儿。”
这么一解释,他自己都要信了。
毕竟合情合理,三大妈也信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难怪好话说尽,那负责人就是不给批。
合着是照顾困难家庭。
赵晨华老实憨厚的点头:“是啊,就是这样。”
他前世为了项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练就了说什么都显得特别真诚的本事。
看三大妈信了,赵晨华也就不再跟她聊下去,说了一声,拎着玉米面回家了。
走到中院儿,一大妈,贾张氏,秦淮如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也不知道聊什么。
看到赵晨华,贾张氏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儿。
倒是秦淮如,视线先落在了面口袋上。
“小赵,你这是买面去了啊?”
“这次又是找谁借的粮票?”
她可是记得,就前两天,楚家还到处借钱借粮票,没人肯借。
后面虽然有一大爷的五块钱和十斤棒子面儿撑着,可吃完棒子面儿,想要再买,光有钱还不够,必须还要有粮票。
那今天这拎着的小半口袋面,用的粮票是哪儿来的?
赵晨华呲牙一笑:“这还用借吗?我们家糊火柴盒,自己赚的。”
说完拎着面袋子,直接迈步回家。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一大妈皱眉摇摇头:“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
“这小赵说,是他家糊火柴盒赚的,赚了几块钱是真的,可粮票打哪儿来?”
“光有钱没有粮票,可买不来那么多面。”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鸽子市。
毕竟物资匮乏,城里很多人,都会去那地方互通有无。
甚至就连后院儿的聋老太,隔一段时间,也会去一趟。
这个赵晨华,说不定就是去鸽子市买的粮票。
可也不对啊,现在饥荒年,粮票价格高,买这么多棒子面儿,这得花多少钱?
楚家哪来的这么多钱?
贾张氏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这小子肯定是做投机倒把的事儿了,就该去举报他!一定要举报他!!”
“淮如,你去,你跑一趟街道,跟街道办的人,举报这逃荒的投机倒把。”
上午赵晨华拿回来手工活儿,就气的她个半死,觉得是破坏了她想要换房的打算。
却没想到,转眼赵晨华就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机不可失,这次她倒要看看赵晨华死不死。
秦淮如顿时一脸为难,扭头看了一眼楚家,这才小声安抚激动的贾张氏:“妈,您小声点儿。”
“我上午的时候去厂里,一大爷特意交代了,说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等他和东旭回来。”
“反正也不差这半天了。”
“就等等吧,等一大爷和东旭下班回来拿主意。”
她知道一大爷是什么意思。
前几次,无论是一大爷,还是傻柱又或者自己家,对上赵晨华,并没有讨到半点儿好处。
所以家里没有主心骨的时候,绝对不能冲动。
再说,如果赵晨华的粮票来的确实有问题,那晚半天举报也不会耽误什么。
一大妈也帮腔:“是啊,老嫂子,这事儿等东旭他们回来再说吧。”
这个赵晨华可是刺儿头,确实不好惹。
还是等家里的回来,商量好再说。
贾张氏这才按捺住了要去举报的冲动。
赵晨华回了家,楚妈妈看着姑爷拎回来的二十斤棒子面儿,顿时有些吃惊。
“小赵,你找人换了多少钱的粮票?”
要知道,饥荒年的粮票价格可不低,在鸽子市,一市斤北京粮票,都能卖到三块钱,一市斤全国粮票,都能卖到四块钱,一斤北京面粉票,都能卖到五块钱,离谱吧?
不过那是鸽子市的最高价儿,火柴厂的那个负责人也没那么坑。
再说,粗粮粮票,比其余粮票便宜很多,所以才能换到二十斤粗粮票。
但是,这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赵晨华身上,也不过是有一大爷给的五块钱,还有糊火柴盒赚的三块钱。
加起来八块钱,总不能都拿来换粗粮票了吧?
能换这么多吗?
再说,都把钱换了粗粮票,家里可就又一分钱都没有了,怎么买菜?怎么过日子?
赵晨华一看把丈母娘给惊到了,就把在火柴厂的说词,又拿来解释了一番:“妈,我换了九块钱的粗粮票。”
“不过您放心,有六块钱是我预支的,也就是说,我身上还有五块钱,过日子够了。”
说着把跟火柴厂那负责人多说的话,又虚虚实实复述一遍。
楚妈妈一听,姑爷不但说服负责人,用粮票结算,还能预支手工费,也是非常震惊。
“你这些要求,那火柴厂的领导,竟然都同意了?”
简直是闻所未闻。
赵晨华呲牙一笑,说:“妈,火柴厂的领导,也是看咱们是困难家庭,所以就帮助帮助我们。”
看他为了不被四合院里的众禽盯上,找合理的借口,找的有多么的煞费苦心?
楚妈妈有些无语。
困难家庭的名头有这么好用吗?
周围有不少困难家庭,也没见得到过这么到位的帮助。
不过姑爷有本事,她也高兴。
于是拿过面口袋,去倒面。
赵晨华则迎着楚美腰明亮的眼眸,坐在她身边,小声说:“媳妇儿,晚上吃饭记得多吃一点儿。”
自家媳妇儿昨天看家里赚不到钱,就故意饿了好几顿,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楚美腰知道是丈夫关心自己,心里甜蜜,不但答应了一声,还用纤细的小手拉了一下赵晨华的修长大手。
这是她难得主动的一次。
赵晨华就伸手握住,在丈母娘回来的时候才放开。
有了二十斤棒子面儿,家里暂时不用为口粮发愁了,所以楚妈妈也放松了不少。
一家人有说有笑,分工明确糊火柴盒,倒也其乐融融。
可是他们在家干活,也没出去,所以根本不知道,一下午的时间,贾张氏满四合院都嚷嚷遍了,说赵晨华投机倒把,抹黑四合院。
一时间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