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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留了那么多的讯息,只要一点点,只要那么一点点的用心,她就能发现他的身份。可是希望越大,结果往往杀伤力十足,还是在她心里,连成早已经死了。
“哼,这一回,就算薛之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翻身。薛氏交到薛之横手里,迟早是我们葛氏的囊中之物。”沈丹依旧那么忠诚地站在葛朗身边。
“砰!”
“赫,朗哥。”沈丹看到葛朗将高脚杯捏碎,玻璃扎紧他手心里,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乳白色的皮沙发上。
她慌忙找出医药箱为他止血,葛朗沉默着任凭她怎么倒腾自己的手,似乎已经毫无知觉。沈丹心里痛楚,她明白他是为谁变成了这幅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薛之横狂笑着出现在薛母的悼念会上。
他冲到薛母的照片面前,“老女人,你看见了吧,你的儿子败了,被我打败了。我,是我,是我打败了他,现在我是薛氏的董事长,偌大的薛氏属于我的了,属于我的了。你跟我父亲一手打的天下那又怎么样?你欠我母亲的,你欠我的,你们薛家欠我的。”
“之横,有什么话咱们到后面说,别破坏妈的灵堂。”苏风上前去制止他的疯狂。
薛之琛和楚楚、念念跪在地上,披麻戴孝,已然没有了知觉。
薛之横甩开他的手,“你算什么?妈?她也配当妈?她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他再一次扑到薛母的照片前,“谁让你那么快死的?谁告诉你你可以死的?你还没有亲眼见到我打败你儿子,没有亲眼见到我坐上薛氏董事长的位子,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安稳地闭上眼睛,你给我起来,起来。老女人,听到了没有,你给我起来,起来,起来。”
沫儿看着薛之横歇斯底里地吼叫,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痛苦、看到了哀伤和不舍。薛母虽然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却是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将他视如己出,从不吝啬自己的爱。面对生母的仇、养母的养育之恩,薛母的离世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报仇的快感,反而更多的是亲人离去的伤痛。
苏风见他如此地激动几乎要拆了灵堂,他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便上前来夹住了薛之横。
“等等。”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薛之琛却在此时开口。
“带到后屋去,我有话问他。”薛之琛说道。
严井扶着他起身,即使跪麻了双脚,他却依旧拒绝任何人的搀扶,拄着拐杖努力移动着步子。
这么多年,他已经练得没有那么明显的一瘸一拐,如果没有那根拐杖,不认真看的人几乎看不出他脚上的问题。沫儿看着他的背影,依旧那样的倔强。
“怎么?斗不过我你也想想那女人对我母亲那样,将我毁尸灭迹?”后屋里,薛之横被人压在凳子上不能动弹。
薛之琛走到沙发边,轻巧地坐下,“放开他,你们可以出去了。”
“可是……”两个保安迟疑道。
“出去。”薛之琛下令。
直到外人都出去关上了门,薛之琛才抬眼看着自己的弟弟。
直到此时此刻,薛之横对眼前的兄长依旧畏惧三分,他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酸痛的手,“你想怎么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薛之琛看着他,“你打算报复薛家,报复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薛之横轻蔑地哼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告诉你,从我母亲在我面前断气的时候,我就立誓,一定要你们母子尝到血债血偿的后果,为我的母亲报仇。”
“那么对父亲呢?你恨他吗?”薛之琛问道。
“别跟我提他,我没有父亲。”薛之横眼里满是恨意,“在薛家二十几年,他根本不把我当做儿子来看。从小到大,家里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连婚姻大事,老头子都逼着你一心为你将来接管薛氏打好基础。而我呢?我知道,老头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觉得我是他年轻时风流的耻辱,他从来不正眼看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闻不问。”
薛之琛哀叹,原来,从小到大家人对他的纵容与溺爱反而成了他最深的痛,原来他一直扮演的那个乖弟弟,孝顺儿子真真假假,一直为了今天的这一刻,“父亲不是不关心你,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关心你,他对你,对你的母亲,一辈子都有愧。”
“算了吧,人都已经走了,你现在想怎么说都可以。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们这一家人是如何落魄的,你别痴心妄想我会后悔,会内疚。”薛之横瞪大眼说道。
“我记得你十岁的时候长了水痘,表面上是母亲日日夜夜的照顾你,其实每到深夜,都是父亲一直坐在你床前,随时为你换冰;十七岁的时候,你不听大人的劝告驾车撞人,交警报告上写着轻微伤,其实那人已经死了,是父亲动用了所有关系为了不再让你的记忆留下任何阴影;他之所以强逼着 看书;‘网:竞技kanshu, 我继承薛氏的一切,只是为了回报对我母亲的愧疚……”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薛之横怒吼道。
“横,其实这些你都明白,只是你不想承认。你的仇恨遮盖了你的心,横,其实我跟楚楚都是你的家人。”薛之琛到了今日,依旧希望弟弟能回心转意。
“家人?那我母亲呢?谁把她当家人?这三十几年,我只能偷偷地回去给她上香,你们薛家给了她什么?名分?地位?还是生活?没有,你们连她唯一的儿子也要夺走,现在她连跟父亲葬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家人?这就是家人?”薛之横激动地唾沫横飞。
“那么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开心吗?你报了仇,看到我们一家什么都没了,你觉得很满足吗?”
