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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琛被她委屈的泪水和话语说得早就消了气,换来的是总总的心疼,他望着怀里不听话地女人,一叹气,俯身唇瓣就附上了她的。
“啊……”一声惨叫声传出。
与期待的不一样,那是一个雄性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叫声。
薛之琛捂着自己已然流血的肩膀,上面的牙印颗颗可见,他倒吸着气,“你是属狗的吗?这个时候你竟然……”
他翻身无力地躺下,忍受着上面下面同时传来的疼痛感,“冯咏曦,你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而且绝对的心狠手辣恰到好处。”
章沫儿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上残留的血腥味,迅速抢过被子将自己包起来,“谢谢夸奖,左边的柜子里有药箱,早安。”
薛之琛听着她不一会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气得哭笑不得,女人没心没肺起来,真的是无人能敌。
章沫儿按着胸口上传来紊乱急促的心跳声,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年轻时的脸红心跳,她觉得慌乱,鼻腔里充斥着他好闻的皂香味,带着淡淡地笑意,渐渐睡去。
薛之琛坐在沙发上包扎自己的伤口,单边手显得很笨拙但却应付自如。
他裸着身子看着床上的人儿安睡,再看看这伤口,忽然傻笑起来,如果它将来结了疤,应该会把她的牙印留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一些怒意。
满足地绑好纱布,轻轻地上床扯过她的被子钻了进去,一丝不挂地从后面拥她入怀,“昨晚,我真的很担心你。”
待两人都醒过来的时候,薛楚楚已经在门外险些连门都要敲破了。
“你们这两头猪,再不起来我就要冲进去啦。”
“快起来,吃饭了,我饿死啦!”
“到底醒了没?再不回话我真进去啦!”
“衣服穿好没?我可不想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啊!哈哈哈哈!”
这一句,两人才发现相互之间的肌肤之亲,章沫儿早已经转身反抱着薛之琛趴在他身上。
章沫儿看着薛之琛莞尔邪笑的脸,张嘴就要大叫。
薛之琛早她一步掩住了她的嘴,“亲爱的,你不会是要大肆宣告外面的人我们正在干什么吧?”
章沫儿瞪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
薛之琛吃痛得也憋着没有出声,他低声嘀咕着,“你简直就是有暴力倾向。”
“我对你这种精虫冲脑的色狼才有暴力倾向。”章沫儿瞪他,然后抢过被子,“快点给我起来穿衣服,离我远点。”
楚楚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再不说话我进去了哦!”
“哎,起来了,起来了,马上就下来。”章沫儿紧张地说道。
外面的人传来笑声,渐渐听到下楼的声音。章沫儿颓丧地躺下,这下是越描越黑了。
薛之琛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情极好。
“看什么看?小心我咬你。”章沫儿没好气的骂道。
“需要回复昨晚的姿势让你咬还是?这回能不能换一边?”薛之琛的笑容扩大。
“你……”章沫儿咬着唇瓣,弯腰取了地上的衣物进浴室。
不到几秒钟就吼起来,“薛之琛,你这个混蛋,把衣服撕成这样我怎么穿啊?”
“我不介意给你送一套进去,顺便附赠一个免费按摩技术师。”薛之琛仰躺在床上。
“下流。”章沫儿骂着,再次裹着被子出来,从柜子里拿了新衣物又进去狠狠地甩上门,“你给我把衣服穿起来!”
两人前一秒还在房里推囊打斗着,下一秒开了门便和谐地对着门口的楚楚微笑。
楚楚吓得愣在原地,“起……起来啦?”
