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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严良正要出门,管家送来请柬。打开一看,不由冷冷一笑,犹豫片刻,对管家道:“回复来人,我会准时赴宴。”
午时,如约来到酒楼,上楼进了包厢,云岚商会的诸位成员都在。
“严会长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黄老爷客气了,诸位,幸会。”
众人起身招呼一句,热情邀严良入座。
马老爷接着笑道:“我等与严会长已有数面之缘,直到今日才首次相聚,确是错过了好些机会啊。”其他几位老爷纷纷满脸堆笑,点头称是,态度属实不错。
严良也懒得客套,径直笑道:“非是我不愿与各位往来,上次在南齐省城,黄老爷和马老爷也看到了,那位六王爷世子一见面就拿剑指着我,属实叫我望而却步啊。”
黄老爷和马老爷讪讪一笑,气氛略有些尴尬,其他几人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将话题引开,同时吩咐伙计上酒上菜。
席间,黄老爷又道:“吾等皆为商贾,去年武举,严会长一首归乡诗,为天下商人挣足脸面,也使得朝廷开始重视商户,吾等皆感念在心。有些事,非是吾等能够左右,在商言商,若依吾等本意,定是想和严会长做个朋友的。”
其余几人纷纷表示赞同。
严良随口打了个哈哈,跟几人东扯西扯,说些闲话。一顿饭吃下来,他已然清楚这些人的用意。他们这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想跟南兴商会闹得太僵。
时局风向他们自然也有所感知,万一将来六王爷那棵大树靠不住了,回过头希望南兴商会这条路还能走得通。
正所谓商人何故为难商人,严良本也无意把路堵死,将来若有机会,他是愿意跟云岚商会的这些人拉近关系的。
不过,黄、马两家除外,原因就在于他们造假贩假。
一来,这事让他很是不齿,二来,这事可是重罪,将来若是东窗事发,那是要抄家杀头的,他哪愿意跟这样的人来往。
将要散席之时,黄老爷还是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严会长,听说您到省城之后,已两度遭遇行刺,云岚之地多凶险,您就非要闯入这块是非之地么?”
严良淡淡一笑,“我这人性子倔,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是想啃一下。行商者走遍天下,是哪条律法规定,这云岚的生意,我南兴商会就做不得。”
最后,一顿饭草草结束,全程也没谈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唯有一点,就是让云岚商会的众人,清楚地看到了南兴商会进军当地的决心……
之后几天,严良每天都出门招摇过市,专挑人多热闹的地方去,生怕杀手看不见,生把自己当个活靶子。
别说,还真就碰上几个敢于顶风作案的。有俩人刚准备动手,就被隐藏在周围的护卫给截住了,还有几人动手以后匆忙逃窜,被叶离秋盯住一人,紧追不舍,到了处荒郊野岭一举将其擒获。
抓住的几人有一部分扭送官府,还有两个被押到城外的一处废弃的茅屋里。
夜晚,万籁俱寂,严良带着一群人来到城外,命人在茅屋四周把守。
进门前,他对叶离秋几人笑问:“你们要不要一起进去,见识见识相公我的手段?”
叶离秋笑道:“那二人可都是硬骨头,其中一个被我慢慢掰断几根手指,愣是没叫一声,你有把握么?”
严良摇头笑道:“你瞧瞧你,何必如此粗鲁,咱们是正经生意人,不要随便使用暴力。”说罢径直推门进屋,叶离秋几人跟在后面。
屋里点着一盏烛火,两个刺客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里,嘴里塞着布团。一见严良进屋,皆是满目愤恨地瞪着他。
严良冲一旁的铁头递了个眼色,铁头上前将二人口中的布团取出。
“说吧,谁叫你们来的?还有多少人?都藏在哪?”严良淡淡开口。
“休想!当我们是凉山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么?我们誓死也不会出卖同伴!”
“你这奸商!连最后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我等但有一口气在,也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二人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严良看得嗤声一笑,“分明是一群祸害一方的贼寇,搞得倒像是慷慨赴义的烈士一样。是我不给你们活路?
官府分明已经贴出告示,只要投降认罪,可以从轻发落,你们为何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南兴商会收纳了多少从良的土匪,你们打听过没有?”
见二人依旧瞪着牛眼,凶相毕露,无奈摆了摆手,也懒得多言,“罢了,就你们这猪脑子,还是等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人吧。”
“死奸商!要杀就杀,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杀?谁说要杀你们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会滥用私刑。”严良戏谑一笑,不急不缓道,“不过嘛,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不得不用点手段。”
“哼!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当爷爷怕你?”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下辈子爷爷还是一条好汉!”
二人皆是昂然不惧。
“好,够硬气,想做好汉是吧,行,我成全你们。”严良冷笑着从袖中取出针囊,缓缓说道,“我这人比较单纯,也不会什么严刑逼供的手段,这里有三种银针,一种抹了春药,一种抹了麻药,一种抹了毒药,你们想试试哪种?”
“哼,你不是说不滥用私刑的么,这又算什么?”
“嘁,针灸而已,算什么私刑,我夫人经常给我扎针。”
“扎就扎,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们?有种就扎那毒针,正好给老子留个全尸!”二人深知被押送官府也免不了一刀,所以被抓之时就已视死如归。
“哎,扎毒针未免太残忍了点,我只是想让你们老实交代而已。”严良亮了亮另外两种针,嘿嘿一笑,“有这两种针就足够了。”
“哼!你个下流的奸商!到底想要怎样?”二人依然不惧。
严良扫了二人一眼,状似自言自语道:“我这针上的药可不一般哦,这麻药只要沾上一点,一个时辰内,全身动弹不得。至于这春药嘛,那可就带劲了,扎一针,浪一晚,绝非浪得虚名。”
叶离秋几人听得噗嗤轻笑。
那二人直骂无耻,土匪都没你无耻。
严良毫不在意,自顾对叶离秋几人笑道:“你们说,一个人若是既中了麻药,又中了春药,那得是个什么感觉?”
几人冲他直翻白眼,那二人听完也是一阵沉默。
他笑了笑,又道:“你们说,若是给这俩哥们一人扎麻药,一人扎春药,然后我们全出去,让他们在这屋里独处,那会是个什么画面?”
呸!真是下流至极!叶离秋三人听得直啐,欧阳倩俏脸酡红,恨恨地掐了他一把,不忍再听,匆匆出门而去。
那俩哥们也是一阵恶寒,神色微变,“你……你……”
严良看向二人,邪邪一笑,“怎么,怕了?你们可以自己商议一下,谁用麻药,谁用春药,我很民主的。”
二人不敢答话,不是怕,是恶心。
等了一会,严良又道:“看你们这样子,对我这方案好像不太满意啊。那这样,我再给你们加一个玩伴。”说罢有人牵着一头体型壮硕的狼狗走进了屋里。
“这小黑子是条公狗,可猛了。你们说,一会若是给这俩哥们都扎上麻药……”严良抽出一根银针,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嘿嘿笑道,“然后再给小黑子来上一针春药,这二人一犬之间,会碰撞出点什么火花来?”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江锦瑜也听不下去了,踢了严良一脚,转身出门而去。
那俩哥们这下是有点慌了,士可杀不可辱,虽说他们算不上士,但毕竟是人啊……怎么能……
死不瞑目啊……
“二位,你们若是想玩,我包你们尽兴!”严良神色转冷,指了指屋外,冷冷笑道,“你们听好了,小黑子的兄弟可多了。”
说罢,屋外陡然响起一阵群犬乱吠之声……