薛之横愣住,他勉强地笑,“哈哈哈,当然,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几年。”
“华氏的收购,一直有人在背后帮你,对吧?他拥有薛氏多少的股份?”
薛之琛突然转变的话题,让薛之横愣在原处。“你……你怎么。华氏的收购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的失误,别想赖在我头上。”
薛之琛冷笑,“放心,这里没有监听器,我更不想拿回什么。”他站起身,“我只是想提醒你提防那个人,他的目的不是帮你坐上董事长的位子,而是整个薛氏。这个,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开门的那一瞬间,薛之琛转身看了看薛之横一眼,“我和楚楚随时欢迎你回来,弟弟。”
薛之横站在原地,他不能理会薛之琛话语中的含义,许是自己不想去领会。薛之琛主动把薛氏的一切让给自己,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相信也不可能相信的事情。
沫儿看着薛之琛从后屋走出来,面无表情、淡定冷酷依然,她的心隐隐作痛,为他的故作坚强。
“有客到,葛氏集团董事长葛朗来访。”司仪大声通报。
沫儿瞪大了眼睛,葛朗已经跨过门槛径直地走了进来,身边跟着沈丹,他走到薛母面前礼貌地三鞠躬,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薛家兄妹说道,“节哀顺变。”,整个过程,没有看沫儿一眼。
薛氏兄妹鞠躬回礼。
“叔叔。”小家伙抬头看到了葛朗,忽然脱口而出。
薛之琛转头看了一眼儿子,念念便乖乖地闭上嘴低头继续跪着。
可是就是那一秒,他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笑容,葛朗,就是他嘴里一直念着的叔叔?他抬头对上了沫儿的目光,她却立刻躲闪不及,这四年,她一直跟他待在一起?
这一切,在葛朗的意料之中,他苦涩地挑起凤眼,转身坐到了一边的位子上。
“有客到,莫林集团董事长莫闵威携千金莫琳琳来访。”司仪继续通报。
莫林集团虽然不大,但也算是城里的名门望族,向来以低调闻名,莫闵威与薛父、薛母是大学同学,在大学时候曾经与薛父一起疯狂地追求过薛母,最后,自然以失败收场。
这几十年,莫闵威一直默默关注着薛母,却从未联系过她,这就是初恋的那份淡淡的甜,永远留藏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只是他好奇的是,这一回小女儿竟然也积极主动要求前来,这些新闻上叔伯之辈的事情她向来不闻不问。
莫琳琳挽着父亲的手肘前进,三鞠躬礼毕,琳琳心疼地看着薛之琛抢先父亲一步,“节哀顺变,你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要往前看。”
她的开场白迎来了全场的注视,莫闵威看着女儿,丈二摸不着头脑。
薛之琛抬头笑着鞠躬,忽然蹙眉抬眸对上了琳琳关切的目光,他淡笑着点头,继续跪坐。
琳琳还想说些什么,已然被父亲拉到一边坐下。
沫儿将一切收在眼里,这个甜美的女孩儿,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难道,这四年,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也许……
葛朗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沫儿,他看到了她的紧张、哀伤、落寞。也许,故事要越发的精彩起来。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宾客们也一个个的散去,苏风整理完后续工作后也带着楚楚离开,偌大的灵堂里,只留下薛之琛一家三口。
念念跪了一天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到母亲身边,“妈妈,我困了。”
沫儿抱起儿子,“念念乖,妈妈这就带你回去睡觉。”
秋嫂端着参茶走了进来,“明儿个还有晚宴,今晚就别回去了,带着小少爷在这里休息吧。”
沫儿看了一眼薛之琛,他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对秋嫂笑,“不碍事,我还是回去吧,其实也不远。”
“诶,诶,少奶奶,少奶奶。”她看着薛之琛皱眉,自己在给他们制造机会,这孩子就是一点不领情。
她急得走到薛之琛身边拍打他,“少爷,面子不能当饭吃,女人是要哄的,快,快去追回来啊。”
薛之琛拿起拐杖,淡淡地说道,“让福伯送他们回去吧。”
“诶。”秋嫂看着薛之琛往里屋走,叹气,“哎,这两个孩子。”
第二天的晚宴,排场已经大不如薛父,因为薛氏的衰落和薛之琛的失势,来参加晚宴的基本上都是些薛父薛母的至交好友,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生意人,早已经消失在九霄云外。
对于这些,薛之琛早已看破,何况他也希望吊念母亲的每个人都是出于真心。
这天晚上,莫琳琳和葛朗也都依约前来。照常的吊念词、感谢词,开场舞交给了苏风跟楚楚。