薛之琛恢复了以往的冷酷稳重,“恩,下去用餐吧。”
章沫儿斜视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
“嘿嘿,你们俩……在里面这么久,干了些什么?”楚楚八卦道。
章沫儿点了点她的脑门,“八卦婆,没听到你哥说什么吗?下楼吃饭去。”
说着迈开脚步跟着丈夫下楼。
“喂,你们俩什么时候成统一战线了?”楚楚挣扎道。
两人暗笑不语。
薛母看在眼里,甜在心头,“来来来,吃饭了,吃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妈,你知道吗?现在他俩成一条战线了。”楚楚不服气的说着。
“他们是夫妻俩,不是一条战线还能有几条?你这个小精灵鬼,成天也不知道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薛母笑责女儿。
“反了,反了,反了。”楚楚挣扎道,“这下我成靶子了,你们一个枪口对外打我,那我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啊。”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话呢,去把汤端出来。”薛母呵斥道。
楚楚嘀咕着,不情愿的进了厨房。
“咏曦啊,这算一算,过了年你也35了吧?”薛母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是越看越中意,但有一点,是她很无奈的。
章沫儿皱眉,吐出嘴里的鱼刺,“妈,我哪里有那么老啊,其实我才三十……岁零 ](看书”。网仙侠kanshu’ 四十八个月,才三十出头呢。”
那一会儿,楚楚和薛之琛都停止咀嚼,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你这丫头,这心智真是一点也没长大。”薛母被她逗笑了。
“是啊,是啊。嫂子比我还小孩子气,到时候她跟大哥有了孩子,那大哥就相当于养两个孩子了,哈哈。”楚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惹得薛母高兴得接下去自己的话题,章沫儿却在心里把她骂了个千万遍。
“不碍事的,尽管生,家里我跟秋嫂都能带。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生,怕是对将来身体不好。”薛母老事重提。
章沫儿头皮发麻,她瞅了瞅薛之琛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只好低下头埋头苦吃。
薛母见这边攻下大半就朝儿子身上开炮,“琛儿,你也应该好好准备一下,这接下来烟酒都少碰一些,把身子调养好了,妈也老了,想抱孙子了。”
薛之琛为章沫儿夹了一块鱼到碗里,回答母亲,“妈,我在努力了,也要人配合才行啊。”
章沫儿万箭穿心,怎么这会又都把矛头指向她了?他这话说得什么意思,鬼都听得明白。
“诶,楚楚,你过了年也28了吧?再不找男朋友就成剩女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章沫儿假惺惺地转了话题,这烫手的山芋谁抛出来的就让谁接去。
楚楚霎时变了脸色,薛之琛看着这两个女人淡笑不语,而薛母顺利地被忽悠了过去,“对啊,我都把这茬给忘了。丫头,你真的没有男朋友?”
“妈,你听嫂子瞎掰,她这是故意转移话题。”薛楚楚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一个个都逃不掉,今晚这餐饭不把问题都说明白了,一个也不许下桌。”薛母严肃地说道。
霎时所有人都愣住,然后看着薛母憋着笑红了的脸颊,纷纷都笑开了……
“什么事情如此开心,说来我也听听?”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笑声戛然而止,四个人看着眼前的男人都意外地愣在了原地。
薛之衡有些尴尬地笑笑做到了楚楚旁边,“怎么?我才近一年没回来,就这么不受欢迎了?”
薛之琛和章沫儿看着他,脸上挂起虚假的笑容,各自陷入思绪中。
楚楚心直口快,“二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元宵节,我想着回来陪你们过节,不过看来,这个家不是很欢迎我。”薛之衡意有所指的说道。
“哪里,哪里。你能回来,妈高兴都来不及呢。秋嫂,添副碗筷来,快点。”薛母吩咐着,“昨儿电话里不是说在南极吗?就是想不到你的速度都快赶上光速了。”
章沫儿笑了,薛母也能有这种幽默,她倒是没见过。
薛之衡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嫂子,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嘛。”
章沫儿乐呵听这话,“还是衡弟会说话,快,吃个鸡腿。”
薛之衡看了一眼对面的薛之琛,“嫂子,你这样不是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嘛,得罪了大哥,我在这个家可别想待下去了。”
薛之琛铁青地脸上唇角微翘了翘,“衡弟,离开了一年,嘴巴倒是变利索了。既然回来了,就歇一歇,到公司里帮帮忙。”
“吃饭吃饭,这大过年的,你们兄弟两个一凑到一起就说工作的事情。”薛母阻止到,“难得我们一家人能这么齐,我这心里高兴啊。”薛母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章沫儿的脑袋瓜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真的让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的话,薛之琛对冯咏曦的憎恶也许会多一些,或许,他也不再有那么多时间管冯氏的事情,那么她的挖空计划又可以如期进行了。
“是啊,衡弟回来了,我也高兴,特亲切,比某人强多了你。”章沫儿故意强调着一个劲地给薛之衡夹菜,“来,这个鱼多吃点,对身体好。”
薛之衡忽然被她弄得尴尬起来,“嫂子。”他朝章沫儿使眼色,示意薛之琛的碗里空了。
章沫儿却视若无睹,继续给他夹菜,“衡弟,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色吗?改天嫂子做给你吃,在外面的日子一定很苦吧,回来就好好补补。”
薛之衡看着自己的碗满的有些离谱,他夹了一块肉放进薛之琛碗里,“大哥,你也多吃点。”
“哼。”薛之琛放下碗筷,带着杀人的眼神上了卧室。
,第一步作战计划成功。章沫儿回复了冷漠,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薛之衡暗下眼睑,他大概猜到了自己刚刚的角色,配合她一把也是常有的事情。
帮着薛母收拾好餐桌,陪着楚楚看了会偶像剧,还赖着打了会电动,章沫儿才慢慢吞吞地上楼,她可是用脚趾头数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开门,手腕便被大力地拉进去,一甩,自己便被甩到了床上。
她吃痛得倒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腕吼道,“薛之琛,你有病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薛之琛的语气冰寒得让人感觉嗖嗖凉意。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章沫儿躲着他的目光。
“刻意的在我面前对之衡嘘寒问暖,你想干什么?引起我的注意,还是你真的对他有意思?”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她曾经属于过薛之衡,他的弟弟。
章沫儿一把推开他,“薛之琛,你别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说的,你想的都是对的?之衡在外面那么久,作为哥哥的你不关心,我作为嫂子关心关心他怎么了?你可以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对不起,我做不到。还有,我告诉你,就算我喜欢之衡甚至于任何男人,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章沫儿强调着,拿起外套夺门而出。
薛母、楚楚、薛之衡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离开,脸上表情各异,有担心,有惊讶,还有意料之中的笑意。
把外套穿了起来,她还是觉得一阵凉意。她忽然觉得,怎么自己总喜欢三更半夜的在这样的山路上走着,尤其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她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摸了摸口袋,竟然连手机都没带出来。
山的那头忽然放起了烟花,骤然升空,绽开绚烂美丽的烟火。章沫儿笑,不知道又是哪个小伙子在表白了,他会不会也亲她呢?
似乎哪一年的团圆都没有她的份。
“嘀嘀。”有车子的喇叭响起,沫儿往山边挪了挪继续走,可是那车子还是不依不挠地跟着她。
章沫儿看了一眼那辆兰博基尼白眼,有钱了不起啊,这么宽地路不走。
憋了气正准备开骂,那黑色车窗就缓缓降了下来。
“葛朗?”章沫儿惊呼。
葛朗依旧是温柔迷人的笑容,“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章沫儿抿了抿唇,拉起车门坐了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回家过年吗?”
葛朗没有回答她,“你呢?一个人跑出来看烟火?”
“我没有家,自然不用回去。”章沫儿说着气话。
葛朗宠溺地看着她:“既然这样,那我们俩团圆团圆如何?”
“好啊,悉听尊便。”沫儿累了似的躺进座椅里,闭目养神。
葛朗侧脸看着她,那一颦一笑牵动着的是那颗早已死去的心。这十几年,他几乎为了报仇而活着,曾经试着找过她,却总是一次次的错过,而后来也渐渐地失去了勇气。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可能相信他,而他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连成。
今天晚上,他从家里出来就不知不觉地开到了这里,他望着屋里的灯光,想着她此刻在里面陪着另一个男人微笑,心就隐隐作痛。
烟,一根一根地燃尽,这样团圆的日子里,他是那样的想念她。他想不明白,既然老天爷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重遇,为什么又要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让他承受这般的痛楚呢?
天知道,他在看到她怒气冲冲地冲出家门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能见她一面,早已经知足。
他开着车远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摸口袋发现没带手机的沮丧,怒气十足的可爱摸样,当烟火腾空,她脸上出现的落寞神情让他心疼不已,原本,他只是想这么默默地跟着她的。
人总是不容易满足,最后,他还是按了喇叭,出现在她面前。
身边的人儿在暖气吹得暖暖的车子里渐渐睡去,途中,葛朗轻声下车买了几件厚厚的羽绒服、大大的保温杯和刚刚泡制热腾腾的芒果奶茶,一张羽绒被褥。
待到沫儿微微清醒,揉着惺忪的眼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白首’山上。据说,一起在这座山上看日出的情侣一定会白头到老,曾经,她跟连成相约过高考完来这里,可终究是失了那个机会。
她微微皱眉,“为什么来这里?”
“来这里俯视着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幸福不好吗?”葛朗反问她。
“总有一天,我要到那座山顶,去俯视这城市里所有人的幸福。”曾经,她如此、这么大声地对连成说过。
她震惊着,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了错觉。
“怎么了?”葛朗期待地问她,“你想到什么了?”
沫儿看着他的脸失望的摇头,已经有过一个吴驰,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里到夜里一年四季都会下雪,却也是这座城市里第一个迎接阳光的地方。”葛朗解说着,“当朝阳升起的时候,雪开始融化,阳光的温暖与冰雪融化的寒冷交融,体会天堂地狱般的感觉。”
“天堂地狱……”沫儿在心里默念着,她何尝过着的不就是这种生活呢。
下了车,她发现他竟然让人搬了一个灰色皮沙发上山,上面披了一张白色羊毛毯。她略显吃惊,心里大骂这种有钱少爷,但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葛朗一副满足的样子,他从后备箱取出准备的东西,将羽绒被褥盖在她身上,“盖好别感冒了,要待一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