薛之琛看着妹妹牵着爱人的手美丽的回旋,想到了几年前牵在自己手里的沫儿,虽然那时候他们以假夫妻的名义,但是他依然有能力让她那样美丽的旋转,可是如今,他看看自己的脚,心里一阵苦涩。
“你还好吧?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琳琳忽然出现在薛之琛身边。
薛之琛没有理会,又是一杯酒下肚。
“喂,你不能再喝了,这样很伤身体的。”琳琳夺过薛之琛手里的酒杯。
薛之琛失神坐着,也没有再去抢杯子,他的目光被另一幕场景吸引住。
葛朗绅士地走到沫儿面前伸出手,“mayi?”
沫儿看着他,脑海里迅速旋转着拒绝的理由。
“你就这么不告而别,不会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我吧。”葛朗苦笑道。
沫儿咬着唇瓣,在葛朗即将收回手的那一刻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葛朗笑着接过她的手,带她进入了舞池里。
沫儿跟着他的步子回旋,心思却全然不在葛朗身上,她看到了薛之琛身边那个甜美的女孩儿,她夺走了他的酒杯他也不恼,她了解女孩的心思,更知道女孩儿对薛之琛的心思。
“原来你就是薛之琛,我爹地一直都说你是商界的奇才呢。”琳琳没话找话。
薛之琛冷漠地笑,“你不知道吗?现在我已然是商界的笑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奇才,只要你是成功的,谁都可以说自己是奇才。”
琳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些得失的啊。你这么厉害,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嘛。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被陷害的。”
薛之琛又从侍从盘里取下一杯葡萄酒,在手中摇了摇,“你还太小,不明白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被陷害与害人,世人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琳琳勉强地点头,薛之琛的总是话中有话,令人很难猜透。
“你不想去跳舞吗?”他的余光望着舞池中配合默契的两个人,心里堵得喘不过气来。
琳琳不轻易地看了一眼他的脚,摇头,“不想,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跳舞。”
“这首歌要结束了,能不能给我一分钟,只属于我的一分钟。”葛朗对着一只朝另一边观望的沫儿哀求道。
沫儿歉疚地看着他,知道他的意思,“对不起。”
“沫儿,这么多年,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葛朗说道。
沫儿听在心里却不反驳。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好好地照顾你跟念念。”几杯酒下肚,面对她的再次回来,他心慌地不再沉稳。
沫儿停住了脚步,渐渐松开了他的手,“也许我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你,我只能说谢谢。”
她转身离开,却已然在那个地方找不到薛之琛的踪影。
她立刻寻着院子担心的走去。
葛朗没有回头看她的背影,怕自己会没有力气站在这人群中。
忽然,有人握起了他的手。
是沈丹,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牵着葛朗的手,带着他继续漫步在舞池中。
葛朗机械地没有去反抗,他渐渐地揉住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沈丹颈间,他累了,是真的累了。
他却不知道,因为这一动作,两行泪水自沈丹的眼眶流出,她含泪笑着,这一刻,她等了几十年。
沫儿寻着花园的小路,终于在凉亭里找到薛之琛。他倚在树边,手里拿着一瓶五粮液,酒精味萦绕全身。
她慢慢地走进他,趁着夜色,朦胧的月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沧桑的胡渣。
薛之琛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舞姿还是那样迷人。”
“我……”
薛之琛点头,“right,你离开我是对的。他有钱、有权、有势,没有这么多家仇恩怨,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健全的腿。”
沫儿含着泪花摇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为什么?为什么狠心离开我,却又要生下念念。”薛之琛的嘴里吐出浓郁的酒精味,“念念今年四岁,你离开我的时候念念已经五个月大了是不是?呵呵,那时候你就已经策划着要离开我。”
沫儿看着此时自卑无力的薛之琛,她心痛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安慰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